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錯像是被點『穴』位一樣， 動也動的看著。

江別故靜靜的看一會兒，沒等到的回應，便試探著問一句︰

“能理解嗎？男……喜歡男這回事。”

容錯機械式的搖搖頭， 但還沒等江別故有什麼反應，又突然意識到什麼， 急切的點點頭，江別故被的樣子逗笑， 也沒解釋太多︰

“那我就當你理解。”

容錯還是沒說，像是失去言語的能力，但既然能聽得到， 江別故也沒有繼續拖延時間。

畢竟時間太晚， 兩個都需要休息。

“你才16歲，懵懂年紀， 情竇初開，有些事情應該讓你自己慢慢去體會和發現的， 我本該跟你說這個事兒， 但最近發生一些我解決的事情， 思來想去還是告訴你比較好， 畢竟這件事怎麼解決， 選擇權在你手上。”

容錯依舊沉默， 視線也一直停留在江別故的身上， 眨也眨。

“因為一些原因， 我的『性』向在大多數的眼裡都是秘密， 所以之前你在學校打架我去學校幫你處理事情的時候被認出來，之前你還小，在我身邊也會有覺得如何，但現在你長大， 又和我住在一起，所以學校裡就有一些太好的傳言。”

容錯微微蹙眉，嗅出一絲同尋常，但還是慢半拍才問出口︰

“什麼傳言？”

“很可笑的傳言。”江別故說︰“說你和我實是戀關系，說你是被我包/養的。”

傳言雖然難聽卻沒必要瞞著，江別故即便說，容錯也會通過別的渠道去查證，所以還是那句，江別故寧可這些難聽的都是自己告訴的，也免得從別口中聽聞再沖動犯傻。

容錯的眉頭蹙的深，像是理解，又像是接受的厭惡，江別故將一切的反應都看在眼裡，就在江別故以為會如之前一樣沉默的時候，容錯卻開口，說︰

“為什麼的想法會這麼骯髒？”

江別故沉默下來，幾秒後點點頭︰

“是，的確很骯髒。”

或許骯髒都足以形容的心。

畢竟這個謠言的中心止是一個30歲的江別故，還有一個只有16歲的孩子。

且說江別故單身近十年，單單看容錯，這樣骯髒齷齪的謊言也應該存在？到底是存什麼樣的心思，才會想要用這樣的謠言來詆毀，汙蔑一個孩子？

只是即便惡心，厭惡，反，擺在面前的事情卻還是要解決。

“夫『婦』兩個就是聽說這回事，所以才來找我，所謂的想要幫忙解決，讓你去家裡，和一起生活，然後說你是早就收養的孩子，讓謠言攻自破。”江別故說︰“我沒同意，明確的拒絕，我並非是認可這個方式，是我總覺得兩個未必安好心。”

“我和孫老師討論過這件事。”江別故說︰“意見基本一樣，無論如何都能影響到你，我這幾一直都在思考這件事到底該怎麼解決，但思來想去無論哪種解決方式都可能悄無聲息的繞過你，所以我現在把選擇權交給你，怎麼做，還是要看你怎麼想。”

“我這邊有兩種解決方案，你可以聽聽，當成建議，但一定要采納。”

容錯還是沒聲音，但狀態要比剛聽到江別故承認自己喜歡男的時候要好一點。

“第一個方式是轉學，我會給你選擇另一所學校，雖然這個辦法也可能是萬無一失，但至解決大半問題，之後我只要出現在學校，大概率會有任何問題，如果你想要去留學，我也可以給你安排，時間上會有什麼太大問題。”

“第二個方式是我會給你找一個很好的我也放心的家庭讓你過去生活，就想說的那樣，讓出面去學校解釋清誤會，再……”

“我要第二種！”江別故的還沒說完就被容錯所打斷︰“我考慮！”

江別故看著容錯靜默幾秒，點點頭︰

“那好，我排除第二種，那第一種呢？你的成績很好，很多學校都會爭著搶著要你，如果你有想去的學校也可以跟我說，我會去安排。”

