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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攻的七個人格都愛我》36. 偽裝
兩種聲音在他腦海中交織, 理性和誘惑的博弈間,他被自己的心跳聲震得頭暈。

奚遲在幽暗的光線中看著他的眼睛,他本來是想霍以辭幫忙開下燈的, 他的衣服被貓爪子勾住了。

可跟對方視線對上的一瞬間,他忘了要說什麼,也許是燈光太昏了,他覺得那雙眸子裡目光溫柔又滾燙。

手背上覆著的掌心溫熱,霍以辭向他靠近,奚遲抿起唇, 呼吸下意識放輕了些。

這時跟毛線搏鬥的奶糖又猛地掙動了一下, 發出一聲被逼急了的「喵嗚」。

他手上的觸感突然抽離開, 霍以辭按住奶糖,低下頭聲音低沉道:「別動。」

奚遲一時不知道這話是跟奶糖說的還是跟他說的。

其實霍以辭這句話可以算作是自我警示, 說完後他立即站起來, 打開了燈。

還好, 如果他剛才真的吻下去, 以後該如何跟奚遲相處?

他收斂起表情, 轉身回去。

明亮的燈光再次籠罩了每個角落,奚遲抱著奶糖, 霍以辭在他身邊坐下,抓起奶糖毛絨絨的小貓爪, 耐心地將纏繞的線圈解開。

這個角度, 奚遲看著他低垂的睫毛格外的密,薄唇顏色稍淺淡。

他剛才竟然覺得霍以辭想親他。

奚遲耳根熱起來,他怎麼會有這種想法?一定是因為剛才看到霍以辭寵溺地親貓。

霍以辭的認知裡,自己可是他弟弟的男朋友,應該也是以「哥哥」的態度對自己進行關心照顧。

想到這, 冒出這種猜測的他更羞恥了。

霍以辭已經分開了奶糖和他的衣服,把奶糖抱了下去,奚遲看見自己胸前的衣服被拽出幾條長長的線頭,肯定是不能要了。

「我替她跟你道歉。」霍以辭語氣誠懇地說。

「沒事。」奚遲眼神有一絲躲閃,起身道,「我去換件衣服。」

等他換好衣服出來,兩人都已經迅速調整好了心情,氣氛恢復如常。

他們繼續看了剛才的電影,隨著男主角的偽裝將要被發現,氛圍越來越緊張,兩個人都專注地盯著屏幕,似乎在避免對視一樣。

影片的最後,男主再次和自己的弟弟來到海邊,比賽誰先承受不了要往回遊,這是他們從小就會玩的遊戲,而男主因為基因的「殘缺」,一次都沒有贏過。

但這次,他忘記了自己羸弱的心髒,忘記了比那些完美人類高幾十倍的猝死風險,隻拚命地持續往前,他終於把所有事物都甩在了身後。可當他發現自己的弟弟體力不支時,毫不猶豫地回頭抓住了他,拖著他極力遊向岸邊。

