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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案本》第21章 她則被我抓了包我也覺得你好看,想和……
與此同時。

滬州大學的風雨體育館內, 支著幾排學生臨時搭建的商攤,熱鬧非凡。

此處原本遊園會來的人最少的地方之一,但因為外面下雨, 戶外項目無法行, 大量參加活動的學生就都聚在了這裡。

“這裡有表白郵筒哎。”

“原來在這裡啊,我找了好久,總算找到了。”

一群學生笑嘻嘻地圍著一個膠囊郵筒, 爭先恐後地在表白信寫上收件人的名字, 投入其中。

這意為害羞的社死星人準備的郵筒, 避免了當面給人送情書的尷尬, 滬大的每一屆遊園會都會出現,非常受學生的歡迎。

謝雪坐在角落裡, 一邊喝著熱牛『奶』,一邊寫完了一封信,她把信用潔白的信封枚好, 仔細量一番, 然後一筆一劃地在信封上寫上了那個她所暗戀的男孩子的名字。

孩臉上『露』出了滿意的笑容,起身走到膠囊郵筒邊, 正準備把告白信投去,忽然一滴血珠落了下來, 滴在了信封上。

謝雪一愣。

“哎,小姐姐,你流鼻血了……”旁邊的人看到了,立刻從包裡翻出紙巾, “來,快擦擦吧。”

謝雪忙仰起頭,拿紙巾捂住了鼻子︰“謝、謝謝。”

怎麼這麼倒霉, 忽然就流鼻血了?

她已經很久沒流過鼻血了,仔細想起來,那都還小時候的事情。

“您的這封信……要不我給您換個封吧……”

“啊,沒事,沒事沒事!我『亂』寫的!寫著玩的!不重要!不重要!”謝雪生怕別人看到信封上的名字然後笑話她,為了趕緊蒙混過去,她手忙腳『亂』地就把沾著血的信封投筒裡,然後頭也不回捂著鼻子地奪路逃了。

告白郵筒邊的學生這才反應過來︰“哎?剛剛那個好像謝老師……”

謝雪跑出一些距離,想給她哥了電話,問問突然流鼻血了什麼情況。

然了半天都︰“您好,您所撥的用戶已關機,請稍後播。”

謝雪︰“……”

哎……難道她哥已經回宿舍睡了?

.

謝雪萬萬沒想到,自己大哥根本還沒睡。甚至因為代替自己去當九尾狐人偶,被賀予困在了島上長達好幾個小時。

賀予的這種行為,最終被她大哥逮了個正著。

現在,這二位爺站在水岸邊,彼此均把手『插』在褲兜裡,臉上眼裡都挺冷的,就互相那麼對望著。

謝清呈在等賀予的交代。

“……良辰美景水中月。”賀予最後悠悠地說,“今晚的月『色』很美。你白什麼意思嗎?”

“說人話。”

“我也覺得你好看,想和你約會。”

“你他媽要點臉。”謝清呈撢了煙灰,“我沒在和你開玩笑。”

賀予慢慢的就不笑了,大抵也知道這樣也哄不過去,於終於斂去了輕佻的假面,眼神變的幽暗起來︰“……既然你都聽到了,那我還有什麼好解釋的。”

踫上謝清呈冷銳的眼神,他停了一下,嘆了氣,還簡單捋了一遍。

“好。我有個喜歡的人,我原本算和她告白的,但她沒來。這樣說您解了麼?”

謝清呈隱約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對,但一時又覺不出來。

他的注意力被賀予有個喜歡的孩給引過去了。

“你學校的?”

“。”

“誰?”

賀予笑了︰“這和您有什麼關系嗎。”

謝清呈直起長腿,慢慢走到賀予面前,他站的地方地勢,因此盡管身上不如賀予,此時此刻,他還居臨下地俯視著他,桃花眼裡仿佛渡著一層月光。

“賀予,你知不知道你有什麼疾病?”

賀予淡道︰“精神埃博拉癥。”

“那你沒痊愈沒控制住你找什麼對象。”

賀予靜默須臾。

他仿佛早就預料到謝清呈會這樣的反應。

他回過眸來,輕輕地說︰“不你曾經說過的麼,我應該重新建立與人,與社會之間的橋梁。你鼓勵我去和別人相處,去找友情,親情,去尋找愛。且你之前不還說我連個對象都沒有,永遠個小鬼。”

“我那氣話。”謝清呈眼神鋒利如刀,“你那麼聰,你聽得出來什麼什麼假。”

“承蒙您看得起了。”賀予說,“我也有十九歲,沒您想的那麼通透。”

謝清呈神情嚴肅︰“你長點賀予,你知不知道有多少人因為失戀鬱鬱寡歡?正常人都能被愛情『逼』瘋,弄得死去活來,你需要的平穩冷靜的態,等所有指標正常之後你愛找誰找誰,和我一點關系也沒有,我問都懶得問一句。”

