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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通知一下你什麼事兒， ”江了了說，“你東西白拿呢。”

“好感動。”江闊說。

“過幾天要出門了，有什麼事兒就掌握不了動向了， ”江了了說，“你有事兒自己扛了啊。”

“能有什麼事兒！”江闊說， “你去哪兒？大冷天兒的。”

“找個暖和的地方啊， ”江了了說，“租個房子貓一段時間，一堆活兒乾呢。”

“吧， 注意安全。”江闊說。

“聖誕或者元旦去找你過吧。”江了了說，“你思念人嗎？”

“不思念， ”江闊說， “不要找。”

“你又打工嗎？”江了了問。

“不打工也不用自己妹妹陪著啊。”江闊嘆氣。

“那誰陪？”江了了問，“算了隨便你吧， 都擔心你第一次離開那麼久， 看其實也好。”

“好得不得了。”江闊說。

“那掛了啊，新快樂。”江了了說。

意思估計今都不會再聯系他了，江闊笑笑︰“隱居快樂。”

“她又出去玩啊？”段非凡問了一句。

“嗯，一在的時間也湊不夠兩個月的， 次算挺久的了，”江闊想了想，又看著他，“劉胖叫什麼？”

“……劉謹。”段非凡看了他一眼。

“哦。”江闊點點頭。

兩個字。

那天跟江了了吃飯的人，真就只有段非凡一個名字仨字兒的。

剛踫到的那輛車從面沖了上來，躍過他的時候，按了一聲喇叭，江闊也按了一聲。

“麼看著飛得也挺高的了……”段非凡看著那輛車的軌跡。

“他車速高， ”江闊說，“不熟路況，一會兒可以跑快點兒飛……”

“不了，”段非凡趕緊擺擺手，“就慢慢的吧。”

“。”江闊笑著說。

車轉了一圈，開回了起點，奔奔已經能認出輛車，腳不著地地飛奔過來，圍著車邊轉邊跳。

“個位置合適拍照，”董昆站在已經架好的相機前，“剛拿那個車試了一下，連拍效果不錯。”

“看看。”江闊跳下車，湊過去看了看。

“非凡試一下手，跑兩趟吧，”丁哲說，“一會兒就可以拍了，現在太陽好，再晚點兒太亮了。”

“誰給拍？”段非凡問。

“啊。”丁哲說，“不然呢？”

“你會用嗎？”段非凡說。

“怎麼現在配不上你了唄？”丁哲說。

“上回拿你爸的攝像機是不是就弄壞了。”段非凡說。

“個你放心，就是個全自動的機子，”丁哲說，“有錢，你看幾張拍得怎麼？”

“挺好的，”江闊給他證明了一下，看著段非凡，“真挺好的。”

“。”段非凡說，“你先陪駕一圈兒吧。”

“你有本兒吧？”江闊突然想起個重要問題。

“嗨，”孫季一邊逗奔奔一邊說，“你就不知道了，你應該弄個大貨過來讓他　，保證人比他牛。”

江闊看段非凡。

段非凡往車子旁邊走過去，經過他身邊的時候打了個響指︰“走，讓你看看貨車怎麼開。”

“你考的大貨本兒嗎？”江闊跟在他身。

“嗯吶。”段非凡點頭，“你想考都考不了的那種。”

“逗呢。”江闊不屑。

“滿二十了才能考。”段非凡說。

江闊愣了愣，他真不知道︰“那明去考。”

“你考那個幹嘛。”段非凡上了車。

“那你考那個幹嘛？”江闊問。

“因為要開啊，”段非凡說，“市場各種貨車，牛三刀也不是每次都讓人送，有時候也得自己去拉。”

“要不你……”江闊系上安全帶，突然很有興趣，“你弄個貨車拉出去兜一圈兒吧。”

段非凡轉頭看著他。

“怎麼了？”江闊也看著他。

“，”段非凡點點頭，“想到會有人期待坐貨車副駕的，上回不肯坐食堂的小三輪兒是嫌人座兒不夠大嗎？”

“滾蛋。”江闊笑了起來。

“滿足你，過兩天找個車。”段非凡說。

江闊打開運動相機，著他︰“現在段英俊要開車了。”

“等戴個墨鏡。”段非凡從兜裡『摸』出墨鏡戴上了，轉頭看著鏡頭。

“很酷，”江闊說，“有點兒像流氓。”

“真會說話。”段非凡發動了車子，往前開出去。

“不過開起車來是穩重的，”江闊說，“勻速五十，都不帶左右的。”

