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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娛第一花瓶》第 114 頁
NG超過五次的,我都吃了。”

商陸的嘴唇動了動。柯嶼第一次在他臉上看到這樣的神色,似乎無形中被人打了一悶棍的混雜著疼痛的迷茫,半晌,他什麼嚴厲的話都沒說,隻問︰“為什麼要這麼糟踐自己。”

柯嶼不能承受他的目光,垂著視線盯著腳下地毯上機器勾出的提花,隱去了心口如漲潮般的絕望︰“我不想看到你對我失望的樣子。”

商陸莫名勾了勾唇,但笑意並沒有透出來,“我從來沒有對你失望過——除了現在。”

“柯老師,二十五年,我一直很自信,相信天道酬勤,相信天賦也相信專注、毅力和努力,我從沒有想過,在我努力想要拍好你的時候,原來你一直都沒有完全信過我。”

第105章

一陣陌生的劇痛攫取了心神,柯嶼顧不上的許多,“我信你!”不知道哪來的勇氣,他上前一步緊緊抓住商陸手腕︰“我相信,我真的相信。”

他真的相信。

只是對“讓商陸失望”的恐懼,更勝過了這份相信,更掩過了這份相信。

心口縱然如此劇烈起伏著,他也依然覺得 吸進的氧氣越來越少。商陸由他抓著,既沒有掙脫,卻也沒有迎合,只是用那種目光安靜、深沉地看著他。

柯嶼明白了,這種目光的確叫做失望。

他對這種目光從來不陌生。從出道伊始,從教室裡的那個初試鏡,到形形色色的片場,從名不見經傳的網劇導演,到栗山這樣重量級的大導,從資質平平的商業性導演,到唐琢這樣象征主義濃厚的新銳,每個人都對他投射過這樣的目光,或尖銳,或含蓄,或深重,或輕蔑。

他身上的氛圍感多有濃,這些人對他的失望就有多重。

“金玉其外,敗絮其中”。

喉結滾了滾,柯嶼吞咽著,再說話時近似哽咽,重復著,“我真的沒有不相信你。”

商陸終於開口︰“柯嶼,你的信任是不是抵不過你的急功近利?”

柯嶼心頭一慟。

“你信我,但是你不想等我,也不想等你自己一點一點地進步。這兩粒藥能帶給你的效果,遠比我講一千句鼓勵一萬句來得更直接、更強烈,是不是?你不想要日積月累的開竅,你隻想要一步登天的捷徑。”

在他平和的逼問中,柯嶼的眼神顯出短暫的迷茫。

他下意識地否認︰“不是這樣的。”

“在麗江的時候,我教的方法你有用過嗎?還是從那時候開始,你就在用藥騙我?”

“沒有!”柯嶼這次的否認斬釘截鐵,“那次沒有吃藥——你相信我。”

商陸的輕聲中帶著不抱希望的嘲弄︰“你讓我怎麼信你。”

“——因為那時候藥已經用完了!”

話音落地的瞬間,柯嶼意識到自己犯了一個天大的、覆水難收的錯誤。他瞳孔一空,恐慌地抬眸看著商陸,目光輕得如同在顫z。

出乎他意料,商陸聽到這句話,臉上那種平靜的憤怒反而潮汐般退卻,他甚至勾了勾唇,眼神裡流露出一種了然了一切的溫柔︰“是嗎,原來是因為藥用完了。”

“因為藥用完了,你人在劇組不得不嘗試我的幫助。”商陸抬手撥開他的額發,雙目深深地注視進柯嶼的眼中,“柯嶼,從一開始,就是我始終追逐著你,無視你的拒絕,假裝看不到你的冷淡和躲避,強迫你接受我的項目。我說‘你是天生的演員’,說‘士為知己者死’,說栗山不會調教,我會調教的時候,你心裡在想什麼呢?”

柯嶼動了動唇,商陸的指腹輕輕貼住他的唇瓣,“聽我說完。”

“在島上,我說高山流水,你說‘善哉,吾心與子心同’,”他頓了頓, 吸因為被刻意控制著,而如同瀕臨窒息般舒出漫長、單薄的一線,“我當真了,只是沒想到那是你的場面話。”

“——現在我知道了。”

指腹緩緩地描摹他的眉眼,在柯嶼反應過來前倏然落下。在柯嶼空落落的眼神中,商陸往後退了一步︰“我不應該一廂情願地為難你。”

他拎著藥的手遞出︰“藥還給你,不要再吃了,是你跟我說的,再溫和的藥都有成癮性。”

柯嶼遲遲不接,倔強地不接,好像這樣商陸就能站得更久些。

但是商陸只是把藥順手放在端景櫃上,“時間差不多了,我約了視頻會,需要做一些準備。”他點點頭致意,紳士極了,“恕我失陪。”

“——你要換主角嗎?”

柯嶼堵住他的去路,突兀地問。

商陸溫和地說︰“不換。”

“為什麼?”

