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PC試圖阻止,“不行,我不能離開我的規定范圍。”
“你不是說這裡的一切都可以買嗎?”藤堂櫻笑了笑,“我買你半小時,不許反抗。”
就這樣,藤堂櫻硬生生付費購買了一個原本駐守一層餐廳的服務生NPC,帶著他前往二樓。
“你身上的製服太顯眼了。”藤堂櫻二話不說剝下了他的燕尾服外套,折了一下,放在他的臂彎。
“還有這個。”她伸手,不管不顧就把NPC臉上的面罩給摘下來了。
面具下的臉乾淨清秀,眼睛裡還有慌亂,右眉眉尾有一顆紅色的痣。
“長得挺好看嘛,怎麽輸了。”藤堂櫻將面具拿在手上,斷了他繼續戴上的念頭,“就半小時,我可是給過錢了,你得聽我的。”
“您究竟要做什麽?”NPC問。
“我等一個信號,信號來了,你就立刻用傳聲器告訴你的同事,讓他們把香檳塔推上來,就說是聖壇給玩家準備的,記住,排場要大一點,越熱鬧越好。”
是要吸引注意力麽。
NPC明白了。
“好的。”
就這樣,藤堂櫻和這個偽裝成玩家的NPC一起,站在一個邊邊角角的賭桌邊上,一邊假裝是在觀戰,一邊又小心地往安無咎和沈惕那一桌瞄。
怎麽還不給暗號啊。
她在心裡碎碎念。
這邊桌上的“達芬奇密碼”玩得稀爛,藤堂櫻實在是看不下去,轉身準備轉移陣地,看看另一桌。
她滿腦子是安無咎對她說的話。
[三件事要交給你去辦。
第一,要收買場上的一些玩家,在馬奎爾的附近議論保皇的皇帝卡,說得玄一點,給他心理暗示,讓他不敢拿皇帝卡。
第二,買一樓餐廳的香檳塔,四個,不要多,在沈惕舉手比四的時候讓香檳塔一起進入大廳。一旦玩家開始混亂拿香檳,找到益柔爾慈南杉和吳悠,告訴他們諾亞被俘。
第三,觀察場上,如果站在三樓欄杆處的玩家中有不下來拿香檳塔,而是轉身去到三樓其他地方的,跟著他,諾亞可能會在那裡。]
藤堂櫻不知道安無咎為什麽要給馬奎爾設置心理暗示,更不知道他為什麽可以在這麽短的時間內下這樣一盤棋,錯誤引導馬奎爾,攪亂賭場,甚至連怎麽揪出綁架諾亞的地址都想到了。
真是個可怕的人。
還好這麽善良,萬一是個壞蛋可就不好對付了。
正想著,眼皮一抬,正好看到不遠處端坐在桌前的沈惕舉起了手,懶散地比了個四。
“信號來了信號來了。”藤堂櫻頭也不回,一把抓住NPC小哥的手臂拚命搖晃起來,“快快快,就是現在。”
雖然藤堂櫻也不明白為什麽一定要給信號,大約是怕馬奎爾先行發現,諾亞的生命收到威脅。
“還要做什麽?”NPC小哥哥問她。
藤堂櫻等著香檳塔被推上來,“我要去找我的隊友。”
如願以償,馬奎爾在心理暗示與幾人的異常表現下,中了安無咎埋下的圈套。
沈惕很清楚,選擇將皇帝牌丟出去的馬奎爾處於極度緊張狀態之後的松弛區,也是最難集中注意力思考的階段。
所以他在這個時候,假借與周亦玨談條件的機會,向不遠處的藤堂櫻傳遞信號。
“四倍……”周亦玨輕聲重複了一句。
他感覺到事情正在脫離他的控制。
盡管,現在看起來好像是馬奎爾主動放棄了這張皇帝牌,丟給了下家沈惕,一切順其自然,是符合規則的流程。
可直覺告訴周亦玨,這其中有鬼。
沈惕現在成了明面的皇帝,按照之前的計劃侍衛牌會由被他收買的荷官發到艾米的手裡,可現在侍衛牌究竟還在不在她手上,周亦玨已不得而知。
她對每一個人都做了換牌變牌的魔術,難道是在那個時候動了手腳,把牌換到了另一個人的手上?
周亦玨本來覺得安無咎奇怪,但安無咎的確老老實實坐在桌前,什麽都沒做。
難不成是馬奎爾?
“哎,眯眯眼。”沈惕拿指節敲了敲桌子,提醒他時間不多,“說話啊。”
艾米故意調笑,“怎麽能這麽叫別人,好歹也是一個帥哥呢。”
“四倍就四倍!”馬奎爾倒是乾脆利落,想著好歹擺脫了那張皇帝牌,雖說那些人說的話也不能百分之一百相信,但無論如何,革命黨有三個,卡皇帝牌也是輕而易舉。
突然間,大廳內傳來不小的動靜,周圍的許多人都從賭桌前站起來,往大廳入口的方向看。
遊戲還沒開始,馬奎爾也跟著往那個方向看去,許多人擋在前面,從人群的縫隙內勉強能看到一些摞起來的香檳,正被推過來。
和滿場子服務生端著懲罰飲料往賭桌跟前一杯杯送不太一樣,這是一座摞得像山一樣的香檳塔,被推到大廳中,在賭桌前停留。
數量還不少,看這人群團集的架勢,大概有四座塔。
熙熙攘攘的,許多人說話、爭吵、搶奪,一時間沉浸在交響樂中的大廳變得熱鬧非凡、人聲鼎沸。
沈惕也伸長脖子跟著望過去,眼睛亮了亮,“居然還有人送香檳?”
安無咎也轉過臉,視野范圍內的絕大部分玩家都被推過來的巨大香檳塔吸引了注意力,如他所料,人一緊張就會想喝水,但這裡唯一可以喝的就是聖壇提供的懲罰飲料,誰都知道這飲料喝下去會有副作用,影響思考,所以任他們推銷,大家也不敢真的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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