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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美人放棄掙扎[重生]》第38章 第38章”真當我有傷就不能..……
黎容眼瞼輕顫了一下, 脣角抿起些許笑意。

岑崤虛靠在桌邊,左腿微微曲起,將身高拉低, 和黎容平視。

空氣裡逐漸醞釀起曖昧的氣息, 只要他一伸手, 就能環住黎容藏在棉衣下的細腰, 桌子也是個很好的工具, 長度寬度完全夠用,高度也正合適。

黎容身上沒太多肉,腕骨就硌在他虎口, 他的指腹可以清晰的感覺到,黎容的脈搏跳動更快了。

黎容動了動手指, 脣邊笑意還未消, 他擡起眼望着岑崤, 眼中帶着壞笑,突然手腕用力, 掌心朝岑崤淤紫的地方按了下去。

“喜歡疼的早說啊,你不說我怎麼知道你有這個愛好。”

岑崤倒吸一口冷氣。

肋骨這地方本就脆弱,在平常被人一按也不太舒服,更何況他傷的不輕。

岑崤咬牙緩了幾秒,等痛感稍退, 他突然用右手箍住黎容的腰, 左腿輕滑, 抵住黎容腳跟, 趁黎容下意識後撤被絆的踉蹌不穩, 他腰腹一用力,擰身將黎容按在了書桌上。

這是很常用的近身格鬥技巧, 只不過對付別人,他都是很狠摔在地上,但按倒黎容的時候,他用右手小心墊住黎容的腰,不讓他硌到桌沿上。

黎容那兩年也沒有白練,意識到自己下盤不穩,他立刻繃緊了後背,握住岑崤的手臂,將頭挺起來,右膝也下意識曲起,時刻準備着攻擊。

只不過應激反應之後,他也知道自己沒危險,目光閃動一下,便悄然放鬆了力道,安然將身體的重量都交給桌面,手指在岑崤手臂上一寸寸滑下。

岑崤眯着眼,牙齒輕咬,喉結滾動了一下,低聲道:“真當我有傷就不能......”

他話沒說完,走廊裡突然傳來腳步聲。

學校宿舍的隔音到底不如正常民宅,只一扇門擋開,室內室外沒什麼兩樣。

現在是宿管查寢的時間,爲了保證住校學生的安全,宿管阿姨必須每晚清點人數,確認該住宿的都回來了。

宿舍門上的小玻璃窗,就是給阿姨查人用的。

黎容聽見阿姨在走廊唸叨:“劉明修在不在?哦看到了。”

黎容躺在桌子上,手掌攤開,柔軟的頭髮凌亂散開。

他吐氣微喘:“......要查到我了。”

岑崤望着他綿白外衣裡暖呼呼的脖頸,棱角細膩的下顎,還有潮溼潤紅的脣,只覺得口乾舌燥,懶得管什麼阿姨和校規。

黎容眸中含笑,曲起食指散漫的敲了敲桌面,狡黠道:“反正我名聲不好,到時候人家只會說岑會長的兒子跟人在宿舍不可描述,嚴重影響學校風氣。”

岑崤以前受他威脅過一次,知道這不過是黎容的把戲,他輕笑:“我其實並不在意岑會長的名聲和學校的風氣。”

宿管阿姨低頭在劉明修的名字後面畫了個勾,然後邁步朝黎容房門走來。

順着玻璃窗的視角,剛好可以看到大書桌的一角,也正好可以看到岑崤的後背。

黎容到底還有些上輩子的後遺症,知道岑崤瘋起來不一定在乎後果。

而且他們現在的樣子實在是難證清白,岑崤光着上半身,身上還有一片青青紫紫的痕跡。

黎容吞了吞口水,耳朵時刻注意着門口的動靜,他擡起自己沾着藥膏的手掌,無辜問道:“還沒擦完呢,岑崤你冷不冷,我去給你開空調?”

岑崤輕哼了一聲。

宿管阿姨走到黎容門口,先是喊了一聲:“黎容?”

