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潛看著文文的眼神越發不善。
三人默默地互相打量著,誰也沒有動開口說話。
不過大家都是男人,心裡想什麼都很清楚。
班準突然發現榮潛的視線直停留文文被遮蓋大衣下面的細腿上,內心不由有點掙扎。
他要是把文文介紹給榮潛,搞不好以後弄死他的人,就會變成白。
雖然確實是有蝴蝶效應這麼個道理,班準現開始的轉變可能會導致最終結果的改變。
但他畢竟也是第次覺醒,實是沒有經驗,也不知道他的覺醒到底能否乾過榮潛與白二位的角光環。
因此班準決定忽略自認為榮潛是“暗示”自己,給他文文牽條線的意圖,作頭暈狀靠椅背上,暗自觀察著局勢的發展。
榮潛看上去雖然文文很感興趣,但是卻是個極為放不開的小學嘰,放文文這樣的場小油條面前,那經驗實是有點不夠看的。
更何況,文文始終盯著榮潛的行為,極其容易促愛面子的榮潛發怒,從而文文發起攻。
估計是被那張臉『迷』『惑』得不輕,時不時偷看榮潛眼的文文,還當榮潛也是個班準樣縱『色』、同時玩得起的哪家少爺,以至於完全忘記了剛剛榮潛那幾乎可以媲美a級通緝令上照片的冷冽眼神。
就班準度以為榮潛可能接下來就要重拳出擊,把隨便打量他的文文打暈的時候,榮潛卻突然淡淡地收回了目光,直接坐了班準身側的另把椅子上——
從容不迫地把手伸口袋裡。
班準簡直驚呆了。
他悄『摸』『摸』地將自己打針的左手收回到膝蓋上,規規矩矩地放好,以防止被榮潛突然伸手過來扯斷他的輸『液』管。
緊接著,小心翼翼地往右邊的空椅子上湊了湊,用余光瞄著少年的舉動。
看見榮潛從口袋裡掏出了手機,班準倏地松了口氣。
就剛剛榮潛『插』兜的那個動作,即便說是掏槍也絲毫不會讓人懷疑。
“看我做什麼?”
榮潛班準的意給他疊加了層困『惑』——動提問。
班準愣,忙伸手搔搔涼得發癢的手腕,抿嘴解釋道︰
“我看輸『液』管,有點涼。”
文文是個十分敬業的ktv演藝人員,時刻都遵從管的教導,將顧們的感受放心上。
聽見班準冰涼的『藥』『液』感到不滿,他急忙半蹲點滴架前,雙手握住了班準的輸『液』管輕輕『揉』搓,音嬌滴滴︰
“嗯?很涼涼嗎準哥?”
榮潛飛快地看了他眼,轉頭瞥了眼臉『色』尷尬的班準。
還沒來得及回應文文,班準就聽見榮潛似乎是低低地嗤了,不由更覺得有難堪。
不過文文還蹲他身前,總得給人家孩子個答案。
班準握住文文的手腕,疏離地拉開後,讓他從地上站起來︰
“還好……沒事兒不太涼,文文,謝謝你啊今天。”
他的體力還沒恢復很多,跟文文表達謝意的時候,仍舊艱難地用右手肘撐著扶手,才勉強睜開發燙的眼瞼說完這句話。
“準哥~你就不要跟文文客氣好不好嘛~”
文文似乎不太死心,他不想今天晚上這兩個男人個都得不到。
班準有錢,而新來的這個有顏,要是年輕,看上去……腰力很不錯。
文文的印象裡,班準直都是所有客人、甚至是他見過的所有人裡面的顏值天花板,不過相識多年,班準卻從來都不給任何人越界的機會。
所以他們這個圈子裡,早就已經默認班準是因為那面不行,所以才遲遲不跟他們搞起,故而面班準的時候,也就沒有了從前的那想要攀附的欲望。
