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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娛第一花瓶》第 47 頁
懂字,我赤條條來去都是一個人,你覺得我像是會在乎別人怎麼說嗎?”

湯野眯起眼,神經和肌肉還沉浸在筷感的余韻中,大腦卻已經順著飛速運轉起來。

“我還有兩部網劇一部上星劇待播,辰野都是出品方之一。十二個代言在存續期,你如果想在我解約前黑我讓我承擔違約金,也沒問題,我有多少資產多少錢都賠給你,不過你也要做好待播項目全部顆粒無收的準備。”

湯野笑了一聲︰“好玩嗎,寶貝?”

柯嶼挽好了袖子,偏頭思索,抬起臉對他揚唇一笑︰“好玩。”

湯野彎腰拾起皮鞭,眸色幽深冰冷︰“轉過去。”柯嶼順從地背過身,兩手手腕交疊著舉過頭頂,等待著他的再度束縛。

這一次,湯野是冷靜的。他會像之前那樣,一樣一樣、像走程序一樣把每件東西一一用在他身上,反復地刺激、折磨、禁錮、疲軟。

這樣就好。

這樣的對待……雖然殘忍、疼痛,但是,是可控的。在漫長的幾年中,柯嶼早就習慣到淡漠。

“你最好……一聲都不要吭。”湯野慢條斯理地戴上半指皮手套,狠狠一鞭子抽下。清脆的鞭聲在後背響起,柯嶼皺眉,痛苦的聲音被硬生生咬在了唇間。“奶奶睡得很好,”湯野沉沉地 吸,反手又是一鞭子,“……讓她聽到,老人家可是會傷心的……”

汗從額發間滲出,血色從臉頰和嘴唇上迅速退卻,繼而染進了眼眶。柯嶼認真地、專注地隻盯著壁畫上女人的一雙眼楮,像黑色的漩渦。

小時候,他總是暈車。

縣際公交搖搖晃晃在一眼望不到頭的公路上,奶奶說,「叨叨,想吐就看著一個點,只看一個點就不會吐了。」

專注地看著什麼時,什麼難熬的時光都會飛逝。

身後的喘熄如野獸,興奮而曖昧,曖昧而殘忍。

“寶貝,你真的很懂怎麼挑逗我。”

鞭笞聲一直持續到晚飯時間。如果不是阿州來請,湯野的興奮將不疲不休。

或許是提前打過招 ,每一份飲食都清淡無色,沒有任何刺激性食材。柯嶼坐上餐桌時,黑發潮濕地貼著慘白的臉頰。用餐的全程,他的 背始終繃得筆直,稍有彎腰俯身,動作牽引到傷口,他的嘴唇便會痛得一跳。晚飯後,湯野親自給他上藥。一管消炎,一管祛疤,和柯嶼家裡的別無二致。

指腹沾著藥膏,冰涼地抹過傷口。柯嶼始終屏著 吸。湯野語氣很淡地問︰“你緊張什麼。”

柯嶼不說話,他替他回答︰“你怕我戳爛你的傷口。”

只是平平無常的一句陳述,柯嶼卻閉著眼楮打了個冷顫。

湯野旋上蓋子,叮當一聲,藥管被扔進金色托盤。他扣著柯嶼汗濕的頭髮,低下頭在他耳邊問︰“我對你來說,真的就這麼恐怖。”

他吻著柯嶼因為疼痛而冰冷的耳廓,“你有沒有想過,性癖不是我能控制的。如果你能早點聽話,也許我現在已經玩膩了你放過你了。如果你在幾年前就跪下求我乾你,我們現在可能會很幸福。”

柯嶼彎了彎唇,氣息很弱。雖然是嘲諷的弧度,但在他臉上浮現出時,依然是讓人目不轉楮的好看。

他只是想要一個斯德哥爾摩的玩物。在過去十幾年裡,他樂此不疲地調教、折磨一個人的情感和心理,直到完成一種乖順的、逆來順受的、享受痛苦的斯德哥爾摩式重塑。

湯野看著他下闔著的蒼白顫z單薄的眼皮,“這麼多年,你對我一點真心都沒有過。”

柯嶼掀開眼眸,黑色的瞳孔剔透純粹,靜靜地看著他幾秒,“我不知道。”

湯野心口一震,連 吸也受到震蕩般一窒,沙啞著問︰“什麼意思?”

