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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電子語音清楚又大聲， 池遲也得很清楚。

　見那四個字，池遲就抬起頭。

　瑪卡巴卡？這個詞怎麽會在張大爺那邊響起？

　池遲不明白，他直以為他先前看到的、幫霍小茶話的“瑪卡巴卡”是霍成， 霍成不願意承認，他也就沒追問。

　可是現在……

　好像是他想錯了，“瑪卡巴卡”好像不是霍成。

　池遲看著張大爺那邊，眨眨眼睛， 還些疑『惑』。

　張大爺看看他，笑了下：“你瞪著個大眼睛幹啥？現在知道心疼錢了？”張大爺把手表脫下來，還給他：“快點拿退掉。”

　池遲回過神，搖搖頭：“沒。”他坐到張大爺身邊：“看下， 再綁定手機。”

　池遲把手表給他戴在左手手腕， 張大爺睜大眼睛， 看著他擺弄手表手機：“好家夥， 連的脈搏都查得到。”

　池遲把他的手機拿過來，幫他把app下載好， 手表連接，全都放在桌面最顯眼的地方。

　張大爺的手機直是池遲霍小茶在幫他弄， 池遲的對話框也直接顯示在桌面，打開就能看見。

　張大爺把隨身攜帶的小本本翻開，放在他面前。

　【電視zhang號密碼】

　顯然是霍小茶寫的。

　【zhang號名字：瑪卡巴卡】

　【zhang號密碼：987654321】

　池遲邊『操』作手機，邊裝作隨意地問道：“爺， 你怎麽叫這個名字？瑪卡巴卡？”

　張大爺：“不懂，是小茶給弄的。”

　霍小茶連忙：“是張爺爺用同個帳號就可以了，不然他記不住。”

　“同個帳號？”是了，這本子寫的就是電視帳號。

　池遲抬起頭，霍成便會意， 拿起遙控器按了下，退出正在播放的電視劇，網絡電視的個人頁面，帳號名字也是“瑪卡巴卡”。

　張大爺也想起來了：“噢，就回，你霍成公司的時候，小茶在家，小茶想你，把電視開起來給他看，那時候家裡電視沒聯網，就讓他給弄了個帳號。”

　池遲看了眼，低下頭，繼續擺弄手機：“小茶，幹嘛給張爺爺起這個名字？”

　他語氣點認真，霍小茶挨著張大爺，點緊張，張大爺連忙：“不就是幫弄了個帳號嗎？什麽關系？”

　池遲抬起頭：“您知道瑪卡巴卡是什麽嗎？”

　張大爺擺手：“不就是個外國名字嗎？也不至於這個死板，用就用了。”

　“不是……”

　霍小茶連忙：“是張爺爺隨便起個名字的，瑪卡巴卡是最喜歡的，就起這個名字了。爸爸，這個名字不好嗎？”

　“好……”池遲頓了頓，剛想再問問他的，忽然，外面的門鈴響了。

　張大爺站起身：“你小茶弄，開門。”

　“嗯。”池遲摟住霍小茶，輕聲問他，“是你給張爺爺起的名字？”

　“是啊。”霍小茶挨在池遲懷裡，“張爺爺的所帳號都是這個名字。”

　這時，張大爺開了門，門外站著個中年男人，男人手裡提著箱雜牌牛『奶』，正抬著頭，打量著張大爺家的鐵門，眼神古怪。

　開了門，他連忙整好表情：“大伯，馬就過年了，提點東西過來看看你，你今年還好吧？”

　張大爺拉下臉：“還行，沒死。”

　張志臉也點掛不住：“大伯什麽話呢？”

　張大爺沒讓他進的意思，張志踮了踮腳，貪婪的目光望進房子裡。

　忽然，他看見客廳裡還坐著人，張志的臉『色』也冷了下來：“大伯，家裡來客人了啊？”

　張大爺擋住他：“不是客人，家裡人。”

　“那就是家人，大伯不請進坐坐？不吃晚飯，晚應酬，就坐坐能怎麽？”

　他都這樣了，張大爺也不好再拒絕：“進來，換鞋。”

　“好嘞。”

　池遲看見門外來了客人，也拉著霍小茶禮貌地站起來了。

　張大爺朝他擺擺手：“沒事，你坐下。這是侄子，年來不了次。”他轉過頭，對張志：“這是樓的鄰居。”

