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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案本》第136章 我要和你一起去謝清呈,你是不是有感……
警方通報顯示, 女明星別墅內的搏鬥痕跡非常不正常,不是兩個人激烈廝打後會有的現場狀況,當時因為線索不全, 不貿下結論。google 搜索 "書名本站名稱"

現在經過痕跡檢測, 多方佐證,已經夠確定當女明星遇害時,在別墅裡的人, 只有她自己一個。

這個女星生前似乎患有嚴重的精神疾病, 具有多重人格。

在她最後的幻想中, 她扮演著其中一種人格, 想把另一種人格給殺掉,無論哪種人格, 其實都是她自己。房間內那種古怪的打鬥痕跡,非正常的殺人濺血方式,正是由於她的這種行為導致的。

在羅醫還原的女明星自殺過程中, 她先是因為多重人格矛盾失控, 自己對自己產生了攻擊欲,開始時扮演一個受害者和一個凶手, 她一邊呼痛,一面自傷, 一邊覺得自己是在逃跑,一面又認為自己是在追逐。

最後,殺人者的人格佔據了上風。

她“殺死”了她的另一個人格。

這個時候,女明星的精神已經很崩潰了, 她的“殺人者”人格也開始有了自我毀滅的傾。這個人格完全就是個一直被她壓抑著的變態分支,是她絕不在公眾面前顯露的樣——如今這個分支佔據了她的大腦,就如餓了許久的猛獸出籠, 張力是極其凶猛的。

“殺人者”人格迫切地需要證明自己的扭曲變態,於是她在最後選擇了一種非常詭吊的手——

她把dv架在浴缸上方,打算記錄自己死亡的整個過程。羅醫最終成功修復了dv,拿到了儲存卡裡的內容。

當時警方一打開錄像文件,就看到一張扭曲放大的臉。女人對著鏡頭說的第一句話就是︰“我厭惡鏡頭。”

“對……是鏡頭……就是鏡頭完全把我的個人給抽空了,塞到我身體裡的是一個虛假的,我自己也不認識的角色。我每天都在玩這種角色扮演,身體給那個角色使用的時間,比我自己本人擁有的時間還要多。我覺得很惡……惡,惡!呸!!!”

她連說三個惡,齜牙咧嘴,錄像裡的姣好面容顯得十分猙獰。

“那攝像機……那照相鏡頭筒,它們把我的魂都攝沒了!我在鏡頭前完全就不像一個活人,就為了給觀眾看到一個不真實的,十全十美的形象,生怕一句話講錯,一個動作做錯……我討好了這個破鏡頭蓋那麼久,我現在他媽的不想討好了!”

“我想把最醜的東西留給鏡頭,我想把死亡,把腐爛,把臭味,留給追光燈!哈哈!!哈哈哈哈!”

當然,這段視頻警方並沒有釋出的,只有一文字描述而已。視頻裡女明星訴說了大量類似上文內容的東西,並在鏡頭前做了很多血腥暴力的舉動。

除此之外,還有可靠消息,披露了一件對於謝清呈和賀予而言非常重要的線索——

該藝人之所以罹患精神疾病,似乎不是先天的,她在視頻錄製中,對鏡頭說了一段很詭異的話。她說娛樂公司為了讓她像個牽線木偶一樣乖乖地面對著大眾,對她采取了一非人道的,不正常的手段。

她錄視頻時精神錯亂,語焉不詳,具體那種非正常手段是什麼,她並沒有說清楚,只是在過程中反復狂笑,並且把臉埋進浴缸裡,做出喝水的動作。

警方正在對此進行確認調查。

“聽話水。”賀予對謝清呈道。

謝清呈沒應,他看著這條微博底下大量的轉贊評,裡隱隱生出一種非常不安的感覺來。

網友a︰“必須徹查志隆影視!”

網友b︰“黃志龍逃不了關系,查一查黃志龍害死了多少藝人!”

