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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給反派當爸爸[娛樂圈]》第 202 章 二零二
  第二零二章

  林洛清聽著他這一如既往的語氣,這才鬆了口氣,他剛剛心跳的厲害,還以為是季嶼霄出什麼事了,沒有就好。

  「誰想你了,就是看看你在幹什麼?」

  季嶼霄低笑一聲,林洛清聽著他這笑聲,覺得他似是在笑自己一般,有些羞惱。

  「笑什麼啊?」

  「笑你可愛。」季嶼霄溫聲道。

  林洛清:……

  林洛清迅速轉移話題道:「所以你現在在幹什麼?」

  「和別人在談事情。」季嶼霄淡定道,「你呢?下戲了?」

  「嗯,今天收工比較早。」他一聽季嶼霄說在和別人談事,也不好意思打擾,「那你先忙吧,我先掛了,你不忙了我們再說。」

  「好。」

  林洛清掛了電話,這才繼續去看劇本,這邊的戲快要拍完了,到時候他也可以回去去看看季嶼霄和兩個寶寶了。

  他沒把這件事告訴季嶼霄,打算到時候悄悄給他個驚喜。

  林洛清想了想季嶼霄驚喜的面容,不自覺笑了起來,真希望明天就能拍完回家啊。

  魏俊和來的還算快,指揮著醫務人員幫忙把譚嘉紀抬上了救護車,讓他們好好治療。

  「等明天他醒了,你和我說一聲。」季嶼霄淡聲道。

  「行。」魏俊和推著他下了電梯,走到了自己的車旁,「那現在我送你去你爸那裡?」

  「嗯。」季嶼霄說著,站起身,拉開車門,走了進去。

  魏俊和:???!!!

  「你什麼時候好的?!」

  季嶼霄笑了一聲,「很驚訝?」

  「太驚訝了好嗎?之前你不是只能站起來嗎?現在都能自行活動了?!」

  季嶼霄看著他眼裡的欣喜,由衷道,「謝謝。」

  從他車禍後醒來到現在,他的朋友們一直都在關心他幫助他,尤其是魏俊和,他幾乎每次自己去複查都會跟著他一起去,會關心他這次有什麼變化,有沒有好一點,怎麼才能好一點。

  季嶼霄其實一直都很感謝他,只是一直沒有說,現在,終於把這兩個字說出來了。

  魏俊和輕笑,「咱倆還客氣啊?」

  他笑著幫季嶼霄把輪椅搬到了後備箱,隨後進了駕駛座。

  「洛清知道你好了嗎?」

  「還不知道,我打算給他一個驚喜。」季嶼霄輕聲道,他似是想到了什麼,眉目溫柔,「等這件事結束,我就去看他,那時候,我就可以站著等他了。」

  「好。」魏俊和笑道,「等我今天回去告訴莊越他們你好了,他們肯定很高興。」

  「先不著急。」季嶼霄道,「等這件事徹底結束後再說吧。」

  「行,那我先替你保密。」

  「嗯。」季嶼霄應道。

  差不多開了半個小時,季父家也到了。

  魏俊和停了車,擔心的看著他,「我陪你一起去吧。」

  「不用。」季嶼霄拒絕道,「你就在這裡等我就好。」

  他下了車,取了輪椅,坐了上去。

  魏俊和有些擔心他,「那你有事給我電話。」

  「好。」季嶼霄答應道。

  季父正在客廳看電視,聽到動靜下意識回頭看了一眼,發現是季嶼霄,一時還有些驚訝。

  「你怎麼來了?」

  「來找你說些事情。」

  季父關了電視,習慣性想去書房,他上了樓梯,走了好幾步,卻發現季嶼霄沒有跟上,季父回頭朝他看去,就見季嶼霄正停在台階前,安靜的看著他。

  季父這才想起來,他腿腳不便,他沒法上樓梯。

  「去會客廳說吧。」季父轉而下了樓梯,往會客廳的方向走去。

  季嶼霄看著面前的樓梯,突然開口道,「我這樣多長時間了?」

  季父聞言,停下了腳步,回頭看向他。

  季嶼霄也轉過了頭,四目相對,季嶼霄的眼裡有這不甚明白的悲哀,他說,「快一年了吧,這麼久了,這裡,還是一點變化都沒有。」

  「以前沒有電梯,現在也沒有,以後也沒必要有。」

  季父沒想到他會突然提這個,最開始季嶼霄剛出車禍的時候他確實沒有注意到季嶼霄已經不同於常人,也就沒有給家裡安裝電梯,後面他反應了過來,可奈何那時候父子二人的關係已經惡化,他也就懶得為這麼一個只會惹自己生氣的兒子裝電梯。