賀予想到了謝雪的笑靨。

挺有意思的,謝清呈還不知道他喜歡的人謝雪,他不知道都已經這樣的反應,要他知道了今天算困在島上的他的親妹妹,能已經一個巴掌直接狠狠扇在自己臉上了。

謝清呈︰“你這些年,有沒有做到能完全掌握住自己的情緒。如果沒做到,你有什麼資格去談喜歡。”

賀予深『色』的眸望著謝清呈的眼︰“我既然做出這個決定,就我覺得我能控制好自己。”

“你實在太自負了。”

“自負?”賀予重復,輕輕地問,“謝醫生,十九年來我有沒有傷害過任何人?”

“……”

“……我喜歡一個人已。”

“……”

“我就不能有這樣的權力,嗎。”

謝清呈︰“你根本不知道這種疾病之後的表現,且你還血蠱變異患者,你——”

“謝教授。”賀予平靜地斷了謝清呈的話,“您已經不我的私人醫生了,我知道您中年寂寞,孤枕難眠,喜歡管些年輕人的閑事也正常,但我想我的這件事,和您實在沒有太大關系。”

謝清呈被他這種語氣沖撞得也有點來火︰“……你以為我願意管你嗎?我看在你父親的面子上,何況你的病我替你看了七年,養了七年的狗關照一下也無厚非,何況人。”

賀予低頭笑了,舌尖『舔』過齒面︰“啊,惜了,我不您養的一條狗。”

“……”

“夜深了,我不想在這繼續喂蚊子,您上不上船?”賀予放了系舟的鐵索,帶著些諷刺對謝清呈道,“坐了這麼久,腰疼嗎?需要我下來攙您扶您嗎?”

兩人結果又不歡散。

謝清呈回宿舍之後沖了個澡,想了想,雖然有些遲了,但還給賀繼威了個電話。

“謝醫生啊。好久不聯系,好久不聯系。”賀繼威對謝清呈倒挺客氣的,“我正想著要不要給你呢,好巧。”

“賀總也有事找我?”謝清呈略感意外。

“啊,我想問問你成康精神病院的事。”

“……”謝清呈白了。

賀繼威重重嘆氣︰“我這幾天大致了解了些情況,賀予那孩子太不讓人省了。我聽說他出事時和你在一起的。”

“。”

“派出所的人告訴我,說那天你一直在照看他,謝謝你了。”

看來賀予沒有和賀繼威說過完整的情況。

謝清呈不喜歡莫名其妙被謝,於就把成康事件的經過大致和賀繼威說了一遍,當然並沒有提到血蠱的事情。賀繼威聽完沉默半晌︰“……原來這樣。這小子。唉……”

謝清呈略一斟酌,說道︰“賀總您以前對我很不錯,所以哪怕我不受聘於賀家,看到賀予,也還會留意他的狀況。我想問的,賀予這些年,病況都還好嗎?”

“好了很多,托你的福,你當初不說他到了那個階段就該自己獨立了嗎?我一開始還挺擔的,沒想到他控制得挺好,就偶爾不舒服了要針吃個『藥』,其他什麼狀況也沒有。”

“那他『藥』物依賴嚴重嗎?”

“這……”賀繼威有些猶豫了,苦笑,“你也知道,我和他媽媽工作都很忙,他吃『藥』的事情我也實在沒法太關注……聽管家說,還行吧,沒有別厲害。怎麼了?他有什麼異常表現麼?”

“……不。”謝清呈遲疑了片刻,沒算把賀予算談戀愛的事和賀繼威說,“也沒什麼。我就問問已。”

賀繼威道︰“你要願意,隨時也都以回來,像你這樣的醫生,對於賀予言最合適的,找不到第二個。”

“賀總您說笑了。”謝清呈道,“我離開醫療系統太久,連行醫執照都已經到期了。”

“你當初來的時候也個學生……唉,算了……既然你不願意,那我就不提了。不過謝醫生,你和賀予現在離得近,有空的時候,能不能麻煩你稍微替我看著些賀予?他看似成熟,其實年紀還小,很多時候會意氣用事,做些莽撞沖動的事情,我和他媽媽實在顧不上他。有時候確實也挺擔的。”

賀繼威說到這裡,又道︰“但謝醫生要沒時間,那也不必勉強……”

“沒事,舉手之勞已。他畢竟我照看過很久的病人。”謝清呈道,“還賀總的公子。這都應該的。”

兩人寒暄幾句,就各自收了線。

謝清呈靠在椅背上,抬手按了按自己的太陽『穴』——賀予對他言個殊的病人,其中糾葛了一些很復雜的人際關系網。

但賀予畢竟也大了,連賀繼威的話賀予都未必會聽,有些事情,實在他無法控制住的。

他也能暫時觀察著了。

謝清呈頭疼地起身吹幹了頭髮,換了個件乾淨衣服,雖然賀予確實不適合談戀愛……但他要告白,人家那個倒霉姑娘也未必會答應。

先等等看吧。

想到這裡,謝清呈拿起了從秘密烏托邦帶回來的留言簿,推門下樓,了一輛出租,往派出所駛去。

.