柯嶼卻重新伏下臉,閉上了眼楮,不再說一個字。



等到要去客串的那天,背上的傷也依然沒有好透。傷口有多深,血痂就結得有多厚。

難免會癢。

洗澡時忍不住撕了一道下來,等晚上上藥時就被湯野發現。他捆著他的手,捆了一整夜。等第二天再淋浴時,湯野就在一旁看著。

柯嶼在這個鄉下別墅住了多久,姓湯的就陪了多久。年底應酬多,柯嶼懷疑他推了最起碼五場晚會。白天他處理公務,柯嶼就陪著奶奶四處走動,身後遠遠跟著保鏢和傭工,既無法逃跑,也無法產生意外。

奶奶每天最常重復的,隻兩件事,一件是問阿華姐在哪裡,怎麼不在?一件是問柯嶼躲好了嗎。

她布滿厚繭的手緊緊攫著柯嶼的,力氣大得仿佛盤曲的虯枝,嘴裡驚慌地重復︰“叨叨,叨叨,快、快藏起來……”

那個爛賭的人不在了,她也不再擁有清醒,那種恐懼和保護卻還是刻入了本能。

柯嶼挽著她的手順著河道散步,冬日的蘆葦蕩在日光下發白,空氣中彌漫著飛絮。風那麼好,好像連帶著吹走奶奶記憶裡的那層霧色,她偶爾眯起眼楮問,粵語的發音已不標準︰“我們叨叨系唔系該討老婆了?”

柯嶼也用粵語︰“沒有老婆,有鐘意的人。”

奶奶問︰“哪裡的靚女?”

柯嶼一字一句回︰“唔系靚女,系靚仔。”

奶奶便癟著嘴“嗨呀嗨呀”地囁嚅,柯嶼知道自己在玩一個無聊幼稚且膽小的遊戲,繼續著說︰“他叫商陸。”

奶奶︰“嗨呀嗨呀。”

“他太傻了。”

奶奶︰“嗨呀嗨呀。”

柯嶼站住,撲哧笑出聲,眺望渚心停著的一隻白鷺,過了半晌,又問︰“周三如果真的能見到他,就告訴他,好不好?你說嗨呀,我就不告訴,你要是說點別的呢,我就告訴。”

奶奶仰頭看他,柯嶼被凝視著,不自覺吞咽,像等待彩票刮開前的緊張。

包子褶般的嘴唇一張,喉嚨口擠出渾濁的發音︰“嗨……”

緊握著奶奶的手勁松了,柯嶼自嘲地勾起唇角,輕輕說︰“嗯,我在想什麼,我哪裡配得上他的喜歡。”

只是那兩個字終究沒有說完。好像倏然忘了,奶奶的眼神重新迷茫起來,改口喚他︰“叨叨。”

柯嶼垂下眸,安靜地看著老人家,“我耍賴一次,好嗎?就一次……這次不算。”他等著,看奶奶是說“嗨呀嗨呀”還是……

“叨叨?”



周三是被阿州直接送到片場的。他一路默默記著路牌路標,兩小時後抵達,阿州並沒有把手機給他。

“老板吩咐,今天回去後就還給你。”

尋狗一樣,要乖乖回家才有獎勵。

柯嶼無所謂地笑笑︰“阿州,湯野有沒有乾過你?”

阿州臉色微妙地難看起來。“你這麼聽話,你跟他才最配。”柯嶼揉揉這幾天被綁得酸疼的手腕,“給我根煙。”

阿州把煙遞過來,他嘴唇微張,就著他的手輕輕咬住,“點上。”

阿州每次給他點煙時,總忍不住掀開眸子看他。近在咫尺的眉眼,星光褪去,只是很單純地好看。柯嶼這個人的誘惑不在於性別,無所謂男的女的,無所謂是陽剛柔美,還是說所謂的英俊抑或漂亮。他的性吸引力,隻適合被命名為“柯嶼”。是無法捕捉,也無法復製的。

柯嶼咬著煙輕輕笑起︰“你每次看我這麼長時間,不怕我到你老板那裡去告狀?”