  他對季嶼霄的感情太複雜了,他一方面愛著他,覺得他是自己的兒子,他成長的很好,很優秀,又一方面討厭著他,覺得他自暴自棄,不聽他的話,還擅自結婚。

  同時,也因為季嶼凌留下的遺產,他隱隱有些嫉恨他,如果不是季嶼凌的那一封遺書,那些遺產,至少有一半是他的,他也不需要擔心季嶼霄現在手上的股份多於他。

  季嶼凌已經死了,他雖然寫了遺書,但如果季嶼霄孝順,完全可以私下分他一半,可是他沒有,所以他愈發覺得他不孝順,就覺得他不會做人,也自然對他愈發不滿。

  只是現在,當季嶼霄直白的說起了電梯的事,季父心裡那廉價的父子情又再次泛起,這確實是他的疏忽,畢竟季嶼霄已經殘了這麼長時間了,甚至每次回家都是林洛清負責把他抱上抱下,他那麼要強的一個人,卻每次都要面對這種事情。

  也難怪,他越來越不願意回來。

  「你如果想要,我明天就讓人過來裝。」季父安慰他的。

  季嶼霄搖頭,他說,「不,我不想要,而且也沒必要了。」

  季父不懂,「怎麼沒必要了?你以後難道還不回家了嗎?」

  季嶼霄微笑,他說,「爸,我有一個好消息一個壞消息,你想聽哪個?」

  季父疑惑,他看著自己的兒子,不知道他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什麼好消息?」

  「我找到害死我哥的真正的兇手了。」季嶼霄淡定道,「並且,我已經給我哥報仇了。」

  季父震驚,他看著季嶼霄,心裡滿是驚濤。

  季嶼霄語氣溫柔,他問,「那您想知道壞消息是什麼嗎?」

  季父強迫自己鎮定下來,低聲道,「是什麼?」

  「真是不幸啊。」季嶼霄感歎了一聲,「這個殺人兇手,就是您的私生子,譚嘉紀。」

  季父不自覺握緊了拳,他難以置信的不可思議的盯著自己的兒子。

  他怎麼會知道?!

  他怎麼會發現?!

  季父佯裝鎮定,他故意裝出一副聽不懂的樣子,迷惑道,「小霄你說什麼?我哪有什麼私生子,這譚嘉紀不是你三叔推薦進公司的嗎?」

  季嶼霄看著他臉上的虛偽,嗤笑了一聲,「爸,這個時候了,您還要和我裝嗎?」

  他覺得挺沒意思的,「我如果沒有確鑿的證據,又怎麼會現在出現在這裡,和您說這些呢,這不是打草驚蛇嗎?」

  季父搖頭,他說,「小霄,你說的我越來越糊塗了。」

  「那就說些您不糊塗的吧。」季嶼霄淡定道,「譚嘉紀現在已經進了醫院,他受了傷,我幫他聯繫的救護車,您不用謝我,因為明天他醒了,警察就會把他帶走,罪名是侵佔公司財產,您的兒子,您親愛的私生子譚嘉紀,在和奧宇的合作中,拿走了七千萬。」

  「我知道您會怎麼想,七千萬,這只是一個小數目,只要您把這筆錢給他,讓他補上,再稍稍運作一下,他就會沒事,但是不可能,因為我今天來到這裡,就是來告訴你,如果你真的敢把這筆錢給他,那麼我保證,譚嘉紀的未來只會更不幸。」

