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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男友又狠又乖》第74章 第 74 章
回到家,容錯想跟江別故好好談一次,他這麼繼續封閉著不開口終究不是辦法,可江別故卻意外的先開了口,就在剛進屋的時候,玄關處,像是知道他要說什麼一樣,先一步堵了他的口︰

“容錯,我知道你想和我聊,和我談,怕我想不開,可我也直白的告訴你,我不想談,你能理解嗎?”

能理解的。

當初從家裡搬出去之後有一段時間,容錯也不想說任何話,隻想一個人待著,薑崢曾一度懷疑他得了自閉癥,可那個時候容錯有目標,有事情做,身邊也有形形色色的人,不會像現在的江別故,只能待在家裡,什麼都做不了,哪裡也去不了,除了一人一狗,再也沒什麼可陪他的。

這是完全不同的兩種狀態。

“我能。”容錯說︰“可是……”

“那就夠了。”江別故打斷他的話︰“我三十四歲了,21歲那年我失去紀眠都扛得過來,現在也沒什麼,不會比當初更疼,我也不會連這點都看不開,我現在需要的是時間,需要時間來讓我自己接受我現在的狀態。”

江別故無奈的嘆息一聲︰“你不用擔心我,做你自己的事情就好。”

說完這句話,江別故就從輪椅上起了身,容錯想要攙扶他,被他拒絕了︰

“我自己可以。”

容錯愣了一下,他縱然明白江別故的狀態,卻也不知道他為什麼連這個都抗拒,明明自己抱他已經成為了這段時間兩個人相處的常態。

或許是心情不好吧,容錯理解,可容錯也不敢讓他再冒一次摔倒的風險,想要直接將他抱起來,但江別故卻先一步發現了他的動作,製止了他︰

“我說了,我自己來!”

江別故的這句話明顯是動了氣,容錯意識到這一點也不敢再動,擔心他掙扎摔倒,也擔心他的心情會變得更不好。

容錯不敢動,江別故卻意識到了自己的問題,緩緩嘆出一口氣,軟了語氣,道了歉︰

“對不起,我……我心情不太好。”

“沒事。”容錯搖搖頭︰“我也不對,是我太小心翼翼,太擔心你了,醫生說過你可以試著慢慢走,逐漸恢復,你要是想自己來,可以試著走走,但要是疼了難受了,就停下來,別勉強自己,行嗎?”

容錯這話是真心的,仔細想想他在江別故受傷之後的確是太把他當小孩兒看待了,什麼都小心翼翼,在乎他的身體,在乎他的情緒。

這些在乎換做是面對一個正常人或許不會有別的感受,可現在的江別故實在和正常無關,自己過多的小心和在乎或許會讓他有一種被同情憐憫的感受也說不定。

容錯以前覺得只要全心全意對他好就不會有任何問題,但現在卻發現忽略了很多。

江別故沒什麼反應,他只是在容錯說完之後就扶著牆一點點的向前邁開了腳步,很慢,但這是他自己邁出的一步。

容錯不攙扶卻也不敢遠離,就那麼跟在他身後,在一個如果他維持不住平衡,自己一定能護著他不摔倒的距離。

從玄關到臥室,幾十米的距離,江別故走了半個小時,一身的汗,他不說疼,容錯也不敢去幫他。

原本以為江別故只是當天心情不好,過了總會有好轉,但接下來的一段時間他像是鑽進了牛角尖,那天的狀態竟成了常態,不再事事依賴容錯,能做的,不能做的,他都要自己來,容錯也不敢攔著,只能小心翼翼的護著,還不敢露出痕跡。

但好在即便江別故這麼做,腿並沒有出現什麼問題,雖然走路還是很慢,但或許自己一步步的向前走,對現在的江別故來說有非比尋常的意義。

但江別故沒再開口說過話,那一句‘對不起,我心情不太好’成了他們之間最後的一句交流。

徐宴清原本是要在jm易主之後的當天就要過來的,可惜江別故閉門謝客不見人,徐宴清覺得他心情不好,等等也無妨,但這馬上半個月過去,給容錯打電話得知他的狀態還是沒有改變,徐宴清就等不了了,直接來了別墅。

容錯開門迎他進來,從鞋櫃裡拿了拖鞋放在他面前︰“他可能還是不想見你。”

徐宴清換了鞋,看著容錯︰“一點改變都沒有?”

