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不成他才是最後那頭狼,才會如此坦然地接受。
周亦玨對著兩人的屍體歎了口氣,臉上一貫的笑意也沒有了,一反常態地嚴肅起來。
“昨晚是雙死,看來是女巫開藥毒走了另一個自稱女巫的狼,我本來想著如果女巫真的會玩,就不要在昨晚開藥毒另一個女巫,而是另一個預言家或者白天爆狼式發言的人,這樣我們到第二天自然知道誰是真正的女巫,第二天只需要將那個假冒女巫的人投票出去,就可以殺掉一個明擺著的狼。”
周亦玨所說的方案,實際上就是安無咎昨天想要對老於說的話,毒走對跳的女巫在這個遊戲裡並不是最佳方案,因為場上存在一個可以驗證獻祭者好壞的守墓人。
守墓人可以驗證白天死者的身份卻不能驗證夜晚死去的人的身份,女巫已經跳了出來,晚上必然要被狼人殺害,無論松浦守梨是不是真的預言家,他們都一定會殺女巫,如果他是,這一招可以讓好人無限懷疑他,如果他不是,狼人更不可能殺了自己的同伴。
真女巫死了,開藥毒死假女巫,這種情況下的雙死只會讓沒有視角的好人更加混淆,狼人一旦煽動,大家就更加無法分辨到底誰才是真正的女巫。
如果昨晚老於毒死松浦守梨,早上是老於與松浦守梨兩人死去,大家自然明確地分辨出老於是真女巫,白天投票讓藤堂櫻出局。
但老於是很難對自己的銀水預言家下手的,安無咎很清楚,所以他當時是想讓老於在除卻預言家和狼女巫之外的對象中選一個毒,最合適的一定是狼女巫聲稱自己救過的人,也就是梅根。
但是安無咎被系統懲罰禁言,無法給出老於建議,盡管他知道,就算自己說了,以老於對自己的高度不信任,十有八九也是不會聽從的。
周亦玨繼續說,“但是現在已經雙死,而且死的是兩個強調過他們女巫身份的人……我現在就只有一點建議,大家不要糾結於誰是真正的女巫了,他們死在夜裡,無論如何其中都有一狼,我說得應該沒錯吧。”
安無咎總覺得他的發言在暗示自己有身份,就像第一天沈惕的發言一樣。
沒想到周亦玨自己竟然直接開口:“我想了想,還是直接說吧,畢竟我這個身份存在的意義就是為所有的好人指明方向的。”
他要跳守墓人?
“我就是守墓人。”周亦玨的臉上掛著一如往常的微笑,“昨天白天被獻祭出去的安德魯……”
安無咎盯著他的眼睛。
“……他是個好人。”周亦玨說。
安無咎表面上毫無波瀾,內心卻快速思考著周亦玨的身份。
他能準確地報出安德魯的好人身份,有很大可能是狼,如果是普通的狼,那麽他是知道自己的隊友的,包括松浦守梨,他沒有必要在這個時候跳出來和松浦對著乾,這樣反而將所有狼都暴露在場。
或許是石像鬼嗎?
但是……
安無咎忽然間想到了雪地裡與周亦玨相遇時他臉上的神情。
他說只要能給他復活卡,無論什麽要求,他都會努力去兌現。
那麽現在呢?他會不會是在替自己擋下狼人今晚這一刀呢?
“我當然知道,現在跳出來,一定會有狼人在後面站出來說他才是真正的守墓人,而我是假的,說我是為狼隊衝鋒的人。
但昨天獻祭的安德魯真的是一個好人,他是真正的預言家,松浦守梨現在還活在這裡,他是狼人,而我們已經失去了兩位神官了。算上今天跳出來的我,活著的人裡就只有最後一個獵人,我希望你能藏好,不要暴露你的身份,也希望我說的這一番話,能讓所有好人能分辨出來,我相信你們能看出我的誠心。”
周亦玨的表情非常之誠懇,也很平靜地望向安無咎,眼神竟真的有幾分像昨晚的他。
“至少警長能認得下我,否則我跳出來所有人都不相信我,就真的白白損失第三個神官了,不是嗎?”
聽到目前為止,安無咎心中已經動搖。
有可能他的判斷是錯的,但是從最後一句話來看,周亦玨應該是在昨天找出了他的守墓人身份,現在是在給他遞話,要他不要跳守墓人,讓自己來跳。
如果他是狼,就只能是那個不與隊友見面的石像鬼,用這樣的操作來拉攏他這個警長,其實也很符合周亦玨的能力和心理。他們是交過手的人,安無咎很清楚他的實力。
但是這一刻,他還是暫且選擇相信。就算是不信,跳了出來,晚上安無咎自己就會死。
誰知道後面還會出現幾個守墓人呢?
周亦玨說完,又強調了一遍自己的身份,“今天一定要出松浦守梨,安德魯是真預言家,那他的查殺梅根明天推出去吧。我過了。”
作為四號的他結束了發言,輪到了五號梅根。
相比較前一天的發言,她現在更加慌張,昨天的獻祭和今天兩名玩家的突然死去令她驚嚇萬分,連開口說話仿佛都需要很大的力氣。
梅根眉頭緊皺,扭頭看向周亦玨,“他不是真的守墓人,一定不是。你們聽到他說的話了嗎?他竟然說女巫昨晚應該毒一個預言家,這是一個好人的發言嗎?他如果是守墓人,昨天還不能驗人,他怎麽能確定松浦一定不是預言家?還想讓女巫毒死他,這就不可能是一個好人的心態,他一定是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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