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辦?!
旗袍上沾了怪的血『液』,還正好是白『色』的布料被濺到的,這會造成什麼嚴重後果嗎?!
唐寧迅速將旗袍從袋子中取了出來,他將旗袍展開仔仔細細看了一遍,發現不僅是那一朵白『色』的梅花上沾了血,還有藍『色』的布料也出現了血漬,只是藍『色』較深,唐寧一開始沒發現。
檢查出這兩處汙垢後,唐寧心事重重地將旗袍收了回去,他的心很不好受。
不僅是擔心媽媽會生氣,更重要的是這件事旗袍是媽媽最喜歡的衣服,他沒有保管好......
自責和愧疚讓唐寧的情緒低落了下來,他將衣服收好,如果能洗乾淨最好,就是不知道怪的血『液』會不會有什麼特『性』,唐寧準備等會兒問問甦安雲還有什麼補救方法,現在他還要和隊友們匯合商量對策。
唐寧下車,也許是原本濕漉漉的旗袍在身上留下了未乾的水痕,當唐寧到外面接觸新鮮空氣時,他感受到了一種涼颼颼的寒意,雞皮疙瘩爬上了唐寧的後背。
這種感覺就像是......
似乎有什麼視線落在了他的身上。
唐寧心中一驚,他朝四周張望,一幢幢高樓,緊閉的門窗,站在車旁的隊友們......
唐寧對上了林蘊困『惑』又擔憂的目光。
是他多慮了嗎?已經從薑眠眠家出來了,那種處不在的窺探感理應消失才對。
唐寧伸出手,『摸』了一下他脖頸上掛著的的項鏈,也許是中害蠱的力量殘余?
“怎麼了?”林蘊了過來,關切地問道。
唐寧沒有話,他再次看向四周,外面的環境比起薑眠眠家來要大多,如果有什麼東西藏著也容易多。
“......要不我們去咖啡館聊吧。”唐寧忍不住道。
一直沉默著的薑眠眠聞言看向唐寧,她輕聲道︰“你出來後也感覺到了?”
唐寧的後頸一緊,他記薑眠眠曾經過,她覺繼父處不在。
當時唐寧還不太理解,可他現在是真的驗到了薑眠眠的意。
薑眠眠看著唐寧,“我以前也會,但這一次......沒有。”
這句話讓唐寧的心沉了下去,如果怪不是在看薑眠眠,那就意味著他成為了怪的重點觀察對象。
白良換回了正常的男裝,他從口袋取出單片眼鏡,再次放在眼前四處觀察,只是這一次白良的能力依然效。
“白良,你剛剛掉進浴缸,你的裙子也被血染紅了對吧。”唐寧向白良。
白良收回眼鏡,“對,不過那種血沒有什麼影響,我檢查過了,就是普通的血跡。”
白良這麼,唐寧的內心稍微安定了一。
不過真的沒有影響嗎?白良的能力對薑眠眠家效,會不會他現在也法看出怪血的影響?
在場其他玩家聽到了薑眠眠和唐寧的話,他們打消就地商討的想法,大家一起驅車前往咖啡館。
柏映雪依舊和唐寧、林蘊一車。
唐寧坐上車,他特地關上車窗,可是如影隨形的窺探感依舊不能阻隔。
到底是哪?
怪躲在了哪?
唐寧抬起頭看向車頂,他對林蘊道︰“你把天窗打開。”
林蘊雖然不理解唐寧的想法,但還是打開車窗,風從天窗上灌了進來,車頂上沒有怪趴著。
難道在車底嗎?
“你把車停下來。”唐寧又道。
這不是高速,林蘊將車短暫地停在路邊,他們下車查看,沒有看到怪。
唐寧站在路邊又朝四周張望,他看到來來往往的路人,有路人朝他這邊看了過來,風將那竊竊私語送到唐寧耳畔︰“你看那個人......”“他看過來了......”“...快低頭......”
那路人低下頭,不敢和唐寧對視。
“你們看——”唐寧指著那人,他們好像是怪派出的耳目。
柏映雪︰“你在現實世界也這麼受歡迎嗎?每次你在路上,絕大部人都在看你。”
“他是藝人。”林蘊道。
“是嗎?我不怎麼關注娛樂圈,唐寧演過什麼劇?到時候我去看看。”
“他最近有一部電影快上映了,他是男主角。”
“......”
刺眼的陽光照在唐寧的身上,唐寧快看不清這個世界,林蘊到他的旁邊,問他沒事吧,唐寧呆呆地搖搖頭,有恍惚地坐在了車。
車輛啟動,那孔不入的窺探感再一次席卷了他。
可是除了他之外,卻沒有人能感受到。
唐寧有點茫然地握住脖子上的戒指,他的臉上流『露』出了受了委屈卻處傾訴的神情。
明媚的陽光穿過車窗落在他的臉上,澄澈暇,車內也只有他是如此明亮。
他們到了咖啡館,唐寧進去的時候,有一個略顯耳熟的男聲響起︰“那個、您好!我、我可以要一下你的聯系方式嗎?!”