容錯苦笑了一下,徐宴清便明白了所有,拍拍他的肩膀︰

“我過去看看,這段時間辛苦了。”

徐宴清沒敲門,反正敲了他也聽不見,直接推門進去,江別故正從洗手間裡出來,看到他出現,倒沒什麼反感的表情,但也絕對和熱情無關,就是一個淡然的神色,徐宴清也沒在意︰

“這不是恢復挺好的嗎?都能自己走路了。”

江別故收了視線,像沒看到他一樣,慢慢的一步步的走向床鋪的位置。

徐宴清靠在門框上看他,他不看自己,徐宴清也就沒開口,等了一會兒,等到他坐靠在了床上,徐宴清才邁步走過去,順便把書桌前的椅子扯了過來,坐在了他的對面。

江別故看著他,徐宴清便笑笑︰“聊聊?”

連容錯他都不再交流,徐宴清更是別想他開口會說一個字,但徐宴清也不管他是否回應,徑自開口︰

“你的狀態比我想象中好多了,我還以為自己過來又會見到一個13年前的你呢。”

紀眠和jm雖然並不是一回事,但jm的創立資金是紀眠留下來的,留給江別故的,所以在某種意義上來說,紀眠和jm也並無不同,至少對江別故來說,是同等重要。

當年失去江別故失去紀眠的時候是什麼樣兒,徐宴清可是由始至終陪過來的,如今江別故再經歷一次失去,雖說年歲大了一些,經歷也多了,不至於抗不過去,可他畢竟沒有從失去紀眠的痛苦中走出來,這樣的雪上加霜,徐宴清對他的狀態並不看好,還以為他自暴自棄,頹廢度日。

但如今看著,挺好,都能自己走路了,說明他也並非想不開。

他可能只是一時沒有辦法接受自己現在的這副狀態。

這樣的江別故讓徐宴清松了一口氣,畢竟不是沒得救,可就在徐宴清準備再度當個心理導師,跟他好好聊一聊開導一下的時候,江別故卻靠著床頭閉上了眼楮,徐宴清即將脫口而出的一句話就這麼卡在了喉嚨處不上不下,險些噎住。

但這樣狀態下的江別故,徐宴清也是真的沒辦法,閉上眼楮他就關上整個世界了,別人做什麼,說什麼,他都不知道,也沒感覺。

他突然的就理解了容錯為什麼說他自閉了,這樣的江別故還真的是一個鐵桶,刀槍不入。

也讓人生氣。

容錯坐在客廳裡逗豆芽,不知道徐宴清跟江別故聊的怎麼樣,不過進去有一會兒了竟然沒出來,應該還算不錯?不奢望江別故能說話,但至少願意看別人說說話也是好的。

手機響起的時候容錯看了一眼,是程銘,他倒是難得給自己打電話,接了電話就更意外了,程銘說他在自己家門口,來給自己送車。

容錯沒聽到他們要回來的消息,難免有些意外,看了一眼窗外,自己的那輛路虎果然就停在門口的位置,容錯起身走出去,這才發現余恨也來了,正和程銘站在車旁,看著某處,依舊很酷。

容錯邁步走過去,程銘見到他便將鑰匙遞給他︰

“車洗了,油也加滿了,改天請你吃飯。”

“不用這麼客氣。”容錯笑了下︰“什麼時候回來的?也不說一聲。”

“看了新聞,知道你最近應該很忙,所以我們一致決定就不打擾你了,但車子還是得還回來。”程銘說︰“應該去看看你哥的,方便嗎?”

容錯笑了下︰“謝謝了,但最近他心情不是很好,所以……”

“明白。”程銘說了句,又有點擔心︰“快開學了,你要是回學校的話,你哥這邊怎麼辦?”