  「你現在還活著,還能護著他,可是你到底這個年紀了,比他大太多,你能護他一時,能護他一輩子嗎?如果這次你幫了他,那麼你最好在你死前,把譚嘉紀也一起帶走,否則,我會在你死後,不斷的虐待他,不斷的羞辱他,不斷的給他希望,再讓他絕望。」

  「那時候,我會一根根先敲斷他的手指,再廢了他的雙腿,再接好他的雙腿,再重新弄斷,我會讓他故意跑出去,然後再把他抓回來,一次次,一天天。」

  「當然,我也可能沒這麼偏激,那我就只會再次設局,讓他進監獄待個幾年,然後再讓他出來,再讓他進去,再讓他出來。你兒子你應該瞭解吧?就譚嘉紀那性格,想讓他進去,也不是什麼難事吧?」

  「你想賭一下嗎?賭我到時候到底是哪種人?但不管是哪一種,等他死了,我都會把他的骨灰帶去見你,就在你的墓前,當著你的面,餵給狗吃。」

  「你覺得這樣的結果可以嗎?我這樣對他,您這個當父親的滿意嗎?」

  季父沒想到他會說出這種話,整個人都彷彿被鎮住了一般。

  他當然知道季嶼霄脾氣不好,比起季嶼凌,他從小到大就沒少打過架惹過事,只是他怎麼也沒想到,他會用這樣的語氣和他說這樣的話。

  他這算什麼?

  是在威脅他嗎?

  拿譚嘉紀的後半輩子威脅他嗎?

  「您自然可以這次幫他。」季嶼霄的語氣淡淡的,沒有一絲提及仇人時的憤怒,但就是這種滿不在乎的不屑,讓季父更加深刻的意識到,他不會放過譚嘉紀,在他心裡,譚嘉紀早已經是個死人了。

  「可是您最好這次幫他的同時也殺了我,不然,他還會有下一次,有下一個罪名,我一定會讓他進去,一定會讓他給我哥償命,這是不可能改變的,就是我死,他也必然要死在我前面,否則,我爬也會從地獄爬回來,殺了他。」

  「嶼霄……」季父無意識喊了他的名字。

  季嶼霄歪了歪頭,平靜道,「當然,如果您這次真的保了他,那麼我也就不介意讓季家所有人都知道譚嘉紀的真實身份,知道您是怎麼利用二叔和三叔,怎麼拿季木當擋箭牌,只是不知道,您的弟弟一旦知道了這些,會是什麼反應呢?尤其是三叔,還會覺得你是他的好大哥嗎?」

  「季嶼霄你在威脅我!」

  「是又如何?」季嶼霄揚起了下巴,高傲道,「我今天來這裡,就是來告訴你,譚嘉紀不進去,那麼,你就等著譚嘉紀和你的秘密被公開吧。收起你那些沒用的小心思,不要覺得你讓別人給了他這筆錢幫了他,就可以瞞天過海,我就不會追究。只要他這次不進去,那這筆賬我必然會算在你頭上,到時候譚嘉紀我不會放過,你,我也不可能會放過。」

  「你已經替譚嘉紀掃了一次尾了,你再敢做第二次,那你也就別怪我這個做兒子的不孝。」

  季父看著他眼裡的決絕,一剎間,沒了話語。

  他知道季嶼霄做的出來,他絕對做的出來,那是季嶼凌,他最在乎的兄長,他依靠著長大的親人,在他的心裡,季嶼凌遠比他這個父親更為重要。

  「你現在就是殺了我,也無濟於事了。」季嶼霄淡聲道,「我如果死了,那麼你和譚嘉紀,也就更危險了。」

  季父難以置信,「你覺得我會殺你?嶼霄,你就是這麼看我的嗎?」

  他憤怒的吼道,「即使我確實做了一些我不該做的事情,但我也只是為了保全我剩下的孩子,我就你們三個孩子,我不想再失去任何一個了。」

  季嶼霄眼裡的憤恨順著他的的話染滿了雙眼,「那很可惜了,你肯定要再失去一個的。」

  「嶼霄,他也是你弟弟啊,你為什麼……」

  「我沒有弟弟!」季嶼霄簡直不明白他怎麼能說出這麼噁心的話,「我只有一個哥哥,一個被他害死的哥哥,他害死了我哥,他就必須死,季振鴻,話我已經給你說完了,我勸你仔細思量思量,別做出什麼真的讓自己後悔的事情。」