唐寧抬起眼,看到了之前在廁見到的那位怎怎唬唬的男生。
唐寧沒有話,他面表情地朝咖啡館四周看去,在這他同樣感受到一種惱人的窺探感。
鼓起勇氣要聯系方式的男生僵住了,他漲紅了臉,尷尬地站在這位氣質過於冷淡疏離又脆弱的美人面前。
他看到這位美人左顧右盼後,那冷淡聲視線穿過他,落在了他身後人的身上。
他也跟著回過頭,對上了那位文質彬彬的好友。
唐寧緩緩擰起眉頭,一眨不眨注視著那個年輕的男人。
是錯覺嗎?或許這類衣冠楚楚文質彬彬的人氣質本身就很像吧。
“唐寧?”林蘊叫了一聲,唐寧對上了林蘊擔憂的目光,他擠出了一個笑。
他們坐在了老位置,大家一起析薑眠眠家的情況,白良講了他們上樓追怪遇到的事情。
“你們知道雙面鏡嗎?”白良停頓了一下,“薑眠眠家樓上的房間的地板材質很像是雙面鏡,也許是某種我不清楚的材質,或者是靈異干擾後的東西,但主要趴在地上,就能看到樓下的一舉一動。”
在白良出這句話時,唐寧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他之前隻猜測衛生間的鏡子是雙面鏡,卻沒有想到整個房間都是巨大的鏡子!
“薑眠眠,你那邊是什麼情況?”林蘊問。
“我沒追上它,讓它進了臥室。”薑眠眠到這的時候,她的手掌緊握成拳,“它出來後換上衣服,子彈打在它身上對它沒有傷害,我猜測人形狀態的它相當於敵的存在。”
敵的存在……
“現在已知怪一旦進入臥室穿上衣服,就很難受傷。下次如果要攻擊怪,我們要在它非人形的狀態下找到它,且派人在門那邊把守,不給它進入臥室的機會。”白良看向唐寧,“現在怪對你最感興趣,唐生,我發現你的狀態似乎不太好?”
唐寧努力讓自己從草木皆兵的狀態脫離出來,“我總感覺......有人在看我。”
咖啡館有的人都有意意朝唐寧這邊看過來,他一直吸引周圍人的注視,要在這麼多人清究竟是誰在偷窺他,非一件易事。
“只有唐寧有這種感受嗎?”林蘊看向了柏映雪,眼神有一點懷疑和不解。
卡牌遊戲最講究公平,柏映雪和唐寧都去做客,他們遇到的危機按理來是差不多,在這次做客任務中,柏映雪既完成了十鐘的做客時間,又沒有受到任何危險,不太合理。
柏映雪托腮看著手機,她看了一會兒,突然道︰“我在想,為什麼薑眠眠家要有信號干擾器。”
“薑眠眠,你前兩天在家的時候信號有受到影響嗎?”
薑眠眠聞言搖了搖頭。
“也就是,今天我和唐寧來這做客,薑眠眠家的信號干擾器才突然起作用。”柏映雪︰“很奇怪啊,為什麼突然放一個信號干擾器?難道別的鬼怪都有干擾信號的能力,它雖然沒有,但為了輸人不輸陣特地買了一個?”
柏映雪甚至有心情開了一個玩笑。
在場沒有玩家笑的出來,有人都開始考柏映雪提出的這個問題。
“這個問題我想了很久。”柏映雪垂眸看著自己的手機,“為這個信號干擾器,我和唐寧用流量法上網,而薑眠眠能夠用wi-fi連上,她是我們的隊友,也是這個家的主人,我們下意識會選擇相信她。”
“但是薑眠眠從進入這個副本一開始就連了家的wi-fi吧?”柏映雪看向薑眠眠。
薑眠眠愣了一下,她點了點頭。
“在卡牌世界其實大部玩家都不會警惕連wi-fi這件事,為很少,至少我從來沒聽過什麼鬼怪是通過wi-fi殺人。”柏映雪抬起頭,看向在場的其他玩家,“可是如果在現實世界,我們一般都不會去隨意連一個陌生地點的wi-fi。”
在柏映雪出這句話的時候,玩家們的神情各異。
“這種不明不白的wi-fi很容易帶著不明不白的病毒。”
“比如能夠監控手機的病毒。”
柏映雪看向了唐寧,她對唐寧建議道︰“你把手機的攝像頭關掉,那種處不在的窺視感會減少一點嗎?”
