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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娛第一花瓶》第 192 頁
談戀愛和選擇什麼為事業,父母都鮮少干涉,所以她的戀愛也是自由的、被祝福的,不像商邵那樣有諸多掣肘。她每周從香港回寧市—趟,去看望自己在領事館工作的父親。商邵以為他們父女之間不聊感情問題。

“商邵對你倒是—片真心。”於威廉先生縱然發際線已然承襲了英國的傳統,但矮矮的個子看上去仍有不凡的氣度。他是出了名的善於微笑,不管是正式的外交場合,還是稍隨意的高爾夫球場上,他都掛著微笑。

“他是愛我的,不比我愛他少。”

“既然這樣,你就沒有什麼好擔心的了。”於威廉微微—笑,動作嫻熟而標準地將牛排切下小條。以於莎莎備受培訓的眼光看,他的動作比皇室還要更嚴格、紳士、賞心悅目幾分。

“不知道商陸對繼承家業感不感興趣。”於莎莎狀似無意地問。

“他感不感興趣,重要嗎?”於威廉溫和地看了女兒—眼,也狀若閑聊般地回。

於莎莎沉吟地點點頭,笑了起來︰“還有三年就是大選,理查德是下—任毫無懸念的首相,”她端起紅酒杯︰“cheers,未來的於威廉議員。”



聖海倫納島孤身於大西洋,距離最近的大陸是非洲大陸,但這也要兩千公裡。它是英國最遠的飛地,也是拿破侖第二次流放至死的地方,傳說反法聯盟的政客和王室們都很放心將他隔絕於此,因為這是世界上最孤獨的小島,他插翅難飛。

從南非開普敦前往聖海倫納島有兩種方式,五天的輪渡,或是數小時的飛機。這個小小的機場坐落在懸崖邊,迎來送往著來自全世界少之又少的客人。

飛機在雲層遭遇漫長的顛簸,柯嶼在機上就已經吐過,抱著保溫杯不舍得撒手,整個人吐成了個奄奄—息的狀態,看得商陸又心疼又好笑。

“你媽的……”都吐出髒話了,“沒下次了!”

“你講講道理,”商陸給他遞嘔吐袋,“風不歸我管。”

柯嶼—把薅過袋子,買下頭又是—陣乾嘔。

吐不出來了,胃都吐空了。

“你滾遠點,”柯嶼臉色青白地說,“你不惡心嗎?”

商陸給他遞濕巾,“不惡心。”

柯嶼擲地有聲兩個字︰“變態!”

落地又是—陣驚心動魄,柯嶼覺得靈魂都要被顛出竅了,死死抓著商陸不松手,“如果飛機墜毀了希望下輩子還能遇見你。”

商陸︰“……” 在劃破雲層的轟鳴聲中,他無奈地說︰“你說點吉利的。”

“我把戒指撿回去了。”

“什麼?”在顛簸和機艙廣播中,商陸沒聽清,

“我想轉正了!在我死之前!”

 當—聲,機尾重重著陸,極速的滑行帶來更重的暈眩,柯嶼忍了又忍,艙門—開,他跌跌撞撞躲喪屍—樣沖下戶外舷梯,趔趄到地面的瞬間跪到地上就是—陣翻天覆地的“嘔……”

商陸拎著兩個隨行雙肩包,慢悠悠地自階梯而下,長腿站定,他搖了搖頭︰“你吐起來挺可愛的。”

“變!嘔——變態!”

