戴著墨鏡的黑發青年將手裡的行李和船票漫不經心地交給他,“小心些。”
黑發青年穿著一身休閑裝,亮麗的黑發披散在肩上。墨鏡遮住了眉眼,下頷的線條卻優美而利落。他嘴唇如玫瑰花色般豔麗,又含著幾分輕佻風流。
現在輪到他登船了,在他身後,葛祝努力繃起臉,想演出有錢人的樣子。
兩人走上樓梯。葛祝小聲道:“江落,你看起來就像是真的有錢人一樣。”
在登船前兩天,葛祝特地去找陸有一學習了什麽叫做有錢人的氣質。但陸有一完全沒有這玩意兒,他只能狂補影視劇,從熒幕上學習怎麽去做有錢人。
但第一次見這麽大的船,這麽大的陣仗,葛祝心裡還是有些怯。
江落回頭,將墨鏡拉到鼻梁上看他,低聲:“你就記住四個字——目中無人。”
葛祝咳了兩聲,“我努力。”
江落也沒當過有錢人,但他了解池尤啊。
把池尤那態度拿過來,去掉溫柔表象,那樣的傲慢和冷酷,決然不會有人懷疑他的身份。
船上,船長笑容滿面地伸手和江落握手,這些人常年出海在外,身上有一種長年累月留下來的海風味道。
“歡迎尊貴的客人登上安戈尼塞號,”船長再和葛祝握了握手,“早上好,鍾衛先生,陸奇先生。”
江落笑著,心情很好地道:“你好,船長。”
船長朝右邊伸出手,“請到那裡進行最後一項檢查,提前祝福您旅遊愉快。”
江落和葛祝往右邊走去,走進了一間裝飾精美的房間。
房間裡已經等了兩個船員,他們戴上手套,來到江落兩人的面前,“先生,我接下來會為您進行最後一道檢查,還請您配合。”
江落點頭,張開手讓船員檢查。但船員即將碰到他時,卻突然停下,朝著門外道:“大副。”
江落轉頭看去,一個高大的男人正悠閑地從門外走了進來。
這個男人應當是中西混血,輪廓深邃,暗金色的頭髮被海風吹得凌亂,優雅又散漫地垂落在深藍如大海似的眼邊。
船員走過去道:“大副,有什麽事嗎?”
“我來檢查這位客人,”大副語氣揚起,道,“你去看一看其他的客人。”
船員應了一聲好,從房間裡走了出去。
旁邊的葛祝正在被檢查身上的口袋,匆匆忙忙抬頭看了一眼就低下了頭。
大副走到了江落的面前,江落探究似地看著他。
男人嘴角掛著捉摸不定的微笑,他伸手從盒子裡抽出一雙白色手套,緩慢地戴在手上。
白色手套包裹住他修長的手指,大副的五指張開,讓手套更加服帖。他笑著抬起頭,走到江落的身前,客氣地道:“客人,我要開始檢查您了。”
語氣愉悅。
“首先,請張開嘴。”
大副身上那股熟悉的感覺太過於濃重,多看幾眼,江落就認定了這個大副一定就是池尤。這家夥竟然連裝都不裝了。江落眉心跳了跳,眉頭緊皺著張開了唇。
帶著白手套的食指伸進江落的唇內,一顆顆地撫摸著江落的牙齒。他的動作緩慢而曖昧,像是特意放慢似了的挑逗。細細密密的癢意從上顎泛起,江落堅持了一會兒,唇齒累得發酸,便後退一步,想要合上嘴巴。
“不可以哦,客人,”大副按住了江落的下齒,強硬得再次撐開江落的唇,“我還沒有檢查完。”
江落眼裡閃著火星子,瞪了大副一眼。
長久地張開唇,口水都他媽出來了。江落不太舒服,他眼尾掃過大副那張臉,拳頭悄然捏緊。
大副慢條斯理,終於檢查完了唇內。他的手指從裡面緩緩退出來,好似留戀一般在江落的唇上輕點,讚美道:“客人的牙齒整齊乾淨,十分美麗。”
“謝謝,”江落拿過水漱了漱口,冷笑一聲,“我也很喜歡我的牙齒。”
大副拿過胸前口袋中的手帕,擦過手指間的晶瑩水液。他可惜無比的看著帕子,那表情竟然有點像人參精看著江落放跑洗澡水的神情。
“那麽接下來,我要檢查您的頭髮了。”
大副將一把椅子移到江落面前,彬彬有禮道:“您請坐。”
江落皮笑肉不笑地坐了下來,語氣不好地道:“我希望你能加快點速度。”
“是,”大副彎腰道,“我會聽取您的意見。”
手套微涼的觸感從江落的頭皮擦過。
大副閑聊似地道:“客人從哪裡來?”
江落:“我認為你們的工作守則有寫明不詢問客人隱私這一條。”
大副悶聲笑了,“抱歉。”
手指滑到江落的發尾裡,大副又道:“客人姓鍾?這可真是一個少見的姓。”
“那應該是你的見識太少,”江落反問道,“你叫什麽?”
“溫斯頓。”
“溫斯頓,很好,我記住你了,”江落偏過頭挑了他一眼,“繼續吧。”
頭髮很快便檢查完了,江落重新站起身,張開了雙手。
大副從他的腰側檢查到兩臂,逐漸滑到手腕。帶著白手套的雙手從手背往下,輕巧地插入客人的指縫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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