從未懷疑過的角度被柏映雪提出來的那一刻,唐寧渾身都震顫了一下,有玩家都看向了唐寧,唐寧緩緩伸出手,遮住了手機上的前置攝像頭。
那惡心的、黏膩又陰冷的注視感真的削弱大半了!!!
唐寧瞪大了眼楮,他又驚又喜地看向柏映雪,對柏映雪用力點頭,“好很多了!不過還是感覺有人在看我。”
薑眠眠同樣將自己的手機攝像頭遮住,她的臉『色』變很糟糕,她看了一眼唐寧,“我沒有你那麼明顯的感受,但我認為他確實可以通過我的手機監視我。”
連過薑眠眠家wi-fi的三人將手機關機。
“唐寧在這方面的感知比薑眠眠更敏銳,可能不是我們三個人只有唐寧受到了重點關注,而是唐寧最敏感,我最遲鈍。”柏映雪出了自己的判斷,解釋了一開始林蘊對她的懷疑。
林蘊皺起眉,“如果怪真的能監控你們三個的手機,那麼一開始我們針對怪的計劃,怪豈不是都知道了?為什麼它還停留在原地不?”
很好的問題。
除了唐寧外,在場的玩家都有相似的疑『惑』,他們齊刷刷看向唐寧,當時是唐寧一個人在衛生間,在那三鐘,怪難道明知道有危險,就是為了看唐寧不嗎?
這聽起來也太荒誕了。
唐寧的臉上藏不住心事,白良敏銳察覺到了不對勁,“唐寧,你知道原?”
在眾人的注視下,本來打算將浴室發生的事情永遠埋葬在心的唐寧沉默了。
“我也不清楚它不的原是不是這個.....”唐寧的耳根一瞬間通紅,他像是一個做錯事的孩子,恨不把腦袋垂在胸口,要是頭頂可以冒煙的話,唐寧的頭髮估計會被熱氣騰騰的白煙吹瘋狂搖擺,“當時大家需要三鐘開鎖。”
“我看它快要了,為了給大家爭取時間。”唐寧快要自閉了,他戴上痛苦面具艱難道︰“......就脫了襪子,假裝我自己要泡澡。”
完後,唐寧看到林蘊的眼神從一開始的疑『惑』、到恍然大悟,再到羨慕。
唐寧︰“?”你在羨慕什麼?
薑眠眠點頭,“原來如此,可以理解。”
唐寧︰“??”你又在理解什麼?
其他玩家也紛紛理解了怪的選擇,對一個癖好是『色』情狂的怪來,遇上唐寧這樣的顏值用美人計,相當於是大炮打蚊子了。
“那麼現在我們可以整合出的信息更多了,怪會用一科學的手段對付玩家,我們最開始在群的討論怪很可能一清二楚。”
到這,玩家們的表情都不太好。
“唐寧對怪的吸引力很大,如果下午繼續攻克薑眠眠家,唐寧是最合適做誘餌的人選。”白良總結道,他的語氣聽起來還想繼續探索薑眠眠的家。
林蘊看向唐寧︰“你現在還能感受到其他的窺探對嗎?”
唐寧點頭。
“唐寧現在的狀態處境比較危險,怪為了偷窺他受了傷,現在還時刻盯著他,如果再讓唐寧做誘餌,在沒有足夠保護措施的情況下,唐寧很容易受傷。”林蘊嚴肅道︰“況且那隻怪受傷了,它很可能繼續保持人形養傷,要是今天一下午它都以人形的狀態呆在家,難道我們要和它空耗一下午嗎?”
雖然沒有明,但林蘊的口氣顯然不希望繼續探索。
白良安靜地敲擊了一下桌面,他看向唐寧︰“唐生,你的意是?”
