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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管我閑事》第22章 知識誰讓哥哥疼你呢
chapter.22

林繾後來有想過, 自己為什麼會在盛衍去年生日的時候,腦子一軸,就跟他表了白。

要說她多喜歡盛衍嗎, 倒也沒有,畢竟他們兩都沒過班, 也沒怎麼說過, 無論是了解還是接觸,都少之少。

她之所以會覺得自己當時喜歡盛衍, 全來自某春末夏初的午後突然間的怦然心而已。

其實也就是很平常的一午後, 她和朋友在後街走,不小心撞到了一逆行的大哥,那大哥是實打實的大哥, 一人估計有她和她朋友兩人加起來那麼寬, 人也凶,當即一通發火,把她們兩小姑娘吼得一愣一愣,紅了眶。

看她們就要那男人拉扯掏錢賠償的時候,盛衍卻像突然從天而降一般, 隔校服長袖拽她的手腕把她們帶到了身後。

然後很快就松開指尖, 一點也沒有不該有的冒犯和接觸,直接抬手抵住那高高壯壯的男人的肩膀,輕輕往後推了一把, 語氣散漫隨意︰“這位大哥,麻煩你看清楚, 是不是你走錯邊兒了。”

少年身形清瘦,子卻高,隔白『色』t恤的布料, 可以輕易受到肩骨凜冽生長的姿態,尾眉梢散漫微抬,整人透出一種與生俱來的無謂的輕狂和張揚。

以至當時林繾看愣了神,連後來那大哥是怎麼灰溜溜地走了的都記不太清了,隻記得那男人走了後,盛衍回朝她們彎眉笑了一下︰“行了,沒事了,下次再遇到這種人,記得凶一點。”

盛衍的眉生得極好,笑得微彎的時候,漂亮張揚得不知收斂,正好遇上春末的陽光偏愛般地在他身上籠了一層醒目的光,不遠處的薔薇也開得正好,所以林繾的少女心就在那一刻怦然地跳了一下。

到兩三月後盛衍生日的時候,她就在朋友的慫恿下表了白。

然後拒。

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因為拒絕後,那種砰然心的腎上腺素飆升的覺一過,她就意識到其實自己並不是真正的喜歡盛衍,更多的只是一瞬間顏狗意識的覺醒,加上青春懵懂期保護後的信賴而已,是徹底沒了那種想法。

但是沒了那種想法歸沒了那種想法,盛衍在她心裡還是算一男神般的存在的。

或者說盛衍之所以成績差得這麼離譜,還能招到整高中這麼多女生的喜歡,就是因為他在大分人心裡的形象就是那種囂張輕狂無謂散漫卻富有正義還長得賊他媽帥的成熟校霸大佬形象。

起碼一直到昨天,林繾都是這麼覺得的。

但是這麼一成熟囂張的校霸大佬怎麼到了秦子規前就跟變了人似的呢?

倒也說不上是好是壞,就是不就小學雞式拌嘴抬杠,但其實很秦子規的,就覺整人都透『露』出一種毫無保留的孩子氣,偏偏傳說中冷漠無情的高嶺之花秦子規還處處都慣他。

那種兩人之間獨有的別人完全『插』不進去的相處模式,和記憶裡兩人針鋒相對,你看不慣我,我不搭理你,一踫就炸的情況,完全不一樣。

所以這兩人怎麼就突然好成這樣了呢?

林繾想起自己剛才在廁所外到的“子規哥哥”“是我叫的還不夠賣力嗎”“你喜歡我做什麼我就做什麼”“腿最長屁股最翹最完美的男人”“誰不喜歡你就是誰瞎”,以及剛才那句“誰讓你喜歡呢”,覺得自己皮有點發麻。

算了算了,不能想,想不得,想明白了要出事的。

畢竟小說裡的反派女配都是因為知道得太多了才沒有好下場,那她就當一安安靜靜的美女子就好。

只能希望這兩臭男人可以收斂一點,別再這兒語出驚人了,不然她小粉再摔兩次,怕是要真的磕到了。

林繾想,繼續保持僵硬的假笑,撿起那無辜的水杯,僵硬地坐回座位,再僵硬地把座位往左邊遠離盛衍的方向挪了點。

盛衍覺得她笑得有點人,皺了點眉︰“你是不是有什麼想說?”