網友c︰“什麼非正常手段?這個娛樂公司竟然敢對藝人實施非正常手段?真是太可怕了,難道是威逼強迫?潛規則?一定要查清楚,給死者一個交代,給大家一個交代,不然這也太沒王了,簡直是□□毒瘤……”

賀予見他在看評論,說道︰“這評論幾乎全是讓警方去調查志隆娛樂,有十幾萬條,問題已經非常嚴重了。哪怕黃志龍在警方有保護傘,這回也兜不住他了,也許這件事真的可以和鄭敬風說的一樣,由他們給出一個交代。”

謝清呈卻在沉默了很長一段時間後,說︰“不……這件事現在很麻煩了。”

賀予不太了解警察那邊辦事的機制,皺眉道︰“怎麼……?”

“光憑著一個死者錄像裡的內容,就要拘捕徹查黃志龍是絕對不可的,尤其這個死者還是個多重人格的精神病患者。”謝清呈道,“事情鬧到這個地步,上級確實是會批給他們調查令,不過那樣也隻調問黃志龍24小時,並且無權對志隆公司進行搜查。”

“也就是說,在這件事上,警方確實可以查出東西來,只是——”

“只是?”

“如果他手裡真的有非研製出來的聽話水,他那個地下室裡也真的像趙雪錄像中所說的那樣,是個進行人體及器官銷贓的窩,那麼這中間的時間差,也足夠黃志龍銷毀證據了。”謝清呈越說臉色越難看,他忽然把賀予的微博界面退出去,進百度搜了一下黃志龍的詞條,直接拉到籍來看。

看到仍然是本籍時,謝清呈緊皺的眉頭稍微松了那麼一。

賀予明白了他這個舉動的意,他道︰“謝哥。”

“嗯?”

“黃志龍有新西蘭綠卡——這個時間差,如果他想,他可以把證據銷毀,並且逃往外。他有這個力。”

謝清呈驟然沉默了。

兩人都很清楚——

一旦黃志龍逃了,調查到現在,所有的線索就都斷了。

黃志龍是他們目前鎖定的一條巨鱷,鱷魚一旦脫網逃離,勢必攪得潭水一片渾濁,驚得池中魚蝦趁亂逃躲,要再拿到聽話水的分式或樣本,要再找到這人作奸犯科的證據,那就是難上加難。

謝清呈最後把手機還給了賀予。

他有一瞬間,似乎想要對賀予說什麼,最後又什麼也沒說。

賀予︰“還有什麼想嗎?”

“……沒有了。”出乎意料地,謝清呈這樣回答道,“這件事目前的狀況,看起來已經不是我夠插手的,隻讓警方接著查。”

賀予若有所地看著他。

謝清呈道這件事之後事變得有重,坐了一會兒,沒踫幾口菜,就對賀予道︰“我還有事,先走了。慢慢吃。”

他說完之後就離開了食堂,賀予看著他的背影,眼裡那種猜疑的光影慢慢地,就變得更沉了。

這天晚上,謝清呈回了一趟陌雨巷。

他沒有告訴任何人,是自己獨自回去的,開的音也很輕,不想讓隔壁鄰居包括黎姨道。

他未曾開燈,借著窗外灑進來的路燈光芒,迅速收拾了一東西,然後看了看手表,關離開了家。

然而就在他剛剛輸完目的地,準備打車時,他余光無意間一瞥,瞥見一個身影,插著兜,在不遠處,窄巷裡,逆著光,安靜地看著他。

來的人竟然是剛與他分別不久的賀予。

謝清呈︰“……在這裡幹什麼?”

“我來,是想看看,這麼晚了,還打算去哪裡。”

謝清呈︰“……學校有事,我回去加班。”

“是嗎。”賀予直起身,他走近了,“正好,那我順路,陪一起吧。”

謝清呈︰“不用。”

“順風車也不搭嗎。”

謝清呈︰“……我還得先去見我一個朋友。”

“陳慢?”

“不是。”

賀予說︰“我認識這麼多年,就不見有什麼其他的朋友。”

“……”

賀予這時候走的已經離謝清呈很近了,他在謝清呈面前停下,低下眼睫,望著這個男人。

謝清呈不打算和他多說什麼了,他準備側身避開,可就在兩人即將擦肩而過時,賀予忽然輕動嘴唇,說道︰“為什麼就不肯和我說實話。”

“……”

“以為,我現在還會再看不透嗎,謝清呈?”