段非凡開車是挺熟練的，一圈之熟悉了地形，他加了點兒速度，又跑了一圈。

經過起點的時候劉胖沖他揮了揮手。

段非凡把車靠過去停下了。

“擦擦玻璃，”丁哲說，“有灰，把灰擦了，個角度有反光好能拍到車裡的人。”

“一會兒先拍幾張有的，”江闊說，“然再拍他單人的。”

“。”丁哲比了個ok。

江闊把相機著外面的幾個人︰“湊熱鬧團的挺辛苦，一會兒要好好吃一頓……有奔奔，一直在奔，估計已經跑瘦了……”

段非凡又開了兩圈，已經完全熟悉了之，江闊下了車。

“有什麼要交待的嗎？”段非凡問，“過彎的時候松油帶一腳剎車blablabla之類的。”

“可以開始耍帥了。”江闊說。

丁哲拍照的水平不錯，據說平時會幫宣傳部拍照片，雖然只是各種活動的人頭照。

江闊牽著奔奔站在他旁邊，看到車路那邊轉出來的時候眼神就馬上移到取景框裡，看著車從鏡頭前一掠而過。

能看到駕駛室裡的段非凡。

不，段英俊。

名字大概算是楷模群裡唯一符合事實的。

丁威武不威武，董瀟灑不瀟灑，劉修長不修長，孫壯漢不壯漢。

就連江有錢也有錢。

但段英俊是真的英俊。

段非凡幾乎戴過墨鏡，每次陽光打到臉上時，他只是眯縫著眼楮，會兒也是因為要開車了才戴上的。

平時也應該戴戴，埋了起碼一半耍帥的機會。

“張好。”江闊看著丁哲回放照片，有一張帶著少許虛影的照片很好看。

“張再處理一下，把動態那種效果弄出來會很好的。”丁哲說。

“你會嗎？”江闊問。

“不會。”丁哲回答得很乾脆。

“誰會？”江闊問。

“不知道。”丁哲依舊乾脆。

“拍完都發給吧。”江闊說。

“你會？”丁哲問。

“不會。”江闊說。

“……好的。”丁哲點頭。

江了了肯定會，相機是她隨身用品之一，雖然全有人看過江了了的作品，但畢竟是她賺錢的手段之一，那肯定差不了。

準兒也看過的，只是有人知道她做事的時候用的是什麼名字。

不過要把段非凡的照片發給江了了，他是稍微有點兒形容不上來的感覺。

雖然董昆是謠言，但江了了認為如果不是謠言，那就應該是段非凡。

現在自己轉頭就把段非凡的一堆照片發給她，仿佛是要坐實她的猜測。

嘖。

丁哲在拍，現在段非凡不跑圈了，到路頭就往外繞回來重新進。

一次次經過他面前，丁哲很稱職地反復提出要求，看，不看，戴墨鏡，不戴墨鏡，笑，不笑，指……

江闊一直舉著運動相機，另一隻手舉著手機。

“再跑一個，過來的時候慢一點沖拋個媚眼兒！”丁哲喊。

“滾！再跑一個過來給你一頓抽。”段非凡停了車，“收錢都人拍得麼賣力。”

“那不一定，給錢光著拍都。”丁哲說。

“那你去跑一個，”江闊說，“有錢。”

一幫人全樂了。

“你現在淪落了知道嗎，”丁哲說，“你現在是三千五的苦命小少爺。”

段非凡下了車。

江闊的運動相機開了連拍，從他熄火摘墨鏡開車門下車關車門再繞過車頭走過來，HHH全拍了下來。

“累了，”段非凡說，“麼貴的車坐著也不是太舒服。”

“開時間長了屁股疼。”江闊說。

“拍夠了吧，”段非凡說，“個量爸看到明出來都看不完。”

“挑點兒好的。”江闊說。

丁哲把相機給了董昆他，一溜小跑上了車，要去過過癮。

“你讓江闊帶兩圈兒再自己開！”段非凡指著他。

“開吧，”江闊說，“先慢點兒適應一下，路也什麼難度。”

“好　！”丁哲喊，“昆兒你給拍！”

奔奔一直掙著繩子想瘋跑，江闊之前怕它會撲車子找段非凡，拽著敢松手，會兒一放開，狗立馬風卷一就跑到草地上去了。

滾了兩圈兒又支稜起腦袋看著段非凡。

“走一走吧，”段非凡說，“看有有地兒能野餐。”

“帶吃的了嗎？”江闊跟他一塊兒往奔奔那邊走過去。

“肯定帶了，”段非凡說，“就沖著吃喝玩樂來的，丁哲那車廂裡肯定全是吃的。”