目前唐寧是唯一一個能感受到怪位置的人,他的想法至關重要。
頂著白良和林蘊的目光,唐寧沒有立刻話。
唐寧目前完成了五次做客任務,這個成績對唐寧而言,他已經非常滿意了,現在他還去做客的動力不是出於做客本身,而是為了幫助隊友們了解各自的家。
這一次到薑眠眠的家,他們探索到了許多有用的信息,比如薑眠眠的手機一直被監控、怪變成人形等於敵,他們甚至還一起合作攻擊了怪,讓怪受了傷。
接下來大家的時間都很寶貴,現在是副本第三天,還有白良、林蘊和唐寧的家沒請人做客過,而唐寧的瓷娃娃也許撐不到再摔三次,唐寧有一種預感,或許再摔一兩次,瓷娃娃就會徹底碎裂,到那時候會發生什麼,唐寧不而知。
如果隻為自己考慮,其實唐寧現在應該退掉有的做客任務,一個人在自己的家呆著,等遇到危險的時候,他還能啟動瓷娃娃的底牌。
但薑眠眠、白良和林蘊都是他很重要的隊友,他希望大家都可以活下來,以後繼續合作度過a級的副本。
唐寧認真地和白良對視,他很擔心自己笨口拙舌、法準確表達,讓白良心生芥蒂。
畢竟現在的白良看起來......真的很擔心薑眠眠。
“我的瓷娃娃有用次數,如果用多了,它可能會傷害我,它現在最多還能用一到兩次,現在我、你和林蘊的家還沒請人做客過,我希望能留著瓷娃娃當繼續探索的底牌。”唐寧的語氣很真誠︰“當我們大家的家都探索了一遍,要是那個時候我還有護身的道具,我願意再去當誘餌。”
這一次沒有等白良有表示,薑眠眠便直接道︰“唐寧。”
唐寧已經完成了她家的做客任務,再去充當誘餌對唐寧自身沒有太大好處,在這種情況下,唐寧還願意許下這種諾言,讓薑眠眠很難不動容。
薑眠眠對唐寧認真道︰“謝謝你。”
唐寧『露』出了一個笑。
其實他一直想對薑眠眠謝謝,當初是薑眠眠教會了他要在卡牌世界盡力爭取。
“那接下來我們就各自休整,下午再選一個人的家進行探索。”林蘊道。
大家沒有異議,各自散開,唐寧在周康離去前叫住了對方。
周康有詫異地看著他。
“......我記你過有困難可以來你。”唐寧有點不好意道。
周康點頭,“你現在是遇到什麼麻煩了嗎?”
唐寧拉著周康到了一個僻靜的地方,他輕聲道︰“我想問一下你對食有鑒別能力嗎?”
“有。”
“是這樣的,這兩天我在我家發現了古怪,我的哥哥和媽媽每天晚上會在廚房偷偷吃一種像血塊的東西,我想知道他們在吃什麼。”唐寧出了自己的請求。
周康聽完後問︰“你身上有那種食嗎?”
唐寧有點懊惱地搖搖頭,他之前本來是有機會獲到那種食,結果被媽媽抓了個正著,導致有打草驚蛇,今天早上他進廚房的時候,就看到廚房的垃圾被倒掉了。
而且兩次進食都被他撞見,唐寧懷疑接下來哥哥和媽媽會改變在家進食的地點。
周康似乎看穿了唐寧的心,他對唐寧輕聲道︰“你有辦法帶咪進家嗎?咪有能力找到特殊的食。”
帶咪進家?
咪現在雖然很,但畢竟不是倉鼠,帶它進去很容易引起懷疑,唐寧不能確定媽媽和哥哥對咪的態度,他需要找到一個合適的時機和辦法,最好是哥哥和媽媽都不在家的時間偷偷把貓帶進去。
唐寧對周康道︰“等我準備好了再來找你,可以嗎?”
周康好,和周康聊完這件事,唐寧的心情稍微輕松了一點,不管怎麼他目前有手段去查看哥哥和媽媽晚上吃的那食究竟是什麼了,雖然他很想什麼都不了解,假裝他的家一切都很正常。
告別了周康,唐寧向一直等待他的林蘊。
為之前的手機感染上了病毒,最方便快捷的方法直接把舊手機扔掉,換部新手機。
林蘊帶著唐寧去買一個舊手機相同的牌子型號的新手機,換上新手機後,林蘊讓唐寧再感受一下有沒有那種窺探感,唐寧搖了搖頭。
在薑眠眠家感染上的病毒對他的新手機效,只不過現在在大街上的時候,唐寧依然能感受到若有似的偷窺感,似乎有人在跟著他,但唐寧不能確定這個人究竟是誰,也不確定對方接下來還會對他做什麼。
“你中午回家看一看,也許你的家人能解決那個東西。”林蘊沉聲道︰“如果這種窺視感一直跟著你,我不建議你繼續去做客了,在家呆著對你來會更安全。”
唐寧明白林蘊是在擔心他,他點了點頭,用新手機給甦安雲發消息道︰“哥哥,你現在有空嗎?”
甦安雲回很快︰“有,怎麼了?”
唐寧︰“來接我回家吧,我在咖啡館這條街上。”
甦安雲︰“十鐘。”
唐寧抱著新手機蹲在人來人往的街道上,每一個人都在做著各自的事情,但同樣每一個人經過他身旁時,都或多或少看他一眼。
唐寧不知道那個偷窺他的怪究竟藏在哪,可是這不重要。
當那位俊秀青年騎著自行車沐浴著陽光,穿過人『潮』朝他而來時,一直纏著的唐寧的黏膩視線突然消失了。
就像老鼠見了貓。
“哥哥!”蹲在地上的唐寧站起了身,他對不遠處的青年『露』出了毫保留的笑容,那是把一顆真心都捧給對方的明媚笑顏,“我在這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