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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攻的七個人格都愛我》68. 求你了
奚遲走進書房關上門後, 背靠著門板長長地舒了一口氣,消散著皮膚上的熱度。

他手心仿佛還殘留著炙熱的觸感,讓他指尖一僵, 搖了搖頭。

如果他對霍忱有什麼想法, 一定是因為這是和他耳鬢廝磨過無數次的身體,他告訴自己。

鋪好榻榻米, 奚遲在上麵躺下, 裹好被子。

這時他的手機響了, 他拿過來一看,居然是那隻電話手表打來的。

「寶貝。」霍忱喑啞又虛弱的聲音從聽筒裡傳出。

奚遲心裡一跳:「你怎麼打過來的?」

「你設置的語音撥號。」霍忱答道。

奚遲想起來了, 自己白天的時候怕對方出事,就開啟了這個功能。

「救救我……」霍忱的語氣可憐極了, 「求你了,寶貝。」

這麼難受麼?奚遲心道, 想了想覺得確實, 他同為男人, 可以理解這種臨門一腳的感覺。

想到對方今天的良好表現,他又有些於心不忍。

臥室門再次被推開的時候,霍忱眼神瞬間亮了,視線黏在一步步走近自己的人身上。

奚遲默默解開了他一隻手,然後扔給他一包紙巾,暗示他:自生自滅。

霍忱眸光又暗淡下去, 眼睜睜地看著他又走了。

奚遲躺下沒多久, 電話再次響起。

他心想著霍忱又在搞什麼鬼,還是接了。

剛接通,一陣低沉的喘息貼著他的耳邊響起。

奚遲耳朵裡轟地一聲,驚道:「霍忱!」

「嗯。」霍忱立刻應道, 聲線比剛才更喑啞了,「再叫我幾聲。」

奚遲呼吸滯住,恨不得把手機丟了,腦海裡都是他怎麼能用小朋友的電話手表做這種事。

「說什麼都可以……我好想你……」霍忱在對麵黏糊糊地纏著他。

奚遲臉上發燙,咬牙道:「你真是……變態。」

說完,他竟然聽見對麵呼吸變得更重了,飛快地掛斷電話,扔到一邊,裹緊被子。

把霍忱鎖在家裡,簡直是對他自己的折磨,他終究也會被逼瘋吧,奚遲把被子拉過頭頂,心想道。

第二天早上奚遲走進臥室時,霍忱還在睡覺,側臉線條埋在枕頭裡,看起來格外安靜。

他忽然不想叫對方起來了,保留這難得的一室清淨。

床上的人卻突然睫毛一顫,睜開眼茫然地眨了眨,然後猛地坐起來,帶得手銬敲在床柱上哐得一聲響。

「這是什麼呀?」他看著手上的鐵環,又抬頭看向奚遲,一臉天真地問,「我們是在玩遊戲嗎?」

六歲的霍聞澤!奚遲心裡一緊,湧起一陣劇烈的負罪感。

他忙上前對著小霍聞澤輕聲安慰道:「沒事,你別害怕。」

小朋友用懵懂而信任的眼神看著他。

簡直太罪惡了,他幾乎想也沒想,就解開了霍聞澤手上的鎖。

霍聞澤開心地湊過來,在他臉頰上「啾」地親了一口。

奚遲摸摸他的腦袋,心說在自己的視線內,暫時解開一段時間應該沒什麼問題,帶著他洗漱收拾完,在餐桌前坐下。

小霍聞澤麵前放著巧克力牛奶泡的麥片,他拿起勺子,卻一下掉在了桌上,發出清脆的一聲響。

「我的手好像沒有力氣了。」霍聞澤小聲地說。

奚遲看他低垂著頭的模樣,一陣心疼,肯定是手被綁起來太久,血液循環有些不暢了。

霍忱這兩天也一句都沒提。

他坐到霍聞澤旁邊,舀了一勺麥片粥送到對方嘴邊。

小霍聞澤乖巧地張開嘴喝了,幸福地彎起了眼睛。

奚遲耐心地一勺勺給小朋友餵飯,一派溫馨又和諧的景象。