言語間,忽然勁風起,竟是賀予忽然發難,攥住了謝清呈的一隻手,猛地將他抵在了雨巷的牆邊!

“——!”

賀予的眼神幽暗︰“準備去志隆娛樂的總部,是不是?”

謝清呈面色微變,還是冷道︰“……胡扯什麼。”

“我胡扯?是嗎?”賀予說著,忽然從謝清呈掌中收繳了手機,那手機熒幕還亮著,還沒來得及從打車app退出。

而謝清呈輸入的地址欄上,赫然就是“志隆娛樂總部”六個字。

賀予默默地看著那一行字,手機輻射的光芒在他睫毛上渡了一層銀藍,他的表情說不上是覺得諷刺,覺得惱火,還是覺得苦澀。

他把手機遞還給謝清呈︰“這就是說的加班嗎?”

“……”見事情瞞不住,謝清呈也不打算再掩飾什麼了。

他用那隻沒受過傷的手,把賀予推開了距離,整了整自己被揉亂的衣袖,淡淡看了賀予一眼︰“是。我必須盡快去一趟志隆總部地下室,在黃志龍還沒有逃離,沒有來得及把所有罪證銷毀之前,我必須拿到更多的,足夠支撐警方合搜查的證據——我得去趙雪錄像裡提到的那個地方。”

賀予︰“……”

謝清呈︰“可以不解,請給我讓開。”

謝清呈原本以為賀予會無接受的。

沒想到賀予聽到他這番話,只是眼神光略微動了動,最後垂眸嗤笑︰“……我就道會是這個反應。這正常。這是,謝清呈。”

“……”謝清呈微怔。

賀予︰“真以為我看不出來嗎?在吃飯的時候就已經是這個想了,我看得清清楚楚。”

“……”

“沒有必要我隱瞞什麼,我懂的,謝清呈。我不會去阻攔做這件事。”

“或許其他人沒有辦明白的選擇。只會覺得太冒險,沒有必要。”

“是我很清楚,生命中很多重要的東西,都被那黑暗的組織給毀了,在這瘋狂的事件中,不斷失去對而言很寶貴的人和物。”

“謝雪是的最後一個親人。”賀予說,“我道一定會想保護好她。”

他明白,謝清呈是絕不可坐視謝雪的身體逐漸惡化,最終變成一個和他們一樣痛苦的病案的。

而且追求一個真相,對於謝清呈真的非常重要——如果rn13這種藥還在被那地下試驗組織利用、被近一步研發,甚至用活人的血肉去滋養科研結果……

那將是謝清呈絕對無接受,更無袖手旁觀的東西。

謝清呈沉默片刻︰“既然道了,那就讓開吧。”

賀予卻道︰“既然被我猜到了,那就讓我和一起去吧。”

“……”

這其實不是賀予第一次對謝清呈說出這句話了。

謝清呈初次聽他這麼說,是在廣電塔事件中。

當時謝清呈迫切想道殺害他父母的人是誰,可是鄭敬風和陳慢都因為職務的原因無告他任何線索,絕望中,他隻自己去尋找答案。

就是在那個時候,是賀予推,走進了他的房間,把手伸給他,說,我可以幫。

賀予說,謝清呈,我陪一起去。

那時候賀予對他甚至是沒有任何所謂的“喜歡”的,賀予就是這麼做了。

後來,他們一起經歷過水庫被困,經歷過易家村荒山夜雨,每一次都是生死一線,困難重重——他並不想和賀予再共經歷娛樂公司地下室的冒險。

所以謝清呈盯著他看了一會兒,說︰“賀予,聽著,我希望這件事,由我自己去解決。”

“我去取得證據也好,去拿聽話水的樣品也好,都是為了救謝雪,已經幫了我很多了,走到這一步就已經夠了,不用再繼續往前。”

賀予︰“……”

“回宿舍去休息吧。”謝清呈頓了頓,輕輕咳嗽著,“只是一個二十歲的學生而已。”

見他要走,賀予一把握住他的手腕,正握在謝清呈的文身上。

“這就是不肯告訴我真實想的原因嗎?又打算自己去解決問題,就因為——因為我年紀小?”

“還是因為,其實不想欠任何人東西?”