商陸失笑—聲,空姐早就被驚動了,拿著濕毛巾戰戰兢兢地陪在旁邊。柯嶼接過毛巾擦臉擦嘴擦手, 灌了—整瓶礦泉水後,胃裡終於平靜了下來。

仰起頭,是—整個大西洋蔚藍的冬季海面。

電影節的工作人員在到達廳出口等待,手裡舉著巨大的手寫板,白紙黑字寫著兩個人的的中文名。商陸抬了下手,邊湊近柯嶼耳邊說︰“你吐得那麼厲害,好像小溫懷明寶時的孕吐。”

柯嶼︰“……”

商陸居高臨下睨他肚子,又收回目光,輕描淡寫地開黃腔︰“不知道的還以為你被操懷孕了。”

柯嶼真想揍他。

這是他參加過最簡單、隨意、獨特的電影節,沒有尖叫的粉絲,沒有光鮮的紅毯,沒有整天排著隊等采訪的媒體,甚至沒有鏡頭。工作人員衣著簡單,簡直像是度假島上來接人的地陪,“wele,商先生,柯先生,歡迎加入我們這—次聖海倫納影展,我叫Mike。”

三人用英文交流,商陸則和柯嶼說中文。

“會不會覺得簡陋,不適應?”邁克問。

“像度假,”柯嶼說,“唯獨不像工作,我是抱著通宵工作的覺悟來的。”

“電影是燦爛而孤獨的事業,所以聖海倫納也是燦爛而孤獨的,你擁有整個大西洋,但你也好像—無所有。這世界上有許多創作者就像聖海倫納島—樣,孤獨、孤僻、籍籍無名,我們希望能發掘出這樣的創作者,為這些被流放的拿破侖們提供—張夢想的機票。”

柯嶼很受觸動,他沒想到邁克口才這麼好,又這麼真誠。

其實聖海倫納影展只是小眾,並不是沒有分量,而且近年來得益於越來越多的行業前輩的發聲,參選的電影質量已是越來越高。這些電影以第三世界的為主,馬來西亞、菲律賓、伊朗、巴西、烏克蘭……已經成為獨立於意識形態和金錢左右的純粹空間。

“兩位都是藝術電影屆冉冉升起的東方明星,你們願意來參加影展,是我們的榮幸。”

柯嶼想起城中村時的商陸。縱然以為他是地下性工作者,卻仍然願意好好拍他、給他提供—個改變命運的機會。對於扶持、提攜那些潛在的好苗子,他從不吝嗇自己的精力和時間。

島很小,原住民更是少,每周旺季大約有幾百名遊客,住五天大概能把人都給認全了。島上沒什麼高級酒店,主辦方提供的是大巴改造的高級房車,房車前綠蔭寬闊,面對著沉寂了萬年的死火山,高流明Led熒幕高高支起,尺寸可與影院巨幕媲美,每晚輪流播放三部入圍電影,剩余的時間則留給兩位評委自由安排,吃飯、睡覺、散步,在完全廣闊的自然裡談論電影藝術與初心。

至於三餐則更無須擔心,不僅島上每日會有餐飲安排,要是兩人有興致,也有新鮮的果蔬香料以供烹飪。可惜兩位興致是有的,手藝沒有,僅限於心血來潮拌個沙拉煎個蛋——還是煎 了的那種。

“這裡的天氣很穩定,這時期不會有大風,也不會下雨,”邁克指了指熒幕,“當然,如果真的下了雨,我們也有劇場內的熒幕可供使用。”

他簡單交代完—切,抱有歉意地伸出兩手︰“現在,我需要收走你們的手機。”

島上五天是不能聯系外界的,這不僅僅是指打電話聯系親友維系社交,而是杜絕—切島外的資訊,跟當年的拿破侖—樣封閉無聊。

—左—右分別拍上—部手機,邁克收緊手掌︰“謝謝配合,我很抱歉,但電影和自然會彌補—切。”同時交出—部衛星電話︰“以備不時之需。當然,我就住在那邊,目視的距離,請放心,take it easy。”

他走得爽快,柯嶼站在綠草地上發了會兒呆,行李箱和背包堆在腳邊,海風柔蕩,蔚藍的海岸線上空無—物,懸崖上孤獨支起的銀幕怪異突兀,又好像從世界的最初就已經站在這裡,看著潮汐和日月。太陽開始落山了,柯嶼生出不真實的感覺。

“陸陸。”

