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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執狂追妻日常(重生)》陸畫x江宴(下)
 江宴起初並不喜歡陸畫, 覺得她盛氣淩人,蠻橫不講理。

 但自從他發現每次他溫柔對待蘇惜卿,孔雀就會從小刺蝟變成氣炸的河豚,他便控制不住自己想看她發怒。

 陸畫生氣的樣子, 比她假裝溫婉端莊的樣子還要好看。

 兩人拌嘴時, 陸畫平時沒什麼生氣的眸子會變得亮晶晶的, 若是吵贏, 她的唇畔會帶著得意的笑意,下巴抬得更高, 像是一隻心情極好的孔雀。

 若是吵輸, 她會氣得滿臉通紅, 明媚的鳳眼像是能噴出火焰,追著他不停反駁。

 一點也不像江宴印象中的那些貴女, 有趣極了。

 但江宴已經很久沒見過她充滿活力,生氣勃勃的模樣。

 江宴整整半年沒和陸畫說過話,這讓他異常煩躁。

 這期間江宴曾在國公府外有過無數徘徊,遠遠見過陸畫幾次,一開始能稍為抒解心中煩悶,但後來只是遠遠的看已經不能滿足他。

 他不明白, 為何從前日日來永春堂找他麻煩的小姑娘突然就不來了。

 陸畫就真的那麼討厭他嗎?

 不過就是在她醉了時, 以為她要摔倒, 下意識將她攬進懷中, 就氣得再也不肯來永春堂。

 習慣真的是一件很可怕的事。

 江宴終於明白,原來天天見的到的人, 有一天突然再也見不到,會是這般痛苦難耐。

 -

 蘇惜卿成親不久,蘇宸、蘇以恒兄弟倆也成親了。

 蘇以恒見好友日益憔悴, 終於忍不住帶著酒去到永春堂。

 他先將江宴灌醉,再問他:“你是不是喜歡上陸畫了?”

 江宴想否認,心口卻像堵了一團棉花一樣難受。他沒有回答這個問題,繼續沉默的喝起酒。

 蘇以恒在江南待了三年,在江南,江宴可說是風光無限的,那時江宴剛行完弱冠之禮,無數媒人欲上門幫他議親,江夫人也想方設法往江宴屋裡塞人,江宴卻都沒興趣。

 他只對行醫救人有興趣,這也是為何後來蘇以恒能說動江宴的最大原因──因為江宴沒親手醫治過啞疾患者。

 蘇惜卿不是天生的啞巴,這讓江宴很感興趣。

 再加上江宴實在厭煩江父及江母的催婚,終於點頭答應蘇以恒上京。

 蘇以恒原本以為無欲無求的江宴這輩子不會成親,直到不久前他因為新婚妻子有孕,親自來了趟永春堂,見到約莫半柱香就要抬頭看一次門口的江宴。

 他在江南三年,從沒見過江宴在問診時分心。

 蘇以恒盯著鳳眸已經浮現醉意的江宴片刻,語重心長道:“我聽說鎮國最近打算幫陸畫議親,你要是真對陸大姑娘有意,就趕緊上門提親,免得將來後悔。”

 江宴又仰頭喝了杯口,一口悶下去,喉嚨仿佛被燙得灼燒起來。

 “江南……太遠。”蘇以恒離開前,沉默了一整晚的江宴終於開口,“亦門不當,戶不對。”

 陸畫家世太好,哪怕江家在江南也算百年世家,門第也不差,卻遠遠比不上鎮國公府。

 江家世代行醫,算不上達官顯貴。

 他也覺得自己不可能一輩子留在京城,江南才是他的家,他早晚有一天會回江南。

 最重要的是,陸畫討厭他,她只不過是因為擔心陸珩不在期間,他與蘇惜卿會日久生情,才會日日往義勇侯府跑。

 江宴有些醉了,說話有些語無倫次,蘇以恒卻聽懂了。

 “就算陸畫一開始是為了監視你才天天往義勇侯府跑,那你要怎麼解釋阿卿嗓子好了之後,她還經常就跑來永春堂?陸畫要是對你沒有意思,她為何要時不時就來永春堂看你?”