“那要a一下嗎？”江闊問。

段非凡笑了起來︰“你現在學得麼快的嗎？不用a，幾個就是大致輪一下，分得太清。”

除了改成賽道的那幾條路，個未完成的高爾夫球場有很大的區域是林子和草坡，不過因為有維護，草坡已經雜草叢生了。

他在靠近河的地方找到一片矮一的草地，壓一壓鋪上墊子就能享受生活了。

“先享受一下。”江闊躺到了草地上。

“怎麼？”段非凡低頭看著他。

“舒服，草很厚。”江闊說。

段非凡在他旁邊也躺下了，很舒服地伸了個懶腰。

“你什麼時候再去看你爸？”江闊問。

“十二號。”段非凡說。

“那來得及，”江闊說，“照片讓江了了弄一下，挑幾張好看的先帶過去，每次帶幾張。”

“要讓江了了弄？”段非凡愣了愣，“是不是有點兒太隆重了？”

“她是專業的，”江闊偏過頭看著他，“你不擔心你爸的心理狀態嗎，弄好看一點兒他看著也高興啊，太隨意了他再覺得你糊弄他。”

“……本來是想自己弄一下。”段非凡說，“讓江了了弄的話……”

“用什麼弄，”江闊說，“美圖秀秀嗎？”

“怎麼，看不起美圖秀秀嗎？”段非凡說。

“就算用美圖秀秀，江了了的審美也比咱強啊。”江闊說。

“吧。”段非凡再糾結。

“她說那個話，你別在意，”江闊說，“她說話就那，比直。”

“什麼話。”段非凡很平靜地問。

江闊看著他。

“就尷尬了啊。”江闊說。

段非凡笑了起來。

“你再裝一個。”江闊說。

“在意。”段非凡笑著說，“在意個幹嘛。”

曬了一會兒太陽，孫季遠遠地在那邊沖他喊話。

“來了！”段非凡喊著回了一聲。

江闊撐著地要起來，一嗓子他直接趴到了地上。

“啊！”他往地上砸了一拳，“不喊不會說話了是吧！”

段非凡沖著那邊一邊揮手一邊氣若遊絲︰“來……了……”

“靠。”江闊撐著地笑了半天才站起來。

“你是純不經嚇是有什麼隱疾，”段非凡說，“一喊一蹦的。”

“算是不經嚇吧，”江闊拍拍身上的草，“小學的時候就了，被人推到雜物間裡，有人躲裡頭沖喊一嗓子，直接跳窗戶上了。”

“……抽他嗎？”段非凡說。

“膽兒都嚇裂了拿什麼抽。”江闊說。

“膽兒嚇裂了又讓你拿膽兒抽，”段非凡說，“你拿鞋底兒抽他！”

江闊樂了︰“上哪兒學的鞋底兒抽。”

“老嬸兒，她教的。”段非凡說，“段凌個技能運用是爐火純青出於藍勝於藍，水平差點兒。”

江闊笑著又有點兒想嘆氣，別說爸爸坐牢種事兒，就光父母離異，就夠被欺負的了。

一幫人帶著野餐墊到他剛找的地方鋪上了。

拎了兩大袋吃喝，乾糧零食飲料都齊全。

段非凡給奔奔開了個罐頭。

孫季帶了個小音箱，擱旁邊放著音樂。

江闊照例又錄了一圈。

估計近期除了跨，他機會再麼出來玩了。

下月就要期末考，一堆要記要背的東西，常規的科目好糊弄，像什麼園林史植物學畫法幾何之類的陌生科目好好聽過課的，估計連蒙都不好蒙。

宿舍裡的人除去像唐力種時刻都在努力學習的人，李子銳從十一假期之就也開始看書了，十一月中下旬就有兩科得考，接著期末，跨那幾天壓著期末考。

江闊不得不也跟著大提起精神頭，好歹得過了。

“今天吃完飯去看會兒書吧，”段非凡倒是一直不急不慢的，“找找感覺。”

“什麼感覺？”江闊問。

“復習的感覺。”段非凡說。

“。”江闊點頭。

去食堂的路上，大炮打了電話過來︰“江總讓項目部的帶了個包裹過來，是吃的，馬上到你宿舍了，你在不在？”

“什麼吃的需要他寄？”江闊不能理解。

“就你挺愛吃的那，就鳳梨酥。”大炮說。

江闊的確是特別愛吃他小區裡一個私房西點屋的鳳梨酥，除了的鳳梨酥，他別的鳳梨酥都什麼興趣。

但專門讓人送過來……

“是不是有點兒太溺愛了。”江闊說。

“你跟他說去啊，溺了十幾了你會兒嫌上了，”大炮說，“趕緊的過來拿！”