再次看到這一幕,奚遲仍然深受觸動,人的意誌脫離了□□的束縛,男主乘上夢想中的火箭緩緩升空。

「是個創造奇跡的故事。」他輕輕感慨道。

「也許因為他本身就是個奇跡。」霍以辭在黑暗中看向他,「看似殘缺的存在,反而是愛催生的產物。」

奚遲的眼睫安靜地扇動了一下。

霍以辭眼睛彎起來:「其實我也從來沒有贏過阿澤。」

奚遲聽他說道:「小時候玩遊戲,他總是敢嘗試我不敢的,我們互相出一些刁鑽的題目考對方,他也總能想到獨特的解決方法。」

包括感情,霍以辭在心裡默默想,也許他比起霍聞澤總是少了些勇氣。

奚遲思索了兩秒,開口道:「可能因為你覺得自己是哥哥,下意識的不想贏。」

霍以辭微愣了一下,笑容舒展開來。

「聞澤平時工作很忙吧?」

忽然被問到霍聞澤的事,奚遲眨了眨眼:「嗯,雖然手下的人都很能乾,但很多事他喜歡親力親為。」

霍聞澤要是預想到現在公司群龍無首的狀況,肯定會很抓狂,奚遲能想象出對方眉頭緊鎖的表情。

「他有什麼興趣愛好麼?」霍以辭又問。

奚遲想了想:「好像沒有,但有段時間他經常去玩一些極限運動,蹦極跳傘之類的。」

「極限運動?」霍以辭看起來有點詫異,「這不像是他的風格。」

奚遲點頭:「我也覺得。」

他們談論著霍聞澤,仿佛通過他們之間這條紐帶,消除了那一點不合時宜的曖昧。

但霍以辭知道不是這樣,他關心著自己弟弟的事,心底裡卻瘋狂地想了解霍聞澤和奚遲之間怎麼樣。

這種割裂感讓他譴責自己,卻又忍不住不經意般地問:「你們在一起有多久?」

看到奚遲表情一頓,他馬上道:「如果你覺得冒犯就當我沒問過。」

「快三年。」奚遲回答。

不用探究細節,三年這個數字已經能說明很多,一起走過的無數路說過的無數話,無數個耳鬢廝磨的日夜,是不可替代的。

胸腔中被酸脹填塞,霍以辭在自我譴責中接著問:「你們是因為什麼分手的?」

奚遲現在更確定了,剛才是他的錯覺,霍以辭對他肯定沒有別的意思,現在跟他談這些儼然就是長兄的關心。

「是他提的。」奚遲有一絲自己在告狀的錯覺,「因為他一直瞞著我一件事,終於瞞不住了。」

霍以辭麵露意外。

像替奶糖賠不是一樣,霍以辭認真地看著他的眼睛:「對於你感情上受的委屈,我替他跟你道歉,如果你覺得我有這個資格的話。」

被他用溫煦而關切的目光看著,奚遲心裡微微泛酸,罕見地泛起一種想要靠近對方的感覺。

奶糖窩在霍以辭懷裡撒嬌耍賴時,大概也是這種感覺,因為知道自己會得到無限的包容和溫柔。

電影已經放到了末尾的音樂,外麵的雨也停住了,霍以辭把困到蜷成一團的布偶貓塞進航空箱裡,準備跟他道別。

站在門口,他的手觸到外套口袋裡的卡片,拿出來給奚遲:「上次從你家回來的路上,你說我車裡的鋼琴曲好聽。」

奚遲看向他。

「那個鋼琴家這周六晚上有演奏會,他給了我兩張票,你有興趣可以去聽聽。」

奚遲沒想到他還記得自己隨口的一句話,接過票:「好啊,那到時候見。」

這時他反應過來,霍以辭應該隻是想送票給他,並不是邀約。

霍以辭沒給他尷尬的機會,唇角彎起來:「嗯,我來接你。」

其實他本來就是想約奚遲一起去的,但今天他差一點無法克製自己的情感,讓他有些後怕。

沒想到,奚遲輕飄飄的一句話又把他拽回了困境,並且甘之如飴。

周六晚上霍以辭來的時候,帶給他一小束花,鈴蘭與風信子,散發著素雅的香氣。

奚遲看到霍以辭穿著米色的西裝,微笑著將花束遞給自己時,不禁有種約會的錯覺。

霍以辭又給他一個袋子:「我應該沒有買錯。」

奚遲打開來,居然是和他被奶糖抓壞的那件一模一樣的衣服,連尺碼都沒錯,不知道他怎麼找到的。

對上他驚訝的眼神,霍以辭隻是略帶神秘地笑了笑。

鋼琴家本人送的票,自然是貴賓區聲效極好的位置,他們在工作人員的指引下,從vip通道進入音樂廳,卻在門口與另外幾個人迎麵撞見了。

奚遲心跳猛地一頓,他看見了霍聞澤的秘書周昀。

周秘書身旁的幾個中年男人,皆是西裝革履,看起來氣宇軒昂,周秘書正跟中間的男人笑著談論什麼,抬頭看見奚遲和霍以辭,臉上的笑容瞬間僵住了。

那幾個男人也看到了他們,神色古怪,尤其是中間的男人臉色刷地沉了下來。

奚遲心道不好,這幾個人估計是霍聞澤的合作夥伴。

果然,中間的男人徑直朝他們走來,嘴角的笑中帶了一絲慍怒:「這不是霍總嗎?我還以為認錯人了,畢竟您現在應該在國外談生意,因此沒法接受我們的邀約,隻能讓您的助理來打發我們。」

周秘書趕忙調整表情,追上來笑道:「吳總,這真的是誤會……」

吳總顯然是不吐不快的人,沒正眼看他,依然盯著霍以辭:「不知道您身邊是哪家的公子啊,這一對比,看來霍總是覺得咱們太過粗俗鄙陋,不屑於我們為伍,那合作看起來也沒必要談了。」

奚遲略帶緊張地看向霍以辭的側臉,這種情況是誰都會措手不及。

「吳總,這件事確實是我做的不對。」沒想到霍以辭突然開了口,「我向您賠個不是,希望您能聽我解釋幾句。」

奚遲怔住了,眼前人神色忽然嚴肅起來,整個人的氣質都變得冷峻而銳利,從容不迫地跟眼前的男人對著話。

這一秒他感覺是霍聞澤切換回來了。

這時,霍以辭忽然看向他,牽起了他的手,轉向吳總道:「這是我的愛人,其實今天是我們交往三周年的紀念日,很早就定好了要一起慶祝。」

奚遲心跳已經亂了,努力維持著神色的平靜。

霍以辭接著說:「但吳總您發來邀約,我們自然也不敢怠慢,害怕掃了興。思來想去,竟然出此下策,現在覺得實在太糊塗了。」

吳總也被這突如其來的發展搞懵了,目光在他們倆中間掃了下,乾巴巴地笑了兩聲:「平時看不出霍總有這麼深情的一麵啊,終究還是年輕人!也是,我一向贊同事業再成功也不能忽略家庭。」