這個問題容錯不是沒想過,但現在他也沒有什麼好辦法,只能走一步說一步︰

“還有幾天,到時候再說吧。”

程銘點點頭,沒說什麼。

容錯注意到自己和程銘說話的時候,余恨一直在看旁邊的車子,他順著視線看過去,是徐宴清的那輛梅賽德斯,一開始他沒怎麼在意,以為是余恨喜歡這輛車子。

直到余恨像是確定了什麼,有些急切的對程銘說了句︰“我們走吧。”

程銘和容錯都感受到了,卻不知緣由,但程銘也沒什麼不能答應的,看向容錯︰“那我們先走了,學校見。”

“好。”容錯應了句︰“家裡有事,我就不送你們了。”

“不用,我們叫了車,應該快到別墅區門口了,我們走出去就好。”

容錯看著他們離開之後便往回走,轉身才發現徐宴清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了門口的位置,目光一直看著程銘他們離開的方向,容錯順著他的目光往那邊看了一眼,並沒有察覺到有任何不同。

“宴清哥,我哥他怎麼樣了?”容錯邁步過去,問了句。

“茅坑裡的石頭。”徐宴清收回視線看著容錯,點評了一句︰“不過你也別擔心,會沒事兒的,現在別扭只是沒辦法接受現在的狀態,他現在不是都能走路了嗎?等身體再好一些的時候,他也就能好一點。”

容錯並沒有被安慰到,他還是不放心,靜默了一會兒,還是問了句︰

“宴清哥,當年我哥剛聽不到的時候,也這樣嗎?”

“那不一樣。”徐宴清搖搖頭,說︰“當年那場發生在他眼前的爆炸對他來說影響太大了,以至於後來的任何聲音對他來說都像是一場爆炸,耳鳴不斷,睡不著,連眼楮都閉不上,我甚至覺得聽不到對那時的他來說是一件好事兒。”

“聽覺是他自己關上的,是他自己想要的,可語言障礙不是。”徐宴清說︰“沒了聽覺他有信心和正常人一樣生活,但沒了聽覺再加上語言障礙,說句難聽的,和聾啞人沒什麼區別,他自己也是知道這一點的,所以難免會自我否認和懷疑,但會好的,且不說連失去紀眠都挺過來了,現在這不還有你嗎?我相信你能帶他走出來的。”

容錯聞言笑了笑︰“是,我可以。”

徐宴清也笑了笑,拍拍他的肩膀給他無聲的支持。

問完了自己想問的,徐宴清又是明顯要走的姿態,容錯便不想耽誤他的時間,開口準備跟他道別,但話剛到嘴邊卻被徐宴清截了胡,他意外的問了自己一句︰

“剛才的兩個人是你同學?”

“只有一個是。”容錯說。

“另一個和你同學是什麼關系?”

容錯這才品出一點不對勁,問︰

“宴清哥認識?”

徐宴清是個淡漠的性子,向來對與自己無關的事情懶得分半個眼神,這一次倒是例外,那只能說明,徐宴清是認識余恨的。

徐宴清沒回答容錯的這個問題,卻又問︰“他們是一對兒?”

“不是。”容錯說︰“至少現在不是。”

徐宴清笑了一聲,沒再說什麼,邁步走了。

容錯實在是看不懂眼前的這一幕是怎麼一回事,但也懶得去刨根問底,現在的他,一個江別故就佔據他所有心思了。

——

徐宴清說的沒錯,隨著江別故走路越來越順,他的心情看起來的確是好了一些,即便還是沒有開口,但他們也會偶爾看看電影什麼的,容錯逗他的時候,他也會笑笑。

看到漸漸有些好轉的江別故,容錯也著實松了一口氣,覺得再過段時間,等他的腿痊愈了,或許就能再好一些,或許還能重新開口也說不定。

但這樣的好轉之下,容錯卻有另一層壓力,這個壓力來自於江別故已經許久沒說過話了,而他每一次有段時間不開口,語調都會有所改變,時間越長改變就越大。

這一次已經是從來沒有過的時間了,一周多了,容錯沒有信心在這麼長時間不開口之後,自己還能在第一時間,分辨的出來他說什麼。

這個世界上大概所有的事情都具有墨菲定律,越害怕什麼,就越會發生什麼。

對於自己的狀態,江別故也是有感覺的,心情一天天的好了,與其說接受了自己這樣的狀態,倒不如說妥協了,也和自己講和了,他的性子和抑鬱癥無緣,那麼總這麼悶悶不樂,話也不說的這麼下去,自己是否開心是一回事,容錯也不會暢快。

馬上要開學了,容錯不管是住家裡,學校附近的房子還是宿舍,終歸是不可能再24小時的待在自己身邊,他多少要好起來一些,好讓容錯放心,所以他算了算日子,在差不多要開學前兩天的一個中午,跟容錯說了話︰

“算算時間,你是不是快開學了?具體什麼時候?”

