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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案本》第62章 真香太搞笑了,這人肯定gay。……
兄妹倆相依為命, 在賀予面前走了。

他和哥哥鬧翻,和妹妹也好結果。

賀予陰沉了長一段時間。

盡管他不願意承認,但他好像和其他人從來都有太緊密的關系。甚至連和他的父母, 弟弟, 都淡像是水。

只有謝雪和謝清呈,曾與他來往最深。

他好像連在歐洲時,都有在這麼不適應過。

因為那時候謝雪只要生謝清呈的氣, 就會找他打電話, 小小地吐槽謝清呈的獨/裁/專/製, 兩人一起開著玩笑說一會, 賀予心的某種塊壘,好像就能在這種對話中被慢慢宣泄掉。

實在悶慌的時候, 他還會發個僅謝家兄妹可見的朋友圈,佯裝頭疼腦熱。

他知道只要自己一發類消息,謝清呈就一定會出於職業本能, 回他一句——

“吃『藥』。”

然後他就可以順理成章又無比高傲地回復︰

“事。”

那他的內心就更痛快了, 神經病都在短期內不治愈了似的。

但在,都行不通了。

賀予開始在這樣的寂寞中, 習慣於上網搜謝清呈各種的消息,真的假的他都看。

他發覺自己雖然是個黑客, 但卻遠有那些網友那麼會喪病地扒人。他居然知道了多以前不知道的事情。

比如謝清呈讀初中時居然經常打群架。

比如謝清呈父母去世後,他居然曾經休學過一陣子,根本不回家,妹妹也不管, 好像獨自去了燕州,同學說他還在那時候好像去過什麼夜總會鬼混,後來出了點事, 不知為何大半年都音訊全無。

當然還有一些一看就假的,說謝清呈爸媽是黑/警,謝清呈其實是□□/大。

除之外,事情還越演變越離譜了,謝家兄妹的各種私人信息被泄『露』越來越厲害,謝清呈的照片也越來越多,那在陌雨巷外被人拍的,走在路上被人拍的,和謝雪吃路邊小店被人拍的……

甚至還有從他同學那邊弄來的校園照。

照片上少年謝清呈側著臉,神情嚴肅,看出從小就不怎麼愛笑。

賀板把這些照片一張一張地全保存下來笑納了,作為友情回報,他把那些人的信息端一個一個都黑掉,還設置了一個在線木馬。

言論上的事情他興趣管,但只要傳播謝家兄妹的照片和私人信息,他就讓對方電腦癱瘓機死機。

愛德華賀予為編寫的病毒程序指令是︰傳播類內容設備格盤,發布類內容設備程序全啟,直至燒掉電板。

人能在互聯網信息領域和他撒野,他是在國際排行前五浮動的大黑客,甚至在技術上長佔過第一,因為他不犯案,不鬧事,只是黑著玩,才於暗網綜合排在前五。

但毋庸置疑,他在這方面段堪稱恐怖,想怎麼樣就怎麼樣,一個能和他真正實力對打的——哪怕廣電塔案的那個黑暗組織高價雇傭的黑客都只能被他碾壓,當時他們有正版設備還能被賀予用盜版不完全設備攔截,要不是後來用了視頻散他的注意力,可能最後他們只能跪下來哭著管他叫edward爸爸。

只要進入信息領域,那就是賀予的下。

但黑客師的尊嚴能維系太久——對,計算機系統安全是人玩的過他。

可他想到網友的言論有時比他的技術更缺德——

賀予乾乾脆脆斷掉了所有傳播鏈後,再刷微博時,突然看到了這樣一種說法︰“大家發最近那個病毒了嗎!我們發了問題,好像只要傳過謝清呈私人信息的都他媽中招了!謝清呈是不是個黑客啊!”

“太可怕了吧這個男的。”

“我感覺應該不是他,但肯定是他身邊有人。”

“肯定有人啊!之前廣電塔不也是黑客作案嗎?謝清呈肯定和頂級黑客有關系,你看在網上乾乾淨淨,一點他的私人信息都了。”

“,那謝清呈還挺有段的,準是他哪個小情人乾的,之前不是傳他是gay嗎?黑客多半都是年輕男人,搞不好就是因為這個他才保護他,他小公看不他被肉。”

賀予︰“……”

他本來想當看到的。

網頁都已經退出去了,想想又不甘心,還是返回去在那條“小公”的高贊微博下面回復︰

“放你媽狗屁。”

恨恨地點了出去。

他才有保護他,謝清呈那樣欺騙他,看不起他……他還剛和謝清呈吵完架,被他和他妹妹指著鼻子罵成那樣,他又不犯賤,為什麼要幫他?

