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覺到這群人放肆而下流的目光是對著自己的姐姐, 趙啟陽瞬間擋在了趙思慧的身前, 用自己還不算寬闊的胸膛擋在了姐姐的前面。
他死死地握緊拳頭,衣服下掩蓋著的皮膚泛著濃綠色, 凹凸不平的疙瘩把衣服撐地微微凸起。
只要他們敢上前一步, 拳頭緊接著就會砸到這群人的臉上。
看到趙啟陽手中拿著銀灰色的□□, 幾個男人並沒有貿然上前。
無論何時熱武器總會讓人心生忌憚。
他們中以那個蛇頭人為首,等蛇頭人吭哧吭哧地起身後, 用信子舔了舔嘴唇,淫邪的目光把幾人打量個遍。他身下面色青紫不知生死的女人就像個破敗的假人, 躺在地上不知生死。
趙家姐弟不敢仔細看,心中的怒火愈發的旺盛。
半晌,蛇頭人冷笑一聲道︰“就你們這幾個人,也想穿過M城,知道對面有什麼東西麼?”
靳煬很敏銳地捕捉到蛇頭人話中的訊息, 也許這群人用石頭把道路封住,並不僅僅是因為想要堵住逃跑的城中人, 還有是因為在石頭封鎖的對面有什麼令這群人忌憚的東西。
他們不是不想出去, 而是不能出去。
但他並沒有發問, 目光把身前的眾人仔細打量一遍,發現自己也許又有了新的能力。
在超市中的六七個男人中,身上給人的感覺各不相同, 似乎是一種獨特的氣場, 只有進化人的身上才有。
其中大部分人給他的感覺都不足以構成威脅, 唯有正前方的那個蛇頭男人, 周身的氣息給他的感覺重一些,比仇穹的感覺還要重,這說明這是個比仇^還要棘手一些的人物。
他似乎有了能夠衡量進化人能力程度的特殊感官。
這麼想著,靳煬低頭看了看懷裡還被捂著眼楮的小兔,它周身空空蕩蕩,什麼氣息都沒有,顯得十分無害。
黑狼崽子不知什麼時候緩緩靠近了靳煬,站在他的身前,目光緊盯著前方的人類。
它的鼻子太過敏感,這裡難聞的氣味讓它很難受,但它很機靈,時刻打算在靳煬面前表現露臉,坐穩了自己在小隊中的地位。
“你們想過去也可以,不過,我們哥幾個兒要收點過路費。”
蛇頭男人森森笑著,似乎在衡量著眼前這群“肥羊”的價值。
趙啟陽想都沒想,直接道︰“不可能。”
這群人想要的無非就是就是糧食、軍火,又或是女人,無論是那一項都不可能給這些畜生敗類。
他年齡還小,雖然偶爾也會和同學開開黃腔,或者躲著看看毛片兒覺得刺激,可是這樣的殘忍場面從來都沒見過,目光甚至都不敢放在後頭那些淒慘的女人們。
只要想到自己的姐姐也被這群畜牲覬覦著,他便覺得渾身惡心。
誰知趙啟陽話音剛落,在他身前最近的一個光頭男人忽然色變,猛然向前竄了兩步,比常人腫大數倍的拳頭就要砸在趙啟陽的腦袋上。
“給你臉了踏馬的!”
