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寧看到這裡整個人都徹底呆住了,好像大冬天被人潑了一盆冰水!
那聘禮紀連韞過不能用!是要還去的!而現視頻中的他居然把所有的聘禮都倒井裡!
如倒別的地方也沒關系,可那口井裡有黑頭髮的鬼啊!
唐寧呆呆傻傻看著視頻中的自己僵硬轉過身,仍舊是閉著眼,手裡拿著空空『蕩』『蕩』的木盒,隨意地把木盒往旁邊一扔,而後一步一步往走。
拍視頻的紀珂似乎遲疑了一下,最終還是伸出手撿起了木盒跟上唐寧。
視頻中的唐寧遲緩地到了這個房間,猶如僵屍般躺進棺材,配上同樣如屍般的紀連韞,整個畫面格外陰間。
這下唐寧算是明為什麼他一睜眼,紀珂會用那種詭異的眼神看著他。
“你對自己做的這些事情有印象嗎?”紀珂問。
唐寧搖了搖頭,如不是紀珂拍下視頻,他睡醒甚至還會認為有人偷了這些東西。
“你有夢遊的『毛』病嗎?”紀珂繼續問。
唐寧繼續搖頭,他這段時間精神壓力確實很大,但進遊戲,他可以確認自己不會夢遊,因為他養了貓之後,就裡裝了監控,每天晚上屋子裡走來走去的都是他的貓。
紀珂陷入了沉默。
熹微的晨光從門上的孔洞裡照『射』進來,現是凌晨六點,天亮了,村莊還是一片寂,沒有雞鳴,沒有人,紀連韞和林蘊都昏『迷』屋子裡。
雖然發生了一系列詭異的事情,但他們熬過了這個夜晚。
紀珂拽起林蘊不停搖晃,搖了半天,林蘊終於睜開了眼,他靠牆上,目光掠過紀珂看向了唐寧。
唐寧穿著寬松不合身的衣服,茫茫然坐棺材上,身上包裹著大紅喜被,雪的小臉沒有任何血『色』,看著讓人很想擁入懷中細細安慰。
“怎麼了?”林蘊的音微啞。
唐寧抬起眼,被子從他的肩頭滑落而下,領口被拽大了一點,但衣服的主人卻沒有意這些細節,“你們昏『迷』的時候,發生了很多事情。”
林蘊看向了紀珂,眼神好像問“小老弟你怎麼事”。
紀珂用同樣的目光看林蘊。
唐寧沒有察覺到這兩人的眼神交流,他從棺材裡起身,和林蘊紀珂二人一起離開了房間,三人站蒙蒙亮的村莊裡輕交談。
眾人將昨晚他們各自遇到的事情全講了一遍,唐寧本來想把自己的洞房簡單提一遍,沒想到他剛要含糊過去,林蘊突然嚴肅道︰“得具體點,現每一個信息都對我們至關重要——紀連韞洞房時都對你做了什麼?”
唐寧漲紅了臉,“這、這沒必要提吧。”
紀珂認真道︰“我覺得很有必要,也許這和你深夜丟聘禮的異常行為有關。”
兩道銳利的目光同時落了唐寧身上,唐寧像一隻被人敲破了殼的雛鳥,濕漉漉黏糊糊又茫然無措地面對著陌生的世界。
那長長的睫羽不自然地撲朔著,唐寧低下頭,小道︰“我們不小心......親了一起。”
“親?怎麼親?是隻踫了唇,還是舌頭都伸了進去?”林蘊的音很冷。
柔軟的唇瓣一張一合,吐出了羞於啟齒的字眼︰“......隻踫了唇。”
紀珂一旁問︰“怎麼會隻踫了唇?你是不是隱瞞?”
唐寧連忙搖頭,“真的隻踫了一下嘴唇,然後他就......”
紀珂和林蘊都牢牢盯著他。
唐寧又低下頭,看著自己的腳尖艱難道︰“然後他就開始解我的腰帶。”
提到這件事,唐寧極輕極輕地埋怨了一下林蘊︰“你當時給我系的腰帶實太緊了,他解了好久。”
紀珂面無表情地看向了林蘊。
林蘊沒有理會紀珂,他繼續問︰“再然後呢?”
唐寧閉著眼,自暴自棄道︰“他...脫了我鞋子,用腰帶把我的手和腳綁起來了。”
到這裡,唐寧的手指蜷縮了起來,手腕上還殘留著紅痕,像是嬌艷欲滴的花瓣被指甲掐出水後,留下的一道道印記。
空氣中傳來的呼吸微微變得粗重。
“接下來怎麼了?”這是紀珂問。
唐寧已經羞愧到要哭出來了,他實是不想下去,“他喊我娘子,讓我叫他夫君,還......”
濕意從泛紅的眼尾溢了出來,唐寧幾乎要把頭垂胸口,縴細雪的十指絞一起,那艱澀的音染上了一點哭腔。
“好了。我知道了。”林蘊打斷了唐寧的陳述,“講講紀珂昏『迷』過去後發生的事情吧。”
唐寧如釋重負的抬起頭,顫抖的眸光那剔透的眸子裡閃現,激的目光落了林蘊臉上,全然忘記了最開始是誰『逼』他一字一句講這些羞恥的事情。
紀珂冷冷看著林蘊。
這時的唐寧開始努力自然地講述他的事情,當他講到他去叫魂遇到了閻羅時,林蘊出道︰“不可能。”
唐寧不解地看著林蘊。
“你見到的不可能是閻羅。”林蘊斬釘截鐵道︰“只有s級難度的副本才會出現‘神’,b級副本無論如何都不可能有這種存出現。”
“只有一種可能,你遇到了鬼騙人。”
唐寧愣了一下,想起昨晚確實格外詭異,哪有閻羅會出那種罪名又施以那種刑罰的?原來那根本不是什麼經閻羅。
“鬼這樣做的目的是什麼?”紀珂問。
“那個鬼離開‘後你要對你的夫君忠貞不渝,不可生出二心’。”林蘊猜測道︰“這或許就是它的目的。”
“它想讓你二選一,當然,肯定是去選它,夫君是你對它的專屬稱呼,這已經是明示了。”不知為何,講到後半句時,林蘊的語氣聽起來略顯得陰陽怪氣。
紀珂皺眉道︰“費那麼大力氣造出那樣一個幻境,只是為了這句話?”
