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林洛清差點沒被這句話給逗得笑出來，低眸看了季嶼霄一眼，覺得他還挺可愛。

　　不過他覺得可愛，譚凱可不覺得可愛。

　　他看著季嶼霄，嗤笑了一聲，收回了手，「我怎麼忘了，季少你如今腿廢了，自然心思敏感，見不得我們這種四肢健全的人，是我失禮了，不該在一個殘廢面前這麼不注意。」

　　林洛清聞言，冷了臉，嘲諷道，「你是四肢健全嗎？我看你是四肢發達，頭腦簡單吧？你這樣的，我們一般稱之為腦殘，建議居家治療。」

　　季嶼霄笑了下，沒有說話。

　　譚凱沒想到他會說這種話，難以置信的看向他，「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

　　「怎麼，你不僅腦子不好使，耳朵也不好使啊？」林洛清故作驚訝，「那你最好趕快去醫院，有病早治，千萬別諱疾忌醫。」

　　譚凱氣極反笑，「你這是在給季嶼霄表衷心嗎？看來，你對你新攀上的高枝很滿意啊。」

　　「我一直都對他很滿意。」林洛清笑道。

　　「是嗎？」譚凱故意道，「那你想方設法勾引我的時候，怎麼不記得這個一直都很滿意的他？」

　　他這話一出，魏俊和和莊越都變了臉色，驚訝的看向林洛清，似是沒想到他竟然還有這麼一段。

　　倒是曲英哲，因為早就知道他們之前的事，所以臉色沒什麼變化，只是看著他，等他一個解釋。

　　林洛清從見到譚凱的第一眼，就知道麻煩了。

　　他暗戀季嶼霄是假，但是原主喜歡譚凱是真，舔狗一般的勾搭了好幾次，都沒勾搭上，這也不影響原主對他的癡迷。

　　只是之前譚凱一直看不上原主，見了面也懶得給他一個眼神，所以他以為只要自己不去找他，譚凱也勢必不會來找自己，那麼一切自然就結束了。

　　沒想到，倒是在今天給撞上了。

　　更沒想到，譚凱竟然沒把他當隱形人，而是主動挑事。

　　林洛清覺得他可真是煩人。

　　他淡定的歎了口氣，想好了借口，「誰告訴你我不記得了，我就是太記得了，所以才會注意到你，不然你以為我為什麼會注意到你？就你這歪瓜裂棗的長相，倒貼錢我都看不上。要不是看你和他一樣，都是豪門出身，我哪會忍辱負重，把你當成他的替身。」

　　譚凱：？？？！！！

　　曲英哲：！！！

　　魏俊和：！！！

　　莊越：！！！

　　林洛清蹲下身，深情又內疚的看著季嶼霄，「我有一件事一直沒有告訴你。」

　　季嶼霄看著他這泫然欲泣的雙眼，心道，你沒告訴我的事情可不止一件吧？

　　「你說。」他配合道。

　　「在暗戀你的這十五年，在一次又一次對你可望而不可及的感情中，在放下你的不甘與思念你的滿足裡，我明知道不對，知道這樣做無濟於事，可是我還是做了一件蠢事。我找了一個替身，妄想通過這種不靠譜的方式，能忘記你，讓自己不要再癡心妄想。」

　　「這個替身，就是他。」林洛清說完，抬手指向了譚凱。

　　譚凱：！！！

　　季嶼霄：……

　　一旁的魏俊和、曲英哲和莊越順著他手指的方向，三臉震驚的看向譚凱，那眼神，簡直明明白白的寫著：太慘了吧，鬧了半天，你竟然是個替身！

　　譚凱：……

　　「我不是！」譚凱氣道。

　　林洛清才不理他，繼續自己的深情：「是我對不起你，我不應該因為愛你而不把他當成一個獨立自主的人，我也不應該因為對你的感情而如此不在乎其他人，我更不應該因為對你執念成魔，就做出這種不道德的事情。可是我真的沒有辦法，我太喜歡你了，十五年，我對你的喜歡已經深入骨髓，我放不下，我只能通過這種方法，試圖讓自己走出來，對不起。」

