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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攻的七個人格都愛我》6. 興趣
奚遲不解,房間裡其他人也沒看明白。

他們看向門口高挑的男人,那張臉和身材,拉去當明星也足夠了,氣質有點酷,看著是不太好惹,但沒什麼恐怖的地方吧?

包間鴉雀無聲,奚遲本來還不知道見到霍野,該如何開口,現在倒是有話說了。

他走到門口的霍野身邊,低聲道:「出來一下。」

霍野雙手插著口袋,配合地跟在他身後,目光掃在他後腦勺柔軟的黑發,走到了走廊盡頭安靜的空地。

「他為什麼怕你?」奚遲停下腳步,問道。

「不知道。」霍野的眼神坦盪,「他是誰?」

「醫院同事,以前的同學,你真的沒見過他嗎?」

霍野手從口袋裡抽出來舉起:「我保證,我沒有進行過任何醫鬧行為。」

奚遲眼睫垂下眨了眨,覺得他身邊的疑團越來越多,看來隻能改天去直接問潘展陽了。

他麵對著這張曾朝夕相處的臉,忽然不知道該再說些什麼,他該把眼前的人當作霍聞澤嗎?

霍野嘴角噙著一絲笑意,抽出一個黑色錢夾:「奚醫生,你錢包落在我家了。」

奚遲心說,他怎麼還隨身帶著,又不知道今天會遇見。

「嗯,謝謝。」

他說著伸手去拿,霍野卻忽然手腕一抬,把他的錢包舉起來,讓他抓了個空。

奚遲詫異地瞥了他一眼,對上他眼裡狡黠的光芒,亮晶晶的。

「看來你告訴我的信息都是真的。」霍野捏著他的錢包說。

「當然。」奚遲手指在掌心縮緊,別有深意地說,「我又沒做什麼心虛的事。」

霍野笑得有一絲痞氣:「為表彰我拾金不昧,能不能回答我一個問題?」

「什麼問題?」奚遲問。

霍野直直地看進他的眼睛,收斂了惡作劇般的笑意,認真問道:「你昨天喝酒,是因為失戀?」

正問到點上,奚遲眼睫一扇,別開視線,嘴唇抿了抿:「我不想說。」

霍野看他躲閃的眼神,便知道說中了。

「那換一個問題,」他更直接地問,「你記得你喝醉後把我認成你前男友了吧?難道我和他有點像?」

「……」

奚遲更沒法回答了,看來霍野一點霍聞澤的記憶都沒有,難道他要說,其實就是你自己。

「不要說這個了。」他語氣稍顯生硬地說。

霍野點頭:「那說說你跟我的事吧。」

「什麼事?」奚遲抬起眼皮疑惑道。

霍野又向他靠過來半步,放低了聲音:「昨晚你可是把我從上摸到下,管殺不管埋,符合你們醫生守則麼?」

奚遲表情滯住,熱度爬上了耳根。

眼前的人,和霍聞澤真的很不一樣,這種帶著侵略性的直接,讓他措手不及。

「那是誤會。」他想起昨天那個吻,眼神有些不自在,「我本意不是你想的那樣,你就當我認錯了人。」

他解釋的表情認真,白淨臉龐上泛起的粉色卻被霍野收入眼底,其實他不用說霍野也看得出來,他這樣的人估計平時都不會主動去酒吧,更別說約人一夜/情了。

他的目光又不可避免地移到奚遲緊抿的唇上的曖昧印跡,清了下嗓子。

「那找個時間請我吃飯吧,就當精神賠償了。」霍野這才把錢包還給他。

……簡直是耍無賴,奚遲心想。但其實他也是打算順勢說請霍野吃飯的,他需要弄明白霍聞澤的另一麵究竟是什麼樣的。

「明天晚上你有空嗎?」奚遲淡淡地問。

「有。」霍野回答得神清氣爽。

「我門診大概六點結束,可以麼?」

「沒問題。」

霍野打開手機的撥號界麵,遞給他,奚遲微愣了下,接過來輸了自己的號碼,撥通。

「野哥!」周雷隔得老遠扯著嗓子喊,「別膩歪了,公司的人來了!」

霍野接過手機,嘴角帶笑地沖他晃了晃,然後轉身走了。

奚遲望著他的背影,心裡腦子裡亂成一團。