他也不是謝清呈小公……這什麼惡心稱呼。

賀予心又堵了。

他覺自己被刺痛了。

實話說,他確實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費這個心,做這樣的事情。

且他最近依然常常想起那段床事。

他低頭看了看自己的左腕,上面隱約還有當初文身失敗後的傷疤,淺淡的褐『色』。

謝清呈腕上也有文身,細瘦的字體繞在腕上像鏈子像蛇。

在謝清呈難耐地反抓住床單時,他曾扣住過謝清呈的,兩個人的腕廝磨相蹭,指熱汗涔涔地交扣時,那文身仿佛要把他們的緊繞在一起不離。

“……”

賀予又被自己惡心到了,他搖了搖頭,打開抽屜吃了顆『藥』,開始考有有什麼地方可以讓他洗個腦催個眠,把這段記憶給刪掉。

真是太荒唐了……

“媽呀,累死我了。”這個時候宿舍門忽然開了。

回來的室友是年紀出了名的花花公子,人生追求就是死在姑娘們的溫柔榻上。

以他最近一據說約炮三個網紅的勤懇程度來看,這個目標顯然已經在不遠處向他招微笑了。

“真見鬼,新認識的那個漂亮姐姐如饑似渴,欲求不滿,我腰都折了她還嫌不夠,我今晚上一定要大吃一頓生蠔補補,兄弟們,你們快看看我這面黃肌瘦的樣子,唉,遲早精盡人亡啊!”

打遊戲的胖仔從廝殺中勻給他一大眼︰“媽的,凡爾賽啥呢?旱的旱死,澇的澇死。”

花花公子滋滋地對著宿舍的落地鏡自照︰“哎呀,好累啊,明還要再約一對姐妹花呢。”

胖仔罵人︰“花個屁!你花柳病真是中國醫學界大未解之謎之一!”

兩人一個笑嘻嘻,一個罵咧咧,唇槍舌劍好一番,向來不太愛參與到這種話題中的賀少忽然咳了一聲。

胖仔和花花公子對視一眼,都以為賀予對他們倆這種粗鄙的談話有意見,於是不吭聲了。

想到過了一會,賀予放下,想了想,回頭望著花花公子,那瓷的臉上神情淡淡的,看不出任何意圖︰“我問你一件事好嗎?”

“你、你說。”

賀予優雅地翹著腿坐在椅子上,膝頭放著一本英文精裝《夜鶯頌》,問的卻是︰“你有有試著約過男人?”

這也難怪對方一愣,半緩不過神來了。

傻了好久才回答道︰“有,開玩笑,我純直男,純的!純直男就根本不會約男人。”

“……”賀予繼續問,語氣更溫柔了,甚至溫柔的有些可怕,“那純直男做夢夢見男,你說過嗎?”

對方又愣了愣,然後在賀予和善的注視下果斷道︰“說過,誰啊,太搞笑了,這人肯定gay。”

“……”

“賀予我和你說,如果有直男告訴你,說他夢見過男人,你千萬記提防他,這年頭這種傻『逼』深櫃太多了……噯?你怎麼了?什麼表情?”

賀予淡淡笑了一下,垂了翹睫『毛』︰“……事。什麼。”

無人窺見他眼底之『色』,似地府陰森。

賀予想,這花花公子的話也是不能信的,每個人都是特殊的,花花公子第一次開葷不是在一個男人身上,所以他當然不懂。

可是讓他心情沉鬱的是,他最近想要再一次感受那種瘋狂快意的欲望越來越強,夢到那一晚上的次數也越來越多,每次醒來,看到一片極致刺激後的罪證。他都覺自己真是瘋了。

少年初嘗禁果,血熱氣盛,開了葷就容易上癮,容易欲罷不能。

謝清呈是他第一個經歷過的人,所以他本能地會標記這一具身體。會習慣於回想那一夜的事情。

他這樣說服自己,每個濕熱的早晨,他醒過來,在學校發的枕被間躺著,拉起遮光簾。

他咬著嘴唇,在宿舍床上,想著謝清呈剛毅修長的身,驕傲在黑暗混『亂』的夜『色』,想著他們如雨季的獸,深陷在凌『亂』汗濕的交頸間,他回憶著當時的滋味,然後在室友的鼾聲中悶頭大汗,對著謝清呈的照片,將自我無聲激烈地發泄。

