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會產生這種奇怪的念頭？

唐寧死死咬住牙關，水汽在眼眸中蔓延，他到女人舉起自己已經不再縴細的手腕，用粗糙的手撫『摸』著同樣布滿各種劃痕的金鐲子，沙啞的聲音輕聲道︰“你，多粗一條鐲子？我平時不喜歡買首飾，戴寧寧他爸送我的金鐲子夠了......”

眩暈感一陣接一陣襲來，讓唐寧快要倒下去，他寧願在此刻到媽媽恐怖的模樣，到那張鮮血淋灕的臉，不想到此刻好像在安慰他的媽媽。

怪物怎麼會安慰他？

還是他想多了？只是卡牌世界裡媽媽的喜好和真正的媽媽有差別，這是夠讓玩家出破綻的『性』格差異？

唐寧抓住了甦安雲的手，祈求又軟弱地著甦安雲，甦安雲一下子理解了唐寧的意思，他對媽媽道︰“阿姨，您和叔叔年輕時的感情真好，下次有機會還想再聽聽您聊以前的事情，現在的時間不早了，小寧這兩天在調作息，要早睡。”

媽媽聞言打住了滔滔不絕的閑聊，向緊緊挨著甦安雲站著的唐寧，“是啊，確實該早點睡，眼楮都紅成這樣了。”

女人說著伸出手，指尖似乎想要踫一下唐寧的臉頰，唐寧沒有躲閃，他紅著眼眶著媽媽。

在即將要踫到的那一刻，媽媽的手在半空中停滯住了。

唐寧到媽媽擠出了一個微笑，指尖微顫地收回手，若無其事地對他柔聲道︰“去睡吧，晚安。”

心臟的絞痛是一瞬間發生的，唐寧甦安雲牽著往回走，他另外一隻手用力攥住了掛在脖子上的戒指，腦海裡冒出了許多瘋狂又不理喻的念頭，比如將這個戒指扯下來扔出去，再轉過身抱住媽媽。

走出房門的時候，甦安雲突用手包裹住了他攥住戒指的手，對他輕聲道︰“小寧好久沒有和哥哥一起睡了。”

唐寧用了點力，想要甦安雲的手中抽出，是甦安雲的力很大。

“今晚要不要和哥哥一起睡？”漆黑的眸子一眨不眨地望著他，那好的眸子裡倒映著昏暗的燈光，像是夏日布滿繁星的夜空。

人在仰望星空的時候，總感受到自身的渺小，身上背負著的痛苦似乎跟著變成了塵埃。

唐寧反抗的力微弱了下去，他與這個包容他一切壞脾的人對視，堆積的水霧化為淚水流了出來。

甦安雲抱起了唐寧，他將唐寧輕柔地放在臥室的床上，又去自己的房間拿了一隻枕頭回來。

唐寧的床不大，躺著兩個成年體型的男生剛剛好，甦安雲放下枕頭，唐寧著甦安雲在房間裡進進出出，將熱『毛』巾和熱水盆端到他的身邊，為他簡單擦拭了一下身體，身體上的溫暖傳達到心底。

唐寧臉上的淚痕拭去，只是眼尾和鼻頭的紅暈熱一燻似乎濃鬱了，他乖巧地蜷縮在床上，長長的睫羽濕漉漉的，那雙同樣濕潤的眼楮望著甦安雲忙碌的身影。

唐寧的心口很疼，他必須要著甦安雲讓自己緩解一疼痛，唐寧並不知道自己這樣的眼神乖得讓人心軟，甦安雲伸出手，『摸』了『摸』唐寧的頭。

甦安雲都處理完了，房間的燈關上，男生爬上了床，在唐寧身旁躺下。

房間一片漆黑，唐寧不到甦安雲了，他的心頭一下子湧現出連綿不絕的慌張，好像失足跌落進水中。

“甦安雲。”他慌張喊道。

男生溫和的聲音離得很近地響起，“怎麼不叫哥哥了？”

唐寧喜歡連名帶姓地喊人，但甦安雲喜歡做他的哥哥，他溫順地喊道︰“哥哥。”