  他說完,轉了輪椅的方向,往門口推去。

  「嶼霄。」季振鴻連忙追了上去,「你就不能再給他一次機會嗎?」

  季嶼霄看著他著急的臉,可笑又可悲,「有人給我哥一次機會嗎?有人給我嫂子一次機會嗎?有人給小魚一次機會嗎?」

  「如果他們沒有機會,為什麼害了他們的人還需要機會?」

  「他最大的機會,就是現在就自殺,他死了,我也就沒法做什麼了,不是嗎?」

  季嶼霄笑了起來,「可是你捨得嗎?你兒子願意嗎?」

  「那就沒有機會了。」

  他推著輪椅出了門,夜幕深沉,落在他的肩上,化成了濃重的悲哀。

  季嶼霄看著這個自己從小長大的家,這個他們一家四口曾經生活過的家。他曾經在這裡為他母親的離去而哭泣,為他哥哥的意外而痛苦,可現在,他卻哭不出來,麻木的幾乎感受不到痛苦。

  他告別了自己的母親,告別了自己的兄長,然後,告別了自己的父親。

  他的家徹底分崩離析,那些愛他的他愛的家人,終究永遠也無法回到他的身邊。

  季嶼霄轉身朝著魏俊和的車的方向推著自己身下的輪椅,夜色深沉,他的身影,慢慢融入夜中。

  魏俊和開車送季嶼霄回了家,駱嘉還沒睡,坐在客廳等他回來。

  「見完你爸了?」見他進了門,駱嘉站了起身,走到了他面前。

  「嗯。」季嶼霄輕聲應道,「小魚和非非怎麼樣?睡了嗎?」

  「睡了。」駱嘉回答他道,「他們兩個只以為你是單純的有事,所以到了點就上床睡覺了。」

  「那就好。」

  「你也睡吧。」季嶼霄看他,「我去洗個澡,也該休息了。」

  「好。」駱嘉答應道。

  他推著季嶼霄上了樓,季嶼霄回了自己的臥室,駱嘉去了客臥。

  季樂魚並沒有睡著,聽到動靜才終於放下心。

  季嶼霄回來了,他也就可以睡了。

  他閉了眼,安心睡去。

  季嶼霄洗了澡,靠在床上,直到這時候他才有時間聽那兩支錄音筆裡的內容。

  他先聽了自己父親的,卻沒有什麼收穫。

  季嶼霄並不睏,只是天亮了,他還有事要去公司,所以他再次把錄音筆裝了起來,出了門。

  他在去公司的路上報了警,隨後在公司細說了譚嘉紀的事情。

  季振高沒想到他竟然還做出了這種事,一時有些心虛,「他怎麼還這樣啊?難怪嶼霄你之前說他德不配位、以權謀私、濫用職權!他人呢?我倒要問問他為什麼這麼做?」

  為什麼?當然是為了錢。

  譚嘉紀本身就沒什麼錢,這次回來,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他爸意識到之前譚嘉紀博彩的錢其實是他給譚嘉紀的零花錢,所以這一次,他在譚嘉紀的錢財方面限制的格外嚴格。