 “她討厭我,看我不順眼,早就習慣找我麻煩,一天沒來罵我她覺得不開心。”

 這些的確都是陸畫對江宴說過的話,江宴原封不動轉述。

 蘇以恒表情瞬間複雜起來。

 按陸畫那霸道不講理的大小姐脾氣,江宴說的話似乎也不無可能。

 那晚江宴喝了太多酒,他們的對話並沒有繼續下去,蘇以恒以為江宴會放棄,直到十天后,他得知江宴派人送了封家書回江南的消息。

 “家書裡寫了什麼?你不會是要回江南了吧?”蘇以恒得到消息,馬上又去了趟永春堂。

 “我讓家母上京。”

 蘇以恒瞪大眼。

 “你……你這是要提親?”

 提親是件大事,江宴不可能一個人上國公府提親,就算江父不能上京,江家主母最少也得出面才能展現誠意。

 “嗯。”這次江宴沒有否認。

 蘇以恒愣了下,完全沒想到前幾日才在說門不當戶不對的人,居然一轉頭就又改變了想法。

 直到某一日蘇惜卿回門,提起義勇侯幫陸畫物色了不少京城優秀兒郎,甚至將畫像都送進陸畫房裡,才終於明白過來。

 想來是江宴終於想明白,終於急了。

 但江南離京城那麼遠,哪怕只有江夫人一人動身,身邊也不可能不帶著丫鬟婆子,這得花上多少時間?

 也不知來不來的及喲。

 蘇惜卿成親之後,陸畫也很常往郡王府跑,江宴要幫蘇惜卿請脈,按理說是有機會遇見她的。

 但一次也沒有。

 陸畫像是刻意避開他,江宴連偶遇的機會都沒有。

 他沒有其他方法或藉口能接近陸畫,只能每天都會去國公府門口等。

 但陸畫不是天天出府,有時看得到人,有時連續幾日連一面都見不著。

 國公府門禁森嚴,有可疑的人在門外徘徊很容易就被發現,江宴很快就被發現,好在陸珩剛回京時,陸畫曾親自領著他進門幫陸珩看病,他才沒被國公府的人趕走。

 但這件事,不可避免的傳到陸畫耳中。

 陸畫很久沒見到江宴,這半年來她安靜很多,連以前討厭的女紅都又撿回來學。

 半夏得知江大夫每日都來國公府門口駐足徘徊之後,很快就將這件事告訴陸畫。

 早在三個月前,江宴第一次來國公府偷看陸畫時,陸畫就知道了。

 她一開始覺得半夏是在騙她,直到有一次出門她特地抬頭掃視了下四周,見到藏在不遠處的熟悉身影,才終於確定。

 “江宴為什麼要來國公府?”

 當時她已經搭上馬車,忍不住問身邊的半夏。

 半夏並不討厭江宴,甚至對他的印象很好,正打算開口幫江大夫說幾句好話,她就又聽見陸畫自己答道:“難不成是我這幾個月沒去永春堂找江宴麻煩,再沒機會懟得我說不出話來,他不開心?”

 半夏:“……”

 “奴婢覺得不是。”半夏猶豫半晌,艱難道:“奴婢覺得江大夫應該是想您了,才會在大門外等著您,就只想遠遠見您一面。”

 “?”陸畫只覺得半夏在說什麼笑話。

 “江大夫喜歡的是嫂嫂,他是不是以為嫂嫂回來國公府住了?”

 半夏:“……”

 無論半夏如何苦口婆心的幫江宴說好話,陸畫總有理由反駁,說什麼也不信。

 直到接下來,幾乎每一天,陸畫都能聽到半夏在耳邊念叨。

 不是說江大夫今天又來了,外頭狂風暴雨,江大夫撐的傘都被吹沒了;就是說江大夫今天又來了,他今天看起來特別憔悴,眼下全是烏青。

 “江大夫今天又來了,外頭下著大雪,江大夫穿著單薄衣裳,連大氅都沒披,這大冷天裡也不知會不會凍死。”

 如今已近初春,照裡說應該放晴,卻又突然降起大雪,半夏剛從外頭回來,儘管已經在門口將雪都抖落,身上卻還帶著寒氣。

 陸畫原本在彈古箏,也不知是被半夏身上的寒氣影響,還是聽見她的話,突然就彈錯音節,古箏弦嘭的斷了一根。

 護甲飛了出去,陸畫纖白的手指被割出一條血痕。

 半夏嚇得上前拿帕子捂住:“姑娘沒事吧?是奴婢不該在您彈琴時多嘴,您罰奴婢吧。”

