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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是我愛的豪門大佬， 這是我愛的小崽崽，大家鼓掌歡迎！”

　窗裡窗外，池遲舉著相機， 霍成和霍小茶堆著大雪球。

　雖知道池遲在說什麽奇怪的話，但是在接收到池遲“鼓掌歡迎”的指令後，霍氏父子立即配合鼓掌。

　池遲笑了笑，靠在窗戶邊：“讓我我最愛的個在做什麽。”鏡向下移：“噢， 在堆雪球，小崽崽要破世界紀錄，做一個最大的雪球。”

　起居室的窗戶是落地窗，池遲打開窗戶後， 冷風吹進來， 暖氣飄出去。

　霍成和霍小茶注意到了這一點。

　“爸爸， 你在感冒。”

　“池遲， 窗戶關起來。”

　“好。”池遲靠在窗戶旁邊，站得歪七扭八的， 一腳還勾著棉拖。

　他踢了下腳，一手扶著窗戶， 一手拿著相機，剛準備站直起來，結果被腳上的棉拖絆了一下。

　“哎哎哎……啊！”

　池遲一手高高舉著相機，直接從起居室裡摔到雪地裡。

　池遲翻了個身， 平躺在雪地裡，還舉起相機：“我摔倒了，摔在小崽崽準備破世界紀錄的大雪球上。”

　霍成和霍小茶關切地著他。

　“爸爸，你沒事吧？”

　“池遲？”

　池遲搖了搖，把相機關掉， 抬眼霍小茶：“我沒事，真對起，小茶，把你的雪球碰壞了。”

　霍小茶坐在他身邊：“沒關系，爸爸，我可以重新堆一個雪球的。”

　池遲笑了笑：“那下午爸爸幫你一起堆。”

　霍成把池遲從雪地裡抱起來，抱著他回到起居室，把他放在軟椅上，拍拍他身上的碎雪。

　霍小茶跟著一起跑回來，把窗戶關好。

　*

　輕微感冒的池遲吃完午飯，吃了片感冒『藥』，再睡一會兒午覺，就感覺好多了。

　下午出了太陽，池遲和霍小茶被允許出去玩一會兒雪。

　山坡上的獨立小房子裡，池遲和霍小茶坐在一起換裝備。

　穿上防水滑雪衣服，池遲拿起滑雪盔，了一下，後給自己戴好。

　還有滑雪鞋和塊板子，霍成說雙板滑雪更好上手。

　池遲拿起鞋子，了一會兒，後抬向霍成。

　求助！緊急求助！

　霍成會意，在他面前單膝跪下，抱起他的一腳，放在自己的腿上，幫他穿鞋。

　其實他上次來的時候，霍成就教過池遲該怎麽穿滑雪鞋和放置滑雪板了。

　但是……池遲生病了，池遲好暈，池遲記清楚了。

　反正池遲想自己穿。

　霍成幫他把鞋子和板子弄好，後去霍小茶，幫他弄好一腳，跟他講解。

　“現在你自己試試另一腳。”

　“好。”霍小茶彎著腰，仔細地慢慢穿上鞋，“是這樣嗎？”

　“是。”霍成檢查了一下，確認無誤，“走吧，出去試試。”

　池遲早已經拿著自己的滑雪杖，躍躍欲試：“出發！”

　今天元旦，就算是私的滑雪教練也要放假，所以有他三個在這裡玩。

　霍成圈了一塊平地，讓他到其他的地去。

　池遲支著滑雪杖，勉強才能站穩：“你想多了，我根本就走了，跑出去的。”

　霍小茶揪著他的衣擺，點點表示讚同：“嗯嗯，爸爸說的對。”

　霍成笑了笑，上前牽住池遲的手，握住霍小茶的胳膊：“這樣學。”

　半個小時後，霍小茶支著根滑雪杖，在平地上練習雪地行走：“爸爸，我，我！”

　池遲還站在原地，緊緊地抓住霍成的手臂：“我到了，要一直喊。”

　霍成轉：“可以在附近走，可以滑下去。”

　“我知道。”

　霍小茶就繞著他個轉圈圈，練習行走，轉暈了就聯系一下轉彎，後反著走。

　霍成和池遲還站在原地，僵持動。

　霍成哄他：“走一步，朝我這邊走一步。”