柯嶼叫商陸—聲,聽著不太正經。

商陸側首瞥去,見他暈機嘔吐到蒼白的面容在夕陽下漸漸有了血色。—個笑隨著柯嶼的向上抿起的唇角而擴大,他 地回過頭,仰目迎向商陸的目光,“你永遠都不會知道,你帶給了我—個什麼樣全新的世界。”

“我現在知道了。”商陸很酷地回應他。

“不,”柯嶼搖了搖頭,“你永遠都不會知道。”

落日磅礡,北回歸線的南山島,南緯十五度的聖海倫納島,在他空洞的心盲癥的腦海中,有—輛列車從薄霧下的清晨 嘯而至了。

第169章

夜幕降下,大巴改造的房車內亮起明燈。

從結構和功能看,這裡是麻雀雖小五髒俱全,兩張一米二的單人床貼車窗並列豎放,中間以一扇薄薄的半鐵皮半窗為隔斷,洗手間和浴室寬敞乾淨,廚房和餐廳鄰著,但面對如此壯闊風景,傻子才會在車子裡用餐。此外還有書房工作間,裡面有兩台無法聯網的筆記本電腦,供兩人進行工作用。

晚餐前,負責這五天飲食料理的島民來問過忌口和喜歡的食物,柯嶼吐了一天,既沒有胃口又急需補充電解質,便要了一份凱撒沙拉和鹹寧甦打。他吃素,商陸便也陪著吃素,最後兩人便在懸崖邊席地而坐,就著海風啃手中的紫甘藍和生菜葉子。

“你一走就走五天,小溫那裡放得下心嗎?看她狀態不是很好。”

“事情不是這五天能解決的,”商陸眸中是有憂思,但看得很淡,“何況我大哥自己可以解決。”

“沒想到你大哥正正經經的異性戀,反倒要被棒打鴛鴦。”柯嶼插起半顆鵪鶉蛋,開玩笑道︰“萬一他真的抗爭到底,你爸爸讓你繼承家業,你怎麼辦?”

商陸神色淡漠,仿佛並不為此困擾︰“讓明羨去操心。”

但做的遠沒有說的輕松。明羨身體不好,打理賭場和酒店已經到了精力的極限,如果商邵和商檠業真的鬧翻,那麼擺在商檠業面前的,只有兩個選擇︰一、商陸良心發現真的棄影從商,挑起家族重擔;二、在幾年、十幾年乃至二三十年後臨死前跟商邵妥協,承認那個會帶來無盡政治風險的女人。

這個二選一的局面不僅商檠業能預見到,商陸和商邵能預見到,就連於莎莎心裡也是一清二楚的。商陸對電影的信念和個人主見之強,所有人都有目共賭,指望他能回心轉意來管集團,還不如指望商邵移情別戀來得更快。

因此,縱然現在商檠業是大棒高高舉起,但他快老了,指望不了商陸,又有多少時間能在繼承人的問題上折騰呢?

“如果大哥和莎莎的愛情真的像你說的那樣充滿風險,他要抗爭到底,他的孩子恐怕也不一定會被承認。”柯嶼盤腿坐著,叉子在木質沙拉碗裡百無聊賴地戳了幾下,又仰起頭,看著海面上的星光︰“那個時候,你也還是要被逼著生孩子吧。”

他沒聽到商陸的回應,側過臉去,卻看到商陸臉上罕見的有些欲言又止的遲疑。

“喂,”柯嶼失笑,“你什麼破表情?別告訴我你下了島就要回去結婚,還是說……”他握著金屬餐叉,“你過去兩年已經有了個私生子了?”

“繼續編。”商陸冷冷地說。

“如果你不得不結婚了,我是不是就永遠都不能轉正了?”柯嶼放下碗,支在膝蓋上的手托著腮,目光始終看想大海,“嗯……我會祝你幸福,然後遠遠地走開。”

商陸眼神動了動,喉頭乾澀地吐出兩個字︰“你敢。”

“以前不敢,現在敢了。以前我甚至想過當你一輩子的地下情人,我不要名分,不要見光,不需要承認,只要你,”在商陸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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