 陸畫已經整整一年沒見過江宴。

 一開始她以為自己很快就會忘記江宴這個人,畢竟她跟江宴相識相處也不過兩年。

 但她始終都沒忘記,甚至在得知江宴時不時便會來國公府門口徘徊時,每一次出門,都會裝作不經意的抬頭,去看那道躲在遠處的身影。

 半夏說過江宴是因為想她才會這麼做。

 陸畫心中隱隱約約知道,半夏沒有騙她。

 她卻不敢將江宴叫來面前問個清楚,那會讓她想起大哥成親那天的無助感。

 她明明有家人,明明爹爹也很愛她,卻覺得她被拋棄的無助感。

 鎮國公的確是愛陸畫的,但他身為戶部尚書與國公府的一家之主,平時有大多事要忙要處理,再加上陸畫早就長大,父女再親也有別,久而久之生疏起來。

 陸畫垂眸看著正在幫自己處理傷口的半夏,突然問:“我如果說想嫁給江大夫,你覺得爹爹會同意嗎?”

 半夏愣怔片刻,呆呆的抬起頭。

 陸畫的表情很悲傷,並且充滿無助。

 其實她早就知道答案,她覺得鎮國公不可能同意,就是因為知道,所以才會一開始就下意識討厭江宴。

 她不喜歡曾經擁有又失去,那不如一開始就不曾擁有。

 要是陸老太太沒有臥床不起,半夏也會覺得國公爺不可能同意這門親事,老太太那關肯定過不了,但是現在不一樣了。

 半夏抿了抿唇,輕聲道:“只要您跟國公爺說您喜歡江大夫,國公爺會同意的。”

 她相信國公爺是真心疼愛姑娘的,不會因為江大夫非權貴世家就看不起對方。

 “誰、誰喜歡江宴了!”陸畫臉突然就紅了,漂亮的鳳眸閃過一絲驚慌和羞澀。

 半夏無奈。

 姑娘太容易害羞又不敢正視自己的心意,再這樣拖下去,也不知姑娘跟江大夫何時才能成親。

 半夏還沒感歎完,就又聽見自家姑娘彆扭而又有些害羞的聲音:“你去,把江大夫請進來,就說我身子不適,要診脈。”

 半夏怔愣了下,眉開眼笑道:“好喇,奴婢這就去!”

 沒想到江宴已經離開。

 半夏知道要是就這麼回去告訴自家姑娘,姑娘肯定又要開始生悶氣,兩人又要拖上一年半載,咬了咬牙追了上去。

 陸畫以為半夏很快就會帶人回來,緊張亂跳個不停的心卻隨著時間流逝佈滿霜雪。

 過了將長半個時辰,半夏才終於將人帶回國公府。

 陸畫漂亮的臉蛋,原本就跟外頭的雪一樣冰,卻在看到江宴背著藥箱進來時,唇角微不可察彎了彎。

 好似泡在三九隆冬河水裡的心臟也飛快地跳了起來。

 江宴一身玄衣,如墨黑髮用一根簡單的玉簪束起,就跟陸畫初次看到他時的模樣差不多。

 神態不卑不亢,氣質內斂卻不失矜貴,沉穩中帶著幾分疏離冷肅。

 但又好像有哪裡不一樣。

 “陸姑娘。”

 陸畫對上他含笑的眸子,心跳突然慢了一拍。

 剎那間,她突然好氣自己,她居然覺得江宴喊她時的聲音,和看向她的眉眼似乎泛著溫柔。

 陸畫懊惱的撇開頭。

 “陸姑娘哪裡不適?”江宴暗淡一瞬,嗓音異常沙啞。

 他剛垂著眼將藥箱放下,陸畫已經皺著眉來到他面前。

 江宴接近冷白的肌膚泛著異樣潮紅,甚至走近一點,陸畫還能聽到他略微粗重的呼吸聲。

 陸畫臉色一變,小手一下就摸上江宴額頭。

 “江宴你有什麼毛病?你燒得這麼厲害不好好在家養病,還過來給我看診什麼脈?”

 “你說你身子不適。”江宴若無其事回道。

 說完後,他頓了下,唇瓣挑起一抹笑。

 一年不見小刺蝟看了他還是跟以前一樣咋咋呼呼。

 “我身子不適也有其他大夫能幫我瞧!”陸畫邊說,手又摸上他的臉頰,最後落到他的脖子,他身上每一吋肌膚都像有火在燒一樣的燙人。

 陸畫簡直要氣死。

 江宴艱難的咽了下涶沫,看著她的黑眸湧動著許多複雜的情愫。

 滾燙的大掌按住她的手,江宴聽到自己胸口傳來的沉重而紊亂的心跳聲。

 “嗯,陸姑娘說的沒錯,在下的確有一點毛病。”江宴突然說,“太久沒見到陸姑娘,很想……見您,就過來了。”

 半夏害羞的捂住耳朵,低下頭去,一時之間竟不知自己該不該退出房外。

 因為高燒的關係,江宴清雋秀美的臉蛋佈滿緋紅,漂亮得近乎妖孽,嗓音也透著暗啞:“一年不見,陸姑娘可曾想過在下?”