不過拋開那庸俗的想法,班準實是個很大的顧,每次把他哄得樂呵了,都能得到不少薪酬。
不用出賣自己的靈魂,就可以獲得比平日裡還要豐厚的獎勵。
這好事兒打著燈籠都找不到,因此這樣虛弱狀態下的班準罕見地被文文踫上次,他肯定不會輕易放過,自然要卯著勁兒地討好番。
班準難受地拂了把額前的頭髮,將有擋眼的碎發擼到腦後,『露』出蒼白到幾乎失了血『色』的光潔額頭。
“文文,你這邊叫輛車先回去吧,我改天再去店裡給你……”
榮潛適時地將袖子擼到小臂,『露』出筋脈微微起伏的肌肉線條,表有隨時可以迎戰卻有漫不經心的氣勢。
班準的後半句直接咽回了肚子裡,改口道︰
“我跟你們管聯系,給你……”
榮潛的右手攥握成拳,修長有力的指骨發出“ 嚓 嚓”的彈響。
班準直接連燒都退了不少,直接坐直身子,伸長手臂去推文文的腰,“文文,你先回去吧哈,有事寫信。”
文文只能不甘不願離去。
夜晚的急診大廳本應該有很多患聚集,可今天就仿佛故意要給班準難堪樣,整個休息區除了他榮潛,只有位虎背熊腰、壯得讓人覺得就算醫生生病、他都不會生病的老大哥。
然而班準不知道的是,比起自己的難堪,此時更為提心吊膽的人,是榮潛。
還沒等他出於“合法伴侶”的責任,而班準詢問遍具體病的時候,不甘寂寞的年豆豆就頂著腦袋蓬松的短發從護士站裡鑽了出來。
看見自家表哥坐個看不清是男是女、捂得嚴嚴實實的人身邊,寬闊的肩背把旁邊的身影擋得嚴嚴實實,年豆豆敞亮地大喊了︰
“哥!我就知道你把我丟下是為了來泡妞!”
榮潛︰“………”
班準︰“???”
年豆豆飛快地跑了過來,湊到班準面前左看右看,十足的熊孩子樣兒。
“奧~原來是個哥哥。”
“你弟弟?”
班準啞著嗓子問了句。
榮潛點點頭。
他從班準的眼讀取到了條非常合乎此時事發展的信息。
這小孩兒怎麼沒有半點竄稀的人該有的狀態?
榮潛解釋道︰“小孩子……恢復能力都挺好的。”
班準捧場道︰“是是是……好就好,恭喜恭喜。”
“哥哥好。”
年豆豆非常罕見地朝班準鞠了躬,禮貌問好。
守急診門口、時不時朝屋裡望上眼的年家司機不禁內心感嘆,先生送這位小祖宗去上學的高昂學費,總算看到了個有素質的回報。
班準『摸』『摸』他的腦袋,道︰“你得叫我叔叔。”
年豆豆似乎很喜歡他,直接佝僂著小短腿,爬到了班準的腿上。
“年豆豆,下來。”
班準的輸『液』管由於年豆豆的大幅度動作而劇烈搖晃起來,看得榮潛心驚。
“沒事,我好多了,小孩子嘛。”
班準清了清嗓子,阻止了榮潛想要將年豆豆從自己身上拖下來的動作。
扶穩年豆豆後,班準掏出口罩,穩妥地戴好,以防將病毒傳染給抵抗力低下的稚童。
班準擔心年豆豆會摔到地上,忙伸出右手將他摟緊,叮囑道︰“小心。”
成功潛伏到班準懷的年豆豆得意地朝自家表哥呲牙,滿眼炫耀。
“哥哥,你身上好香啊,”年豆豆湊到班準的鎖骨邊上輕嗅了下,旋即滿意地靠上面蹭了蹭,開始自來熟地抱怨,“哥哥,我都生病了,我哥還讓我做卷子,我真的好想直生病啊……”
“你生病的話,你爸爸媽媽會很擔心你,”班準捏捏年豆豆的小嫩臉兒,為這童言無忌失起來,“而且長大後,會像叔叔這樣,成個病秧子的,你得成為個健健康康的小男子漢知道嗎?”
