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組團旅遊去了哦, 休息一下再回來吧。當然, 你可以選擇全文訂 蘭斯擺動了一下魚尾,用不太靈巧的動作遊了出來。
他感到饑餓,想要吃點什麼,但環顧四周以後,蘭斯發現這裡特別乾淨, 除了腳下的白沙以外,根本沒有食物。
本能驅使蘭斯去尋找食物, 可蘭斯現在還心有余悸——
蘭斯遊到外圍的珊瑚骨邊,五指貼在上面, 試圖從縫隙之中,看到周圍的樣子。
然後, 他透過縫隙,看見了深淵……
深淵, 這個名字, 在不論是神話故事之中,還是現實科普裡,都蘊含著死亡的陰寒,漆黑昏暗。
強大的液壓壓迫著所有活著的生物, 觸地的礁石上覆蓋著包裹各種生物屍體的黏土,死氣沉沉。
這裡太安靜和空曠了。
所以, 那隻巨大的章魚是生活在深海裡的?
蘭斯忍不住皺起了眉頭。
思考了沒一會兒, 蘭斯決定, 他要越獄!
於是, 毫不猶豫的,蘭斯試著用手去扒拉珊瑚骨,希望能從珊瑚骨之間的縫隙中,找到一條能讓他出去的甬道。
人魚尖銳的指甲起了很大的作用,堅硬的珊瑚骨在人魚指甲上乾脆得如同餅乾,“啪”的一聲就斷了,這極大鼓舞了蘭斯。
然而想象很豐滿,現實很骨感。
漆黑的海底已經讓蘭斯失去了時間的概念,他高估了自己的身體,也低估了“觸手”的智慧。
蘭斯發現,越到外面,珊瑚骨越堅硬龐大,到最後,蘭斯摸到一塊完美無缺的白色骨頭,怎麼都搬不動它,更不要提找到空隙了。
至於嗎?
蘭斯見“逃獄”無果,憤怒地開始撓牆,真實地撓牆,發出“嘎達嘎達”刺耳的聲音。
什麼巨型章魚,什麼儲備糧,他通通都不在乎了,都快餓死魚了。
正一邊詛咒巨型章魚,一邊撓牆的時候,蘭斯忽然感到自己的尾巴被什麼東西扯了一下。
蘭斯一下子停下了動作。
他又不是傻子,自然知道是什麼玩意兒在拉他尾巴。
這裡除了那條觸手,還有啥?
出於一時意氣,蘭斯黑著一張臉,抱住了旁邊的珊瑚骨,他倒想看看,他就是不出去的話,外面的那個章魚會拿他怎麼樣。
外面的“章魚”果然拿他沒有辦法。
巨大的腕足觸手拉了蘭斯幾下,沒有把魚拉出來,它被迫松開了魚尾,撤了回去。
感受到自己尾巴上的拉扯力消失後,蘭斯冷笑了一聲,然後把尾巴盤了起來。
他就算餓死,也不出去。
然後下一秒,蘭斯感到有什麼東西在輕輕地拍打著他的肩膀。
剎那間,蘭斯毛骨悚然。
這裡的洞坑就那麼小一點,外面的腕足是怎麼進來的?
等蘭斯回過頭,就看見一條細小的腕足觸角,不知道什麼時候從他後面進來,然後搭在了蘭斯的肩膀上。
在那一刻,蘭斯想要尖叫。
“轟隆隆”
與此同時,一直擋在蘭斯面前的巨大珊瑚骨骨壁被什麼東西給拉開了,然後一道腕足觸手從前面進來。
蘭斯愣住了,跟面前的觸手面面相覷。
那條觸手甩了甩細小的尾端,它像是在安慰一個調皮的小孩子一般,湊上去,推了一下蘭斯的額頭。
感受著額頭上不輕不重的力道,蘭斯緊緊地抱著旁邊的珊瑚骨,甩了一下尾巴,下意識發出了一聲細微的叫聲。
然後,前面的那條巨大腕足觸手調轉方向,當著蘭斯的面,折斷了蘭斯抱著的珊瑚骨,連珊瑚碎骨帶魚,推著蘭斯出去了。
蘭斯:“……”
被推出來的蘭斯一臉懵逼,他低頭看著自己懷裡抱著的白色珊瑚骨,無語凝噎。
當面逮著蘭斯試圖“越獄”,觸手也不生氣,幾條腕足觸手從珊瑚骨上方垂下來,開始工作:
一條圈起蘭斯的腰,把蘭斯放回了海葵裡面,然後另一條從旁邊拿走了蘭斯懷裡抱著的珊瑚碎骨。
白色珊瑚碎骨被拿走後,蘭斯不安地嘶鳴了一聲;
那條觸手丟開骨頭後,聽到嘶鳴,連忙轉回來,像是安撫一般,不知道從哪裡弄來一顆拳頭大的珍珠,一下子塞進蘭斯的懷裡。
蘭斯:“……”
剩下的觸手忙著修復蘭斯挖出來的洞,它們不知道從哪裡運來了岩石,用上了巨石,把蘭斯挖出來的洞給還原了。