直到一碗粥喝完了,他才瞥見對方眼底一閃而過的狡黠笑意。

「霍忱!」他立即警覺,放下碗站起來質問道,「剛才都是你裝的是不是?」

霍忱瞬間恢復了往日的神情,突然伸出剛才還綿軟無力的手,攬過了他的腰一拽,他來不及反應就被帶著坐到了對方腿上。

「本來確實是小澤的。」霍忱眼裡漫起笑意,微仰起臉看著他,理直氣壯地解釋,「我覺得要關心小孩的心理健康,就出來了。」

「你……」奚遲感覺到對方按著他腰的手,故意緩緩摩挲過他的腰線,一巴掌拍在上麵,「你就這樣讓我給你餵飯?」

霍忱一點羞愧的意思都沒有,低笑著湊到他唇上親了一下。

一股甜甜的巧克力味,奚遲耳朵紅了,推他:「放我下去。」

霍忱環著他腰的手臂反而收得更緊了,耍賴道:「讓我緩一會兒,手真的有點僵。」

接著奚遲感覺到他口中僵硬的手,從自己衣服下擺探了進去,靈活地揉著他的腰。

奚遲呼吸緊繃,掙動了好幾下才從他身上下來,皮膚隱隱發燙。

他更加清晰地意識到,如果霍忱真的想跑,他大概是沒法阻止對方的。

霍忱也站起身,在他警惕的眼神中笑道:「別緊張寶貝,我隻是準備回我該回的地方。」

接下來,他眼看著霍忱又乖乖地把自己鎖回了床上,心情說不出來的復雜。

他看向對方的左手手腕,清了清嗓子:「換隻手吧。」

霍忱繼續認真學習紅本本的內容,奚遲接了個主任的電話,說希望他下月初在一個學術會議發言,於是坐在他身邊準備了一下內容。

奶糖跳上來,確保自己不在霍忱能抓到的範圍內,從奚遲臂彎裡鑽出一個毛茸茸的腦袋。

時間靜靜地流淌,直到奚遲看了一眼手機,才發現一個小時前收到了一條方琴發的消息,因為太專注沒聽見聲音。

他看到內容,指尖僵住。

與此同時,他家的門鈴被按響了。

奚遲猶豫了兩秒,對霍忱道:「你先別發出聲音,我家裡人過來了。」

霍忱似乎覺得這個戲碼很有意思,意味深長地眨了眨眼,看得奚遲更別扭了。

奚遲收斂好神情,開了門,他媽媽和他妹妹一起站在門口,笑容燦爛。

「哥哥,這個給你!」恬恬舉著一個大盒子遞給他。

方琴笑道:「這是我們最近研究做蛋糕,做出來最成功的一個,她非得跑過來送給你,攔都攔不住。」

奚遲心裡一暖,摸了摸小姑娘的辮子:「謝謝你。」

恬恬偷偷探頭瞄了一眼裡麵,問:「我嫂子不在嗎?」

奚遲不動聲色地抿了抿唇:「他去上班了。」

看到恬恬瞬間有些失落的表情,方琴戳了一下她的腦袋:「誰是你親哥啊?」

她對奚遲無奈地說:「你是不知道,她快成你家小霍的粉絲了,天天在學校吹牛。」

奚遲也跟著彎起了嘴角。

恬恬眨巴著眼睛:「哥哥,我能進你家玩一會兒嗎?我保證不吵。」

奚遲覺得現在情況有點危險,但她大老遠跑來就為了給他送蛋糕,讓人不忍心拒絕。

進去後,恬恬果然就安靜地坐在沙發上看電視。

方琴跟奚遲坐在一邊,隨便聊著天,奚遲心裡想到一牆之隔,霍忱還被他銬在床上,總有種緊張的感覺。

「遲遲,你是不是有心事啊?」方琴敏銳地察覺到他心不在焉。

奚遲垂下眼簾:「沒什麼。」

方琴也沒追問,接著道:「聽說前兩天有人去你們醫院暗殺趙鵬升啊?」

奚遲呼吸微微一緊:「嗯。」

「真嚇人,最近你可得注意安全。」方琴叮囑,「對了,他到底有病沒病?」

「他沒有心梗,也沒昏迷,就是普通的心絞痛發作。」奚遲告訴她,「我心內科的同事說,按照正規醫療程序明天就該出院了,到時候他會直接被拘捕。」