這之後的賢者時間,他又會無比的後悔,甚至陷入自我厭惡。

賀予想,自己真是瘋了。

他就這樣沉溺於墮落中,有一,男生居然還覺男人的照片不夠看了——畢竟當時拍的就只有一張半身照,幾張臉特寫,雖然吻痕生動,但其他全靠回憶和想象,確實不能讓人一直滿足。

於是他拿起機,打開了黑名單,遲疑片刻,點開了謝清呈的頭像,想看看謝清呈最近發了什麼消息有,來點新鮮的。

結果他發謝清呈把朋友圈給關閉了。

男人的朋友圈只剩一條淡『色』的線,仿佛謝清呈在不悅時,在壓抑時,那薄薄的,緊抿的唇。

“……”賀予伸觸『摸』那一道線,眼神危險。

這世上有賀予想要破解卻解不開的社交軟件,有他想看卻看不了的狀態內容。

網友口中的保護謝清呈信息安全的“小公”,隻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他動花了不到半鐘,就無恥地攻破了謝清呈的微信屏蔽。

可黑客技術施展之後,踏入謝清呈的朋友圈,“小公”晃晃悠悠也並有尋找到什麼值一看的東西,謝清呈已經久有發過動態了,最後一條還是一個校務轉帖。

對,這世上有他想看卻看不了的狀態內容——除非對方確實發。

賀予最後還是悻悻地關了機。

就這樣渾渾噩噩地過了一陣子,賀予戒/毒似的,一直想要戒掉這種感覺。

可是就和癮君子一樣,他的內心雖然告訴他不能再這樣下去了,身體卻受不了誘『惑』,感受過極樂便太容易復吸。

賀予為還特意上了p站,瀏覽了幾異片,試圖找回一點直男的自我修養。

但這辦法卻也無法奏效。

平心論,p站熱度最高的幾個女演員確實不錯,長的好看,身材曼妙,聲音也好,可惜他直到審完所有高片子都還冷靜,甚至還就著女演員的表演,慢條斯理地喝完了一整杯磨咖啡,就像個無情閱片員。

他經歷過的真實,並不是屏幕那樣的。

那一晚的記憶,概括起來就是濕熱,瘋狂,爽。

他以前從來不知道謝清呈這男人看著挺高挺強悍的,但腰卻那麼細瘦,他一握,就生出一種會把謝清呈握碎捏壞的刺激感。

謝清呈又是容易留痕的皮膚體質,腕上一道勒痕,繩子解了好久,竟也是消退不掉。

還有謝清呈的聲音,澗中泉聲似的,輕,卻能穿石,賀予那麼硬的心,生生地被他那低沉沙啞的男嗓音鑿了一個缺口,熱意汩汩地往外湧流。

賀予之前從來想象不了謝清呈這個樣子——這個冷銳,悍戾,身上總是沾著烈煙草氣息的純爺們,會失了神,『亂』了眸,瘋了般和他在人的深淵泥淖墮落下去。

太熱了……

所以每一次戒斷都是失敗的。

他戒不掉他。

賀予有幾次對自己發了脾氣,都氣到在賢者時間把謝清呈的照片刪了,可一動情,他又忍不住利用黑客技術將之復原。復原以後他覺自己實在太可悲,這就一張臉,一個連腰都拍到的半身,漂亮是漂亮,談上什麼刺激?再結合當時他“拍完兩散”的心態,這一切居然煽情的仿佛是在與愛人離別前,纏綿後,留下用以慰藉欲念,永寄相的清晨睡顏。竟是悵然更多。

可賀予偏偏就是在這悵然如沉『迷』,沉『迷』到甚至有些刺痛了他高傲的自尊心。

他有辦法,他因那『惑』『亂』人心的欲望,受不了回憶的勾引,於是又想用枯槁的嘴唇狠狠吮吸上那蝕骨濁心的鴉/片——

一吸之下,那一晚的聲『色』頓時化成無盡青煙,將他的身子嚴絲合縫地包裹其中,成了他怎麼也掙脫不了的繭。

賀予覺自己真是病太重了。熱毒,癮欲。

誰能解?