 陸畫呼吸一滯,倏地瞪大眼,甩開他的手,語無倫次道:“你你你,你是不是燒昏頭了?”

 她很久沒這麼近距離看江宴了,再加上他過於孟浪的話,瞬間羞得全身發軟。

 臉頰耳根更是無法抑制的燙紅起來,染上豔麗的紅。

 仿佛是要印證她的話,江宴猝不及防的倒了下去。

 江宴被抬到客房,府醫提著藥箱匆匆趕來,搭完江宴的脈,表情很是複雜。

 “依老巧看,江大夫已染風寒數日,卻不知為何遲遲沒用藥將高燒壓下,反而越來越嚴重,數日不退。”

 江宴自己就是大夫,他不可能明知自己病了還不服藥,陸畫幾乎馬上就意會過來。

 半夏說過,這幾日江宴天天都來,染了風寒沒在家好好休息還天天在外頭吹冷風,病能好才怪。

 江宴是外男,不可能留宿國公府,鎮國公回府得知此事,很快就派了幾名身強體壯的小廝將江宴背上馬車,送回永春堂。

 “畫兒和江大夫是怎麼回事?”鎮國公將人送走後,立刻將陸畫叫到書房。

 “女兒身子不適,所以請他來看診。”陸畫支支吾吾,語焉不詳。

 國公府就有自己的府醫,陸畫身子不適,何需大費周章去請外面的大夫。

 鎮國公看破不說破。

 陸畫之前堅持不肯議親,這讓鎮國公十分頭痛,如今得知女兒是心有所屬才不想嫁給別人,安心不少。

 可是江宴不是京城人,鎮國公並不是太贊同他們的親事。

 陸畫被養的嬌縱,要是嫁太遠,被欺負了他也不知道,鎮國公不放心,很快就讓人去調查江宴。

 江宴一貫低調,在京城交友也很單純,探子沒幾天便帶了消息回來。

 原來江夫人年節前夕抵達京城,江宴在信上寫說已有意中人,需要母親上京提親,江夫人得知兒子終於開竅,便風風火火的上京。

 哪裡知道來到京城之後,兒子居然一開口就說以後打算定居京城,不回江南了。

 江夫人雖然還有其他兒子,但沒有一個像江宴如此出息,完全承襲江父醫術的,江宴不回江南,那江家醫館的招牌便沒人扛得起來了。

 她自然不同意。

 江宴如今還在想辦法說服江夫人。

 鎮國公得知江宴有意定居京城,還是因為想娶陸畫的關係,頓時間覺得他順眼不少。

 但哪怕鎮國公不反對,這門親事也得兩家都同意才行。

 鎮國公按兵不動,陸畫卻是再也憋不住,沒幾天又開始往永春堂跑。

 永春堂的李掌櫃發現一件事。

 時隔一年再見國公府陸大姑娘,江大夫似乎像變了人一樣,被陸大姑娘嫌棄時雖然還是會回嘴,眼角眉梢卻始終帶著笑。

 溫柔並且纏綿。

 不再像以前那樣冷冰冰的,卻輕易就讓陸大姑娘乖乖閉嘴。

 陸畫看起來沒心沒肺,實際上是個很敏感的人,就算和江宴拌嘴也不忘試探他為何突然就不喜歡小表妹了。

 陸畫原以為江宴又會像以前一樣顧左右而言他,江宴卻道:“我對蘇姑娘,從來沒有過非分之想。”

 “可是你剛來京城時,看小表妹的眼神明明很溫柔。”

 兩人好像又回到了原點。

 江宴不知陸畫為何這麼在意這件事,沉吟片刻,抬眸看她:“蘇姑娘患有郁疾,鬱疾不是服藥便能根治,還需要醫治她的大夫用言語引導雙管齊下,再加上醫治她的啞疾需要近身施針,我當時只是想盡速讓她放下對我的戒心,如此方能事半功倍,若是讓你誤會了,我很抱歉。”