“沒有沒有。”林繾連忙搖擺手,笑得和藹可親,“就是覺得浪子回金不換,你願意學習了也是一件好事,所以加油哦,姐姐看好你,祝你早日領略到學習的幸福。”

???

你們學習原來是會到幸福的嗎?!

盛衍偏看向秦子規︰“你們一班的人都這麼變態?!”

秦子規︰“......”

你們直男都這麼遲鈍?

他大概隱隱約約能猜到林繾在想什麼,但覺得這樣貿然去解釋也沒有必要,畢竟盛衍直成這樣,林繾想誤會也誤會不到哪兒去。

是漠然無視這題,拿筆在本子上繼續勾畫道︰“你先看這一分,看完了以後做這本練習冊的例題,做完後把練習冊給我,我給你改,改完後一道一道給你講,這本做完了,我們再做這一本。”

盛衍注意力轉移得很快,秦子規這麼一說,他也就沒再去想林繾為什麼這麼奇怪,只是接過練習冊,隨便翻了幾下。

然後在看到密密麻麻的f,x,y後,到了一陣窒息︰“秦哥,你說我現在去找黃書良認錯還來得及嘛。”

他叫秦哥的時候十有八九都是不正經的時候。

秦子規也就直接無情拒絕︰“秦哥告訴你,來不及了。”

確實來不及了,事到如今根本不是寫一萬字檢討加抄十遍卷子的事,而是秦子規和黃書良對盛衍的教育意見產生了根本上的分歧,急需證明到底誰才是對的。

秦子規到底是他的人,他還是要給點子的。

“算了,誰讓哥哥疼你呢。”

盛衍拿那幾本他看就腦殼疼的東西慢吞吞地轉回身,懶洋洋地趴到桌子上,準備開始學習。

結果剛趴下去,就輕輕拍了一下背︰“坐直,別趴,不然長不高。”

是盛衍只能心不甘情不願地磨磨蹭蹭地坐直了身體︰“煩了,我早上不是沒喝牛『奶』。”

“嗯,還有一盒,大課間喝。”秦子規說拿出自己的競賽練習冊。

盛衍回過︰“那你帶小包了嗎。”

秦子規︰“帶了。”

“什麼味的。”

“藍莓餡的。”

“那我要吃。”

“做完給你吃。”

“行,那你給我講一下這道題。”

“別咬筆。”

一旁默默看這一切的林繾︰“......”

這真的是酷拽校霸和高冷學神應該有的對嗎?

為什麼有種夢回幼兒園的覺?



好在因為盛衍的確基礎太差,需要補的函數知識實在太多,兩人大分時間都還是花在講題和講題上,沒怎麼過度打情罵俏,所以林繾的大腦暫時還沒有變成脫韁的野馬。

而對盛衍無論是在語文課,英語課,還是物理課都在學習數學這件事,課任老師也都沒太多意見。

因為已經到了高三復習階段,基本就都是做題講題和自習,一班學生大多都有自己的節奏,本來就不太統一。

更何況他們都知道,從六班調來的這大少爺,之所以會調到一班來,無非是看在他媽的子上,把他放到一更好的環境裡,看他在品行校規這方不出事就行。

反正這種人的大少爺,只要人品不長歪,一輩子就足夠過得比絕大分人都要好了,他們也沒必要去當那惡人,帶好該帶的學生就行。

就像黃書良說的,爛泥就是扶不上牆。

糙理不糙。

大分人也都覺得盛衍這次頂多也就三分鐘熱度,學一學肯定就放棄了。

但其實只要秦子規和盛衍知道,盛衍從小就有點倔脾氣,要麼是他不願意做的事,連應付都懶得應付,要麼選擇做了,就一定會認真做到最好。

所以盡管他確實不太喜歡數學這玩意兒,但是因為答應了秦子規要好好學,就沒再玩手機打遊戲,基本都在埋啃秦子規給他的筆記和練習冊。

不懂的就回問,秦子規按他的思維方式一講,他就明白了,記下來後繼續學,全程也沒玩過手機,也沒偷懶睡覺,到周五下午放學吃晚飯的時候,基本已經把第一輪知識點和基礎例題全過完了。