他心是清楚的。

但是那個人連一點鮮活的動態都有。賀予中擁有的,竟就只剩那幾張黑暗拍下的,殘缺的艷和欲。還有從網友那搜刮來的,同時被他從整個互聯網端掉的一堆絕版照。

可惜網友上傳的那些照片都不算太好看,根本本人好看。

怎麼拍的啊?廢物們。

“小公”對網友們失望,煩的厲害。

人的閾值是會隨著刺激不斷提高的。

終於,看見『摸』不著的“網絡謝清呈”徹底滿足不了少年了。

男生躺在宿舍床上,開始後悔。他一想到謝清呈還停職的時候,自己只要開不到鐘的車,從滬大到滬醫科辦公室,或者是教室,他就能看到那個男人。

他就會莫名的有些懊喪。

他之前,是為什麼一直不肯去呢?

看一眼又不會變成同戀,能讓自己舒服的事情,為什麼不飲水解渴?

他如果當時去了,就能看到那個和他在黑暗瘋過的男人,西裝妥帖一絲不苟地站在講台上。那張曾經在自己耳邊發出過破碎低沉的喘息的嘴,在講述冷靜的言論和正經的知識。

賀予熬睡不著。

終於,在又一個夜晚靠著想謝清呈釋放壓力後,開了葷上了癮的死處男驀地起身,再次把自己關進淋浴房沖了半。

當他擰上宿舍的廉價淋雨蓬頭時,他慢慢地抬起頭,眼神『亂』。

他想,再這樣下去不行。

解鈴還需系鈴人,只要他再多看看謝清呈在的樣子,再和謝清呈多吵吵架,最好再被他騙一次,那他一定就會和初見時一樣抵觸他,嫌憎他,覺他身上的消毒水氣息難聞,恨不離他遠一點。

對,一定是這樣的。

這是唯一的破解之法。

賀予想,他再去會會謝清呈。

機會快就來了。

校園劇《百態病生》經過一系列的補拍和後期製作,將在下周五被搬上學校的校內劇院。那一,劇院會安排滬大和滬醫科的學生共同觀看演出並且頒獎,作為負責人之一的謝雪,她必然會參加這一次活動。

賀予打了一番,知道謝清呈也會來,連幾排幾座他都弄了個清楚。

謝清呈之所以會來這種熱鬧場合,是因為最近又爆出了幾個大社會熱點新聞,廣電塔的事已經從風口浪尖慢慢地降下去了,關注的人不再那麼多,滬大的劇院又寬敞,上下三層,容納好幾千人,過程中又黑燈瞎火的,不太有誰會去注意他。

“你要訂座嗎?”替他打情況的學姐問他,“你是參演,你應該有vip最前排的座位是不是?”

“我有朋友要來。”賀予說了個謊。

學姐︰“哦……”

“麻煩您幫我留b2230這個位置。”

學姐自然願意幫帥哥這個忙,快地通過學校內的票務系統,把校內劇《百態病生》首映的票子給賀予打了一張。

b2230就是謝清呈後面的座位。

賀予拿著這張票,看著票上劣質打印機戳上的時間日期,心中默默地有了些期待。

等首映的那一,他早早地就去了滬大校劇院,入了座。

等了久,他前面的兩個座位一直有人。

電影已經快開場了,照燈一下子熄滅,封閉的觀影廳內只有幾個觀眾席上散出的機幽光,片刻後,大銀幕亮起,廣告開始播放,五光『色』的散光在黑的大廳內流淌。

這時才有人卡著點到了劇院內。黑暗中賀予看不到謝清呈的臉,只看到了他一個模糊的側影,但只要一個側影就夠了,他就能認出來。

——

可令賀予想到的是,謝清呈並不是一個人來的。

那個一直和謝清呈走的近的小警察,竟也跟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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