也就是說,他再把霍忱關一天,就可以塵埃落定。

「太好了,他這種人就該判死刑,我跟你何叔叔想到在他公司裡乾了那麼多年就惡心。」方琴憤憤道。

「嗯。」

奚遲握緊了手心,沒告訴他媽媽,憑現在的罪名,如果趙鵬升命長的話,說不定還能在壽終正寢前出來,辦一場風風光光的葬禮。

但相比而言,這已經是可以讓人接受的結局了。

方琴搖搖頭:「算了,說點別的,你們是養貓了嗎?」

她目光掃過旁邊的貓爬架。

「貓貓!」恬恬瞬間從電視屏幕轉過眼睛,激動地問,「在哪裡?」

奚遲後背一僵,奶糖和霍忱一起待在臥室裡。

「她還在睡覺。」他試圖打消恬恬的念頭。

但小朋友對貓咪的熱愛是遏製不住的,恬恬立馬蹦起來:「我想看看,讓我看一眼吧,我不會吵醒貓貓的。」

說著她就要往房間那邊跑。

奚遲心率驟然飆升,還沒出聲阻止,方琴先吼道:「恬恬!你哥讓你去了嗎?」

恬恬脖子一縮,轉回來,奚遲也鬆了一口氣,起身道:「我把貓抱出來。」

他把臥室門開了一條縫,閃了進去,順手反鎖了一把。

霍忱顯然聽見了恬恬的大嗓門,看他如臨大敵的模樣,眼裡勾起了促狹的笑意。

奚遲不知道他在盤算什麼,警告般地瞥他一眼,走過去抱奶糖。

經過他身邊時,霍忱突然用隻有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叫了一聲:「喵——」

奚遲立即過去捂住了他的嘴,感覺到溫熱的唇在他手心啄了一下,又觸電似的鬆開。

「別出聲。」他壓低聲音道。

霍忱彎起一雙琥珀色的眸子,沖他勾了勾食指。

奚遲知道準沒好事,緊抿著唇側耳過去。

霍忱在他耳邊輕聲道:「親我一口,不然我叫你妹妹來救我。」

奚遲撤開一段距離瞪向他,這絕對是赤/裸裸的威脅。

他真想找個東西把對方的嘴塞住,但放在如今這幅畫麵裡,就顯得更詭異了。

時間一秒秒過去,奚遲無可奈何,俯身靠近他。

雖然霍忱這兩天找到機會就親他一下,但感覺到對方的呼吸拂在他臉上,貼上那雙柔軟的唇時,他心跳還是亂了一拍。

他觸了一下就撤離開,霍忱卻突然伸手勾住了他的腰,他重心不穩直接跌到了對方身上,不僅床響了一聲,霍忱手上的鐵鏈子也被震得發出一聲脆響。

奚遲整個人僵住了,霍忱就在這時候摟著他的腰又吻了上來,料定了他沒法出聲,也不敢用力掙開,不然手銬又會響,放肆地在他唇瓣上輾轉吮吸,勾著他同樣愣著來不及反應的舌尖,欺負人似的輕咬了一下,又安慰般溫柔地舔舐著。

奚遲想到外麵兩人還在等他,緊張到呼吸都亂成一團,心跳一下下撞著身下人的胸膛,霍忱的手從他腰線移開,順著他後背往上,在他頭發上揉了揉,仿佛在安撫他,卻讓他更急了。

似乎預料到自己再繼續又會被咬,霍忱終於鬆開了他,奚遲馬上直起身,用力瞪了他一眼。

霍忱放輕聲音道:「等下再出去。」

奚遲用你又要搞什麼鬼的眼神看著他。

霍忱嘴角彎了彎:「你臉有點紅。」

奚遲呼吸一頓,恨不得把他從樓上丟下去。

終於抱著奶糖出了臥室門,恬恬趴在沙發靠背上,大呼:「哇!好可愛啊!哥哥,你怎麼進去那麼久,是不是在和貓貓玩?」

奚遲隻能撇開目光:「貓不太聽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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