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親星際");黃金島位於大海腹地,
島嶼上沒有任何植物,
陽光落在淡金(色)的裸(露)岩石上,折射出讓人目眩的亮度;自上而下俯瞰的話,
能看到分布在海島上的縱橫溝壑。多年前這些溝壑裡面一片深黑,
但現在卻像是麵包裡的果醬一樣浮出了金(色)的透明水晶。轟隆隆——黑(色)的陸地飛船從海平面盡頭疾馳而來,
穩穩懸停在黃金島上空,接著“嗤”地釋放出大量白(色)蒸汽,
緩緩降落到了黃金島上。飛船的艙門打開,婁清一手擋著陽光走了下來,腳邊的雪豹焦躁地甩動著尾巴,
跳下飛船的同時警惕地打量起了周圍的環境。閆禹後一步下了飛船,表情並不輕松。婁清卻很歡快,親身回到這個地方,
上輩子的記憶和意識與(身shen)體的呼應都讓婁清興奮不已。他蹦到一道溝壑跟前蹲下,
指著距離岩石地面只有十多公分的金(色)水晶給閆禹看,“陛下你看這個,這下面就是黃金海。”來的路上婁清把關於蟲王的所有都跟閆禹說了,
比如他的(身shen)體就在這片黃金島下面。這也是閆禹第一次知道黃金島下面的東西是什麼,
曾經德源卡還開采過,因為能量轉換率不高而棄用了。但其實閆禹並沒有親身來過這個地方——早在他出生前,黃金島就被列為荒地,
定期有科研團隊來探勘,一直都沒有什麼新的發現。但是當今天他踏上這片島嶼的時候,他的心中卻湧起了一股奇異的悸動。閆禹走過去跟著蹲下,
注視著嵌在岩石中的水晶,伸手輕輕覆蓋了上去。噗——輕微的像是肥皂泡被戳破的聲音,卻碎裂出了倒傾而下的陌生情緒。親切、依賴、臣服、喜悅……閆禹的大腦將這些情緒匯聚、提煉,最終在他腦海裡刻下答案——這是面對王的感覺。婁清似乎知道閆禹此刻的感受,他伸出手覆蓋在閆禹的手掌上,然後把閆禹的手從金(色)水晶上挪開。連線的奇妙感覺瞬間減淡,卻並沒有斷絕。閆禹看向婁清,問道︰“這就是蟲王對子民的等級威壓嗎?”不需要蟲王做什麼,只是蟲王的存在本身,就足以讓他這樣的臣民因為接近蟲王而欣喜,發自內心想要守護蟲王的安眠,想要將世上最好的東西獻在蟲王面前。婁清也並沒有否認︰“對。如果蟲王願意,只是一個念頭,你就會心甘情願挖出自己的心臟。——怕嗎?”閆禹低頭看著婁清,眼神堅定且溫柔︰“如果你想的話。”婁清笑了,直起身親了閆禹一下,然後拉著閆禹站起來︰“好了,開始準備吧,不知道婁平什麼時候過來呢。”說起這事兒,閆禹的表情又凝重起來,他看向島上孤零零的一架飛船,問婁清︰“真的不再叫人嗎?”婁清失笑︰“不用。之前我想準備武裝婚慶禮儀隊,是因為不知道對手是誰,只能把自己當餌去釣魚。但現在知道是婁平,所以沒必要了。”一是因為婁平想要帶大規模武裝力量到這裡的話,立刻就會被德源卡發現;二是因為他覺得婁平不會這樣做。當然,就算這樣做了也無所謂,因為他是蟲王,這是注定的,只是婁平並不知道。他想看看,看看他記憶裡的那個小哭包現在是個什麼樣。也想聽聽,聽聽婁平對這些年的事情到底有個什麼說法。說到底,他還是無法接受婁平如今的變化。“讓陸隊他們帶人下來吧。”婁清快速平復了心情,拍了拍閆禹的手臂,又捏住雪豹快粘在他身上的尾巴揉了兩下,“別擔心。”就算擔心又有什麼辦法。閆禹心裡苦笑。在到黃金島之前,他的心裡一直想著是要保護婁清,如果必要的話,不顧婁清的意願也要帶他離開。可是當他真的踏上這片海島後,在他明白蟲王對於他們這些“蟲”來說意味著什麼。別說不顧婁清的意願,就連心裡生出一絲反抗都做不到。“你別忘了,還有我。”閆禹輕聲對婁清說,“他們是你的家人,我也是。”婁清的神(色)動容,伸手擁抱了一下閆禹︰“別怕,陛下。我對你的許諾不會食言。——好了,東西拿下來吧,不知道婁平什麼時候來,咱們先曬個日光浴。”閆禹的心情沒法輕松起來,但也不再多說。因為婁清的要求,這次來的只有這一架飛船。陸一揚和白久章帶著凌右和小老頭下了飛船,凌右的雙手完全無法動彈,臉上的表情卻是異常亢奮;小老頭哈欠連天,因為暈船而神(色)萎靡。巴頓和石克也從駕駛艙下來,然後從貨艙開始往下搬東西。“喂,殿下。”凌右站在一邊朝婁清看,眼裡的光幾乎要迸出來,“這就是你蟲王的力量嗎?”婁清沒有回答,只是看著凌右的眼神非常復雜——熬過剛知道偽王身份時候的心情跌宕,現在看到凌右,婁清就忍不住疑惑︰到底婁平是映射了哪一部分的意識,才捏出了凌右這樣的伴生?“因為我是獨立的個體。”