回去後,驚恐的潘展陽已經被人送回去了,包間也被收拾成原樣。經過這個插曲,校友聚會的氛圍明顯古怪起來,大家話都很少,沒多久飯就吃完了。

飯桌上不少人若有若無地打量著奚遲,顯然在聯想潘展陽、剛才的男人和奚遲之間的關係,奚遲就當作沒有感受到。

散場後,奚遲開車載了陳楓和安妍,先把師姐給送回家,然後找了陳楓家樓下一個安靜的地方停車。

「現在,隻剩下我們兩個人了。」陳楓捏著嗓子,眨巴著眼睛道。

奚遲無奈地看了他一眼。

陳楓恢復正形,愧疚道:「咱倆都多久沒坐一塊聊天了,都怪我,不該通風報信,辜負了你對我的信任。」

奚遲其實能理解,奚長明是陳楓的導師,當學生的時候,麵對導師大多人都戰戰兢兢的,導師提點要求,基本沒人敢拒絕。

「都是以前的事了。」他對陳楓說,「隻要你別把我接下來說的告訴他就行。」

「那百分之一萬不會啊!」陳楓拍著胸脯保證,更加好奇了,「到底是什麼事?」

「聚餐開始進來包廂那個人你看到了吧。」奚遲的眸光沉下去。

「嗯,那個把潘展陽嚇得不輕的帥哥嘛,他是誰啊?」

「我男朋友。」他一頓,「前男友。」

陳楓瞪圓了眼睛:「媽呀,我錯過了什麼,你戀愛了!」

奚遲有點鬱悶,怎麼一個兩個看見他談戀愛都像天大的新鮮事。

他講了重點:「現在的是他的第二人格,我也是第一次見,之前他都是以第一人格和我相處。」

他說得慢條斯理,陳楓眼睛卻更圓了,快要瞪出來:「臥槽,真的假的,你確定嗎?以前不是有那種新聞,男子同時劈腿四個女朋友,被發現後謊稱自己人格分裂,一個人格一個女朋友。」

奚遲哭笑不得:「我很確定。」

「你怎麼發現的?」談及專業領域,陳楓的表情明顯興奮了起來。

奚遲挑了重點,省略了某些曖昧情節,跟他講了這兩天發生的事,聽得陳楓眼裡直冒光。

「所以,他的這一個人格並不知曉你的存在。」

「嗯,從表現上看,他似乎覺得昨天是我們第一次見麵。」

「霍聞澤知道他有其他人格嗎?」

奚遲垂眸看著方向盤:「我不清楚,但我認為他應該知道。」

根據匿名郵箱發來的照片,至少四年之前就有了霍野的存在。按照霍聞澤的敏銳和果決,很可能早就開始嘗試掌握局麵,才讓他一直以來都沒有發覺。

「其實多數did患者,並沒有察覺自己的其他人格,隻覺得自己有間歇的失憶,忽然出現在陌生的地方,家裡忽然出現從沒買過的東西。」陳楓解釋道。

「但也有患者,某一人格了解其他人格的存在,甚至有人的幾個人格都知道彼此,可以坐下來相互溝通。」

「之前有案例,患者反映自己的世界有個聚光燈,一個人格作為『導演』,可以決定一段時間哪種人格走到燈光下『表演』,而有些人格被『封殺』,禁止出場。」

奚遲聽得一愣一愣的,問道:「 那雙重人格的人,第二人格可能跟主人格有完全不同的成長背景,熟練主人格並不會的技能麼?」

「當然了。」陳楓用力點頭,「那種遇到危險,分人格才跑出來大殺四方的情節,是開掛。他們是獨立的,可以有不同的年齡,性別,信仰,思考方式,人生觀念。」

他越說語速越快:「不過,你怎麼知道他隻有兩個人格呢?又怎麼確定你熟悉的那個就是主導人格呢?

奚遲整個人僵住了。

專業精神醫生,一開口,就是老恐怖片了。

「一般did一旦出現,患者會有三個或三個以上的人格,甚至有極端的病例有十幾二十個,有可能存在你男朋友都沒發現的新人格……」

奚遲眉間揪起,緩緩地深呼吸了一下。

陳楓說了一串口乾舌燥,也緩了口氣,搓著自己泛紅的臉問:「我說的是不是把你嚇到了,那個……你準備管他麼?畢竟你們也分手了。」

他觀察著奚遲的表情,他們科的很多患者,即使已經結婚了好幾年,確診沒多久就離婚了。旁人無權指責他們的伴侶,即使是癌症也有確定的療法,但是麵對精神類疾病,很多東西都是未知,未知就代表危險。