“在呢!”黎容趕緊用手肘拄着桌面,勉強支起身子,白色棉衣順着他肩頭滑下去,掛在上臂,靜電滋滋啦啦的響了幾聲。

答完之後,趁着岑崤放鬆力道,他立刻鑽出來,火速給岑崤披上衣服。

阿姨探頭一望,看見兩個人湊在桌邊,黎容的手還抓着衣服,搭在另一人肩上。

阿姨也沒多想,在他名字後面畫了個勾:“還給人上課吶,早點休息吧。”

她知道黎容家被財產充公,一個高三的孩子還得靠自己賺生活費,怪可憐的,所以在她值班的時候,也會盡可能給黎容提供方便。

黎容用餘光暼了暼門口:“是啊,我們馬上就‘上’完。”

後兩個字,他放低了聲音,有點咬牙切齒的意思。

等阿姨走了,黎容甩了甩手,半點沒有愧疚的意思:“嘖,藥膏都蹭你衣服上了。”

他情急之下抓岑崤的外衣,不小心把掌心的殘餘擦到了衣領上。

岑崤掃了一眼領口,目光卻看向宿舍門:“宿舍隨便給人看的?”

他以前真不清楚,原來那扇小玻璃是專門留給宿舍阿姨檢查的,但宿舍住的都是男生,怎麼都不太方便。

黎容不情不願的撇撇嘴:“不然呢,這又不是自己家。”

所以大家也都不敢在宿舍亂擺亂放東西,生怕被人看到什麼不該看的。

岑崤抖掉衣服,淡聲道:“我幫你申請免查,你可以把窗戶遮起來。”

黎容滿不在乎:“看就看吧,我已經習慣了。”

人就是很能適應環境的生物,哪怕以前覺得再不可思議的事情,真遇到了,也就接受了。

因爲無法接受改變的人,都被自然淘汰掉了。

岑崤深深看了他一眼:“我不習慣。”

不習慣他穿着睡衣睡眼朦朧的時候被看到,不習慣他洗過澡頭髮溼漉漉的樣子被看到,不習慣他那些隱秘卻可愛的小毛病被看到。

因爲看到了,就再也忘不掉了。

黎容眉頭一挑,歪頭思忖。

岑崤的語氣和上一世很像,他好像很早就對他說過類似的話,但黎容卻很久以後才意識到,那些話不是因爲吃宋沅沅的醋,而是吃他的。

黎容將悸動默默咽在肚子裡,又擠了點藥膏塗在手上,在岑崤傷處按揉,這次他下手不輕,將有些發硬的淤血揉開。

岑崤緊繃着肌肉,甚至連眉頭都沒皺一下。

黎容擦完了藥,將用光的藥膏扔進垃圾桶,長出一口氣:“好了,你再不回去,你家司機就要等不及了。”

岑崤穿上毛衣,看着黎容用紙擦手心:“我家司機很相信我的自保能力。”

黎容正擦着手,聞言順嘴道:“是嗎,那他肯定不知道你這身傷是怎麼來的。”

岑崤不動聲色的反問:“難道你知道?”

黎容攥拳,將手裡的廢紙團了團,按在掌心,勾脣輕笑:“你要是想說,我倒是很想知道。”

岑崤恍然:“哦?我還以爲你不好奇。”

畢竟黎容一直沒表現出好奇的樣子,就好像早就知道原因。

黎容靜靜看着岑崤,無辜的聳聳肩。

他心裡倒是蹦出了好幾個問題。

九區到底有什麼吸引力?

鬼眼組究竟有多大的能力?

傳說中監督整個聯合商會不正常商業行爲的部門,爲什麼這次在他爸器械公司的破產事件裡銷聲匿跡了?