“難道它大費周章是為了專門去撓唐寧的腳心嗎?”
此言一出紀珂也被服了。
林蘊盯著紀珂,“你你紀連韞的身上看到了兩個影子,你確定你沒有看錯?”
紀珂堅定道︰“我清清楚楚看到兩個影子倒映牆上。”
林蘊閉上了眼楮,沉默了一會,睜眼道︰“我認為紀連韞身上的鬼很有可能是我們樹林裡遇到的那個鬼新郎,它和紀連韞都想和唐寧結婚。”
這個觀點唐寧和紀珂都認同。
“現我有三個猜測,一個是紀連韞的八字克鬼,因此那個鬼新郎只能偶爾出現他的身上,如是這樣,我們就需要幫紀連韞削弱鬼新郎的力量。”
“二個猜測是,紀連韞的八字實起不了什麼作用,真讓眾鬼畏懼的是他身上的厲鬼。”
“那三個呢?”唐寧小問。
“紀連韞和鬼新郎都對厲鬼有威懾作用。”林蘊冷道。
唐寧由衷希望是三個猜測,這樣不管是哪種狀態的紀連韞都能震懾鬼怪了。
“唐寧,你之紀連韞昏『迷』的時候,黑頭髮的鬼並不怕它。”林蘊到這裡時神情格外凝重。
唐寧點了點頭。
“我猜測他們爭奪身體的控制權時,會對厲鬼失去威懾力,尋常的鬼怪都能趁虛而入,這樣的話......”林蘊沉道︰“哪怕他們不爭奪身體主權,我們也要幫他們某一方去爭奪了。”
“如他們勢均力敵,那紀連韞就會長期陷入昏『迷』。這個婚結和不結又有什麼區別?”
唐寧趕緊點頭,“那、那我們該幫哪個?該怎麼辦?”
林蘊低問︰“你可以把你這局拿到的卡牌告訴我嗎?”
唐寧遲疑了一下,咬咬牙,湊到了林蘊耳畔小了卡牌設定。
【長發公主牌設定1:與你親密接觸能讓某些存獲得好處】
【長發公主牌設定2:王子和女巫都想得到你】
林蘊聽完後緊緊凝視著唐寧,毫不猶豫道︰“關鍵你的身上!”
“你拿了鬼新郎的聘禮,穿了鬼新郎給的嫁衣,上了鬼新郎的花轎,出現你面和你結婚的人就是鬼新郎。”
“如當時你沒有收那些東西,和你結婚的應該是紀連韞。”
“聘禮。”林蘊喃喃念道︰“紀連韞讓你把聘禮還去,明還去對鬼新郎不利。”
“那麼你半夜去井口丟掉聘禮應該是鬼新郎做的,它不想讓你把聘禮還去。”
唐寧跟著林蘊的路走了一遍覺得很有道理,不過他想起了紀爺爺的話,忍不住道︰“可是紀爺爺,丟掉聘禮才是不想和鬼新郎結婚。”
“我不知道你為什麼言語間對那個npc有好,但你要記住。”林蘊的神情冷漠︰“遊戲副本裡,信誰也不要信這些npc。”
“他們的話可以聽一半,絕對不能全信。你血祭的方法是那個紀爺爺提出來的,能提出這種方法的絕非良善之輩,我甚至懷疑當初所有村民去那位墓中人的墓跪下來謝罪,效都要比血祭來的好。”
“畢竟按照紀連韞的辭,他們這個村子是守墓村,他們的先祖是守墓人,村民偷了一次寶藏後,辦了次廟會平息了那個存的怒火。”
“你難道認為關鍵點辦廟會嗎?”林蘊平靜道︰“關鍵於他們是當初守墓人的後人。”
“我想,哪怕不辦廟會,跪墳痛哭涕流一通,這幫人也可以取得諒解。”
唐寧聽完了林蘊分析,恍然大悟,覺得林蘊得無比有道理,他趕緊道︰“那紀爺爺是騙我嗎?”
侃侃而談的林蘊沐浴唐寧崇拜的目光中,他的眼神頓了一下,“如從惡的角度去分析,那個紀爺爺可能是和鬼新郎達成了某種交易,他借著叫魂的名把你當成了貢品獻給了鬼新郎,而後紀珂就被找到了。”
唐寧睜大了眼,確實,之怎麼找也找不到紀珂他從幻境裡清醒過來的瞬間,就出現了鏡子裡。
“所以很有可能是紀爺爺地編了謊話,讓你不敢去撿聘禮。”林蘊沉默了一下,“當然,也不排除我的推測是錯的,畢竟推測只是推測,我只能根據現有的信息做出分析——”
“或許有人給了我們錯誤的信息。”
唐寧已經完全聽暈了,他茫然問︰“那我們現該怎麼辦?”
“最保險的方法,扔一半,留一半。”林蘊看著還是一臉茫然的唐寧,他翻譯了一下,“通俗來,就是腳踏兩條船,如事態有變化就及時踹掉一條。”
這下唐寧聽懂了。
他直接裂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