「他也算欺騙了你,你現在走,合情合理。」陳楓想到潘展陽看見那個人的恐懼,斟酌著語氣說。

奚遲的側臉浸在夜色裡,目光投向不遠處的路口。

「我起碼要看清,和我交往三年的人到底是什麼樣子。」他開口緩慢地說,語調中卻帶著種堅決,「我這些天總覺得這三年白過了,我好像從來沒有靠近過他。」

他越回憶,越覺得和霍聞澤的這幾年,兩人中間始終隔著一堵牆,現在冰山剛露出一角,也許還藏著更大的秘密。

陳楓坐在他旁邊,露出一個果然如此的笑,他們同窗數年,他了解奚遲的性格,認定的難題不從原理到結果都理順是不會放棄的。

陳楓眨著星星眼,「需要提供專業幫助隨時找我哈!」

奚遲剛才看著路燈旁邊被隱隱照亮的小路時,想起一件事。

他因為從前的經歷,一直對狹窄幽暗的小巷子有種恐懼感,會生理性反胃出冷汗,中學時晚自習回家有段這樣的必經之路,他每次都數著一秒、兩秒,這樣一點點地挨過去。

來醫院上班的第一年,他在做一個重要科研項目,經常需要做實驗到半夜,科研樓前麵又有一段相似的路。那時候他剛和霍聞澤在一起,並沒有跟對方提過這件事,可每次夜裡他做完實驗下樓,霍聞澤都在樓下等他。

克服了心裡的畏懼後,他發現那段昏暗逼仄的路,比他印象中要短很多。

有可能,霍聞澤此時也在這樣一條路上。

「did一般是怎麼治療?」他問陳楓。

陳楓馬上坐直了:「說實話,我目前還沒接診過,就進修的時候在海德堡見了一例。一種方法是人格融合,形成一個穩定的主人格,另一種是讓人格彼此接受,達到共存的穩態。」

奚遲認真地聽著,點了點頭。

「不過,不管哪一種,都要取得人格們的同意。可能需要你了解每個人格產生的誘因,獲取他們的信任。」

奚遲回想起剛才霍野盯著他揶揄的笑,開始覺得有些棘手。

陳楓嘿嘿一笑:「我覺得你可以,他這個人格好像也對你很感興趣嘛。」

「……」

分別的時候,陳楓經過反復糾結,才下了決心開口,「其實,這個情況問題請教一下奚老師,說不定會有更大的收獲,他以前參與過一例did患者的治療。」

奚遲也明白,在國內,談及精神醫學領域的專家,總是繞不開他父親的。

甚至他剛進醫院時,別人在後麵談及他,都說:這是奚長明的兒子。

「沒有必要。」

奚遲說完,視線挪到了一旁的地麵上,心情擋在垂落的睫毛後麵看不清。

另一頭,霍野的樂隊跟唱片公司吃完了飯,走在回去的路上。

周雷走在前頭,沒心沒肺地哼著曲子。

「你在考慮什麼?燦星這麼好的公司。」施焱問霍野,語氣帶著些急切。

霍野依舊一副漫不經心的模樣:「你們三個去簽約就行了。」

「你也清楚歌是你寫的,他們最想簽的是你。」施焱依然堅持。

周雷轉回身:「哎呀唐長老,這話已經念了八百次啦,你又不是第一天認識霍野,什麼都不如自由重要,就他動不動三兩天不見人影,公司不得瘋了?咱接著做地下樂隊多爽,想做什麼做什麼,又不用忍受傻逼。」

眼看又要繞到死胡同爭起來,孟一文推了推眼鏡,岔開話題:「哎,野哥,你和奚大夫怎麼樣啦?」

周雷笑得盪漾:「那還用說,你看倆人剛才那勁兒,昨晚肯定是炮火……」

「滾犢子。」霍野瞥他一眼,「把你腦子裡的黃色廢料收回去。」

周雷蹦到他麵前,驚道:「不是吧?你是不是不行啊?」

說完脖子後頭結實地挨了一巴掌。

施焱跟孟一文這下也好奇地看向他,三道視線一起聚焦,霍野神色略帶尷尬:「就是沒成唄。」

孟一文眼中難掩失望,安慰道:「沒事兒哥,天涯何處無芳草。」

雖然他估摸著也不一定能遇到更喜歡的了。

周雷賤兮兮地嘲笑:「敢情你剛才光給別人還個錢包,你倆就結束了啊?」

霍野腳步頓住,掃過去的目光非但不惱火,反而帶著一絲淡淡的笑意:「誰告訴你結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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