　　季嶼霄：……

　　季嶼霄覺得他已經不是人才了，這他媽簡直是個天才。

　　他抬頭看向譚凱，語調深沉，「明知不可為而為之，深情至此我竟然還有點感動，你感動嗎？」

　　譚凱：？？？

　　譚凱簡直不敢相信他能不要臉的說出這種話。

　　「我他媽感動個屁！林洛清，你把話說清楚，誰他媽是季嶼霄的替身！」

　　林洛清聞言，嫌棄的看了他一眼，「你這是什麼語氣，雖然我把你當替身，但是能給他當替身，這也是你的榮幸，你應該知足。」

　　譚凱：？？？這他媽人說話？！

　　我是不是還要謝謝你沒說我不識抬舉！

　　「你不要不識抬舉。」下一秒，林洛清就補充道。

　　譚凱：……

　　譚凱氣得笑了起來，「好，好，林洛清，你有種啊。」

　　「那是比你有得多。」林洛清看著他，笑道，「你不會覺得我真的喜歡你吧？不會吧不會吧，不會真有人覺得我喜歡你吧？」

　　譚凱：……

　　「你不喜歡我你天天換著法的勾搭我？！只要我一出現你就和蒼蠅一樣，聞著味就來了，就這，你還好意思說你不喜歡我！」

　　林洛清一臉不屑，「這不是白月光見不著見見大白菜也好，看到你，更能反襯出他的高貴優雅，讓我想起他英俊的臉。」

　　譚凱：……

　　「我到底哪裡像他了！」譚凱咬牙切齒。

　　「你在開什麼玩笑？」林洛清驚訝道，「你怎麼可能像他！不要侮辱我男神好嗎！」

　　「那你說我他媽是他的替身！」

　　「嗨，」林洛清低歎了一口氣，「有些人找替身是因為他們臉相似，有些人找替身是因為他們氣質相似，可我找替身只是因為你們身份相似，雖然就實際情況來說，這確實是侮辱我男神了，但是對我而言，你們的身份背景都和我有著雲泥之別，所以我看到你，就知道我的暗戀，注定要死在我的心裡。」

　　「畢竟，連你這種贗品都看不上我，更何況是男神這樣的白月光呢。」

　　白月光男神瞬間笑了起來，溫柔和煦。

　　林洛清連忙誇道，「男神你笑起來真好看。」

　　季嶼霄臉上的笑意更深了。

　　他看著林洛清，只覺得他可真是可愛，這麼可愛的一個人，就算是什麼都不做，養在自己身邊，那也是很令人開心的。

　　「這麼忍辱負重的愛情，我聽了都忍不住為之感動，你感動嗎？」無情的感動機器季嶼霄再次望向譚凱。

　　譚凱：……他感動個屁！

　　「下不為例。」季嶼霄收回了目光，對林洛清道，「之前的事情看在你暗戀我十五年的份上，我不計較，以後不許再有這種情況了。」

　　「那是當然。」林洛清毫不猶豫，「我都已經能天天看到你了，那還會去看其他贗品呢，我又不瞎。」

　　贗品譚凱：……

　　「林洛清你他媽是真的不要臉啊。」譚凱怒了，「你當年討好我的時候恨不得跪下來給我當狗，現在你傍上了季嶼霄，就全然不認我了？怎麼，季嶼霄你不會真信他的鬼話吧？就上上個月，他還趁著酒醉往我身上靠，問我要不要和他去開房，這麼水性楊花，人盡……」

　　「啪」的一聲，譚凱只覺得臉上火辣辣的痛，他側著頭，看到了紙袋在自己身邊落下，發出沉重的響聲。

　　「注意你的用詞。」季嶼霄靠在輪椅上，收了手，語氣輕慢，神情清冷，「知道我現在敏感易怒，就管好自己的嘴，別什麼話都敢亂說。」

　　譚凱揚起頭，被打的左臉紅了一片，紙袋的稜角似是刮過了他的臉，留下了淺淺的一道痕，他咬著牙，直接朝季嶼霄衝了過來。

　　林洛清連忙站起身，想擋在季嶼霄身前，卻被季嶼霄抬手按住了。

　　林洛清轉頭去看他，忐忑又心虛，「我沒有。」

　　他真的沒有，雖然原主確實有那個意思，但是他沒有，而且，原主也沒有成功。

　　「我真的沒有。」他看著季嶼霄，語氣是不易察覺的慌張，似是怕他不相信一般，「我和他什麼都沒有做，真的。」

　　說完，還低低的喊了一聲「哥」，乖巧討好。

　　季嶼霄看著他無措又無辜的眼神，抬手摸了摸他的腦袋，安撫他道，「我相信你。」

　　林洛清這才鬆了口氣，再次在心裡罵了一遍譚凱，順道又吐槽了一遍原主。

　　他抬起頭，這才發現，就在他和季嶼霄這幾句話的功夫裡，莊越和曲英哲已經把譚凱摁在牆上了。

　　「安生點。」莊越不滿道，「不就是把你當替身嘛，你至於這麼惱羞成怒氣急敗壞到處亂咬人嗎？嫂子那不也是為情所困，愛情這杯酒誰喝誰都醉，他都醉了，你和一個醉鬼計較什麼。」