“這個問題你剛才問過了。”

柯嶼固執地說︰“你沒有回答。”

商陸的臉上浮現些微自嘲︰“我其實回答過了。”

柯嶼用力地回想。

他問了這個問題,商陸沒有直接回答,而是拿出了這個藥。

正常人都會以為這個藥是用於抗抑鬱。他問他是不是把這個藥當飯吃,是他以為柯嶼逃避重度抑鬱避重就輕。

他想要逼出的,是柯嶼正視自己的真實。

他想表達的,是你即使重度抑鬱也要陪我一起完成這部電影,這就是我不換你的理由。

“高山流水,伯牙與子期同,你既然信我,那麼心盲癥也好、抑鬱癥也好,我都不會放棄你。”商陸頓了頓,“這就是我原本的答案。”

“別改。”柯嶼拉住他的手,仰首目光凌亂地想要望進商陸灰暗的眸中,“不要改答案,我想要這個答案,我就要這個答案,”

“不要再吃藥了,”商陸撫了撫他的眼底,柯嶼一閉眼,眼淚不受控制地劃下,濡濕了他的指腹,“我寧願你當一個平庸的演員,也好過靠吃藥來滿足我對你的期待。”

如同一根刺輕柔地戳刺過了一朵玫瑰柔軟飽滿的花心,那一聲破碎的聲音近似於無,但柯嶼聽到了。他臉色慘淡,過了許久才找到了自己的聲音︰“你什麼意思呢。”

他驀然明白了。

是對他從此以後不抱任何期待的意思。

“那你……”一句話無法完整問出口,柯嶼要喘著氣緩一緩,才能說出下半句︰“你要跟我分手嗎。”

商陸垂眸注視著他。柯嶼的眼淚停得很快,他不流了,黑色的眼眸因為哭過而更加澄澈、天真、毫無保留,將裡面藏不好的膽怯一點一點暴露出來。

“不會。”商陸啞聲說,“電影是電影,你是你,我可以找別的主演。”

柯嶼喃喃重復了一遍︰“電影是電影,你是你……”

他的嘴角仿若若無其事般翹起,“你說得對,我知道了,我還可以喜歡你,你也還會喜歡我,我還是你的男朋友,只是不拍你的戲,不當你的主演了,這沒什麼,比我合適的演員很多,你一定能找到更默契的,這沒什麼,我還可以來探你的班……”

探你的班,看到你跟你命中注定的另一位演員彼此默契地講戲、試戲,看你的鏡頭捕捉住他的專業和美,看你對別人介紹說,這就是你心中的主角……

他第一次慶幸起自己的心盲癥,讓他躲過了這些切實的、如同演在眼前的畫面。

畢竟,只是想想這麼幾行字,他就已經心痛難遏。

商陸點點頭︰“我以後都不會逼你。”

柯嶼夢囈般地重復︰“你以後都不會逼我。”

“你也不用再為了怕我失望而吃藥。”

“我也不用為了怕讓你失望而吃藥。”

柯嶼笑了起來。空調可能壞了,不然他不會渾身都躁動焦灼得冒汗,臉卻一如既往地蒼白平靜。

視線瞥過腕表,商陸提醒︰“我該去開會了。”

柯嶼終於退讓開,如夢初醒地,甚至帶點拘束︰“對不起。”

商陸總是遊刃有余雲淡風輕的模樣,但 背比尋常更為筆挺,幾乎到了僵硬的程度。~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他說︰“你沒有對不起我。”

線上會議一開就是數個小時,以他、余長樂和聶錦華三人為代表的選舉團隊緊急過濾了目前市場上有檔期而又合適的女演員,逐個分析表演風格、氣質和技術的細膩度,吸引了甦慧珍的前車之鑒,話題度高而擅長炒作的女星在一開始就被排除出列。

緊鑼密鼓之中,還是聶錦華做主休息十五分鐘。

商陸做著批注的電容筆未停,頭也沒抬,隻“嗯”了一聲以作應允。余長樂觀察細致,覺得他英俊之中難掩病容,“導演是不是太累了?”

“還好。”

“要注意休息啊,”余長樂嘆一口氣,“你氣色很不好。”

聶錦華接茬︰“老余,這就是你站著說話不腰疼了,現在這節骨眼,我們劇組哪個氣色能好?”

余長樂笑著賠罪︰“我失言了。”

“我到現在都還在現場困著呢。”

“粉絲還沒散?”

“散了一部分,估計能熬到天黑。”

他們你一言我一語地聊著,商陸自始至終沒有接腔,只是幾分鐘後,他凌亂的筆跡終究停了下來,架在鼻梁上的眼鏡也隨即摘下。余長樂話止住,看到屏幕前的商陸閉上眼,揉按著眉心的手擋住了大半張面容。

他看上去,真的倦極了。聶錦華常在工作群裡調侃,說到底是年輕人,他們老骨頭經不起折騰,但商導就是精力無限的樣子,哪怕每天隻睡一兩個小時,白天出現在片場也還是精神奕奕的樣子。說他不僅有無窮的精力,更有無窮的信念,似乎天底下並沒有能打擊到他、傷害到他、折辱到他的事情。

“柯老師怎麼樣?”聶錦華轉換話題。

“已經安頓好了。”商陸開口,聲音倦啞。

“網上鬧換主演,他沒看到吧?不然挺打擊的。”

“手機沒給他。”

聶錦華點點頭,“柯老師心盲癥真看不出來,我跟組這麼久,對他改觀很大,好像這個病也沒那麼影響他演戲嘛——”他尋摸著嘶了一聲,“我知道了,是你商導會帶演員,他才能在你這裡一日千裡。”

一貫強大的心臟因為這句話而毫無預兆地痛縮。

“是他自己的努力,”商陸衷心地說,“我對他的幫助微乎其微。”

“年輕人不用這麼謙虛,”余長樂旋開保溫杯,金屬摩c的聲音透過麥克風傳出,這麼細微的躁動也穿刺了商陸的鼓膜,讓他只有憑意志力才能維持運轉的大腦略過一陣嗡聲,“張狂點,恃才傲物嘛,你有這個資本。”

商陸漫不經心地勾起了唇︰“兩位老師休息好了的話,我們就開始下一輪。”

日落了。

天黑了。

星星也升起了。

只是這裡是東方的拉斯維加斯,是地球上有名的不夜城,所有的娛樂場、酒店的燈火都徹夜不眠,掩蓋了晴朗夜空下微弱的星光。

沒有人會在這裡抬起頭找星星的,形形色色的,都在名利的漩渦裡浮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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