容錯沒有說，剛才的那一瞬間，好像只是短暫的恢復如常，然後又快速的縮回去，似乎聽到江別故的，因為的視線一直是落在江別故身上的，但又好像沒有聽到，因為看起來實在有些心在焉。

“當然，你如果有好的解決方式也可以跟我說，如果可行，我也會采納。”江別故說︰“我的考慮也未必面。”

容錯沒有解決的辦法，現在腦子太『亂』，像一團漿糊，理出一條完整的思緒，江別故也理解容錯現在的受，一晚上接收太多匪夷所思的消息，成年都未必能夠接受，何況還只是一個孩子。

“一定要現在給我答案，你可以好好想一想，我還有的是時間。”

江別故看容錯一會兒，見還是發呆的狀態也沒再說什麼，徑自從座位上起身︰

“有些事是一時半會兒就能想明白的，有些事也實需要明白，時間早，早點休息吧。”

說完邁步向樓梯走去，容錯的視線也隨著的動作移動，然後看到江別故在樓梯處停下腳步回頭看向自己的方向︰

“容錯，如果你介意我喜歡男這件事，也請坦白告訴我，我會給你安排別的住處。”

容錯還是呆呆的沒有聲音，江別故卻笑下，道一聲︰“晚安。”

江別故再次往樓上走的時候容錯才反應過來剛才說的是什麼意思，起身喊一聲哥，想要告訴自己一點也介意，但江別故沒有任何反應，腳步依舊，容錯這才想起聽到。

在一起生活三年，居然會忘記這回事。

容錯靜默許久，又坐回原位。

滿腦子都是江別故晚上跟自己說的那些，沒有一件是簡單的事情。

只是在飯店裡見自己一面的夫妻就要收養自己？這什麼邏輯？自己孩子沒就來要別家的孩子？怎麼覺得放在銀行裡的錢都是自己家的？腦袋有病就去看精神科，來江別故面前刷什麼存在？

怪得總覺得江別故這幾的心情一直太好，原本還以為是工作上的事情，可現在看來卻是因為。

別說只是見過一面的，就算現在是自己的親生父母找過來，容錯都會給一個眼神，到底哪裡來的自信？還說什麼幫忙？多大臉？

這件事雖然讓容錯心裡舒服，但卻需要想明白，因為容錯覺得你要是能想明白腦袋有病的在想什麼，那麼自己距離腦袋有病也就遠，只要確定自己可能理會就好。

真正讓容錯到詫異和明白的，還是江別故跟坦白自己喜歡男這回事。

江別故喜歡男，這就是談戀愛的原因？這就是說這輩子就體驗這麼一回送孩子中考的原因？因為這輩子都會有自己的孩子。

喜歡男？為什麼會喜歡男？男應該喜歡女的嗎？

可容錯又仔細想，哪有什麼應該應該的，哥自己喜歡就好？可大概是容錯早就自己做好江別故領回來個女讓自己叫‘嫂子’的準備，所以此時才會接受困難。

可接受困難並是接受，稍稍冷靜下來也沒覺得喜歡男是一件多麼匪夷所思的事情，或許是江別故太好，好到讓覺得只要是江別故這個，無論做什麼，都是理所應當的。

會干涉江別故的喜好，也可能有干涉的，可即便只有16歲也明白這是一件私的事情，輪到別來說三道四，可編纂出這樣的謠言的，腦袋裡都在想什麼？

容錯看向樓上，可能想的明白這些在想什麼，但知道江別故這幾的心裡一定好受，也一定承受很多很多，自己一直忙著做飯看書，竟然都沒有發現，還以為只是工作太忙。

為什麼會這麼沒用，連幫分擔一點都做到。

容錯想要上樓去看看江別故，可是看看時間已經快2點，知覺的在餐廳裡竟然坐這麼久。

凌晨三點鐘，容錯關客廳和餐廳的燈，回臥室，可躺在床上的還是沒有半分困意，一閉上眼楮就是江別故的那一句‘我喜歡男’，知道為什麼今晚上江別故跟自己說這麼多，而自己卻隻記住這一句，明明還有那麼多煩心的事情。

