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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池遲坐在副駕駛， 抱著手。

　他氣死了，都怪霍成。

　當時本來沒有他什麽情的，他都讓霍成小心點， 並且自己已經準備從後面逃跑了，結果霍成愣是按著他，不讓他走，讓他損失了一件自己喜歡的衣服。

　他應該家換自己的衣服， 再來接小崽崽的。

　天氣冷，池遲穿著霍成的襯衫，還穿著霍成的風衣。

　霍小茶人小鬼大，什麽情都躲不他的眼睛。

　不所幸他才五歲， 不知道那些『亂』七八糟的情， 還以為他只是在家睡了一整天。

　不——

　“爸爸在你心就那麽懶嗎？”

　霍小茶想了想：“也沒有特別懶， 只是有一點。”

　池遲轉頭， 繼續抱著手。

　今天霍氏父子惹他生氣了嗎？惹了。

　霍成轉頭看了他一眼，笑了一聲， 在他發怒之前，收目光。

　到家， 池遲下了車，打後備箱，面三層外三層包得嚴嚴實實的衣服拿出來，塞到霍成手， 像特工接頭一，小心翼翼。

　“你洗衣服，不許讓別人看，不許讓別人幫你洗。”

　“我知道。”霍成點頭，“關門洗， 多放點洗衣『液』，要洗到沒有味道。”

　“嗯。”還差不多，池遲滿意地點了點頭。

　“以前就是，我都清楚。”

　“嗯，加油。”池遲拍拍他的肩膀，以資鼓勵。

　霍小茶湊前：“爸爸，你在說什麽？我也要聽。”

　“小孩子不可以聽。”池遲牽起他的手，“走，爸爸帶你去練歌。”

　“那大爸爸呢？”

　“大爸爸要洗衣服。”

　好慘啊，大爸爸。霍小茶頭看看。

　*

　池遲喜歡玩樂器，盡管玩得不好，但是在霍成眼就是——

　多才多藝！音樂天賦極佳！

　所以霍成給他準備了一個樂器室。

　面的裝修和設備都參考了周太子的工作室，向大熱歌手看齊，面各種樂器都有，從古至今，從中到。

　當然，還有池遲唱歌必不可少高音質麥克風。

　霍小茶還沒參觀個房間，池遲牽著他走進來，拿了個兒童麥克風給他。

　池遲抱起一吉他，掃了兩下弦：“小茶，爸爸給你伴奏。”

　霍小茶拿著兒童麥克風，歪著腦袋，認真聆聽。

　好久之後，池遲問他：“你怎麽不唱？”

　霍小茶提問：“爸爸，你為什麽一直在彈一個旋律？”

　“……”那當然是為他只會一段。

　池遲清了清嗓子：“等一下哈，爸爸只是手有點酸，先練習一下，現在始正式彈了。”

　池遲坐在高腳凳，低下頭，撥了一下吉他弦：“聽好了。”

　“嗯。”霍小茶點點頭，不自覺歪來的腦袋擺正。

　池遲始“正式彈吉他”，霍小茶聽著聽著，腦袋又不自覺歪到了另一邊。

　“爸爸，你彈的是什麽啊？”

　“你聽不出來嗎？”

　霍小茶搖搖頭。

　池遲震驚：“是你最愛看的那個動畫片的主題曲啊！你聽不出來嗎？”

　霍小茶仔細想了想，好像還是沒想起來。

　他搖搖頭，最後提問：“爸爸，你彈的是一首歌嗎？”

　“我彈的不是一首歌，還能是一道菜嗎？”

　“我的意思是……”霍小茶斟酌著語氣，往後退了幾步，防止爸爸聽了他的話以後生氣，他抓來打屁屁，“爸爸，你彈的音樂好像豌豆跳繩。”

　池遲不解：“什麽？”

　霍小茶正經地看著他，解釋道：“豌豆跳繩，就是跳去，頓一下，然後再跳去，再頓了一下，再跳去……”

　“好了，不用說了，我知道了。”池遲朝他做了個“停下”的手勢，“你再說下去，爸爸的心臟也要頓一下、頓一下了。”

　他放下吉他：“吉他不是爸爸的強項，爸爸今天有點手酸，爸爸直接給你放伴奏。”

　霍小茶抬著頭。

　池遲樂器室的音響打，連手機，給他點了首動畫片主題曲。

　前奏一響起，霍小茶就知道了。

　“爸爸剛才彈的就是個。”

　“一點都不像。”

　池遲讓他自己練習，自己窩在沙發，搖頭晃腦地玩一個『迷』你手風琴。

　唱了一半，霍小茶拿著麥克風，走到他身後，趴在沙發，麥克風遞去。

　“爸爸？”

　“嗯？吵到你了？”

　“沒有，但是我覺得爸爸比較需要個麥克風。”

　說好的為了合唱練習唱歌，結果他沒一分鍾就自己玩起來了。

　霍小茶麥克風放在池遲的『迷』你手風琴前面，池遲按著手風琴，打伴奏。

　“我是大熱歌手周太子……他爸爸！”

　周太子風評被害。

　霍小茶：？？？

　“一首《好運來》送給大家！”

　霍小茶小跟屁蟲：“送給大家！”

　“給我一點掌聲！”

　“掌聲！”霍小茶拍拍小手。

　“會唱的一起唱好嗎？”

　“好嗎？”