蘭斯坐在海葵中,看見這一幕,他放下懷裡的珍珠,忍不住從海葵上遊下來
他抬起頭,瞪著腕足,不滿地嘶鳴控訴。
巨大粗糲的腕足觸手向上方延伸,蘭斯瞪了一會兒腕足之後,順著腕足觸手的方向看去,緩緩抬頭,只看見,這條腕足是從珊瑚骨外面進來的。
他看不見腕足的主人,或者說,觸手的主人龐大到已經超過了蘭斯能看見的範圍。
或許小魚呆呆的樣子太過可愛,巨大的觸手在抽離的時候停頓了一下,它抬起細小的尾端,繞過去,輕輕地拍了拍蘭斯的頭。
感受著頭上輕輕的拍打,蘭斯一個機靈回過神,他飛一般地遊走了,“噗通”一聲鑽入巨大的海葵裡面,試圖用海葵飄蕩的觸須隱藏自己的身體。
在蘭斯逃進海葵後,那個觸手還沒有走,看樣子它有點不甘心,一直在海葵上方飄蕩著,細小的尾端想要垂下來撫摸蘭斯,卻又怕蘭斯生氣。
蘭斯躲在海葵裡面,他仰頭看著上方的觸手,忍不住偷偷咽了一下口水。
他發現,外面的觸手,或者更加準確來說是“主人”,似乎是在把他當寵物來養——
他都試圖越獄了,“主人”竟然不生氣,而是想要摸摸他。
這個“卑微”的樣子,倒是像極了現代社會裡面養貓的一些人。
而且,現在在海葵上方不斷抖動的細小觸手,真的看得他牙癢癢的,想要一口咬上去得了。
在人魚的動態視力下,那個觸手的抖動並不算得上快,更像是在逗弄他,想要蘭斯從海葵裡面出來。
那麼現在問題來了,他要出去嗎?
“咕嚕”
肚子裡面又傳來一聲空鳴,饑餓感一下子湧上心頭,蘭斯忍不住齜了齜牙。
他真的好餓。
海葵的觸須是橙色的,滿目的橙色的光芒籠罩下,在蘭斯的眼裡,海葵上方晃動的觸須似乎變了——
外面的那層橙色光芒,是烤熟了後的焦黃,上面一層孜然粉……是魷魚腿啊!
蘭斯從海葵中一躍而出,一把握住了觸手,然後凶殘地將最尾端的細小尾巴給咬下來了,然後他叼著這條小尾巴,“唰”地一下又躲進了海葵裡面。
一直抖動逗弄蘭斯的觸手,一下子整條觸手呆住了。
它的末端被撕扯開傷口,從傷口裡面散發出淡淡的紫色液體,最後這點紫色的液體消失在海水裡面。
蘭斯蹲回海葵之後,他感受著嘴裡的小尾巴,等察覺到這小尾巴還在抖動的時候,他嚇得“呸”的一聲吐出了那個小尾巴。
被蘭斯萬分嫌棄的小尾巴,抖動著,從海葵裡面漂了出來。
然後當著它的本體的面,小尾巴繼續在海水裡面飄著抖動,抖著,抖著,順著水流飄蕩,頑強得令蘭斯都忍不住側目。
整個珊瑚骨裡面靜得可怕。
蘭斯躲在海葵裡面,從海葵觸須縫隙裡面,偷偷地觀察著外面的觸手。
被無端咬了一口的觸手,似乎還在震驚於蘭斯的陡然凶殘,它僵硬了好一會兒,才緩緩地從珊瑚骨裡面抽離。
然後,另一條稍微細小的腕足進來,把那條還在負隅頑抗抖動的小尾巴撿起來,帶走了。
兩條觸手都走後,蘭斯才敢從海葵裡面出來,他盡力地抬頭看向上方,有些忐忑不安。
他剛才的舉動,從某些方面來說,可以算得上是冒犯了。
放在現實世界裡面,那個舉動,算是在傷害“主人”了;
現在,蘭斯特別怕的,就是腕足為了報復他而對他做什麼。
那個腕足靈巧靈活,並且粗細觸手都有,他很怕什麼時候,那條腕足觸手趁他不注意,傷害他。
如果觸手真的要傷害他的話,那他連躲都躲不開。
蘭斯有些焦慮地在珊瑚骨裡面遊了一圈,思考著另外的“越獄”方式。
“咚”
一聲輕響,陡然從蘭斯上方傳來。
蘭斯愣了一下,立刻從珊瑚骨外面躥進了海葵裡面,然後透過海葵觸須的縫隙,看看有什麼事情發生。
等上方的那個巨大身影落下來後,蘭斯忍不住抽了抽嘴角——
一條一米長的斷裂腕足被丟了下來。
那條腕足明顯是經歷過處理的,外表粗糲的表皮被刮掉了,只剩下裡面白色的嫩肉。
現在,這條處理好的肉腕足正好落在離海葵不遠處的海沙上。
蘭斯沉默了一陣,他調轉身體,趴在海葵上,逼著自己忘掉外面的肉腕足。
外面那個章魚是傻嗎?