凌右竟然洞悉了婁清的想法,直接開口回答了婁清還停留在腦海裡的疑惑,“而且也不是映射,而是分割。他分割了自己的貪念,造就了想要噬主的我。”但話剛說完,凌右自己也愣住了。過了兩秒他才反應過來,然後表情古怪地笑了一下︰“看來伴生在這片黃金海裡,比其他‘蟲’還要無法抵抗蟲王的威勢。”婁清這才反應過來,看來剛才凌右的回答並非出自他的本意。婁清樂了,有些得意,像是當年那個看到弟弟因為追不上他急的哇哇大哭,他還在旁邊笑的小混蛋。“厲害吧~”凌右︰“……”凌右不無凶惡地(露)出了一個笑來︰“可惜你現在還沒有完全孵化,如果我吞噬了你,那這些就是我的了。”婁清臉上的得意淡去幾分,不鹹不淡地掃了凌右一眼︰“那你試試。”凌右噎住,然後(露)出一個沒意思的表情,“你好歹緊張一下。”婁清棒讀道︰“哇,我好緊張哦。”凌右︰“……”另一邊,陸一揚等人已經手腳麻利地在一塊很大的平坦岩石上搭好了太陽傘、躺椅等東西,婁清看到後就開心地走了過去。凌右的腳上也拴著鏈子,但是足夠他活動的,於是就跟著婁清過去了。婁清也沒攆他,甚至還給他余了一張椅子。凌右不客氣地坐下,又不甘寂寞地問了起來︰“殿下,所以你打算怎麼樣婁平?”婁清看了他一眼︰“你今天的話有點多。”凌右聳聳肩︰“指不定這就是我生命的最後時光了,我得好好珍惜呀。”婁清不置可否,卻也沒有回答。凌右見他這樣也不再問了,安靜坐在那裡。過了一會,緩過暈船癥狀的小老頭又開始叭叭起來。他像是也被這片黃金海影響,關於薩維馬索的那段歲月瑣事說的越來越多。凌右沒什麼表情地在一邊聽著,婁清卻會跟小老頭搭話。雖然小老頭的意識依舊非常零碎,還有很多記憶是混沌、錯位的。但這些細碎的碎片對婁清來說卻異常寶貴。像是回到了200多年前的時光,他沒有去爾丹城,而是回到了薩維馬索;金(色)陽光下,窮破的王宮裡,母親曾經栽種的月季開得絢爛,他家小老頭和管家搬著藤椅曬著太陽聊著挖電線的國之大計;他在花園的草地上左突右進地晃著小跑,身後跟著個小豆丁一邊哇哇地哭著,一邊還不懈努力地想要追上他。一晃眼,卻什麼都沒了。“哼,淡水井怎麼不能設為國寶了?你這臭小子根本不懂國情!”小老頭的記憶不知道又飄到了哪兒,轉頭就對著一邊的凌右懟了起來。凌右︰“……”凌右沉默地看著小老頭,那眼神無悲無喜,像是無視了小老頭的存在,又像是下一秒就要把小老頭撕碎也不足為奇。海島上的風忽然停下,燥熱腥鹹的氣息在身邊發酵,裂隙裡透明的金(色)水晶開始軟化,精致的夢語花從溝壑深處開始往上生長。整片島嶼蠢蠢欲動。婁清的笑意未收,轉頭看向一邊的閆禹︰“陛下,能幫我去抓幾條魚過來嗎?我想烤著吃。”不等閆禹吩咐,旁邊的巴頓就要去抓魚。但是卻被婁清打斷。“陛下,我要吃你抓的。”閆禹似乎察覺到了什麼,他沒有動,固執地盯著婁清的眼楮。兩個人的視線在空中做著無聲的較量,婁清又重復了一遍︰“陛下,我想吃你抓的魚。”閆禹的牙關緊了緊,然後伸手輕輕(摸Mo)了下婁清的臉頰︰“等我。”婁清笑著目送閆禹走遠。就在閆禹走出二十米開外的瞬間,異變突生!以婁清為中心的溝壑裡,金(色)的水晶像是噴發的岩漿一湧而出,將他身邊的陸一揚等人全部沖滾著拋了出去;金(色)的岩漿在空中迅速凝固,轉眼形成了一個倒扣的杯子,將婁清、凌右和小老頭三人牢牢實實罩在了其中。“婁清!”閆禹在岩漿噴湧而出的瞬間就立刻回身,但是卻被岩漿扔飛過來的陸一揚擋了一下,錯過了時機。砰!閆禹一拳砸在凝固的透明水晶上,他堅硬的甲殼卻連一絲劃痕都沒有留下。婁清沒有回頭,他低頭看著還貼在他腳邊的雪豹,雪豹已經炸了毛,以一個護衛的姿態站在婁清跟前。婁清彎腰(摸Mo)了(摸Mo)雪豹炸開的毛,然後用食指點在雪豹的額頭上︰“我沒事的,陛下。等我。”他和閆禹剛才說了一樣的話,雪豹卻並沒有被安撫到,反而無聲地咆哮了起來。但是無用。婁清的食指點下,雪豹的身影瞬間化作光點消失,換來了“鳥籠”外閆禹再次奮力砸牆的擊打聲。“閆禹一定擔心死了。所以我們就開門見山吧。”婁清看著靜坐在旁邊的凌右,語氣復雜地叫道,“婁平。”凌右抬頭,(露)出的一雙眼裡已然泛紅……作者有話要說︰ q︰為什麼要讓閆禹走開?婁清︰因為不想男朋友被拋飛呀。陸一揚&白久章&巴頓&石克︰……(髒話.jpg)————工作原因,最近心情很跌宕。我要樂觀我要樂觀我要樂觀!晚安!ovo
2("和親星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