　　「你放屁！」譚凱氣道。

　　莊越怕他再說什麼又惹到了季嶼霄，手一抬，幫他閉了嘴，「別說了別說了，人家是十五年的癡心絕對，你就算心有不甘也沒用，承認自己輸給愛情不丟人，胡攪蠻纏栽贓陷害就很無恥了。你這個樣子，只會讓自己看起來很醜陋。」

　　譚凱：……

　　譚凱心有餘而嘴張不開。

　　季嶼霄見他不說話了，冷戾的眉眼才終於重新平和了下來，他讓服務員重新給他打包了一份甜點，和林洛清一起出了酒店，上了車。

　　林洛清被譚凱這麼一攪合，心裡總是不安，乖巧的坐在座位上，乖巧的抱著季嶼霄下了車，乖巧的推著他回了房。

　　他甚至乖巧的主動問季嶼霄道，「今天需要我給你表演什麼片段嗎？」

　　說完，還賣萌的眨了眨眼。

　　季嶼霄：……

　　季嶼霄覺得他又想笑了。

　　沒辦法，他在林洛清這裡，總是莫名的輕鬆與放鬆。

　　他挑了本書，選了個片段指給林洛清，「這段吧，這段當時看電影的時候，我也不滿意。」

　　「好的男神，沒問題男神，男神你要麼躺著看吧。」

　　這樣更方便入睡——當然，這句話他沒敢說。

　　季嶼霄看著他這一副體貼的樣子，勾了勾他的下巴，湊近他，「這麼乖？」

　　「我一直都很乖的。」林洛清眨著眼睛賣萌。

　　季嶼霄輕笑，搖了搖他的下巴，鬆了手，去解襯衫的扣子，「你先看吧，我去洗澡，一會兒你再給我演。」

　　「需要我幫你洗嗎？」林洛清主動道。

　　季嶼霄回頭，「這時候，你就又不乖了。」

　　林洛清：……

　　林洛清連忙縮回了自己的腦袋，假裝自己是一隻乖巧的小鵪鶉。

　　季嶼霄再次笑了起來，心情愉悅的拿了睡衣，進了衛生間。

　　林洛清看了會兒書，見季嶼霄還沒出來，出了門，拿著自己下午買的轉運珠手鏈進了季樂魚的房間。

　　季樂魚已經睡了，林洛清輕手輕腳的把盒子放在了季樂魚的書桌上，準備等他明早醒來，給他一個驚喜。

　　他出了門，又看了看緊閉著的林非的房間——和回來時一樣，門縫裡沒有一點光，應該也睡了。

　　林洛清沒打擾他，轉身回了自己和季嶼霄的房間。

　　一直到他重新回到自己的房間，季樂魚才翻身開了他的小夜燈，抬頭向書桌看去。

　　他睡得並不熟，季嶼霄沒有回來，他放心不下，所以門一開，他就醒了。

　　他下了床，打開了桌上的盒子，發現裡面是條轉運珠手鏈。

　　轉運珠很可愛，是金色的圓鼓鼓的小魚，不過季樂魚自小見慣了這些，早已經不稀罕了，因此他只是看了一眼，就把盒子合了起來。

　　這個時候放在這裡，是希望自己明早看到吧，他猜，看來，明早要表現出驚喜的樣子才行。

　　這對他而言簡直太簡單了，季樂魚笑了一下，把盒子扔進了抽屜裡，躡手躡腳的走了出去。

　　他赤著腳，悄無聲息的走到了季嶼霄的房門旁，靠牆站著，想聽聽季嶼霄和林洛清說什麼。

　　大人總是有太多事情會瞞著他，季樂魚想知道很多，甚至更多，所以他安靜的貓一樣的貼在牆上。

　　季嶼霄這會兒已經洗完澡換了睡衣出來了。

　　林洛清見他出來，就準備進去洗澡。

　　「下次不用等我，去隔壁客房洗就好。」季嶼霄提醒他道。

　　「我還以為你要說下次不用等我，和我一起洗就好呢。」林洛清毫不掩飾自己的想法。

　　季嶼霄：……

　　每到這時候，季嶼霄就覺得他是不是真的喜歡他，不然也不能這麼主動！

　　「你願意嗎？」林洛清湊近他。

　　季嶼霄無奈，「你是不是覺得我真不敢？」

　　「不。」林洛清搖頭。

　　季嶼霄剛想說這還差不多，就聽到林洛清笑道，「你是不好意思。」

　　季嶼霄：……