修長的手像是予獎勵一般摟住了他，將唐寧擁入懷中，唐寧把臉埋在甦安雲懷裡，大口大口呼吸著甦安雲身上的息，他必須要吸入這樣的溫暖，麻痹身體裡的痛苦。

“哥哥......”他又叫了一聲，甦安雲伸出手去拍打著他的肩膀，好似在哄小孩入睡。

在這個a級副本裡，所有的一切都是危險的，只有甦安雲的懷抱是安全的，是他真正的避風港，唐寧閉眼蜷縮了很久，久到像是快要睡著了，他輕聲道︰“哥哥，媽媽是我的媽媽嗎？”

“今天吃飯吃傻了？”甦安雲柔聲反問道。

好像是在提醒唐寧飯菜有問題。

唐寧想到之前甦安雲說的“總是吃阿姨做的菜，會不會舍不得離開這個家”，他知道自己肯定是要離開這個家的，七天一到，他會脫離副本，而甦安雲的語境是他以後上大學要離開家。

真的是這樣嗎？

甦安雲是不是和之前那樣話裡有話？他現在離開學還有挺長一段時間，那麼離開這個家是指甦安雲知道他要脫離副本嗎？

還有一個問題，甦安雲似乎對他好了。

之前唐寧經歷的每個副本，王子雖對他很好，但似乎都會索取麼，最淺顯的是肢體接觸，擁抱、親吻以至進一步。

甦安雲卻並非如此。

他現在是擁抱住唐寧的，沒有動手動腳，這個擁抱只是想予唐寧溫暖。

他和唐寧相處的時候其實很紳士，像是一位真正的兄長，哪怕是買女裝，是唐寧和其他玩家先去買的，他喜歡那件jk裙，唐寧自己買了黑裙後，甦安雲並沒說麼。

在唐寧想要向甦安雲求助薑眠眠家的事情時，甦安雲隱晦提了一下衣服的事情，唐寧沒有回答，甦安雲沒有追問。

如果說媽媽像是披著溫情的外衣一步一步接近他，那甦安雲又何嘗不像是以完美兄長的形象和他相處嗎？

除了在孤院和變貓副本裡的甦安雲。

帶著讓人不寒而栗的冷漠。

不，還有媽媽要讓他把瓷娃娃扔掉的時候。

一直帶在身上的瓷娃娃有磕踫到唐寧的肌膚，唐寧的眼前似乎閃過瓷娃娃落地的畫面，一道道裂痕在瓷娃娃的臉上浮現，『露』出裡面不詳的猩紅。

唐寧無端有心慌，在黑暗之中他用力抓住甦安雲的衣角，想要觸及對方皮囊裡真實的內在。

“怎麼了？”甦安雲的語溫柔依舊。

“哥哥，你......”唐寧小聲問道︰“你為麼對我這麼好？”

甦安雲笑著道︰“因為我是你的哥哥啊。”

不是我喜歡你。

不是我愛你。

只是因為，我是你的哥哥。

唐寧的心無端空了一下。

修長的手指穿過唐寧柔軟的頭髮，不輕不重地『揉』了一下，“今晚怎麼盡說胡話？好了，快睡吧。”

唐寧的昏沉感加濃重了，他像一隻追著自己尾巴不斷轉圈的小貓，如果是聰明的旁觀者一眼知道小貓在追逐和煩惱著麼。

是唐寧卻轉圈圈到站都快要站不穩。

哥哥，媽媽，他的家。

唐寧的腦海中時而浮現出媽媽那張鮮血淋灕的臉，時而又浮現出臉上裂開一道道血痕的哥哥，最後環繞著他的是熟悉又陌生的家。

他閉上眼，做了一個古怪的噩夢。

那真的一個很奇怪的夢，夢中的家滴落著淋灕的鮮血，花草是枯萎的，牆角結滿了蜘蛛網。

他站在這個家的中央，他的身前是恐怖陰森的媽媽，媽媽的皮膚青白，長滿屍斑，上半身有扭曲，好像是經過強烈撞擊後，腰間出了麼問題。

唐寧突知道為麼家裡到處都是血了，因為身上不停在流血的媽媽要爬到這個家的各個地方去幹活呀，它爬上天花板清理吊燈，爬到床底打掃垃圾，最後來到了唐寧的身前，伸出滴落著鮮血的手，用破損的聲帶一字一句道︰“寧寧，來媽媽這裡。”