  譚嘉紀身上沒錢,名下只有一輛車,他爸沒敢給他房子,不知道是怕別人因為這個查出來他們之間的關係,還是怕譚嘉紀賣了房去博彩,以致於譚嘉紀可以變現的東西並不多。

  再加上他本身就是貪婪且莽撞的性格,稍微煽點風點點火,譚嘉紀就可以自己燒起來。

  季嶼霄在當時遙控完奧宇和譚嘉紀簽約後,讓趙誠把呂橋安插了進去。

  呂橋是個很會說話的人,也很會裝闊綽,他是跟著黃鑫一起出現在譚嘉紀面前的,譚嘉紀只當他是奧宇的人,和他一起喝著酒聊著事,慢慢的兩個人就也熟絡了起來,成了朋友。

  呂橋好賭,譚嘉紀跟著他一起賭了幾次,手氣不錯,嘗到了甜頭,也就逐漸喜歡上了這項娛樂項目。

  可是賭博這事,有贏就有輸,譚嘉紀贏了一筆巨款後,連著輸了好幾次,他不甘心,卻發現自己沒了錢。

  呂橋都不用煽風點火,只用無奈的多歎息幾句,說幾句「就差一點了,太可惜了」「也就是咱倆沒錢,我這車也賣了,不然我怕什麼,等我賺了,我什麼買不起」,譚嘉紀雖然自己沒錢,但是他手上有項目批款的資金,他想著只要他賺了,再補上那不就行了。

  再說了,即使他賠了,他爸還能真的讓他因為這個出事?

  所以譚嘉紀放心大膽的挪用了,用的十分瀟灑且無所顧忌,反正有他爸給他兜底,他怕什麼?

  季嶼霄轉頭看向季振鴻,就為了這麼一個只把他當提款機的人,他就能看著他哥枉死,他可真是一個好父親。

  「不管他為什麼,我都已經報了警,三叔你也無需自責,你的初衷也是為了公司好,他自身德行有虧,這怨不得你。」

  季振高立馬就著他這台階道,「還好小霄你回來了,現在公司換你負責,我可就安心多了。」

  季嶼霄笑了笑,沒有在這件事上多說什麼。

  季振鴻聽著他和季振高的對話,又想起他警告自己的那些話。

  他是肯定不能讓季振揚和季振高知道他利用了他們的,季振揚當時因為季木的事情有多恨譚嘉紀和季振高他是知道的,這要是讓他知道了一切都是自己暗中操作,季振揚勢必不會罷休。

  還有季振高,他要是知道自己故意把他擺到明面,只為了遮掩譚嘉紀的身份,拉季木下馬,怕是也會憎惡他。

  他不能讓季振揚和季振高知道,更何況,不管他這次幫不幫譚嘉紀,季嶼霄都不會放過譚嘉紀,甚至他幫了譚嘉紀,譚嘉紀可能會更慘,那還不如讓季嶼霄現在發洩一通,以後說不定時間久了,他的仇恨沒那麼深了,那時候他還可以把譚嘉紀保出來。

  季振鴻這麼想著,也做出了選擇,他難得的像自己的兒子妥協道,「我答應你,我不會幫他。」

  季嶼霄很滿意,「既然這樣,那您最好不要接他的電話,否則他說點什麼,您又心軟了,那時候,說不定我們都得後悔。」

  季振鴻也擔心自己動搖,所以給譚嘉紀發了條微信,讓他不要害怕,只要有機會,自己就會幫他的,緊接著,就把他的電話號碼拉黑了。

  下午兩點,季嶼霄接到了魏俊和的電話,譚嘉紀已經醒了,警察也來了,正在詢問他關於侵佔公司財產的事情。

  譚嘉紀拒不承認,一會兒說他沒有,一會兒說他可以把錢補上去,一會兒說季嶼霄陷害他,他身上的傷都是拜他所賜。

  他拿出手機找到了季嶼霄昨晚打給他的那個號碼,把電話打了過去,但是季嶼霄沒有接。

  他又著急的給季振鴻打電話,季振鴻那邊則顯示正在通話中。

  他只能給季振鴻發微信,求他救救他,讓他給自己七千萬。

  可是季振鴻卻一直沒有回復。

  譚嘉紀不敢相信,他借了警察的手機給季振鴻打了電話,在電話通了的那一剎,哭喊道,「爸你救救我,我不是有意的,我需要七千萬。」

  季振鴻歎了口氣,勸他道,「嘉紀,你先不要著急,等有機會,爸爸會幫你的。」

  說完,他連忙掛了電話,生怕自己心軟。

  這一次,他不能幫他,他必須克制住,不然,他就是真的害了他,也害了自己。

  譚嘉紀難以置信,再打過去,季振鴻已經不接了。

  他臉色蒼白的坐在病床上,怎麼也不敢相信,他爸這是什麼意思?