　　季嶼霄氣得揚手在他屁股上打了一下。

　　林洛清差點沒一蹦三尺高，「你幹嘛？」

　　「讓你不乖。」

　　林洛清：……

　　林洛清鼓了鼓腮幫子，哼了一聲，轉身朝衛生間走去。

　　季嶼霄看著他，有些頭疼。

　　他到底，是怎麼想的？

　　他正想著，手機就響了起來。

　　季嶼霄拿起，才發現曲英哲在他洗澡的這段時間，已經給他發了好幾條微信了。

　　【我剛剛吃飯的時候就打算晚上回來和你說，我之前在酒吧見過嫂子和譚凱，他好像喜歡譚凱，給譚凱獻過好幾次慇勤，不過就我見到的幾次，確實沒什麼親密接觸。】

　　【他們應該真的沒什麼，我聽酒吧的人說譚凱對好像對他沒興趣，所以一直不怎麼理他。】

　　【今天譚凱那些話擺明了就是挑撥你們之間的感情，所以也不排除有胡說八道的可能。】

　　【嫂子在你身邊嗎？要麼我們電話說。】

　　季嶼霄想了想，把輪椅推到了陽台上，給他回了電話。

　　「我知道了。」他率先開口道，「謝謝。」

　　「沒事。這事我也不可能瞞你，今晚見到他我確實挺驚訝的，但是我怎麼也沒想到，你們之間會是這樣。」

　　季嶼霄笑了一下，「我也沒想到。」

　　「他真的喜歡你？」曲英哲好奇，「十五年？」

　　季嶼霄點頭，「那當然，我這麼優秀，從小暗戀我，這不是很正常。」

　　曲英哲：……

　　曲英哲覺得自己簡直白操心了！

　　「那他真把譚凱當替身啊？」

　　「不然呢？都見過我了還能去喜歡他嗎？瞎子也做不出這種事吧。」

　　曲英哲：……

　　「你現在又生龍活虎了？」

　　「我一直很生龍活虎。」

　　曲英哲笑了一聲，心說騙鬼呢你。

　　他想起車禍後自己和魏俊和、莊越一起來看他，那時的季嶼霄，沉默的坐在輪椅上。

　　他的手上是一把很古樸的匕首，他拿著布，緩緩的擦著刀，刀光凜冽，倒映著他冷峻的眉眼，他不說話，氣壓的凝重得他們幾乎喘不過氣。

　　曲英哲突然就不想問他為什麼要和選林洛清當未婚夫了，雖然具體原因他不知道，但是很明顯，林洛清的出現，緩解了季嶼霄身上的沉重。

　　他重新變得鮮活了起來，似乎又有了往日的輕鬆。

　　所以，原因是什麼，也就沒那麼重要了。

　　「行吧，我就給你說一聲，省的你們誤會，那你陪嫂子吧，我掛了。」

　　「嗯。」季嶼霄掛了電話，靠在了輪椅上。

　　他還真給譚凱獻過慇勤，他想，林洛清不會真的喜歡譚凱吧？

　　不會吧不會吧，他不至於這麼瞎吧？

　　季嶼霄想到這兒，又仔仔細細的回憶了一番之前的情景，最後還是覺得，比起譚凱，林洛清明顯更在乎他。

　　雖然不知道他為什麼當初會對譚凱那麼慇勤，但是，那也是過去的事了，沒必要抓著不放。

　　只是……

　　季嶼霄磨了磨牙，他怎麼能去給譚凱獻慇勤呢？！

　　太瞎了吧！

　　季嶼霄覺得自己心裡很不爽！

　　太不爽了！

　　心情不爽的季嶼霄在林洛清洗完澡出來後，冷漠的推著輪椅走到了床邊，高傲的看著他，傲慢道，「抱我。」

　　林洛清：？？？

　　林洛清「哦」了一聲，雖然不知道他葫蘆裡賣的什麼藥，但還是很配合的彎下腰抱住了他。

　　季嶼霄：？？？

　　「誰讓你這麼抱我了，我是說讓你抱我上床！」

　　不要總想著趁機佔你男神便宜好嗎？！

　　林洛清失笑，「你不是向來都是自己上床的嗎。」

　　季嶼霄看他，「你不願意？」

　　林洛清瞬間笑得更明顯了。

　　「你笑什麼？」

　　笑你可愛，林洛清心道，不過他沒敢說，低頭抱起了季嶼霄。

　　「你之前抱過譚凱嗎？」季嶼霄輕聲道，語氣是毫不在意的平靜。