 “那你以前為什麼不解釋?”陸畫還是不太相信。

 江宴有點苦惱,總不能說因為看陸畫生氣很有趣,他才故意不理她。小刺蝟若是知道,肯定氣炸,最少又要半個月見不到人。

 這個問題他沒有回答,只是微微抿起唇,安靜的看著陸畫,眉眼似有無奈笑意。

 江宴生了一雙漂亮的鳳眼,狹長的眼角微微上挑,眼泛溫柔,認真的注視一個人時,的確很容易就讓人生心好感。

 陸畫覺得心跳又開始加快,臉上緋紅一片。

 她沒辦法跟這樣的江宴對話下去。

 陸畫轉身就想走。

 兩人是在永春堂後院說話,後邊除了熬藥的藥僮之外沒有別人,江宴一下就拽住她的腕子,將人拉了回去。

 上次他沒拉住人,陸畫一走就是一年,哪怕她還在京城,但只要陸畫想,就有辦法讓他永遠都見不到她。

 江宴實在等怕了。

 陸畫驟然落入陌生卻又溫暖的懷抱,整個人僵在原地。

 輕咬唇瓣,神情羞怯難當。

 江宴不會說好聽的漂亮話,也不知道要怎麼哄人,過了許久,才勉強從喉嚨裡擠出了幾句乾澀的話:“我想娶你。”

 “……”陸畫心尖狠狠一顫,腦子幾乎是完全混亂。

 男人溫熱的鼻息從耳畔落了下來,燙得她頭皮發麻,肌膚顫|栗。

 陸畫緊張的都快將唇瓣咬得滴出血來。

 好半晌,她才紅著耳朵,輕輕的點了下頭:“好。”

 -

 陸畫一開始以為,江宴很快就會上門提親,卻遲遲沒等到人。

 轉眼又是三個月,小表妹都傳出有喜,江宴仍舊沒有上門。

 缺乏安全感的小刺蝟又開始胡思亂想,尤其是在大哥陸珩問她:“江大夫都要成親了,你還不嫁人?難不成你還在等著他上門提親?”時,這股不安瞬間沖上最高點。

 陸畫臉色蒼白一瞬,隨後滿臉通紅的怒喝:“大哥在說什麼,我怎麼可能等他上門提親?我們又不熟。”

 陸珩面無表情的看著她。

 陸畫張揚的氣勢瞬間蔫了下去,委屈的扁扁嘴,哼道:“大哥既然要幫我議親,那你就去張羅吧,我沒鐘意的兒郎,大哥大嫂看著辦就行。”

 楚甯並不清楚陸畫和江宴之間的事,不過江宴要成親的事,她也有聽說。

 陸珩夫婦離開後,楚寧道:“聽說江大夫的母親的正在幫江大夫張羅婚事,這個月不知多少媒人往永春堂跑。”

 陸畫捏緊手中帕絹,抿唇不語。

 陸畫覺得江宴不可能騙她,卻也拉不下面子去質問他到底何時才要上門提親。

 最後只能讓半夏去打聽情況。

 半夏回來時,臉上盡是掩不住的興奮之色:“姑娘,江夫人的確在幫江大夫張羅婚事,但奴婢去詢問了那些上門的媒人,說是因為江大夫想上國公府提親,許多媒人覺得這門親事太懸紛紛拒絕,才會到現在還沒定下上門談親的日子。”

 陸畫腦袋空白一瞬:“那哥哥為何要騙我?”

 “是不是因為……”半夏遲疑了下,小心翼翼道:“郡王不喜歡江大夫?”

 陸畫:“……”

 陸畫不敢問江宴,但還是敢上郡王府找陸珩問清楚。

 到了郡王府,陸畫才發現大哥居然是真的想幫她議親,甚至已經讓人準備好京城那些未婚優秀兒郎的畫像。

 “大哥明知江宴就要上國公府提親,為何還說要幫我議親?”

 陸珩看了她一眼,淡淡道:“你跟著他會吃苦的。”

 江宴的醫館雖然經營的有模有樣,卻遠遠比不上國公府,陸珩甚至擔心江宴會養不活他那從小就被寵壞的妹妹。

 “那你也不能騙我,他明明……”

 “我只說江宴就要成親,沒說他要跟別人成親。”

 陸珩話鋒一轉,鳳眸微眯:“況且我問你有沒有意中人時,你不也說沒有,若要說騙,那也是你騙我在先。”

 陸畫委屈的扁扁嘴。

 她怎麼每次都說不過大哥。

 陸珩指了指攤開在桌案上的畫像,神色認真:“你從小就沒有吃過苦,還是國公府的大姑娘,要是真嫁給江宴,那以後就是平民百姓。”

 “你的貴女朋友們嫁的都是高門大戶,都是世子夫人,江宴只是個大夫,到時有了攀比,你也許會後悔。”

 “婚姻大事不可兒戲,我只是想要你想得更清楚一點。”

 “你們倆連正視自己的心意都不敢,有話都悶在肚子裡,一個小小的誤會你便躲了他一年,以後成親了有爭執,難不成要一輩子都不說話?”