榮潛沉默地看著臉『色』蒼白的青年。
他自己還知道呢。
年豆豆朝上面拱了拱,像是想要將自己整個人都粘班準的身上。
榮潛有抱歉︰“平常就很不聽話,病了就更任『性』了。”
班準搖搖頭,輕道︰“不任『性』,挺可愛的,你看,他馬上就要睡著了。”
小孩子處舒適的環境下時,就很容易入睡。
見年豆豆呼吸變得均勻了起來,榮潛直接招手示意年家的司機來︰
“舅舅剛剛跟我說他過來,現應該到了,你把豆豆送到他車上去吧。”
司機動作輕柔地抱起孩子,朝榮潛點了點頭,轉身離開醫院。
氣氛再次冷卻下來。
班準垂眸尋思著自己的事,突然有問題想要順便問問榮潛︰
“你今天回家嗎?”
“你今天回家嗎?”
兩人同時將話問出了口。
班準隻覺得巧得好,榮潛卻倏地紅了耳根。
他面『色』十分不自然,直接反問班準︰
“不然呢,我睡大街嗎?”
似乎是覺得用這樣的語氣,班準就不會察覺到他此時的不勁。
班準咧嘴︰“那就只能麻煩你開車了……”
他毫不顧忌手背上的輸『液』針,隨意就抬起來朝榮潛揮了揮︰“我是病人嘛。”
榮潛看得直皺眉,沉道︰“手放下。”
“哦,好。”
班準老老實實地應了,靠椅背上閉目養神起來,感受著熱燙的體溫逐漸褪去。
不過可能由於這段時間吃的『藥』,打的針太多,這次退燒針的效果班準來說,實是有點過於緩慢。
渾噩,班準只知道自己被雙有力的大手架臂彎處,雙腳幾乎沒沾地,直接就回到了家裡。
“我,我先躺這兒……還沒換……衣服。”
班準蹬掉腳上的鞋子,眯著眼楮指著客廳沙發的向。
榮潛想要直接把他弄回臥室床上躺好,班準卻掙扎得厲害。
“不行,還沒換衣服,我先那兒躺著。”
榮潛無奈,只能將人半拖半抱著弄到了沙發上,脫下自己身上的套,蓋班準的腿上。
班準癱沙發上疲憊地平復著呼吸,睡眼朦朧地看著榮潛背著他走了臥。
“……”
班準羨慕地抿了抿嘴唇。
那可是他的房間啊。
就這麼被這臭小子給霸佔過去了。
昏昏沉沉間,班準摟著靠枕窩沙發上睡了過去。
不知睡了多久,他突然被陣敲門吵醒。
下意識朝臥看過去的時候,班準不禁先慶幸榮潛沒有被吵醒,這才披著套起身晃晃悠悠地走到門口,趴貓眼兒上看了下。
……白?
怎麼是他?
估計是作嫌度慢,改了劇線,想要再給榮潛次機會。
除此,白應該沒有理由這個時候來他家吧。
班準再次朝榮潛的臥室看了眼。
他現應該是去敲門叫榮潛出來給心上人開門,還是應該把臭小子的心上人接來,然後直接塞臥裡?
敲門越來越急促。
再任憑面的人敲下去,班準實擔心榮潛會因為吵鬧,而不分青紅皂白地打開門,緊接著就拳送他歸西。
班準賭不起。
他用力閉了下發燙的眼楮,緩緩拉開入戶門,門的人說道︰
“白,你怎麼……”
然而等待他的是轟然倒下的身軀。
班準下意識伸手將人接住,連連後退兩步,驚詫道︰“白?!”
他剛退燒,身上還沒什麼力氣,此時能托住白,不讓他倒地上,已經是班準的極限了。
燻人的酒氣撲鼻而來,嗆得班準陣頭暈,直接就膝蓋軟地跪坐了門邊。
榮潛剛掛斷舅舅的電話,握著溫熱的濕『毛』巾從臥裡走出來,打算給班準擦擦臉。
結果卻發現班準正狼狽不堪地坐門口,膝蓋上躺了個腦袋。
見他出來,班準有茫然失措地轉頭看著他︰
“過來幫幫忙。”
“這是我們兩個目前共同的家,”榮潛面『色』不虞,眼神冷淡地瞟過班準懷的白,“什麼人都往家裡帶合適嗎?”