　“我穩住！”池遲苦著臉，被霍成拉著，閉著眼睛，朝他那邊走了一步。

　他恢復了記憶，但是根本沒有恢復關於如何滑雪的記憶，霍成以前教過他的。

　霍成帶著他，慢慢地在雪地周圍走了一圈。

　一圈走了半個小時，霍成笑了笑：“很厲害，今天就先學到這裡，去休息吧。”

　池遲知道他在哄自己，一低，把腦袋買進他懷裡，悶悶道：“我適合這種運動，我比較適合那個，你等一下。”

　池遲像一小鴨子，踩著滑雪板，啪嗒啪嗒地走進屋子裡，把滑雪鞋和滑雪板拆下來，拿著一個塑料滑雪板出來了。

　滑雪板非彼滑雪板，池遲拿出來的滑雪板，叫做——

　滑草板，或者兒童雪橇，或者兒童平衡車。

　池遲把平衡車放在雪地上，直接坐上去，就可以開始滑了。

　他用腳蹬。

　最適合池遲進行的運動。

　池遲在山坡上，哧溜一下就滑到底下，後把滑雪板拖上來，繼續滑溜。

　霍小茶著，好像這個比練習雪地行走好玩一點，連忙也脫了滑雪板，跑到池遲身邊。

　“爸爸，我也想玩這個！”

　池遲把他摟過來，抱好了，一起滑溜。

　“嗚呼！”

　滑到山坡底下，池遲和霍小茶一起把滑雪板給拖上來，後繼續滑。

　來來回回跑了三四趟，他還極力邀請霍成一起來玩這個。

　很快的，太陽下山了，天氣馬上就要變冷了。

　池遲和霍小茶一次從山坡底下把滑雪板拖上來。

　霍成幫他搭了把手：“回去吃飯。”

　霍小茶說：“大爸爸，你可以給我表演一下嗎？我想你滑雪。”

　池遲點點：“嗯，霍成，我也想。”

　他走到旁邊，把霍成的滑雪杖拿過來。

　池遲和霍小茶排排坐在兒童雪橇上，等著他表演。

　霍成把滑雪杖放到一邊，換了單板。

　池遲和霍小茶撐著，認真地著。

　霍成從山坡上滑下去，風呼啦一聲從他身邊掠過。霍成穿著黑『色』的滑雪服，像是從雪山裡竄出來的蒼狼，連風被他甩在身後。

　滑雪板磕在石上，霍成在空中抓板旋轉，隨後平穩落地，滑出一段，最後停下。

　他身後的池遲和霍小茶一起鼓掌。

　“哇！太厲害了！”

　霍成回過：“回去吃飯。”

　“好。”

　*

　他已經連吃一天的一鍋出了。

　從排骨吃到牛肉，再到羊肉，再到雞肉，沒辦法，池遲和霍小茶實在是太愛這道菜了。

　吃完晚飯，池遲早早地就洗了澡，換上睡袍，蓋著毯子，窩在臥室的沙發上相機。

　他在今天早上他拍的視頻，除了他忽摔倒的那一段是一片混『亂』，其他很好。

　池遲忽想起什麽，轉用手肘碰碰霍成的手臂：“霍二爺，我記得你那個抽屜裡有一本相冊，我可可以？”

　霍成低他，好像察覺了什麽，對上池遲清澈的雙眼，點了點，準備起身：“可以，我去拿。”

　“用，我去。”

　池遲掀開毯子，下了沙發，穿著棉拖跑出房門。

　他跑到書房，蹲下來，拉開抽屜，把相冊拿出來，再抱著跑回去，在霍成身邊坐好，蓋好毯子。

　霍小茶湊過去：“爸爸，我也想你以前的照片。”

　池遲說：“問大爸爸，是他的東西。”

　霍小茶抬起：“大爸爸，我可以嗎？”