趙啟陽並不是反應五感方向的進化,而那光頭大漢速度極快,他只能下意識的具化了手臂上的皮膚,提起雙臂擋在自己的臉上。
預計中的痛苦並沒有砸在他的臉上,他隻感覺衣領後頭被猛地一拉扯,整個人被身後的趙思慧扯到了後頭。
緊接著,面色陰冷的女人直直的迎上了揮舞而來的拳頭,一切都在電光石火之間。
趙思慧的手背和指頭上凸起了密密麻麻的硬刺,狠狠地扎進了光頭男人的手部,就像是帶了一個指虎。
光頭男慘叫一聲,收回手時把那些粗而硬的鋼針拔了出來,帶出了許多血肉,他看了看自己的手部,發現上面布滿了深深淺淺的血洞。
其他的男人紛紛警覺,一股腦地站了起來慢慢朝著趙家姐弟逼近。
“這小娘們兒,等勞資把她的胳膊砍了!”光頭男罵罵咧咧,看著趙思慧的目光恨不得把她生生撕碎。
趙思慧並不覺得害怕,她隻覺得惡心。
看著這間超市中的女人小孩兒,她的心就像是被針狠狠地扎著,大部分被這群畜生糟蹋虐待的女人都已經渾身是傷血跡斑斑,被侵犯時只能小聲的尖叫。
只是她忽然注意到,在這群驚恐、忌憚、害怕的目光裡,還有一雙眼楮從始至終都沉如古井,要不是那眼珠子木木的轉了一下,趙思慧真以為那是個死人。
眼楮的主人就是少女中的其中一個,看起來只有十七八。她長得很漂亮,一雙眼楮又大又好看,只是臉頰消瘦身子□□,長發遮不住她滿身的傷。
盡管身子被暴露在陽光下,可是她依然面無表情地盯著地面,似乎根本不在乎。
這樣的美貌在末世之前是校園中的校花,是家裡人捧在手心的小公主,可是到了末世後,卻給她帶來了無盡的災難,美貌成了原罪。
光頭末世之前是M市監獄中的勞改犯,因為強J入獄服刑,末世之後他獲得了身體強化的異能,就把居住的牢房欄桿生生扯斷,從裡面跑了出來。
跟著蛇頭男人的小團體在末世作威作福,不知禍害了多少無辜的少年少女。
他自詡男人比女人高等,所以才會這般肆意地欺辱女性,如今他被自己最看不起的女人重傷,頓時覺得惱羞成怒。
他叫嚷著想要沖上前去,被蛇頭男人伸手攔住,笑眯眯地想要和靳煬等人談判。他一幅遊刃有余地閑態似乎靳煬他們已經是他掌中的鳥雀。
靳煬進化後的鼻子要比一般人尖很多,他從這個男人的身上聞到了一股若有若無的血腥味兒,說明他殺過生。
但讓他目光微寒的是,血腥味兒裡還夾雜著一股酸酸的腐臭,這種味道在末世後並不少見,令人作嘔。
是屍臭。
殺過人的人眼楮和普通人是不一樣的,殺過喪屍或動物,最多只是煞氣些,血氣重些。
可一旦刀子開了人血,那眼楮就會渾,就會帶著一股子瘋狂和陰狠的嗜血。
正如這個蛇頭男人,他分明笑著,可是目光卻令人惡心。
靳煬的拳頭不動聲色的握緊,手臂漸漸繃緊,一抹硬硬的防護在袖子底下緩緩浮現於表皮。他輕輕摩擦著印憶柳的脖頸不耐煩道︰“別廢話了,速戰速決。”
他這話是和趙家姐弟說的,卻讓蛇頭男的笑臉一僵,漸漸把目光放在了他的身上。
蛇頭男本以為趙家姐弟是隊伍中的主導,對於這個坐在輪椅上默不作聲的男人,他連看都沒看一眼,現在看來是他會意錯了,這個坐在輪椅上的男人才是他們的領頭人。
囂張的讓人想要把他攪成稀碎的肉泥。
蛇頭男的脖頸猛然拉長半米有余,沖著靳煬幾人吐著信子,這就像是一個信號,他身後等候已久的男人們瞬間展現出自己的各種進化能力,朝著靳煬等人撲了過去。
光頭的手已經止住了血,他這次學聰明了,看出趙思慧和趙啟陽的關系非同一般,想從趙啟陽身上下手,先控制住這個小屁孩兒,再要挾這渾身是刺的賤女人。
他猛然撲上來時,趙啟陽早有準備,身子一顫衣服下鼓鼓囊囊的肌肉瞬間撐開,嘶吼一聲全身膨脹成一隻巨大的綠色蜥蜴,前爪猛地著地時,沖著光頭嘶嚎一聲。
光頭面色巨變,下意識往自家老大的方向看了一眼,蛇頭男此時已經完全異種化,整個人都變成了一條身材粗壯的巨蟒,最粗的地方足足有水桶那麼粗。