因爲九區的沉寂,反倒讓更多紅娑內部人士相信,黎清立和顧濃或許真的有問題。

不然九區一定能查出來什麼,他們從不會放過任何心懷鬼胎的人。

岑崤低頭,輕嗅了下領口的藥香,也不刨根問底。

他伸手捏起一根掉落在黎容肩頭的碎髮,掐在指尖:“記得擋窗戶。”

-

次日早自習,楊芬芳在班裡檢查衛生,走到林溱桌邊,她敲敲林溱的桌面,語重心長道:“雖然你是藝考,但文化課也很重要,你還是儘量不要耽誤晚自習的時間補課,我看你昨天放學就走了,連書包都沒拿,我跟你父母說了。”

林溱趕緊站起來,低頭認錯:“是 ,我以後儘量調整時間。”

他真的有苦難言。

要不是簡復,他肯定能早早回來,也不會被父母發現他逃了晚自習。

現在他父母認爲他心思野了,不把學習當回事了,整整嘮叨了他兩個小時。

他本來只想買幅畫,是簡復非要拉着他看滑雪板,看了一圈還不行,非得讓他到室內滑雪場體驗一下。

簡復迫不及待的安利自己的愛好,林溱只好勉爲其難的陪着。

可惜滑雪實在太難掌握,林溱一踩上去就搖搖欲墜,他幾乎沒有幾次是滑下去的,大部分時間是摔下去的。

簡覆水平高,壓着板,蹲在他摔倒的地方幸災樂禍。

“不是吧小明星,平衡這麼差,怎麼學的跳舞啊。”

林溱頭髮上領子裡沾的都是雪沫,耳朵和脖子也凍的通紅。

他沒有簡復那麼牙尖嘴利,最後乾脆往雪地裡一坐,將板甩到一邊,拒絕合作了。

簡復發現自己的激將法起了反作用,對方徹底打消了滑雪的念頭。

他皺着眉,拽拽林溱的衣服,語氣放軟了點:“哎,你這就不行了?就算黎容不一定喜歡滑雪,你想進的娛樂圈可不少人喜歡呢,你總得了解點啊,要不然社交場上人家聊天你都插不進嘴。”

林溱氣哄哄道:“你又知道了。”

簡復“嘖”了一聲,莫名其妙嘟囔:“你最近脾氣怎麼越來越大呢。”

最後還是聽林溱的,他們趕在店鋪關門之前買下了那幅畫。

簡復懶得自己想,他花錢幫畫裱了個框,就當這禮物是他們一起送的。

黎容用餘光看了一眼林溱,暗自搖頭:“哎,林溱以前可從來沒被老師批評過,自從跟我們混在一起,被點名的次數越來越多了。”

岑崤輕“呵”一聲,不鹹不淡道:“他是你拉進來的,跟我無關。”

黎容上下打量他,忍俊不禁:“你不會......吃林溱的醋吧?”

他難以想象岑崤會有這麼幼稚的心態,不過好像每次他提起林溱,岑崤總會有點反應。

這種情況大概是從林溱給他送那瓶熱牛奶開始。

岑崤嗤笑:“我,吃他的醋?”

黎容用肩膀撞撞岑崤,小聲呢喃:“我不是也對你挺好的嗎,我還特意給你上藥。”

岑崤低頭翻着教材,嶄新的書頁在他指尖嘩啦啦劃過,看得出來他的心思也不在學習上。

岑崤輕飄飄跟了一句:“我沒給你上過?”

黎容將胳膊越過兩人之間的三八線,手扣在岑崤書上,指尖碰了碰岑崤的手背:“我只給你夾了炒河粉,別人可都沒有。”

岑崤眼眸一擡,將書合上,反問:“我給別人餵過煮紅薯?”

無聲的磁場在兩人之間拉鋸,雖然是個幼稚無比的比賽,但似乎輸掉的那個會莫名理虧。

哪怕心智再成熟的人,牽扯到感情這回事,都不得不將智商拉到平均線以下。

早自習鈴聲刺耳的拉響,楊芬芳轉身出了教室,簡覆沒心沒肺的衝到岑崤桌邊:“聊啥呢聊啥呢,加我一個!”

黎容按了按眉心,默默拿過保溫杯,咕嘟咕嘟喝水。

岑崤低下頭,再次把教材翻了起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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