江別故是需要看著人才知道對方說了什麼的,他說完之後便抬頭看向了容錯,這是正因為如此,所以才將他的臉上的詫異和慌亂也都看在了眼底。

江別故相信,相信容錯的詫異是因為自己突然開口的原因,可慌亂代表什麼呢?除了他聽不懂自己說什麼,而拚命的想要遮掩之外,江別故想不出其他的。

容錯也聽不懂自己說什麼了,這是江別故的第一個反應。

江別故形容不出自己此時的心情,如果非要形容的話,大概就是像墜入冰封的河水之中,無論他怎麼遊都找不到一個出口,好不容易看到前方一個洞口,他用僅存的力氣遊了過去,露出頭想要汲取一口氧氣的時候,卻被狠狠的按了回來。

然後連那個洞口也一並封住了。

他覺得有些冷,就好像他真的墜入了河水之中一樣。

不是沒想過會有這麼一天,但卻沒想到會這麼快。

他連唯一都失去了。

或許是感受太真實,江別故竟真有一種呼吸不過來的感覺,他甚至能感覺到理智在一點點的離自己而去。

“哥。”容錯試圖想要解釋什麼,用歡快的語氣︰“你幾天沒跟我說話,我沒反應過來,你再跟我說說話?我聽得懂的。”

江別故的視線沒有收回,所以他看到了容錯的話,然後意識到這個孩子真的不擅長說謊,滿臉都是慌亂,江別故突然的有點心疼這個孩子,為了在自己的面前自然正常,一定下了不少的功夫。

他自嘲般的笑了下,放下了筷子,靠在椅背上看著容錯︰

“是嗎?那你剛才的反應可是有點嚇到我了,我還以為連你也聽不清我說什麼了,是真的能聽懂我的話嗎?還是說你只是擔心我因為你的反應而有不好的感受在騙我?那我現在在說什麼?重復一遍給我聽,能做到嗎?”

江別故承認自己是在考驗容錯,在給他出難題,剛才一句簡短的話他都沒聽明白,自己現在一口氣說了這麼多,他怎麼可能復述一遍?

在考驗容錯,也是在自虐,容錯若是重復不出來,那就是他生生掐斷了自己與這個世界唯一正常的聯系。

可他還是這麼做了。

容錯有幾秒沒說話,江別故看出了他的緊張,卻沒有任何的心軟,對容錯,也是對自己︰

“重復我剛才說的話。”

或許是知道瞞不住了,容錯起身走了過來,在江別故的面前蹲下身,握住了他冰冷到沒有一絲溫度的手︰

“哥,我能聽懂的,你只是太久沒跟我說話了,我需要重新適應,你給我半天時間,不,幾個小時就夠了,你跟我說說話,我會和以前一樣的,你相信我。”

江別故像是看到了容錯的話,又像是沒看到,宛若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一樣的靜靜的坐著,許久之後突然笑了下,說︰

“或許……我該去學手語了。”

容錯的心因為江別故的這句話像是被誰狠狠攥了一把,他試圖想說什麼,可江別故沒有給他這個機會。

“我應該能學會的。”

“唇語我都學得會,手語也可以的。”

“你說我會用多久的時間才能學會?”

“半年吧,或者還能再快一點。”

“可是,我就算學會了,除了我自己,又有誰明白我在比劃什麼呢?”

容錯眼眶都紅了,更用力的去握江別故的手,想要吸引他看向自己︰“哥,哥,你看看我,我現在可以聽懂了,我不會再有反應時間了,我們還像從前一樣,不信你再考考我。”

江別故看著容錯,覺得自己似乎又辦砸了一件事,明明是想要容錯放心去上學的,可他現在的樣子,怎麼看都像是更擔心了,他應該表現的正常一點的,這沒什麼,他早就有準備的,不是嗎?