他咬掉觸手尾巴,又不代表他想吃對方的觸角。
蘭斯想要搞清楚他到底為什麼會變成人魚,更想上岸,更想恢復他之前的生活。
比如說在陸地上行走,吃點熟食,最好來一條烤魚。
但是,蘭斯並不傻,他不敢想象自己這幅摸樣被人發現了會是什麼後果。
或許是當成寵物關在水族館裡,或許是被抓進實驗室進行解剖,無論哪種結果,都不是蘭斯想看見的。
這麼一想,蘭斯就蔫了,他擺了擺尾巴,準備下潛。
而在他轉身的時候,蘭斯忽然聽到了一陣歌聲。
這陣歌聲斷斷續續,但是音調正是他曾經唱著的一首歌。
蘭斯猶豫了片刻,一咬牙,悄悄地遊了上去,在海面上半露出腦袋,小心翼翼地看向剛才傳來驚呼的方向。
這下子,他終於看清楚了,海面上飄著一隻救生船。
而這條小船孤孤零零,在海面上隨著海浪起起伏伏,似乎下一秒,掀起的海浪就會把船掀翻。
船頭站著一個黑發的青年,他牢牢地抓著船的邊緣,臉色慘白,身上的衣服凌亂,可是他一邊哼著蘭斯之前唱著的歌,目光灼灼地盯著蘭斯的方向。
而在蘭斯露出海面的那一瞬間,那個黑發青年就用目光鎖定到了蘭斯,他沖蘭斯露出一個微笑。
蘭斯一下子就縮回了海水裡。
他怎麼覺得,這人是在找他?
這時候,他忽然鼻尖聞到了一點餅乾的香味……
還是牛肉味的。
“咕嚕”
蘭斯一下子就肚子餓了,他下意識朝著那艘救生船移動了一點點,又立刻止住。
蘭斯開始思考,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聯想起之前的特大黑風暴,蘭斯對於剛才的救生船為何出現,有了一個猜想——
這樣的話,那艘船上應該是幸存者。
蘭斯沉默了一陣,沒有選擇立刻調頭離去。
作為人類的內在,他無法做到立刻拋棄人類離去。
海洋之上,人類根本就無法自救,先不說缺水的問題,就這樣放任救生船漫無目的的漂在水面上,上面的人遲早有一天會活活餓死。
蘭斯動了惻隱之心,他調轉身體,遊開了,但他並不是放棄對方,而是想看看,附近有沒有島嶼。
……
溫喻站在船頭,他看見了那條白色的人魚偷偷地窺伺他,但是那條人魚看見他後,就立刻縮了回去。
這種警惕之心並沒有惹惱溫喻,他的眼底忍不住溢出笑意,反而認為這條白色人魚做的很對。
而在溫喻身後,紅發青年愁眉苦臉地把手裡乾淨了的壓縮袋丟掉,抱怨到:
“老大,這是浪費。”
溫喻沒說話,他坐了回來。
玫瑰從船艙裡面找到藏在暗處的槳,遞給溫喻和旁邊的紅發青年卡爾,然後問道:
“上校,你剛才唱的……是什麼?”
溫喻接過槳,將其放在自己身邊,如同自言自語一般解釋道:
“聽說人魚喜歡唱歌,他們的歌聲也很好聽。”
卡爾偷偷地翻了一個白眼,他接過槳,真心實意地認為,溫喻真的腦子有病,然後好奇問到:
“那,老大,你看見剛才那條人魚了嗎?”
溫喻抬頭,意義不明地看了一眼卡爾,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
“夠了,還真以為要上演《海的女兒》嗎?”
玫瑰無奈,她有些不滿,“我們得先自救好嗎?”
“話雖這樣說。”
卡爾接道,“可是我們弄不清楚自己在哪裡啊,現在劃船,劃得要是離岸邊越來越遠怎麼辦?”
玫瑰被噎了一下,隨後惱羞成怒地瞪了卡爾一眼。
“等晚上再說。”
溫喻開口,“先用星星確定我們的位置……等找到正確的方位再劃船,現在,保持體力,找找這艘救生船裡面的東西,現在當務之急,是弄清楚我們的狀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