但控制住自己，甚至拿出手機去搜男喜歡男到底是怎麼一回事，然後便震驚的再也沒有閉上眼楮。

相比於容錯的輾轉難眠，江別故倒是睡的錯，或許是因為懸在心口的這幾件事解決，所以連頭疼都沒能影響的睡眠，一夜無夢。

洗漱完下樓的時候江別故才發現容錯已經在廚房裡，抬手看一眼腕表，才6點半。

這是一個晚上沒睡？

江別故邁步走過去，沒有刻意放緩腳步，以往這個時候容錯總能在第一時間發現，回過頭來，但這一次卻一點察覺都沒有，連江別故站在身後都沒發現。

昨晚上對的刺激還是有點太大，江別故突然有些於心忍和後悔，該在晚上對小孩兒說這麼多的，也該一次『性』把所有的事情都說完。

江別故原本想打擾容錯，可當看到容錯把糖當做鹽放在煎蛋上的時候，還是沒忍住邁步上前握住容錯的手腕。

手被握住的那一刻，容錯像是觸電一樣條件反『射』的就要掙開，江別故也沒攔著，當即放開，看著往後退一步，滿目驚恐的樣子，就連廚房外趴著的豆芽都驚的起身，走過來，好奇的看著容錯。

江別故沒理會豆芽，只是看著容錯︰

“嚇到你？”

“沒，沒有。”容錯低下頭，敢看江別故。

江別故看著容錯幾秒，沒說，這樣低著頭的姿態，別說看說什麼，就連的表情江別故都看到，江別故微微蹙眉。

這是接受？還是沒完消化？

江別故本來還想說什麼，但灶台上還煎著的蛋似乎糊，江別故便沒管容錯，直接關火，也是直到這個時候江別故才發現，這已經是容錯煎糊的第四個蛋。

江別故盯著那被煎糊的蛋，無奈嘆出一口氣︰“別做，我讓丁程帶過來。”

說完就邁步要離開，原本想說的也想再說，畢竟容錯這個樣子江別故若再說什麼怕是消化，總要讓緩緩，可江別故沒想到自己在從容錯身邊走過的時候，會被抓住手腕，就像剛才自己抓的那樣。

同的是，江別故卻並沒有甩開。

江別故看著容錯，容錯抬頭看過來，表情是帶著有點懊惱的好意思︰

“哥，我就是在走神，我沒覺得什麼，你別想多。”

江別故沒相信容錯的，剛才的那副樣子自己也是看在眼裡的︰“嗯，我知道，我也沒多想，別擔心。”

容錯沒再說什麼，卻也沒松開江別故的手，江別故垂眸看一眼抓著自己的手，輕輕抽離，容錯這才反應過來，有些尷尬的抓抓後腦杓。

“沒睡好？”江別故開口問︰“時間還早，你可以再去睡一會兒，等下丁程來，我再去叫你。”

容錯搖搖頭︰“我困，我也睡著。”

江別故沒勉強，但繼續這樣下去也是辦法，只會讓兩之間的這種別扭放大，所以即便江別故最開始沒想再開口，但這一刻還是問︰

“昨晚上我和你說的事情，接受？”

“什麼？”容錯沒反應過來。

“我喜歡男的事情。”

容錯愣一瞬，立刻搖頭︰“沒有沒有，我能接受，我沒什麼接受的，我就是，就是……”

“那是有什麼理解的？”江別故問︰“你可以說出來，我會回答。”

“用，我沒什麼理解的。”容錯近乎逃跑一樣的往後退，邊退邊說︰“哥，我去沙發躺一會兒，用管我。”

沒說謊，沒什麼理解的，昨晚上就是理解的太多，才成現在這副狀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