  他不管他了?

  他放棄他了?

  為什麼?

  因為季嶼霄嗎?

  他選擇了季嶼霄,他拋棄了他!

  譚嘉紀憤怒的低吼出聲,季嶼霄!季嶼霄!他有哪裡不如季嶼霄!為什麼又要拋棄他選擇季嶼霄!

  他小時候他就不要他,和季嶼凌季嶼霄兩兄弟生活在一起,現在!他又要為了季嶼霄放棄他!

  這種心情在他拘留後見到季嶼霄時更加憤恨。

  季嶼霄輕蔑的看著他,臉上有著明顯的譏諷和嘲笑,「不甘心嗎?那也沒有辦法,誰讓你就是這麼見不得人呢?」

  「你以為他多愛你嗎?開什麼玩笑,你只是我哥死了,我又不願意搭理他,他只能退而求其次的次次品。可一旦我願意搭理他,你根本就沒有任何用,只會成為他的污點,所以他根本不願意來見你,也不願意再多和你說一句話。」

  「誰會喜歡一個蠢貨做自己的兒子呢?他之所以幫你,不過是那時候我躺在病床上,生死未卜,可他又不能把公司給其他人,所以只有你這麼一個次品可以選擇。現在我好了,我願意回去了,那他就依然會讓我繼承公司。」

  「你算什麼東西,你以前的時候不被承認,只能見不得光,像老鼠一樣的活在陰溝裡,現在也是一樣,他依然不會承認你,只要你永遠被關在這裡,那就永遠不會有人知道,他還有這麼一個廢物兒子。」

  「你就是個笑話,譚嘉紀,你以為你專門改了名字就能討好他了?呵,他連季這個姓都沒有給你,這還不明顯嗎?季氏集團,和你姓譚的有什麼關係,你可真是愚蠢又可笑。」

  「季嶼霄!」譚嘉紀暴躁的站起身,立馬有人把他按住。

  季嶼霄咂舌,「生氣了?可我說的不是事實嗎?他如果願意幫你,你現在還會在這裡嗎?只是七千萬他都不願意給你,可見你對他而言還不值七千萬。真廉價。」

  譚嘉紀聽著他的話,痛苦的搖著頭,不願相信,可他心裡卻在肯定著季嶼霄的話,是啊,只是七千萬,他連七千萬都不值嗎?

  如果他爸願意,他現在怎麼會在這裡?!

  季嶼霄從小就擁有那麼多東西,那麼多錢,可是他,他連七千萬都沒有!

  為什麼?!

  季嶼霄把人刺激夠了,也就準備走了。

  「順道告訴你一聲,」他心情很好道,「我不止起訴了你侵佔公司財產,我還起訴了你故意殺人,到時候兩罪並罰,我會爭取,讓你判處死刑的!」

  「季嶼霄!」譚嘉紀再次喊道。

  季嶼霄沒有理他,他越不理他,譚嘉紀就越不平衡,越覺得他看不起他。

  他汲汲營營了這麼久,可到頭來,他還是輸給了季嶼霄,輸給了從來都沒有正眼瞧他的季家兩兄弟!

  可他明明也是季振鴻的兒子,為什麼,他不能姓季,為什麼他就見不得光?!

  甚至現在,季振鴻連七千萬都不願意幫他出!

  譚嘉紀的心裡防線不斷崩潰,終於,他洩憤一般的開始撕咬起季振鴻。

  「你哥的案子有新進展,」負責季嶼凌那起意外的周警官打電話和季嶼霄道,「譚嘉紀拒不承認自己收買司機,殺人潛逃,不過他說你爸一直對你哥不滿,所以是他收買司機,讓司機製造了那起車禍,並且送他出國,營造出是他畏罪潛逃的樣子,後面司機的死也是他逼迫的。我們之前查過,在你之後,你父親確實去看過他,和他說過話,緊接著沒幾天,他就自殺了。」

  季嶼霄輕笑,他看了眼手裡的錄音筆,「他可真是什麼都敢說。」

  「不過周警官,我這裡倒是有一份最新的證據,或許你可以聽聽這個再做調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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