但是實外自己出的題永遠不可能是基礎題,想要確保及格,要學的還多呢。

盛衍趴在後街那炸雞店的桌子上,握筆,劃拉卷子,有氣無力道︰“秦子規,你看看我頂。”

秦子規聞言撥了兩下他那顆『毛』茸茸的腦袋,問︰“嗯,看了,怎麼了?”

盛衍氣若遊絲︰“發都還在嗎?”

秦子規︰“......”

微頓,故意道︰“好像是少了點。”

“看吧!我就知道吧!帥哥就是不能學數學!”盛衍一拍桌子,直起身,滿臉憤懣。

秦子規看了他一︰“你是覺得我不帥?”

盛衍瞥向他烏黑茂密的發︰“......”

挺帥。

這不科學。

盛衍撇了撇嘴︰“你們鳥兒的『毛』本來就多,和我們人類不一樣。”

說就重新趴回桌子上,繼續算那道在他裡和天書差不多的三角函數。

看他實在太累,秦子規也沒舍得再提醒他坐直,只是忍點兒笑意,低聲道︰“隔壁新開了喜茶,想喝什麼,我去排隊給你買。”

“芝芝莓莓,雙份芝士,不分裝。”

“好。”

夏天晚飯時間長,炸雞店的空調比教室裡給力,所以不少學生吃完晚飯都會過來坐會兒。

秦子規推門而出的時候正好和朱鵬苟悠擦肩而過。

自從盛衍搬到一班去後,朱鵬苟悠已經兩天沒見到盛衍人影了,連邀請打遊戲都果斷拒絕,現在一進門,就看見盛衍懶洋洋地趴在桌子上,咬筆,做卷子,兩人頓時嚇得愣在原地,一都不敢。

“苟悠,我沒看錯吧?”

“我沒看錯的你就沒看錯。”

“這是我們衍哥吧?”

“長這麼帥的必然只有我們衍哥。”

“可是我們衍哥會在炸雞店學習嗎?”

“不會,除非他破產了。”

“那難道衍哥是奪舍了?!”

“......”

短暫的沉默,像是得出了正確答案,朱鵬當即拿手裡的熱狗棒當金箍棒一使,嘩嘩嘩一轉,最後單腿直立,定格盛衍︰“呔!妖精!拿命來!”

盛妖精趴在桌上,嫌棄地撩起皮看了他一︰“你是不是腦子有點不好?”

“......”

朱鵬拿熱狗棒頓在當場。

這語氣這表情是他親愛的衍哥沒錯啊。

可是他的衍哥怎麼會學習?!

會學習的人還是他衍哥嗎?!

像是看出他們在想什麼,盛衍耷下睫,繼續算答案︰“秦子規和黃書良打賭的事你們沒說嗎。”

“說了啊。但是秦子規和黃鼠狼打賭和你有什麼關系。”苟悠拎書包在盛衍旁邊坐下。

朱鵬也坐到他對︰“對啊,不是說你考不及格,秦子規就要抄十遍卷子還要寫一萬字檢討嗎?這好事呀。”

放在兩天前,上去確實是好事。

但是現在不一樣了。

盛衍暫時不知道該怎麼和朱鵬苟悠解釋自己已經和秦子規暫時和好了的事,也懶得解釋,只是指卷子上一道題問︰“這,為什麼這這,有什麼道理嗎?”

“啊?”苟悠在六班成績還算不錯,雖然從來沒盛衍問過問題,但是問了後,還是湊過腦袋看了一,比劃道,“哦,這就是最基礎的誘導公式啊,這這這,然後這這再這,就行了呀。”

苟悠覺得自己說得毫無問題。

盛衍卻抬看他,目光仿佛亡凝視。

苟悠︰“......”