只是,他沒想到,沒想到真實發生的時候,竟然會對自己影響這麼大,他太高看自己了。

他輕笑了一下,抽出了容錯還握著的手,起身邁步朝臥室走去。

容錯清楚的知道,知道江別故如果再縮回自己的殼裡去,再走出來怕是更困難了,所以無論如何他也要在江別故再把自己封閉起來之前,把這件事情解決了。

雖然他也不知道該用什麼方式,可他知道,不能放任江別故回去房間,放他一個人。

他攔下了江別故,只是話都沒有說出口,江別故就已經先一步出聲︰

“讓開。”

“我們談一談。”容錯說︰“之前你不說話,我不逼你,但現在是你主動開口的,這證明你也是想說話的,我們談一談,你信我,我聽得懂的。”

“讓開。”江別故似乎只有這一句。

“我不讓。”容錯也很堅持︰“哥,沒你這樣的,死刑犯都還有上訴的權利,我就沒聽清一次,你就判了我的刑,這不公平。”

容錯的固執江別故也是見識過的,知道他下定了決心便改變不了,從某種角度上來說,這一點和自己很像,在自己身上的時候沒覺得怎樣,但一刻卻是感覺未必是一件好事。

江別故和自己約定過,再也不會朝著容錯的最痛處戳下去,可那是理智之下的約定,現在的他明顯不怎麼理智,所以他也懶得顧及太多了,他隻想逃,雖然可恥,但是有用。

他戳了下去︰

“既然你聽得懂,那我就說說我的想法,你在這裡住了快兩個月了,我很感謝你的照顧,但快開學了,你也該走了。”

容錯眯了眯眼楮,似乎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了什麼,看著他︰

“你又要趕我走?”

“隨你怎麼想。”不管是表情還是語氣,江別故都冷到了極致。

江別故原本以為朝著容錯最痛處戳下去,他總是會痛的,痛的話就沒辦法再攔著自己了。

江別故想的沒錯,就像紀眠是他自己永遠的痛,被趕走也是容錯跨不過的坎兒,容錯的確痛了,按理說,他應該要痛的蜷縮起自己的,但意外的,這次他卻要拉著江別故一起痛。

在江別故說完這句話就要越過容錯離開,卻在經過他身側的時候,突然被容錯抓著手臂將他抵在了旁邊的牆上,那架勢完全沒顧忌他腿上的傷,江別故被嚇到了,卻也不過一瞬就恢復了正常。

因為即便現在容錯看起來狠厲,但江別故也始終相信,相信不管什麼時候容錯都不會做傷害自己的事情,甚至不會做過分的事情,這一點就像相信他自己不可能會恢復聽力一樣。

容錯抵著自己不過是想要說什麼,可江別故不想再聽,他沒心情,但也躲閃不了,不過好在他是個聾子,只要閉上眼楮,就能阻擋一切的聲音。

他這麼想的,也是這麼做的,將容錯到達的嘴邊的話用一個閉眼的動作就全部擋了回去。完全沒想過這麼近的距離,這樣的舉動究竟有多曖昧。

但好在容錯也沒多想,他真的只是想跟江別故好好談談而已,看到江別故這麼做的時候他都要被氣笑了,他是真的沒想到江別故竟然也會有這麼無賴的時候。

他是真的仗著自己喜歡他,以為不敢對他做什麼是吧?他是真的覺得自己始終把握著分寸,不會越界對吧?

容錯看著他,看他的眼楮,看他的鼻子,最後落在嘴巴上……原本沒有多想的,現在也多多少少的想了,說是被氣的也好,被激的也好,總之容錯很清楚的意識到自己控制不住了。

“哥,”容錯輕聲開口︰“有時候你這張嘴,不說話也挺好的。”

說完這一句,容錯就俯下身去吻住了他,而江別故在察覺到一個溫熱的觸感時猛地睜開了眼楮,那震驚且不可思議的眼神和容錯近在咫尺的視線撞在了一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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