　看得出來，池遲經常自己玩。

　而霍小茶跟著池遲，雖然沒有遺傳到什麽“音樂細菌”，也沒有培養到什麽樂理知識，但是自信增長快。

　得虧樂器室貼了隔音棉，否則可能整個房子都會飄滿他兩個人的歌聲。

　兩個人玩得正心的時候，門忽然打了。

　霍成：“池遲，衣服……”

　池遲：“好——嗷運來！”

　霍小茶：“嗷！”

　池遲噌的一下丟麥克風，抱住霍小茶，兩個人跌坐在沙發，立即收聲。

　幹什麽？我在進行增進父子親情的娛樂活動。

　霍成默默地門關，站在門外想了想，不啊，他好像也是個家的一員，他被池遲嗷的一嗓子唱懵了。

　霍成又一次打門。

　*

　池遲和霍小茶嗷嗷嚎了十幾分鍾，然後兩個人都抱著水杯喝水。

　潤潤嗓子，有點累了。

　霍小茶的自信心成倍增長。

　“爸爸，你在幼兒園肯定是合唱團領唱。”

　池遲笑了笑：“那當然了，我的台風和氣場一直都好。”

　霍成卻抱住他的肩膀，碰了碰他的頭髮。

　霍成知道，池遲小時候在福利院長大，大學都是自己打工賺錢讀的。他小時候都是自己玩，所以他有無數種自己待著也能傻樂的方法。

　霍成可心疼他了。

　池遲並不知道他的想法，轉頭看看他，皺著眉：“你在幹嘛？”

　霍成親親他的眼角，池遲還沒反應來，霍小茶噌的一下衝到兩個人中間。

　他已經懶得喊“不可以”了，他現在都是用行動來阻止。

　霍小茶兩個人的臉給推，然後在兩個人中間坐下。

　*

　晚睡覺前，池遲抱著霍小茶，和他一起看動畫片。

　霍成正在看，看的是池遲的《育心理學》。

　他還在研究怎麽分床。

　一集動畫片結束，池遲投影關掉，準備抱著霍小茶睡覺。

　可是霍小茶卻從他的懷鑽出來，鼓起勇氣，小聲說：“爸爸，我……”

　池遲沒聽清楚，坐起來：“你說什麽？”

　霍小茶說：“今天晚，我想睡小床。”

　“嘭”的一聲，霍成手的合起來了，轉頭看向霍小茶，面表情波瀾不驚。

　好像不太相信。

　“我想試一下睡小床。”霍小茶揪著衣袖，“爸爸，我班只有我和豌豆還和爸爸一起睡。”

　“也可以啊。”池遲拍拍他的小臉蛋，“但是你不要覺得不好意思，和爸爸一起睡是正常的情，而且你之前都沒有跟爸爸一起睡，他是之前都跟爸爸睡了好幾年了，所以才分的，你和他不一。”

　“我知道，可是橙子早就不和他的爸爸一起睡了。”

　“那就先嘗試一下，嗯？”

　“好。”

　霍小茶從大被子爬出來，爬進自己的小床，乖乖躺好。

　池遲幫他蓋好被子，拍拍他的心口，哄他睡覺。

　霍小茶忽然抬起手，像池遲告狀：“爸爸，大爸爸在偷笑！”

　“什麽？”池遲頭，“質問”霍成，“你幹嘛偷笑？”

　霍成『摸』了『摸』鼻尖：“我沒有。”

　“就有！”霍小茶信誓旦旦，“爸爸，雖然我不跟你一起睡，但是大爸爸也不能跟你一起睡。”

　“那怎麽辦？還讓大爸爸睡沙發？不太好吧？”

　霍小茶想了想：“大爸爸可以睡大床，但是他只能睡在那半邊，不可以和爸爸一起，也不可以抱著爸爸。”

　霍成是真的不笑了，他皺著眉：“霍、倜。”

　霍小茶看向池遲：“爸爸！”

　“好的，好的，不抱，不抱。”

　池遲保證，霍小茶才放下心來。

　關了燈，蓋被子，霍小茶只看他的腦袋離得遠遠的，就放下心來，拽著自己的小被子，閉眼睛，準備睡覺。

　實際，被子下面，池遲正以一種高難度的姿勢被霍成抱著。

　池遲試圖他推，可惜一點用都沒有。

　不，池遲也算是減輕了一點負擔。

　沒有霍加霍了，現在只有一個霍了。

　沒多久，第一次一個人睡小床的霍小茶還是有點緊張，害怕一睜眼睛，池遲就不了。

　於是他伸出小手，伸到大被子，拉住了池遲的手。

　他才能安心一些。

　霍小茶鼓起勇氣，閉眼睛。

　“爸爸，明天我睜眼睛，你還要在邊噢。”

　“一定，誰騙人誰是小狗。”

　池遲語氣平靜，但在被子瘋狂掙扎。

　霍成，松手！

　麽強的相似點，足以證明霍氏父子是親生的！

　第二天一早，就像是一塊磁鐵，池遲身邊又一次聚集了兩個人。

　霍成池遲整個人都圈在懷，霍小茶只有半隻腳還在小床的界線，其他地方都跑到了大床那邊，和池遲挨在一起。

　霍小茶不知道算不算成功，但是他今天是幼兒園的同學說的。

　“昨天晚我睡了小床，我勇敢吧？”

　豌豆如遭雷擊：“小茶，你背叛了我‘和爸爸一起睡’聯盟！”

　驚天噩耗，聯盟只剩下他一個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