阿州收回目光,退回到安全地帶,好像躲過一次帶有春風的魔法攻擊。

柯嶼抿起半邊嘴角︰“要不要跟我一起去片場?那裡才能寸步不離地監視我,你想看多久都可以。”

阿州面無表情,水泥一樣硬邦邦地說︰“不必。”

柯嶼更深地彎起唇,哼笑一聲,下車時慵懶地扔下一句︰“蠻可愛的。”思兔在線閱讀

盛果兒早就等著他,撐了把大黑傘。柯嶼一邊抽著煙往化妝室走,一邊聽她匯報這幾天的工作。腳步很快,盛果兒說得也很快。兩分鐘說完,人也到了化妝室外,柯嶼腳步卻停住了。

“郵件有回復嗎?”

盛果兒懵了︰“沒有郵件。”

柯嶼不耐煩︰“我說私人郵箱。”

“我就是說的私人郵箱。”盛果兒言辭確鑿,“我每天都查看,真的沒有未讀。”

“是不是被攔截到垃圾箱了?”

“看了,也沒有。”盛果兒把傘撤下收攏,“你是在等之前那個人的郵件嗎?”

柯嶼遲疑的腳步重新邁起︰“算了。”

製片主任、正副導演、製片人和應隱都在化妝室等他,見人進來,應隱跑上去親親熱熱地圈住脖子一抱︰“我可太想你了!”

他和應隱多少年的同事,從最初滿天飛的緋聞到現在全娛樂圈都默認的好朋友,應隱對他始終親密如昨。在場的眾人也見怪不怪,紛紛祝賀他新電影殺青,問候他下一步的打算,同時感謝他抽時間來客串。

柯嶼笑著搖搖頭,熟絡地寒暄。

這是一部民國時期文藝片,男主角是著名影帝沈籍,地位德高望重,這會兒還沒到。柯嶼要客串一個國民黨軍官,一場舞會戲,一場辦公室戲。

戲服提前按照尺碼定製好,換好裝束推開門出來,呢料軍裝挺括,墨綠色領帶飽滿,一條武裝帶勒出腰身,黑色長筒馬靴 光瓦亮包裹著筆直的長腿。他一邊走,一邊垂首扯著白手套,一抬眸,應隱撫掌贊嘆︰“我天,持靚行凶啊你!”

導演跟著開玩笑︰“早知道就應該多排幾場戲!”

柯嶼笑了笑,“見笑了。”

舞會戲光群演就有百十來個,又是段長鏡頭,從侍應生倒客串的名流高官,再到主角之間,場面調度復雜。應隱趁人走了撞他肩膀問︰“緊張嗎?不會NG吧?”

柯嶼好笑地反問︰“這麼不信任我,還讓我來幹什麼?”

應隱嘟嘴︰“炒點話題熱度啦。營銷號都安排好了,回頭就發你來探班客串的通稿。”

柯嶼明白,應隱向來目標明確要找個豪門嫁了,對於圈內異性往來慎之又慎,想炒話題只能拉著他最保險。客串的戲份沒什麼技術含量,他點點頭,漫不經心地戲謔︰“我倒不至於差到這地步。”

應隱也還沒做妝發,沒時間跟他細聊,隻重點突出關心道︰“你今天看著不太對,怎麼心不在焉的?”

柯嶼在扶手椅上坐下,眼眸已經微斂下,作出要閉目養神的姿態,淡淡道︰“沒什麼。”

他自作聰明自以為是自視甚高,以為這麼多天失聯,商陸一定會千方百計通過各種渠道找他,做好了心裡準備鼓足了勇氣豁出了面子想邁出那一步,卻沒想到——商陸根本沒有找過他。

片場外人聲鼎沸,粉絲舉著橫幅海報高喊“柯嶼”和“小島”。

“我大粉預告了你今天要來客串,現在外面都快被你粉絲包圍了。”應隱問道,“要不要出去見見?”

柯嶼不置可否。

化妝師要給他夾劉海,夾了半邊,柯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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