　張志屁股在沙發坐下，環顧四周，從口袋裡拿出煙盒，遞給池遲霍成。

　池遲霍成都不抽煙，婉拒之後，他便自己抽出根。張大爺冷了臉：“你出抽，這兒孩子。”

　張志倒是直氣壯，拿出打火機要點煙：“孩子怕什麽？反正以後應酬也要聞。”

　池遲把霍小茶拉下來，輕聲對他：“張爺爺房間裡玩，你之前不是把瑪卡巴卡玩偶送給張爺爺了嗎？玩偶就在張爺爺房間裡，你進玩會兒。”

　“好。”霍小茶懂事地進了房間，把門關好。

　張志回頭看了眼，撇了撇嘴，對張大爺：“大伯，現在的孩子就是嬌慣。”

　張大爺也沒好氣：“嬌慣的，你再抽就滾出。”

　“不抽就不抽。”張志掐了煙，丟在桌，回頭看了眼池遲，似是意所指，“大伯，最近新聞可多了，孤寡老人把房子留給鄰居或者保姆。你，哪這樣辦事的？哪把房子留給外人的？你是吧？”

　“的房子是國家部隊分給的，愛給誰就給誰，你少陰陽怪氣。”

　“大伯，你又想翻舊帳是不是？那前幾年要不是你不把房子給當婚房，至於到現在都沒結婚嗎？”張志轉頭看向霍成，“不好意思啊，們家的家事，讓鄰居著了……”

　他的話忽然停下。

　霍成抱著手，坐在沙發，冷淡地瞥了他眼。

　張志認出他了，語氣立即緩下來：“你……你你……你是意遲……在短視頻裡看到過……”

　張志震驚，看看張大爺：“大伯，你什麽時候……”他轉回頭，立即站起來，向霍成伸出手：“霍總，霍總好。”

　霍成掃了眼，沒同他握手，反倒握住了池遲的手。

　張志訕笑著收回手，老巴交地問好：“霍總好，這位應該就是池先生了，池先生好，池先生好。”

　他在沙發坐下：“剛才沒認出來，真是不好意思，大伯這個小破房子裡竟然能尊大神，在是出乎意料。直在看霍總的短視頻，跟著投資，就是沒怎麽賺，不知道今天沒這個榮幸，請下霍總？”

　這個人變臉之快，讓池遲歎為觀止。

　霍成語氣冷淡：“不能。”

　張志又腆著臉了幾句好話，霍成都沒搭他，最後還是張大爺站起來，把他給趕走了。

　“不是晚應酬嗎？快走吧，耽誤了你賺錢可不好。”

　“誒……”張志戀戀不舍地離開，步三回頭，“霍總，您就帶賺錢唄，你大伯也真是的，他也不早……”

　張大爺單手拎著他的胳膊，把他提到門外：“回吧你，快應酬。”

　這下可算是清淨了，張大爺把門關，拍了拍手：“得了，做飯吃。”

　廚房裡，張大爺圍著圍裙備菜，池遲在旁邊打下手——把冰凍的雞翅從這個盆裡倒到那個盆裡，再從那個盆倒到這個盆裡。

　他覺得這樣解凍快，還可以讓雞翅嫩！雖然不知道是什麽原。

　張大爺也沒別的活讓他做，只要他不搗『亂』，就隨他了。

　張大爺邊切菜，邊：“剛才那個是侄子，不用管他，會兒給物業打電話，不準他進們小區。”

　“嗯。”池遲點點頭，想了想，又問，“剛才他話，他是不是惦記這個房子？”

　“是，沒孩子，他就惦記著這個房子。前幾年他談了個對象，要結婚，拿的房子當婚房，讓把房子給他，他以後養，沒答應，他也沒結成婚。”張大爺笑了笑，“哪裡是因為不給他房子，他才結不了婚？先前就跟人家姑娘談過，姑娘也覺得他這個人心術不正，算盤打得太精。姑娘沒跳火坑，心裡高興得很。”

　池遲若所思地點點頭：“那他也不對你殷勤點？”

　“就個侄子，他以為這個房子遲早都是他的，也不心，就每年過來看看死了沒。不過立了遺囑，死以後，這套房子就捐出，他還不知道。”

　張大爺笑了笑，扭頭看見池遲手裡的雞翅，面『色』滯：“行了，你別倒騰了，你出小茶起玩，換霍成進來。”

　“好。”

　池遲把東西放下，走到外面，把自己圍著的圍裙拆下來，給霍成圍：“喊你進呢。”