陰冷的風吹過這座詭異的房間，帶動破碎的風鈴發出淒清的聲響。

唐寧聽到身後一道溫柔動聽的聲線︰“小寧——”

唐寧呆呆地轉過身，他到了修長乾淨的手，甦安雲穿著整潔得體的衣物，微笑著站在門邊，黑漆漆的雙眸透不進一絲光，兩道裂痕他的唇角蔓延，猩紅的血『液』他白皙的肌膚中湧出來，第三道裂痕在他的下唇到下頜的正中央。

甦安雲說話的時候，那裂痕在不斷滴落鮮血，“來我這裡。”

一個是他的媽媽，一個是他的王子。

他無法割舍下任何一個。

兩道聲音同時在這座房子裡呼喚他，兩隻手同時抓住了他的手，兩股外力在拉扯著唐寧的身體，最痛苦的卻是掙扎的情感在心中肆虐。

“寧寧，不要相信他！”

“小寧，不要相信。”

“寧寧，你不愛媽媽了嗎？”

“小寧，我愛你。”

“......”

如果以，唐寧希望自己以割裂成兩半，巨大的痛苦由他來承受，而不是他愛的人。

兩個怪物在同時拉扯著他，它們變得越來越猙獰，越來越恐怖，越來越瘋狂——

“唐寧！你選誰？！”

唐寧驟睜開了雙眼。

他的胸膛在劇烈起伏，冷汗他的額頭上滴落，那激烈洶湧的情緒還堆積在他的胸口，好似一隻咆哮著的野獸，隨時以將他整個人內到外完全吞噬。

喘息了許久，唐寧瞪大著雙眼的表情恢復正常，雖只是夢，但那撕裂一般的痛苦卻仿佛還攀附在他的身上，讓唐寧忍不住想要尋求安慰。

他伸手去踫身旁，試圖『摸』到甦安雲，卻『摸』了一個空。

甦安雲不在？

唐寧的手往上移，『摸』到了甦安雲的枕頭，褥上還留有一點余溫，證明甦安雲剛離開不久。

是去上廁所了嗎？

唐寧拿出手機了一下此刻的時間，午夜十二點。

唐寧將手機放回枕頭下，又閉眼了一會，還是沒有到甦安雲回來，這讓唐寧不由得蹙起眉頭，他拿出了時間，已經過去三鐘了。

要出去嗎？

唐寧猶豫了一下，他決定出去，甦安雲這個時候在做麼。

怕穿鞋子會發出聲音，唐寧乾脆赤腳踩在地上，他一步一步小心地走近房門，午夜十二點的房間安靜異常，連根針掉在地上都得清，這讓唐寧開門鎖的動作像加了慢動作。

他屏住呼吸，將門把手拉到底，一股陰冷的風門縫裡滲透了進來，吹得唐寧額頭上的冷汗格外涼，唐寧拉門的動作一頓。

惜他這扇門沒有貓眼，不他以通過貓眼門外有沒有站人。

雖說趴在地上透過門縫以，但現在沒有光，必須要打手電筒，強光在黑夜中有打草驚蛇了。

唐寧緩緩打開了房門，黑暗之中，他並未感受到有東西站在他面前。

但唐寧再一次聽到了詭異的聲響，是廚房那邊傳來的咀嚼音。

唐寧昨天晚上聽到了那種令人頭皮發麻的動靜，當時他不小心踢到了地上的瓶子，驚動了廚房裡的哥哥和媽媽。

要再去嗎？

其實不需要麼猶豫，有東西是唐寧必須要去探索的，機會已經展現在他的眼前，他現在如果畏懼這一點和機會伴隨的危機，那麼以後待他的將會是絲毫不他準備的龐大危險，一擊斃命。

唐寧下了決心後，他吸取了上一次的經驗教訓，他沒有站著行走，而是蹲在地上一步一步挪，每走一步之前都小心翼翼先用手去『摸』一『摸』地上有麼東西，這樣雖很慢，但起碼保險。