“不是,衍哥,我沒有敷衍你的意思,確實是這這這,這這再這就行了啊。”苟悠無力辯解。

盛衍冷漠地看了他三秒,重新垂下腦袋︰“算了,你不行,我還是回問秦子規吧。”

突然不行的苟悠︰“......”

行吧,是他不配了。

果然情會因為距離而變淡的。

不過盛衍的進度倒是比他想的要快很多,問的這道題已經算是進階的大題了,短短兩天補成這樣,說明盛衍腦子還是好使的。

“所以衍哥,你不是學不進去啊,那為什麼之前不好好學呢,不然也不至把黃鼠狼氣成這樣啊。”苟悠雖然平時也跟盛衍玩,但基本學習從來沒落下,還是能保持一本線上三四十分,對這問題就不是很明白。

盛衍低繼續劃拉卷子,答得漫不經心︰“我沒故意氣他,就是單純覺得學的這些玩意兒沒用。”

他不打算搞科研,不打算學醫做建築,所以無論是三角函數,還是牛頓三大定律,或者什麼基因突變和基因重組,他都不覺得自己以後會用得上。

用不上,不喜歡,那他為什麼要浪費時間和精力。

成績一向還算不錯的苟悠一時竟也無言以對,只能拿出那句經典台詞︰“可能因為知識改變命運吧。”

“但我覺得我的命運挺好的啊,沒事兒改幹嘛。”

盛衍答得自然而然。

朱鵬苟悠原地沉默。

其實能上實外這種精品私立的,大多數本身就已經屬成績很不錯,庭也是小富的幸運者了,但是和盛衍這種姥姥姥爺都是高乾退休,媽媽是實外名譽校董,裡生意做得穩大,長輩還各種寵愛,對他的要求就是善良正直堅強快樂的人比起來,的確都不敢妄言自己命好。

這種命運不想改變的確好像也很正常。

朱鵬苟悠在那一瞬間覺得自己有說服到了。

他們好像一時也想不出盛衍非要為難自己學習幹嘛。

店內一時陷入降級凡爾賽到了的沉默之中。

直到角落有人輕嗤了一聲︰“所以投胎是門技術活啊,我們想上實外,中考都得擠破腦袋才行,但有的人靠裡關系輕輕松松就能上,考三百多分還能去一班,這就是命吧。”

這就差直接把盛衍身份證號碼報上來了。

朱鵬和苟悠忍不住回朝角落看了過去︰“付,你陰陽怪氣什麼勁兒啊?”

“這年說實都叫陰陽怪氣了?”付還記上次在廁所盛衍掐領子的仇,仗現在外人多,盛衍不敢真把他怎麼樣,所以故意把說得格外難。

盛衍卻根本不把他放在裡,推誘導公式,連都懶得抬︰“你說的對,投胎確實是本事,你要是羨慕的就直說,我回問問我媽媽介不介意多外孫。”

“盛衍,你......”付愛挑事經不得激,直接拍桌子而起,剛想說些難的懟回去,結果腦海裡猛然劃過一念,想起了什麼,重新坐下,笑道,“我這沒指名道姓的,你們上趕對號入座幹嘛,畢竟我們衍哥也是正兒八經憑國二級運員的證招進來的,哪兒能算關系戶呢。”

盛衍握筆的指節微頓。

虎口和食指處的薄繭金屬筆桿襯得格外明顯。

付察覺到這變化,心裡一得意,繼續笑道︰“說到這,奕哥前幾天和隔壁省的交流賽拿了亞軍,晚上說回來請吃飯,盛衍你來嗎?”