　霍成站在他面前，張開手臂。池遲環著他的腰，幫他把圍裙系好，拍拍他的肩膀：“好了。”

　霍成攬了下他的肩膀，低聲問：“你沒事情瞞著？”

　“回跟你。”池遲拍拍他的腰，然後跑進房間。

　霍成進廚房打下手，霍小茶在張大爺房間裡玩耍，池遲進找他。

　張大爺的房間很簡單，個衣櫃、張書桌，還張單人床，東西擺得很整齊，連被子都是豆腐塊。

　霍小茶抱著瑪卡巴卡，坐在單人床，池遲在他身邊坐下。

　霍小茶抬頭看他，喊了聲：“爸爸……”

　“怎麽啦？”

　“張爺爺把的瑪卡巴卡洗白了。”

　池遲看了眼：“嗯，洗得很乾淨啊，怎麽了？”

　“可是瑪卡巴卡是淡黃『色』的。”

　“……啊？”

　池遲拿過玩偶看。

　本來淡黃『色』的玩偶，被張大爺當成是落灰，搓成純白的了。

　天呐！張大爺是怎麽洗的？

　池遲震驚，緩了會兒，然後拉著霍小茶出：“走吧，們出玩。”

　“好。”

　霍小茶抱著瑪卡巴卡看電視，池遲繼續調試智能手表手機。

　連接好了之後，池遲退出頁面，拿著張大爺的手機隨便翻了翻。張大爺經常錯點廣告，不知不覺間下載了很多沒用的軟件，池遲空會幫他看看。

　然，池遲又看到了排新的圖標。

　他剛準備卸載，卻看見圖標右角都顯示通知消息的紅點，少則幾十，多則九十九加。

　哪來的這麽多消息？

　池遲覺得奇怪，點開中個軟件。

　這是個發布博文的軟件，而張大爺的手機消息爆滿，點讚萬，評論轉發都千了，竟然還好幾百的粉絲關注他。

　池遲震驚了，跟張大爺了聲“爺，看看你手機”，得到張大爺“隨便看”的指示之後，他就點進了具體消息。

　【瑪卡巴卡：別胡八道，人家家庭美滿，陸源別瞎子貼福——倒貼了。】

　【瑪卡巴卡：你這個人，造謠破壞別人家庭，狗望碗櫃、黃鼠狼想吃天鵝肝、白骨精想吃唐僧肉——癡心妄想！】

　“瑪卡巴卡”發布這些評論的時間，都是在前陣子，陸源鬧事的時候。當時很多營銷號帶著風向走，些普通群眾就這樣被帶著走了，也發布了些不太友好的評論。

　相關新聞的評論區裡，隻“瑪卡巴卡”屹立不倒，持續輸出。

　當時陸源氣不過，還回復他了：【你好像很了解霍家的樣子，那就麻煩你好好導池先生霍小少爺】

　【瑪卡巴卡：謝謝你，會的。】

　張大爺很嚴謹，每句話的最後還帶著標點符號。

　後來真相大白，塵埃落定，“瑪卡巴卡”的評論直被吃瓜群眾頂到了最前面。

　張大爺收獲了超高的人氣，只是他自己不懂得看，就放在這裡沒管。

　張大爺下載的他軟件，都是這樣。他頂著“瑪卡巴卡”這個畫風完全不符的昵稱，認真地捧著手機手寫輸入，條條地回復惡意揣測的評論，給池遲霍成澄清。

　前陣子，他還讓池遲不要網看，怕他看到這些惡意揣測，心情不好，他自己倒是天天都在澄清。

　張大爺根本不知道網絡這些言論再正常不過，池遲整天衝浪，早就已經習慣了面對這些，隻張大爺無比較真地想要保護他們家人。

　池遲條條看下，不知不覺間紅了眼眶。

　霍小茶抱著他的手臂：“爸爸，你為什麽哭了？”

　池遲吸了吸鼻子，搖搖頭，把手機放在桌：“爸爸餓了。”

　池遲帶著霍小茶，鑽進廚房，擠到張大爺身邊，從盤子裡捏了塊烤鴨。

　張大爺不滿地“嘖”了聲，拍了下他的手：“不衛生。”

　池遲啃著鴨脖子：“本來就是熟的，可以直接吃。”

　張大爺無奈：“不可以，要先蒸下，高溫殺菌。小茶別學，你爸爸就是專門派來惹人生氣的。”

　霍小茶抬起頭，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爸爸是專門惹人生氣的，那就是專門派來讓人高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