喲,瞧給你矜持的。
會兒有你高興的時候。
班準權當榮潛的這個角度沒有看清躺自己腿上的人是誰,聽榮潛說完後,他直接抬起手臂,讓榮潛看清白的臉。
但榮潛臉上的冷意還是沒有緩半分。
班準榮潛這泰山崩於前而面不改『色』的行為感到十分敬佩。
怪不得人家是角攻,他只是個反派炮灰,原來是因為微表的暴『露』。
既然角攻想演,他也就得陪著。
就算可以給amy或甄不甲打電話,讓他們來把人弄走,也得顧全大局,讓角攻受的感線得到步的發展。
於是班準為難地抿抿嘴唇,抬頭看了眼榮潛,不由自地將手上摟著白的力道放得輕了,疲憊地嘆了口氣︰
“他喝多了,我不知道他家哪兒,面天也黑了,他是個名氣不小的演員,送出去才是不合適吧?”
榮潛沒再說什麼,走過來俯下身,替班準扶著白的另條胳膊,穩步將人往客房的向送,卻被班準阻止︰
“不不不,讓他我臥室裡睡。”
直接送你臥室裡面的話,實怕你不好意思。
榮潛的眉頭皺得死緊。
班準他準備跟白睡屋?
果然名為留宿,實則圖謀不軌,齷齪傷眼。
班準順手扯掉了白身上的套,像榮潛解釋他倆沒有不正當關系樣補了句︰
“他有鼻炎,塵 過敏,而且有點怕冷。”
客房長時間沒有人來打掃,裡面的灰塵肯定很多,原書的白就因為塵 而犯了鼻炎,引發了榮潛班準的新輪征討。
班準實不想讓自己的安危受到任何威脅。
聽到班準竟然知道白這麼隱秘的私事,榮潛的臉『色』驟變,冷道︰
“隨你便,你自己弄吧。”
班準知道榮潛可能是吃醋了,因為自己知道白私事的事。
小屁孩心眼兒可真夠小的。
他直接拉著榮潛的手臂,著給他個台階道︰
“我個人搬不動,你行行好,幫個忙吧。”
落手臂上的指節冰涼,涼得榮潛下意識低頭看了眼班準蒼白的手。
班準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發現自己竟然不禮貌地抓住了榮潛,不禁嚇了跳,緊忙松開,心虛地瞟著榮潛的反應。
不過好榮潛並未跟他計較,直接架起白就將人按照班準的要求送了客臥。
榮潛站白的床邊,側頭看著端著熱水盆走過來的班準。
注意到少年的領地意識極強的凶戾眼神,班準下意識頓住腳步,將水盆放了床頭櫃上,沒再吭,轉身離開了臥室。
末了,他還是有點好奇榮潛白的態度,於是回頭偷看了眼。
沒想到這看,直接上了榮潛還沒有從他身上移開的視線。
那眼楮裡似是寫滿了“閑人退散”的警告。
班準『揉』了『揉』手背上的淤青,煩躁地耙了把頭髮,『迷』『惑』地跟他視。
看著他幹嘛,他他媽還能去哪兒。
榮潛冷冽的目光仍未減少半分寒意,盯得班準無端的有心酸。
而面這這莫名其妙的心酸,班準也不知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他吸吸鼻子,慢吞吞地往陽台走去,忍著困意趴欄桿邊欣賞城市的夜景。
半晌,才幽幽地嘆了口氣。
這小子怎麼像著地盤撒了『尿』的狗樣,這間屋子的佔有欲這麼強?
傻孩子,哥這可是幫你照顧媳『婦』兒,以後動手的時候千萬記得下手輕點兒。
榮潛沒白的臥室裡多做停留,回臥室的路上經過客廳時,發現班準已經抱著筆記本電腦,癱沙發上睡著了,身上蓋著套。
生了病竟然還要忙於工作,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回床上睡覺。
榮潛有意地放輕腳步,輕手輕腳地關上臥室門。
然而門剛被榮潛從裡面關上,班準就睜開了眼楮。
為了給這小侶創造機會,他堂堂個霸道副總裁竟然淪落到了裝睡避難的地步。
不過為了光明的未來,班準暫時要不起這骨氣,骨碌從沙發上爬起來,回臥室裡抓了件睡衣出來,再度躺回到沙發上。
.