“……”謝清呈性道,“對。我確實不該再欠任何東西了。”

賀予是真給氣著了︰“謝清呈,……是不是有感情障礙癥啊?覺得自己一味付出沒有問題,命都不要也沒有問題,接受不了任何人對的任何好,給的任何陪伴,是嗎?”

謝清呈神情嚴肅,說道︰“那是很危險的事情。我希望……”

賀予沒有讓他把這句話說完。

他伸手抱住了他。

“謝清呈,給我聽好了。”賀予微紅著眼道,“我一也不後悔和去檔案館,攝影棚,易家村。因為我和說過,我喜歡。”

“我不道這輩有沒有喜歡過任何一個人。應該明白那種不想要重要的人孤身犯險的感覺,既然不願意在原地苦苦等待,等著別人給一個結果,又為什麼要把這種等待和無助的痛苦加諸於我身上?”

“……”

“謝清呈,難道就那麼討厭我嗎?”

“……不是。”

“或者想折磨死我嗎?”

“……也沒有。”

“那覺得,我會看著去志隆總部冒險,自己卻安得地在宿舍裡躺著,作業,刷劇,和室友聊天嗎?”

“……”

“覺得我會嗎?”

“……”

賀予盯著他看了好一會兒,慢慢地直起身,有一種大獲全勝的感覺。他仿佛從謝清呈的眼裡徑直看到了他的裡,他看到謝清呈想反駁他,卻找不到任何辦。

“謝先生。”賀予最後固執道,“您的滴滴專車被取消,新的司機已經在您面前,準備為您服務。”

“……”

“請您上車吧。”

這樣都趕不走賀予,那也隻作罷。對方是個成年人,又不硬攆。

謝清呈見勸退他不得,沉默須臾,咬牙道︰“他媽的再這樣和我混下去,期末考試都他媽得掛科。一個學生一天天不務正業的,昏了什麼頭?”

賀予說︰“真要聽?”

謝清呈還未來得及阻止,男生就道︰“我被隔壁學校的教授勾了魂,色迷竅。他越不我,我就越想與他談愛,無學習。”

“……”

“教授,是勾引了我,那我掛科了,就給我當私人家教補習好不好?”

言語裡還頗有暗示的味道。

補什麼?去哪裡補?他媽的最後都補床上去了吧。賀予沒打算掩飾,眉眼之間傳遞出的都是一少兒不宜的意。

謝清呈覺得他太離譜,這節骨眼上還來這麼一段,於是咬牙道︰“要是出了什麼事,我不會保護。我讓去死。”

“那我就一個要求。”

“什麼?”

“我死前吻我一下。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

“……”謝清呈根本不他了,青著臉就走,看上去還罵了他一句什麼。

賀予說這話,也不全是鬼扯,他覺得今晚的氣氛太凝重了,他們即將要做的事又很危險,這樣一直緊繃著狀態其實不好。現在這樣一來一回地聊了會兒,氣氛果然正常了很多。

賀予這時候就正經了,一邊追著謝清呈走,一邊嚴肅道︰“不過說真的,謝清呈,我是血蠱,用不著來保護。管好自己就行了。”

“……”

“之前在清驪縣的醫院答應過我的,不會再為任何一個人犧牲自己。不忘了。”

謝清呈沒他,走到車邊,賀予在附近,感應鑰匙已經自動把鎖解開了。謝清呈一拉車,瞥了他一眼,說︰“走吧。”

賀予不依不饒︰“答應過我的,說中人不騙中人。”

“……是不是有毛病,進去。”

兩人遂進了車內。賀予的車裡丟著一袋沒吃完的漢堡包,謝清呈看了一眼︰“晚飯沒吃?”

“事情都這樣了,我哪兒有再去餐廳好好吃一頓。垃圾食品有時候也挺不錯的。”賀予把紙袋遞給他,“來薯條嗎?”

謝清呈把紙袋推開了,家長都這樣,對於孩吃k記和m記都是本的嫌棄溢於言表。

“那等我們回來,哥哥給我做揚州炒飯好不好?”

謝清呈︰“……開車吧。”

賀予自顧自地︰“我要加甜蝦蝦仁。要做蝦仁很多的賀予特製版揚州炒飯。”

“……他媽給我開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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