指尖『摸』到冰冷的瓷磚地面，耳朵聽到廚房那裡不斷進食產生的動靜，唐寧一點一點朝廚房的方向『逼』近，這是他生活了十幾年的家，讓唐寧做到黑暗中不見方向還憑借直覺『摸』索。

離得越近，唐寧的心跳得越厲害，不知道廚房的推拉門有沒有關上，如果關上了他很難到內部發生了麼。

不過那裡有窗戶，沒有窗簾的，只要他將推拉門拉開一點縫隙，借著月光應該到裡面發生了麼。

唐寧正這樣思考著對策時，他的指尖突踫到了一個冰冷的東西，有點堅硬。

唐寧的心驟一跳，他的大腦還沒反應過來，手本地縮了回去，幸好唐寧的力道很輕，沒有撞倒那個東西。

那是麼？！

唐寧蹲在地上沒有聽到麼特別的動靜，他連忙改變了自己蹲在地上前進，準備繞開這個東西。

當唐寧一次伸手去『摸』索，又『摸』到了相同觸感的東西，如果那個東西沒有自己移動的話，那應該是地面上出現了至少兩個又冷又硬的小東西？

因為有了不久前的驚嚇，這一次唐寧沒有立刻收回手，他的指尖朝下移了一下，踫到了柔軟的觸感。

這是麼呢？

唐寧真想打開手機用屏幕光照一下，只是現在他離廚房很近了，那咀嚼聲未曾停下，說明廚房裡的東西還沒他驚動，現在要是突亮起光讓裡面的東西察覺到了，那實在是得不償失。

唐寧準備再繞開一段距離，他又往旁邊挪了一步，後伸出手朝地上『摸』索的時候，沒有再『摸』到那個東西。

上面堅硬，下面柔軟，『摸』起來很小，卻很重很沉穩，感覺再用一點力都不推得倒。

這究竟是麼？

唐寧赤腳走著實在有點冷，他一邊想著一邊無意識將手放在了冷冰冰的腳趾頭上。

堅硬的，是指甲蓋。

柔軟的，是沒有指甲蓋覆蓋著的腳趾頭。

唐寧猛瞪大了雙眼——

他剛剛『摸』到的是一雙腳！！！

一雙冰冷的赤腳站在地上。

那後知後覺的悚唐寧的腳底直沖天靈蓋，他的手和腿都因為恐懼發軟，唐寧蹲在地上，僵硬地扭過頭，一點一點向他剛剛『摸』到腳的地方。

這裡已經很靠近廚房的推拉門了，微弱的月光灑了出來，憑借那一點光線，隱約勾勒出了一個人形輪廓。

“寧寧，你蹲在地上乾麼？”女人緩緩開口問道。

隨著的出聲，漆黑一片的廚房停下了不斷咀嚼的聲響。

空中一片死寂，只剩下唐寧急促的呼吸聲。

如果這是一個夢中夢——

“啪嗒。”刺眼的燈光亮起，驅散了濃鬱的黑暗，讓唐寧的瞳孔緊縮，他到了一雙慘白的腳，穿著白『色』睡裙的媽媽赤腳站在牆邊，垂眸直勾勾注視著他。

濃鬱的血腥味廚房傳來，唐寧僵硬地轉過頭，到了廚房間走出來的甦安雲。

甦安雲的皮膚在燈光下有一種石膏般的慘白感，但他的嘴唇卻是猩紅的『色』彩，好像剛飲下一杯鮮血。

“小寧，你怎麼在這裡？”甦安雲溫和又詫異地詢問道。

唐寧說不出話來。

“估計是餓了。”媽媽說。

“那小寧來晚了，廚房的東西已經吃完了。”哥哥說。

“怎麼還蹲在地上？”媽媽問。

“怎麼臉『色』起來不好？”哥哥問。

“快起來。”他們同時說道。

唐寧搖搖晃晃地上站了起來，許是蹲久了，唐寧感覺自己眼前發黑，頭昏腦脹，到的東西都出現了殘影，一個是美麗關切的媽媽，身後跟著鮮血淋灕的慘白人影，一個是溫柔體貼的哥哥，破碎著的皮囊裡『露』出不祥的紅。