“今年的告白膠囊也太重了……”

“到底有多少情書啊。”

“大家都那麼害羞,不肯當面說的嗎,哎……”

結束了遊園活動,幾個負責清場的學生搬運著活動器材,其中就有那龐大的告白郵筒。

“哎!你別踩我腳……哎喲!!”

手忙腳『亂』間,其中一個學生踉蹌栽倒在了地上,告白郵筒也隨之落地,劣質的塑料擋板摔開了,裡面的信封嘩地灑在塑膠走道上,夜風一吹,散落的信紙也長了腿似的往四面八方跑。

學生大驚失『色』︰“不好!”

這都少男少的告白信啊,都還沒送到當事人手裡呢,怎麼能弄丟?學生趕緊拍拍身上的泥,趕豬崽子似的去追。

但被風吹開的信實在太多了,他倆實在撿不過來,好扯著嗓子喊路過的同學幫忙,學生也都很熱,三張五張地幫忙把告白信從各個角落圍追堵截回來。

賀予路過的時候,正好就看見這樣一番景象。

作為人前的溫良恭謙貴公子,十佳楷模,他當然幫著學姐學長一起去拾那些“落跑情書”。

“謝謝啊,謝謝!”

學姐忙的頭也不抬,連連鞠躬。

旁邊的姐妹掐了她一下,小聲地︰“賀予!”

“啊!!”學姐尖叫起來,仰頭一看,果然賀予,頓時跳八百邁,磕磕巴巴地,“學、學弟好……”

賀予笑了一下,把信遞給她,又繼續去幫忙拾了。

有一封信卡在了籃球場邊的樹叢旁,賀予走過去,把那潔白的信封撿起來,撢了撢灰,卻愣了一下——

那信封上有血跡。

血跡遮掩下,依舊以看到一行很娟秀的字。

“衛冬恆收。”

衛冬恆藝術院表演系大四一班的班草,也賀予的老熟人。

他倆的名字,滬州的富商交際,談論各位少爺時出現頻率最的。原因無他,主要賀少和衛少各方面條件都很相似,連生日都不同年但同月同日。然這二位少爺養成的結果卻截然不同——賀少在圈子裡出了名的知書達,衛少在圈子裡出了名的驕奢『淫』逸。

衛家軍政世家,然能某一個祖宗的墳頭不幸給改成迪廳了,天天有人墳頭蹦迪,居然蹦出了衛冬恆這麼個敗類。

衛冬恆從小到大,飆車、逃學、和臭流氓炸街,給衛家捅了數不清的簍子,如果不因為他家大業大,能早就被這位爺給捅成馬蜂窩了。圈子裡的家長惱羞成怒地說過多少句“你看看賀予!看看你自己!你有哪裡好!”,圈子裡的孩子就淚眼汪汪地頂撞過多少句“你看看衛冬恆!看看你孩子!我有哪裡不好!”

整個滬州大學都知道衛冬恆狂到天上,學校提供給表演系學生試鏡的機會,衛冬恆都不演,他讀表演系因為這滬州大學藝術院分數線最低的一個專業,他來混文憑的。

賀予不甚在意地想——

也不知道哪個眼瞎了的生會寫情書給他。

正準備把信封帶回去,賀予頓了一下,忽然又覺得哪裡不對。

他重新看信封……

衛冬恆收……衛冬恆收……

然後他怔住了。

字跡。

這個字……他不會認錯的。

他像被無形的悶棍狠抽了一下——

這謝雪的字!

“怎麼了,喲,有信灑了?”這時候一群男生完了籃球,擦著汗從球場裡出來,其中一個人隨意一瞄,就看到了賀予手裡的那一封。

男生頓時笑了,回頭︰“衛少,今年你又大豐收啊!”

球場裡出來了一個男生,個子和賀予差不多,眉眼狷介,染著一頭漂過的銀『色』頭髮,著五個耳洞,一臉的輕狂不羈地痞流氓相。

正衛冬恆本人。

衛冬恆和賀予的目光對上了。

衛冬恆先點了點頭︰“賀少。”

賀予也和他點了下頭,眼前卻一直晃著“衛冬恆收”四個字,一筆一劃都他熟悉的筋骨。

衛冬恆本來對這種傻『逼』情書沒有任何興趣的,但因為信拿在了賀予手裡,他多少看了一眼,結果這一眼,就看到了信封上的血跡。

衛冬恆一皺眉︰“恐嚇信?”