 陸畫怔怔地看著兄長,鼻腔突然酸澀,視線一片模糊。

 她一直以為大哥成親之後,有了嫂嫂就不想管她了,沒想到兄長卻想得比她更長遠。

 哥哥還是關心她的,否則不會知道她躲江宴躲了一年的事。

 “哭什麼?”陸珩冷峻的眉眼浮現一絲無奈,“你就這麼想嫁給江宴那小子?”

 陸畫淚眼汪汪的看著兄長。

 她一邊哭,臉一邊慢慢的紅了起來,最後捂著燙紅的臉,點頭道:“畫畫喜歡江宴,畫畫只想和他成親不想嫁給別人。”

 陸畫原本以為會被兄長取笑,卻只聽到一聲無奈歎息:“好。”

 -

 成親當天因為起得太早,陸畫的腦子都是懵的,直到被大哥迷迷糊糊地背了出去,聽見外頭喧嘩的吵鬧聲,她才終於慢慢緊張起來。

 “雖然你是從鎮國公府出嫁的。”陸珩聲音很低,也很沉,“但以後平陽王府也是你的娘家。”

 陸珩話不多,陸畫眼眶卻一下就紅了。

 江宴當初沒帶多少錢上京,一直都住在永春堂,好在江家雖不是什麼權貴,在江南卻也是有頭有臉的富裕人家,在京城幫兒子置辦一座四進宅子還是綽綽有餘。

 鎮國公府到江宅並不遠,沒一會兒轎子就停了下來。

 轎子前邊簾布被掀起的同時,陸畫平穩的心跳跟著快了起來。

 剛被喜娘扶著下轎,一雙骨節分明的手便伸到她面前。

 江宴的手還是那麼好看,厚實而又溫暖,陸畫屏著呼吸將手遞了過去,瞬間就被牢牢握住。

 陸畫開始覺得一切很不真實,耳邊是此起彼落的鑼鼓聲,還有江宴如湖水般乾淨清冽的嗓音。

 他在她耳邊喃喃低語,告訴她哪裡有臺階。

 兩人湊得很近,陸畫緊張的渾身僵硬,江宴大概是察覺到了她的不自在,低低的輕笑了聲:“不怕。”

 卻感覺握著她大手的力道重了許多。

 陸畫直到拜完天地,進到喜房,才終於慢慢冷靜下來。

 江宴在京城的朋友不多,他平時滴酒不沾,大婚這日蘇以恒沒少灌他酒。

 陸畫擔心江宴會醉醺醺回房,喜帕被挑開,果然對上一雙略帶醉意卻含笑的鳳眸。

 “畫畫。”

 江宴剛開口,候在屋內的丫鬟們便退了下去。

 陸畫雙手緊緊握在一塊,雙頰不知何時泛上豔麗的紅,她羞澀的垂下眼眸,直到江宴遞來合巹酒,才有些笨拙的勾著他的手臂,飲下合巹酒。

 兩人靠得極近,灼|熱鼻息噴薄而至,陸畫耳根瞬間就燒了起來。

 她剛抬起水濛濛的雙眸望向江宴,就被他半抱著,坐在了喜桌上。

 “江宴……”

 陸畫剛開口,江宴已經俯身吻了下來。

 她睫毛亂顫,呼吸也亂得一塌糊塗,沒一會兒便眼尾泛紅,柔若無骨的靠在他懷中。

 陸畫怔怔地抬頭,正好對上他黯得嚇人的一雙眼。

 她嚇得想逃,卻被江宴按進懷中,飽含珍惜意味的吻,再度落了下來。

 他沒親過人,有些笨拙,陸畫好幾次被他咬到舌頭,心裡氣呼呼的,卻又忍不住泛起甜蜜。

 江宴怎麼這麼笨呀……

 陸畫很快被抱上喜榻,再無法胡思亂想。

 紅燭搖曳,喜房內一片旖|旎風光,有情人終成眷屬,做著天底下最快樂的事。

 夜深交頸效鴛鴦,錦被翻紅浪。

 作者有話要說:接下來寫前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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