他實在沒想到這個小孩兒這麼難纏,竟然和自家老大一樣,都是這種可怖的怪物,頓時就打了退堂鼓。
蛇頭男原本並不是這樣的異種,他末世之後進化的是嗅覺,可是後來在叢林中行走時,他們遭遇到了變異蟒蛇的襲擊。
老大當場被巨大無比的蟒蛇拖走,粗壯的身子把他緊緊地纏繞起來,他們就看眼睜睜的看著男人被活活卷成了一灘肉泥,連骨骼都碎完了。
蟒蛇慢條斯理地把男人吃掉以後,就默默地爬到了樹上,眾人背後發涼,連忙趕回了自己原來的住處不敢再往別的地方走。
可是第二天一大早,他們打開門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門外站著的笑眯眯的老大,老大回來了,卻變成了一個人不人蛇不蛇的怪物,喜歡頂著一顆可怖的三角蛇頭。
但更令人驚悚的是,他在糟蹋完普通人後,竟然會像那條卷死他的蟒蛇一樣,用蛇身把那些人一點點攪碎,仿若人間地獄。
光頭看到趙啟陽能變成蜥蜴後,下意識就把他當成了那種嗜血的怪物,直接往後面的人堆裡跑去。
趙啟陽不知他心中所想,見光頭不戰而退一頭霧水,但還是嘶吼著快速爬了過去,狠狠地咬上了光頭的腳踝,撕裂下一大塊血肉。
他可沒忘記這禽獸看著自己姐姐的眼神,還想對自己出手。
變異蜥蜴的唾沫有劇毒和種種細菌,光頭男被疼的雙眼發紅,他低頭一看,被撕扯的地方已經開始迅速的發紫腐爛,速度快的令人心驚。
趙思慧就沒那麼多花裡胡哨,她整個人就像一個大型的鋼針球,無論是誰都無法進她的身,反而會被扎的鮮血直流。
這群末世後就像土皇帝一樣的進化人哪裡想過,趙家姐弟竟然難搞到這種程度,於是就有被扎到渾身冒血的人把主意打到了靳煬的身上。
這男人弱不禁風地坐在輪椅上,像個小白臉一般,仿佛一拳就能把他砸的大腦開花,當即有人嘶吼著朝著靳煬沖了過來。
印憶柳聽見動靜,下意識地想要掙脫靳煬的束縛,作勢要撲上去狠狠地撓瞎敵人的眼楮,但靳煬依然扣著她的小脖子不松手,眼前一片黑暗。
她心裡有點著急,怕金大腿吃虧。
在靳煬的眼中,這群衣不遮體的男男女女是不能給小家夥看的,他其實對這些人的遭遇並沒有像趙家姐弟一樣很同情,為這些女人多麼難過。
他生來冷血,不被他看重的人對於他來說就像是陌生人一般,如若不是這裡是想要闖過城市的必經之路,若不是這群人渣主動送上來找虐,他也許眼皮都不會動一下,直接從這裡穿過去。
靳煬的動作很快,他一抬手,甚至連瞄準都沒有,在揚手的一瞬間便射了一槍,精準的計算了男人的軌跡,把旋轉的槍子送進了面色猙獰的變異男人的胸膛。
只聽“砰”的一聲,在距離靳煬半米遠的地方,進化人的胸口炸開了一個血洞,緩緩地跪在了地上。
他胸前自愈能力極強的肌肉不停蠕動著,想要修復槍傷帶來的致命危險。
靳煬慢條斯理地移動著輪椅往前挪動兩下,肌肉繃得緊緊的小臂猛然抬手拳如金鬥,帶著破空的氣勢狠狠地砸在了男人的臉上。
男人頭顱被砸的一歪,鼻梁骨發出一聲輕響,壯碩的身子直接被打翻在地,五竅淙淙的往外冒血。
而蛇頭男被黑狼崽子死死纏著,怎麼都脫不了身,只要他想撕咬黑狼的喉嚨,這頭畜生就會異常敏銳的跳開,並且狠狠地在他的身上抓開裂口,短短的交鋒後他身上已經被劃傷了數道深入脊骨的口子,疼的他蛇身不停地直立嘶吼。
他此時心中非常不安,沒有想到這群人的能力超出他想象的強,他直立起身正想蓄力,把自己濃縮的毒液噴射在黑狼的眼楮上。
從旁角度極為刁鑽的射來一槍,打的蛇頭腦花四濺,黑狼看準時機,猛地咬住了巨蟒的七寸,生生把蛇頭咬斷,咕嘟咕嘟在地上滾了很遠。
靳煬沒想到巨蟒異種人這麼簡單就被解決了,他微微皺眉,難道自己的感覺出了錯,又或是並不是衡量進化人危險程度的,是他想多了?