　　他真的！一點也不在意！

　　「當然沒有。」林洛清毫不猶豫，「我抱他幹什麼，我又不喜歡他。」

　　他把季嶼霄放在了床上，湊近他，深情道，「我的懷抱，只為你而打開。」

　　季嶼霄才不信他這鬼話。

　　「真的？別是譚凱不願意讓你抱他吧。」

　　雖然事實確實是這麼個事實，但是林洛清堅決不承認！

　　所以他機智的換了個方向：「你問我這個，你是在吃醋嗎？」

　　季嶼霄：？？？！！！

　　季嶼霄覺得他想太多！

　　「我吃醋，你開什麼玩笑，就他那賊眉鼠眼的樣子，還值得我吃醋？我只是想告訴你，下次選替身，選個差不多的，別什麼醜東西都拿來給我當替身，這不是侮辱我嗎？！」

　　林洛清很疑惑，「還有下次？」

　　季嶼霄：……你還想有下次！

　　林洛清乖巧的眨了眨眼，「我這不是都已經得到白月光了嗎？怎麼還要選替身？我不要。」

　　季嶼霄：……這還差不多。

　　「所以你就別管他了。」林洛清笑著看著他，「我現在都不記得他長什麼樣子了，要不是他突然出現，我都忘了還有他這麼一個人了。」

　　「你就這麼對待我的替身？」

　　「能成為你的替身是他的榮幸，我勸他見好就收，不要分不清主次。」

　　季嶼霄被他這不要臉的發言給逗笑了，抬手捏住了他嘴，只覺得他可真是會說話，伶牙俐齒機智善辯的小騙子。

　　林洛清猝不及防被他捏住了雙唇，一臉懵逼，小鴨子一般噘著嘴看著他。

　　季嶼霄心情很好的晃了晃。

　　林洛清：？？？

　　季嶼霄把人逗夠了，滿意了，這才鬆了手。

　　「好了，開始你的表演吧。」他說完，拉開被子躺了進去。

　　林洛清：……你還真躺啊？你禮貌嗎你！

　　不過話是他自己說的，因此林洛清只能拿著書走到了他的正前方，開始自己的show time。

　　他演的很認真，演得很投入，只是剛演到一半，視線一不留神觸及到季嶼霄，林洛清瞬間就從戲裡出來了。

　　——果然，他的男神又睡著了。

　　林洛清就不明白了，季嶼霄到底是對他的演技多麼不耐受啊，怎麼就能一看就困一看就睡，簡直比安眠藥都好使！

　　林洛清氣憤的走到了季嶼霄面前，拿起床頭櫃上的便利貼，再次寫了兩個字上去：【騙子】。

　　天天說要看他演戲，天天睡覺，大騙子！

　　不過貼的時候，他有些心虛，畢竟，譚凱才剛剛出來打了圈醬油。

　　林洛清稍稍猶豫了一下，還是決定腳踏實地做人——不能太飄，於是他的把手裡寫好騙子的便利貼收了起來，重新寫了一張：【男神真帥】。

　　這個總沒問題，林洛清想，他撕了下來輕輕的貼在了季嶼霄的額頭。

　　隨後繞過床尾，走到了自己睡覺的那邊，關燈，睡覺。

　　季樂魚看著門縫的光滅了，心道他們應該睡下了。

　　他一直懸著的心這才終於放下，緊繃的身體也終於放鬆了些。

　　然而他剛準備調頭往回走，就聽到耳邊傳來了一道平靜又冷淡的聲音，「你在這裡幹什麼？」

　　季樂魚嚇了一跳，驚懼的回頭，就見林非不知何時出現在了他的身後，正安靜的似是洞察了一切的看著他。

　　他不由得繃緊了神經，飛速的想著借口，眼裡卻裝滿了單純與無辜。

　　作者有話要說：
　　小魚：讓我想個借口把這件事糊弄過去，千萬不能讓他發現我在偷聽！

　　然後小魚就把自己送到非非床上了。

　　小魚：……這和我想的走向不太一樣。

　　非非：哦？

　　屋內的季總：我真的！一點！都不！在意！

　　洛清：如果你沒有這麼咬牙切齒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