霍以辭眸光一轉:「這方麵還要向您學習,之前我們跟貴公司合作的誠心您也看在眼裡,還望這次意外吳總能寬宏大量,等下音樂會結束後我請您喝一杯。」

話說到這份上,吳總也沒什麼氣了,何況平時霍聞澤雖然也算謙遜,總有種暗藏鋒芒的感覺,今天倒是有種晚輩的誠懇。

主要是跟霍家的合作也不是兒戲,吳總順著台階下去,大笑一聲:「說好了啊,不醉不歸,可不能說我打擾了你們約會!」

後麵的周秘書明顯鬆了一口氣。

吳總又轉去跟奚遲打招呼,調侃了幾句他們的感情,一行人終於進了音樂廳。

霍以辭一路上都緊緊牽著奚遲的手,熱度在他們交握的手指間蔓延,直到落座,霍以辭才鬆開他的手。

奚遲跟他對視了一眼,剛才有幾個瞬間,他覺得是霍聞澤回來了,直到現在他都不能百分之百確定。

霍以辭傾身湊到他耳邊,低聲道:「剛才我真的很緊張。」

奚遲耳根癢癢的,對上他溫潤目光中漏出的一絲狡黠。

「你覺得像麼?」霍以辭問。

奚遲點頭,也放輕了聲音:「你怎麼做到的?」

霍以辭抿唇一笑:「憑我對阿澤的一些印象,我覺得他長大後可能是這樣子。」

剛才的緊張氣氛消散了許多,周秘書他們的位置離這邊稍有距離,即使看過來也隻會覺得是情侶在親密地聊天。

演奏會很快正式開始,整個金光璀璨的大廳徜徉在音樂海洋裡,但奚遲顯然無法徹底沉浸進去。

剛才還好霍以辭解了圍,如果說出一個並不存在的兄弟身份,恐怕那個吳總會覺得是在耍他,要是再深究發現了霍聞澤患有did的秘密,一定會引起軒然大波。

音樂會中場休息時,周秘書繞到了他們這邊,俯身把一張紙悄悄交給霍以辭,壓低聲音道:「謝謝,等一下我會跟你配合。」

說完他便從後門出去了,奚遲思索了一下,也起身不動聲色地走了出去。

男士洗手間裡,周秘書正在鏡子前沖著手上的水,看見奚遲從門口進來了。

他擦乾手,看了一眼四下無人,推了推細框眼鏡道:「看樣子你都知道了。」

奚遲看著他的目光冷靜中透著一股凜意:「霍以辭,是他6歲時去世的哥哥,霍野、霍言清、霍知、六歲時的霍聞澤,以及那個危險的人格,還有其他的麼?」

他言簡意賅地問完,周秘書臉色有點不自在,回答道:「我知道的人格就是這些。」

「我現在明白,每次你接到我電話,說聯係不到霍總是什麼心情了。」奚遲淡淡地說。

「抱歉,奚先生。」周秘書苦笑道,「我也沒有辦法。」

「你應該是最了解真相的人,我們應該找個時間好好聊一聊。」

聽他這麼說,周秘書嘆氣道:「對不起,霍總不允許。」

奚遲眉頭擰了起來:「你難道沒有發現,霍聞澤的主人格已經被壓製到無法現身了麼?他那個極端的人格完全不受約束,行動不能用平常人的邏輯推及,誰知道他下一步準備做什麼,霍聞澤究竟是如何跟你交代的?」

周秘書疲憊地扯了扯嘴角:「奚先生,霍總交代我讓您遠離其他人格,保護您的安全。」

和霍聞澤在湖邊跟他說的一模一樣,奚遲咬緊了牙關。

「那個危險人格奪取控製權的目的,是不是和霍以辭的死有關?霍聞澤認識我究竟是從什麼時候開始?」

麵對他的問題,周秘書依然是嘆氣:「有些真相,還是不知道更好,我隻能說霍總比您想象得還要愛您。」

奚遲表情一滯。

這時候他們都聽到有人往洗手間走來了,下半場的音樂會也快要開始,奚遲隻能匆匆道:「這樣下去,今天這種混亂的場麵不知道還有多少,希望你想通了能聯係我。」

等到演奏會散場,吳總果然興致滿滿地拉霍以辭去喝酒,霍以辭讓奚遲先回去,被奚遲以「我可能更了解霍聞澤」為由拒絕了。

好在吳總他們也沒有勸他喝,在周秘書的配合下,一場酒局算是渡過去了。

奚遲發現,人格之間可能還有酒量的差異,因為他感覺霍以辭有些醉了。

他們一起坐在周秘書的車後座上,霍以辭仰頭靠在椅背,難捱地擰起了眉。

奚遲看得有點揪心,嘆了口氣:「何必呢。」

霍以辭睫毛顫了顫,側過頭目光迷蒙地望著他,輕輕道:「我也想能幫聞澤做一點事。」

奚遲抿起了唇。

周秘書這時出聲提醒:「後麵放的有水。」

奚遲拿了一瓶,擰開準備遞給他,卻看見霍以辭還維持著剛才的姿勢,靜靜地看著他,目光氤氳著水汽,不知是醉意還是柔情。

他心跳一頓,還沒來得及說話,霍以辭忽然傾身靠近他,手指穿過他腦後的發絲。

礦泉水瓶應聲落地,霍以辭吻住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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