可當他看到積蓄的毒液從死不瞑目的蛇頭中緩緩滲出時,他才明白。
深黑色的毒液一踫到地面,就把水泥地腐蝕的直冒泡,發出“滋啦滋啦”的聲音,不一會兒就在地上融出了一個坑洞。
這巨蟒異種人的確危險,但卻不是他的武力值高,而是這高強度腐蝕性的毒液實在是太危險了。
之前被趙啟陽要破碎了半個腳踝的光頭男人也不容樂觀,他此時被細菌感染的半邊身子都腐爛發臭,無數的蛆蟲往他的身體裡鑽,他甚至能感覺到自己的身體一寸寸腐爛、被蟲子撕咬的那種感覺。
看著自己在腐爛中被吞食,也許對他來說就是最大的懲罰。
直到超市中的這些變異人統統被解決掉後,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濃濃的血腥味兒,後頭被折磨的失神的女人和老人還沒回過神來,不相信一直壓在他們頭頂的惡魔就這麼死了。
直到趙思慧隱忍著給他們解開了身上的繩索後,他們才終於從崩潰和恍惚中回過神來,頓時哭嚎著撲上了地上那群人的,用牙齒撕咬著這些畜生的肉,用一旁地上的石頭狠狠地砸碎他們的頭顱。
被鎖著的中年人老人有的哭地雙手顫抖,有的去抱住自己傷痕累累的女兒,一家子痛哭流涕。
那個格外漂亮的女孩兒也是如此,她的母親死死地摟著她,用自己的衣服給她遮擋身體,她無神的雙眼這才有了些神色。
她麻木地扯了扯嘴角,忽然感覺心裡松了口氣。
真好,她的媽媽得救了,她不用再為任何人而活了。
女孩兒笑了笑,臉上頓時綻放出一種奇異的美感,她看了看身邊堅硬的牆壁和貨架,忽然猛地撲了上去,額頭被尖銳的鐵架磕的深凹陷,可見力道之大。
中年女人哭嚎的聲音更大,她瘋狂地抱住自己的女兒,用手捂著她的額頭,可是女孩兒漂亮的瞳孔依舊漸漸渙散,沒了聲息。
婦人尖叫著,咒罵著這些進化人,咒罵著這個絕望的世界。
她在末世之初被俘虜,看著自己的女兒被殘忍地侵犯,又看著她一頭踫死在這冰冷的超市,徹底崩潰絕望了。
末世中的變異凶獸也許不足以讓她絕望,這才是真正的地獄。
這種場面看的趙家姐弟心中酸澀作嘔,甚至覺得殺了這些敗類也不足以平息怒火,普通人到底該怎樣在這個世界活下去,他們真的還有希望嗎?