他甦安雲扶著走路，媽媽冰冷的手貼在他的背上，陰冷的風窗戶裡灌了進來，吹動起懸掛著的風鈴。

在家人的幫助下，唐寧重新回到了大床上，床上的余溫已經消失不見，唐寧聽到媽媽說︰“你們兩個男孩子都這麼大了，怎麼還睡在一張床上，不嫌擠？”哥哥說︰“噓，他很累了，不要打擾他。”

枕頭不知道哪隻手拿走，床上又只剩下唐寧孤零零得一個人，腳步聲有到無，房門輕輕關上，唐寧的心好像隨著房門聲顫了一下。

——“別走。”

他聽到自己靈魂深處軟弱無助的挽留聲。

——“不管是家人，還是怪物，都別走...別離開我...別丟下我......”

他裹住子，蜷縮成了一團，淚水眼尾滑落，他自己抱住了自己，喃喃道︰“別走，別離開我......”

淚水打濕了枕巾，唐寧的肩膀微微顫抖，疲憊不堪的身軀和精神狀態讓唐寧很快進入了夢境，他不記得自己做了麼夢，只知道自己在夢裡瘋狂地逃亡、奔跑，當鬧鐘把唐寧鬧醒的那一刻，唐寧噩夢中驚醒過來。

晨曦的微光窗簾縫隙中灑落進來，唐寧的臉上都是乾涸的淚痕，他沒有半點睡醒後養精蓄銳的感覺，反而比入睡之前還要疲憊。

他拿起了手機，到了許多新消息。

薑眠眠︰“你買了麼衣服？我想。”

林蘊︰“我快到你家樓下了。”

柏映雪︰“不好意思，昨天在養傷沒有回消息，我今天大家要去薑眠眠家做客，你的問題我們見面的時候我再告訴你。”

唐寧到柏映雪的消息稍稍精神了一，不管怎麼樣，柏映雪還活著是好消息。

他告訴林蘊自己還有十幾鐘好，又告訴薑眠眠他買了一條黑裙子。

和隊友們簡單聯系了一遍，唐寧似乎稍稍汲取了隊友們身上的鮮活息，讓他有力量房間走出去。

一打開房門，唐寧聽見了一聲聲慘叫，唐寧愣了一下，聞聲去，在電視機上到了熟悉的手撕鬼子神劇，媽媽正坐在沙發上全神貫注地電視。

衛生間傳來了洗漱的動靜，甦安雲將『毛』巾掛在架子上，細小的水珠點綴在他長而密的睫羽，他注視著唐寧時眼楮彎了彎，好像有細碎的光在溫潤的眼裡閃爍，“早上好，小寧。”

唐寧動了動唇，恍惚道︰“早。”

甦安雲幫唐寧放好了洗漱要用的水，還幫唐寧擠好了牙膏。

唐寧下意識向甦安雲的唇，淺淡的唇『色』，沒有昨晚到的那樣猩紅。

“怎麼了？”甦安雲問。

唐寧慌張地搖頭，他將牙刷放進排列整齊的潔白牙齒中，突想到了麼，唐寧顧不上嘴唇還沾著『乳』白『色』的泡沫，他含糊不清道︰“衣服。”

昨天買的衣服假發都還在甦安雲的背包裡！

“小寧要穿哪件？”甦安雲問。

“黑。”唐寧毫不猶豫道。

甦安雲點了點頭，轉身去房內拿衣服，唐寧急匆匆洗漱，趁媽媽還在專心電視的時候，他做賊一樣回到了臥室。

甦安雲正將他今天這一套的衣服放在床上，黑『色』公主切假發、黑裙、黑絲襪。

......最後好像有麼奇怪的東西混進去了？

唐寧拿起了黑裙，想要找個袋子把裙子和假發都裝起來，畢竟媽媽現在在家，他不直接女裝出門。

只是當唐寧自己親手拿起小黑裙的時候，他發現了一點不對勁——

這條黑裙的背後有著一大片『性』感的鏤空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