賀予非常冷漠,甚至連嘴唇動的幅度都很輕微︰“……好像,不如我替你扔了吧。”

“情書我沒什麼興趣,都要垃圾桶的,相信賀少很能解我的這種行為。不過,恐嚇信我倒第一次收,要回去好好看看了。”衛冬恆朝賀予笑了笑,從賀予手中把信拿走︰“謝了。”

賀予習慣地淡道︰“客氣。”

衛冬恆走了之後,賀予過了好一會才慢慢恢復了清晰的意識。

他仍然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的謝雪寫給衛冬恆的告白信,回頭正好看到那兩個負責膠囊信箱管的孩正滿眼興奮地望著他,於賀予走了回去。

“請問那封有血跡的信……”

“哦,那大錦鯉謝老師寫的。”

“對呀,就她,能秋季乾燥,她寫了一半流鼻血了,還我遞給她的紙巾。”

“……好。”過了片刻,賀予輕輕說了聲,“謝謝你。”

當天晚上,賀予回到寢室,洗漱後沉默地往床上一躺,一夜無眠。

謝雪一直以來也都認識衛冬恆。

小時候衛家少爺來他家玩,謝雪也在,每次都和自己一起組隊針對衛冬恆。他那時候以為,謝雪討厭這個眼比天的男孩的。

當時他誰也沒有意識到,若沒有十分在意,又哪裡來的格外針對?

念中的時候,謝雪和衛冬恆同一所學校。

謝雪讀二,衛冬恆讀一。

謝雪讀三,衛冬恆讀一。

後來謝雪畢業了,衛冬恆還在讀一。

這貨愣用留級三年成了圈內奇談,還美其名曰自己蟬聯三屆一級草,覺得自己很牛『逼』。

他從來不守規矩,謝雪在學校的時候,門執勤,衛冬恆就一臉漠然地從她身邊走過,要違規在午休時出校門吃燒烤。她怒氣沖沖地勸阻他,卻得到他的無視,還有跟在他後面的一幫社會流氓的嘲笑。

“衛哥,這咱小嫂子嗎?她管你管得好嚴,說你敢出去就要扣你分哎!好怕啊,哈哈哈哈。”

“嫂子,你個子好矮,胸也好平。”

“衛哥!小姑娘的在本子上記你違紀啦!你怎麼都不哄哄她?”

那群流氓男生吹哨的吹哨,起哄的起哄,戴著值周紅袖章的謝雪氣得眼淚都在眼眶裡轉,沖著衛冬恆單手勾著書包揚長去的背影踮著腳怒喝道︰“衛冬恆!你這個垃圾!你宇宙第一討厭!!”

說宇宙第一討厭,又為什麼要在大學畢業之後來滬州大學藝術院當老師呢?

她科班出身,成績優異,以去試一試工資更專業更強的燕州戲劇大學。那時候她在微信裡和賀予說自己沒有自信,還應聘難度稍低的滬州大學吧。

賀予當時也不沒有懷疑過。

謝雪一直個很勇敢的人,比她還勇氣嘉的,除了謝清呈,他沒有見過第二個,這樣的人怎麼會連去嘗試應聘的自信都沒有。

現在他才終於白,原來謝雪追著已經考入滬州大學的衛冬恆跑。

他渾然不知,辭了外等院校的offer,跟著她跑。

……很笑。

賀予一直躺在自己床上。

他就這樣安靜麻木地想了整個夜晚,直到天破曉。

“賀予,早上有課,你起了嗎?一起去吃早飯吧。”室友在簾子外催促他。

賀予應了,起身。

但坐起來的一瞬間,胸忽然縮起一陣絞痛,然後猛地散四肢百骸。

“……”他抬手扶了一下自己的微涼的額頭,拿了床頭的『藥』片,低聲道,“我有點不舒服,你先走吧。”

.

賀予不舒服,謝清呈這一晚也沒好到哪裡去。

他到派出所的時候,人就已經有些不太對勁了。

不知道在島上著了涼的還怎麼回事,謝清呈覺得頭一直發暈,伴隨著輕微的耳鳴。

他把那本寫有蹊蹺留言的本子交給了值班民警,又將事情前後和對方說了一遍,就往回走。

才走到台階處,忽然腳下一軟。

“謝哥?”

他勉強回過頭,發現正在幫同事搬資料的陳慢。

“謝哥。”陳慢迅速跑過去,謝清呈突然暈的厲害,被他一把扶住了腰,這才站穩。

陳慢緊張地上下察看他︰“你怎麼了?”

“不知道,頭忽然有點暈……”

“你臉也很紅啊,我看看……哎呀,怎麼這麼燙!”陳慢手忙腳『亂』地把他架起來,扭頭和同事喊了一嗓子,“那個,小周我東西你先幫我處一下,我帶人去趟醫務室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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