榮潛這晚睡得很不安寧。
面尚未有熹微的晨光透來的時候,他就睜開了眼楮,煩躁地坐床上望著黯淡的天邊。
不知坐了多久,榮潛才『摸』過床頭櫃上的手機看了下屏幕,發現才不過拂曉的時間。
也不知道這個時候的陽台景『色』怎麼樣。
榮潛下意識給自己找了個理由,趿著拖鞋走出了臥室。
看見仍舊沙發上躺著的人,榮潛的心頭頓時浮起怒意。
還說白怕冷,他是忘了自己有多怕冷了嗎?
榮潛見班準睡得還算熟,便不客氣地走白睡覺的臥室,想要拿床被子給班準蓋身上,而且動作並沒有放輕半分,吵得白咕噥,不滿地翻了個身。
班準的床上向來都有好幾床的被子,雖然讓榮潛很不理解,但還是慢慢知道了他這個習慣是因為缺乏安全感,非要像某動物樣,將自己牢牢圈正,才敢安睡於片刻的溫暖。
而此刻白卻鳩佔鵲巢地蓋床,騎床,看上去睡得香甜,獨留這房間的人窩客廳的沙發裡蜷成團,睡得戰戰兢兢。
榮潛瞟他眼,毫不猶豫地將白身上的被子扯了下來。
拿來吧你。
做人不要太過分。
回到客廳後的腳步被榮潛猶如精神分裂般地落得極輕,給班準蓋被子的時候,榮潛有意無意地踫到了他的頸側。
還沒來得及感受那上面的細膩觸感,便被班準的體溫驚到。
怎麼這麼冷,退燒針的勁兒未免有點猛了吧。
整天病懨懨的,還有閑心去照顧別人?
班準的熱度已經盡數退了。
除了看不清漆黑片的客廳,他的聽力非常的敏銳。
清醒,他聽見有鞋底地毯的摩擦,從臥那邊傳來。
難道榮潛生氣了?準備動手了?
班準不由自地咽了下口水。
可能榮潛跟他生氣的原因,是他沒有動把白給送臥裡?
……但娶媳『婦』兒也沒有這麼著急的啊。
就算你倆都是角,那也得按規矩循序漸地發展啊不。
班準立刻開始反思自己今天到底有沒有觸踫到不該踫的地,答案自然是沒有。
所以既然他沒有白有不禮貌的舉動,榮潛也沒有道理大半夜出來他行凶吧?
班準心下慌得厲害。
榮潛的呼吸逐漸朝他耳邊靠近——
緊接著,班準就清楚地感受到自己被人從客廳的沙發上抱了起來!
班準的心幾乎要跳出了嗓子眼兒。
他實『摸』不準榮潛的思路。
這個姿勢,明明應該另間臥室裡的人做,怎麼就……
榮潛該不會是瘋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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榮潛沒怎麼來過客臥。
甚至可以說是從來沒有過客臥。
因此這個房間裡的設施都感到十分的陌生。
懷抱著的人呼吸還算平穩。
榮潛緩慢地咽了下口水。
還好沒有被他發現。
不然真的是要了他的老命,臉也沒處擱了。
榮潛小心翼翼地將人放了床上,借著朦朧的月光給人蓋好了被子,掖好被角後,準備悄離開。
然而,他實是這個房間太過陌生——
剛抬腿準備從床邊離開的時候,頭撞了櫃上觸控燈的開關。
瞬間,榮潛的身影便滿屋通亮的燈光下暴『露』無遺。
榮潛微微瞪大了眸子,瞳孔急劇收縮。
他慌忙回頭去看床上的人——
上那雙同樣發懵且尷尬的眼楮時,榮潛恨不得當場從窗口躍而下。
怎麼辦。
說什麼才能自然地化解兩人間的尷尬?
局促不安間,榮潛突然福至心靈。
再次將自家小弟拖出來擋槍︰
“今天你抱豆豆睡覺了,我還給你罷了。”
班準目瞪狗呆。
公抱……還能有借有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