“江總給送了一箱鳳梨酥過來，”江闊看著段非凡，“去宿舍拿一下，你幫先打飯吧。”

“。”段非凡點了點頭。

回到宿舍，大炮給了他一個大盒子︰“新鮮的，今天一早做的。”

“你拿點了？”江闊說。

“不愛吃玩意兒。”大炮挺嫌棄的。

“。”江闊點點頭，“要上食堂吃點兒嗎？”

“不了，您下凡下得挺有勁，”大炮說，“晚上跟人約了飯。”

放好鳳梨酥，江闊準備去吃飯。

一出宿舍，有人攔了他一下，居然是段凌。

“凌姐？”江闊愣了，“你怎麼跑來了？”

“趕緊的，”段凌遞給他一個手機，有一根充電線，“把個給非凡，趕著上班來不及了。”

“手機？”江闊看了看，是個挺新的舊手機。

“他手機壞了啊，”段凌轉身邊跑邊說，“拿給他先用著！”

“哦！”江闊應了一聲，拿出自己的手機，給段非凡打了個電話。

不在服務區。

半個月前他去拍照片那天，董昆說打不通段非凡的電話，不會是從那會兒就壞了吧？

居然一直換？

段非凡應該不至於換不起手機，畢竟他兼職都只在節假日，馬嘯那種恨不得二十四小時打工的，不舍得換手機說得過去。

到了食堂，他把手機放到段非凡面前︰“段凌剛拿給你的。”

“真貼心。”段非凡愉快地收好了手機。

“你手機壞了？”江闊坐下，段非凡已經給他打好了一盤菜，都是平時他比較愛吃的。

“嗯，”段非凡點點頭，“怎麼了？”

“不買個新的嗎？”江闊問。

“最近要攢錢，”段非凡說，“先不買了。”

“攢錢幹嘛啊？”江闊看著他。

“也有具的事兒，”段非凡邊吃邊說，“就是打算開始攢點兒錢。”

江闊沉默了一會兒，拿起筷子，低聲問︰“是因為你爸明要出來嗎？”

“麼聰明有時候不太好啊。”段非凡看了他一眼，笑著說。

“攢多少了？”江闊問。

“之前就攢了有三萬吧，”段非凡說，“幫老叔接的單他都給分點兒錢，打算攢夠五萬。”

“你挺能攢。”江闊心裡算了算平時的花銷和段非凡兼職的收入，“打算給你爸嗎？”

“嗯。”段非凡點點頭，“看他個狀態，估計不會去社區安排的那種再就業崗位，畢竟片兒都認識他。”

“那他乾點兒什麼呢？”江闊問。

“你有主意嗎？”段非凡看著他。

“想想。”江闊說，“想想，可不是楊科要賣『奶』茶……”

手機在兜裡響了一聲。

他拿出來掃了一眼，是楊科。

就不知道是什麼定律，背一他媽提楊科，楊科就他媽來。

【楊科科科科】江闊，不起

江闊回了條語音︰“去你大爺的。”

“可不是楊科要賣『奶』茶，”江闊繼續小聲跟段非凡說，“你爸個事兒得仔細盤算。”

“嗯。”段非凡笑笑。

說是要復習一下了，但上課的時候，江闊一直在弄手機。

天段非凡要去看他爸爸了，會兒江了了把第一批挑出來處理好的照片發給了他。

有他連拍的那幾張，有丁哲之前拍的車開出了幻影動感的那張，加上幾張看鏡頭的，包括他倆在車裡傻笑的一張。

【ll】幾張先拿去打印出來吧

【jk921】謝了，想要什麼跟說

【ll】你書房裡那手辦回去了挑點吧

【jk921】？

【ll】面有那麼多，修完很花精力

【jk921】你別蒙，段非凡那個臉需要修嗎？花個屁的精力

江闊轉頭看了看段非凡，嗯，的確不用修。

【ll】修畫面，誰說修臉了？

【ll】你有點不勁

【jk921】看你不勁

【ll】的確是不勁啊

【ll】認識你快二十了也見過你

“照片發過來了？”段非凡湊過來小聲問了一句。

江闊理智上知道段非凡看屏幕，看了也什麼，但他是條件反『射』地一巴掌把手機臉沖下拍在了桌上。

　！

動靜有點兒大，江闊自己都被嚇了一跳，感覺鼻孔都瞪大了。

“最一排那個同學！”前面的老師指著他，“玩手機玩了半個小時了！都上了大學了本來不想上課的時候麼管你！你也太旁若無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