這種想法一旦形成,就沉甸甸的墜在他們的心頭,姐弟倆深吸了一口氣,走出了這間超市。
黑狼還歡快地用爪子不停地扒拉著屍體,這是它的戰利品,雖然臭的嚇人,但是卻並不妨礙它玩耍。
印憶柳沒有參與這場戰鬥,她甚至沒看到多少慘烈的場景,全程都被靳煬保護的好好地,可是她耳朵能聽到這些男人女人的哭嚎,哭的她心中發慌,同時充滿了茫然。
她先是自己跳下去,把這家超市裡能用到的物資,包括桶裝水、飲料還有各種各樣真空包裝的零食食物都裝進了自己的空間。
第二次大霧後,她的兩腮空間也變大了許多,能裝的東西也更多了,要不然這次真的裝不下這家超市的物資。
等她搜刮完後,在趙家姐弟的幫助下給每個被救下來的人都留了足夠的食物和水,而後才跟著靳煬出了超市。
經歷了這一番後,靳煬等人心中清楚,其實這間超市中的進化人並沒有多麼強大,甚至連秦浮海等人也能打得過,相信在末世中這樣的團體並不在少數,也不可能沒人知道這些人的惡行。
存活的進化人們心知肚明,卻沒有一個附近的人來解救這群被凌虐的普通人,但凡他們有一點的善良,也不至於成現在的這個樣子。
他們或許覺得為了一群普通的老弱婦孺得罪一群進化人不值得,或者在他們自己的地盤上,也上演著這樣的醜陋的惡行,又或許他們早就把自己和普通人隔斷開來……
無論是什麼樣的情況,無疑都在□□裸的把末世中最殘酷的一面剖開,放在眾人的眼前。
那就是人性。
正要啟動車子的時候,車內的氣氛很低沉,趙思慧緊緊抿著唇瓣,趙啟陽一臉疲憊的縮在副駕駛,印憶柳也因為剛才的事情心事重重。
只有靳煬從頭到尾冷著一張臉,似乎完全不被這件事影響。
印憶柳明白靳煬的心態才是末世中應該有的,不做悲憫天人的聖人,他們要做的是自己活下去,可是現在的她顯然還不能做到無動於衷,趙家姐弟也不行。
靳煬像是感覺到了小兔在想什麼,輕輕地撫摸著她的脊背以示安慰。
車子還沒開,後頭的黑狼輕輕晃著尾巴,把爪子上的血跡蹭了蹭。
它玩的太歡,身上爪子上都是血跡,剛剛它在靳煬的眼中明明白白的看見了嫌棄,頓時大感受傷,自己在車屁股後頭舔舐心中的委屈。
就在這時,它聽到了朝著這個方向來的動靜,很警惕的往超市門口的方向看了一眼。
往這個方向跑的是個年輕女人,趙家姐弟救下那群人之一。
“等等,你等一下!”她叫著,看到車後的黑狼瑟縮了一下,有些害怕。
車裡的人發現後面追著一個女人,就是被救下的那夥人裡面的,不知道這人喊他們幹什麼。靳煬直覺不會是來感謝的。
女孩兒見車子放下了窗戶,看了眼車裡形容乾淨的男女們,深吸一口氣道︰“你,你們能不能帶上我?”
她剛剛看這群人輕而易舉地解決了那群惡魔,知道他們都是能力很強的進化人,現在到處都是吃人的變種,自己一個人肯定活不下去。
要麼是被吃掉,要麼依然免不了被欺辱的命運。
於是女孩兒鼓起勇氣攔住了即將走掉的一行人,滿臉的哀求。
“你們能不能帶著我,讓我做什麼都行。”
“不行。”
靳煬一口拒絕,他生的俊美,連冷著臉拒絕人的時候都讓人恨不起來。
他允許趙家姐弟發善心只是一瞬間的事情,可他又不是撿垃圾的,也不是開避難所的,怎麼可能見一個救一個。更何況這小姑娘是想讓自己庇護,他憑什麼庇護她呢?
憑她會掉眼淚?憑她吃得多?
女孩兒還想糾纏,可是靳煬直接讓前頭的趙思慧把車窗搖起來,阻隔了她的視線。她再想上前祈求時,黑狼威脅似得沖著她咧了咧嘴,嚇得她不敢上前。
她茫然的站在路邊,忍不住掉了眼淚,心中萌生一股怨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