到“奕哥”兩字的時候,盛衍的筆尖在卷子上頓出了重重一點。

付這才做出恍然大悟的樣子︰“啊,看來奕哥沒請你啊。可能奕哥是怕你觸景傷情吧,畢竟你倆初中的時候都還並稱實外校隊雙子星,結果現在人奕哥都交流賽奪銀了,我們衍哥還在這兒忙數學及格,誰看了不說一句不行啊。”

音落下,付周遭的人群傳來一陣不算善意的哄笑。

“所以啊。”付諷笑一聲,“人總有自己擅長的地方,可是有的人就幹什麼什麼都不行,估計本事都用在投胎上了吧。”

“反正人有一大佬媽媽還有秦子規給他擦屁股,怕什麼啊。”

“就是,反正我們羨慕不來,還好奕哥爭氣,靠自己就進了市隊。”

這些不可謂不尖酸刻薄。

氣得苟悠都不下去了,直接冷笑一聲︰“不就是拿了高中生交流賽的亞軍嗎,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奧運會奪冠了呢。就這種程度的比賽,初中的時候,我們衍哥可都是拿冠軍的,那時候薛奕還在保三爭二吧?就這種水平,還有臉和我們衍哥談什麼實外雙子星?他也配。”

朱鵬也憤怒應和道︰“就是!我們衍哥只是志不在此,比起天賦來,你們薛奕連給我們衍哥提鞋都不配!

“笑,是志不在此,還是市隊選拔沒看上,某人心裡沒點數嗎?有本事周末約一場,比一比?”付本來只是隨口一說。

但音落下的時候,一直沒抬的盛衍,卻啪嗒一聲合上了筆,然後抬起眸,看向他︰“嗯,行,比。只要薛奕敢來。”

付微怔。

盛衍懶懶往後靠上椅背,握筆桿,往桌一點,散漫道︰“要是不敢就算了,反正他以前就從來沒贏過。”

以前盛衍還練『射』擊的時候,薛奕的確從來沒贏過。

但薛奕現在已經去了市隊。

南霧是直轄市,市隊就相當省級訓練隊,只要進了這裡,是有機會更進一步的。

當時所有人都對盛衍充滿希望,因為他從小就有天賦,從小學開始學習『射』擊,到初中加入實外校隊,再到區隊,基本拿完了所有級賽事的冠軍。

只是初三那年省級選拔賽的時候卻莫名發揮失誤,一直不如他的薛奕拿走了市隊的名額,去了體校。

而盛衍因為錯過了最佳年紀,許女士也不希望他繼續走這條路,索『性』就連區隊也退了,隻留在校隊訓練,就算經常自費來『射』擊館,還有私人教練,但也不應該比薛奕更強才對。

付想說有什麼不敢的,但是想了想,這畢竟是薛奕的事,是只是拿出手機︰“敢肯定是敢,但奕哥不一定有時間,我打電問問。”

說完就去了角落。

剛才還氣勢洶洶幫盛衍懟人的苟悠卻一把拉過盛衍,急道︰“衍哥,你真去啊?”

“是啊,薛奕現在好歹是市隊的,你跟他硬比一場,圖什麼啊。”朱鵬剛才也只是無腦幫盛衍撐腰而已,到盛衍真要比,也急了。

盛衍卻只是點了點筆,看自己右手上因為常年訓練磨出的已經消不下去的繭子,垂睫,低聲道︰“不圖什麼,就是想看看我是不是真的一無是處的廢物。”

向來凡事不往心裡去的張揚單純的少年,眉間也沾上了些看不透的情緒。

朱鵬和苟悠微頓。

他們從來沒見過這種樣子的盛衍,不知道為什麼,看竟然有些難受。

旁邊的付倒是趾高氣昂地走了過來,把手機遞給他︰“奕哥說可以是可以,但是要先問清楚你為什麼把他拉黑了,還有問你願不願意明天中午和他單獨吃飯。”

盛衍微蹙起眉。

他什麼時候把薛奕拉黑了?

他接過手機,正準備問,結果剛到一聲“阿衍”,一隻冷白修長的手就突然貼他的臉側掠過,奪走了手機。

盛衍茫然抬。

就看見秦子規站在逆光之處,唇角繃直,握手機,神是少有的帶有敵意的狀態,語氣也冷漠至極︰“是我,秦子規。嗯,比賽場地我來約,飯就不必單獨吃了。我可以幫他做主,沒有為什麼,還有。”

微頓。

“別叫他阿衍。我替他惡心。”

毫無掩飾的一句,讓炸雞店裡所有人,都微愣了神。

秦子規這是冰山吃槍/『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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