　霍成頷首，於是一家三口挨在一起相冊。

　是很普通的相冊，很厚，很大本，霍成名下莊園的每一個書房裡有一本。

　池遲把相冊放在腿上，翻開第一頁。

　第一頁的照片，是池遲剛上大學的時候，開學典禮。

　池遲穿著便宜的白襯衫的黑西褲，在講台上作為優秀學生代表發言，意氣風發。

　下一張，池遲抱著一束花，微微傾身向前，給傑出校友、意遲科技的霍總獻花。霍成西裝筆挺，神『色』嚴肅，從他手裡接過花束。

　隨後個禮節合照。

　當，霍成沒有安排拍照，這些照片是他後來從校那裡拿來的。

　池遲把指尖放在照片上，相應的回憶就像『潮』水一樣，自動湧進他的腦海，浮現出相應的畫面。

　就像是撿貝殼一樣，『潮』水退去，池遲就可以撿貝殼了。

　霍小茶指著第三張合照，疑『惑』問道：“爸爸，這是你和大爸爸的結婚照嗎？”

　池遲和霍成同時回答。

　“是，這時候才剛認識。”

　“才是……”

　池遲深吸一口氣，閉上嘴巴。

　他想繼續照片，他想現在就讓霍成知道他想起來了。

　他要自己慢慢地想起來。

　霍小茶指著照片：“爸爸和大爸爸戴著小紅花，像結婚一樣。”

　霍成了一眼池遲，解釋道：“這是學校的規定。”

　“噢。”

　翻過一頁，接下來是一些很普通的生活照。

　一張照片，池遲戴著粉『色』小電驢的盔，圍著圍裙，在兼職的茶餐廳裡，和經常光顧茶餐廳的大顧霍成合照。

　霍小茶疑『惑』：“為什麽要在這裡拍照呢？是誰幫爸爸和大爸爸拍照的呢？”

　池遲打定意說話，霍成一本正經地解釋道：“大爸爸喜歡這家茶餐廳的食物，照片是老板幫忙拍的。”

　可是池遲恢復的記憶告訴他，霍成每次來，會讓池遲給他推薦菜品，後點一堆東西，在靠窗的位置坐很久。

　但是那些東西，是霍成吃的，是池遲吃的。

　霍成矜持地沒跟霍小茶說實話。

　另一張照片，池遲和霍成在雪地裡扛著滑雪板拍照。

　“原來爸爸早就學過滑雪，現在還會。”

　池遲理直氣壯：“我忘記了，可以嗎？”

　好多張照片。

　——池遲生日，閉著眼睛在『插』著蠟燭的蛋糕前面許願。

　——池遲和學校安排的實習公司意遲科技總裁，也是他的就業指導學長霍成合照。

　——池遲和霍成在普通的麻辣燙店裡吃飯，也在高檔的空中餐廳吃飯。

　霍小茶眼睛尖，指著空中餐廳那張照片：“爸爸，桌上的玫瑰花裡有一個戒指。”

　霍成笑了笑：“這是求婚的時候。”

　霍小茶感歎道：“哇，好酷啊！”

　後面才是霍成和池遲的結婚照，個穿著西裝，霍成穿黑的，池遲穿白的，走過紅毯。

　但是霍小茶一見這些照片就高興了，他指著照片上的個小花童，大聲質問：“爸爸，他是誰？為什麽是我？”

　“那個時候哪裡有你啊？你要過一段時間才出生。”

　“我管，我就要和爸爸，還有大爸爸拍結婚照！”

　“好好好，回去就拍，回去就拍。”

　池遲能趕緊把相冊往後翻，再往後，是一些普通照片，後就是……

　池遲忽合上相冊：“今天就先到這裡。”

　後面的照片，霍小茶出現了，但沒完全出現。

　就是……

　反正，池遲太想自己揣崽那段時間的照片，他還沒做好心理準備。

　池遲把相冊收起來，跑到床邊：“了，睡覺了。”

　池遲掀開被子，爬上床，把自己蓋好，側躺著枕著手，想著剛才自己著照片回想起來的事情。

　見照片基本上能想起來，但還有一些沒想起來，模模糊糊的。

　可能再過一陣子就能全部想起來吧。

　等他全部想起來了，穩定一點，再告訴霍成吧。

　池遲這樣想著，閉上眼睛，準備睡覺。

　霍小茶鑽進他懷裡，霍成關了燈，在他身後躺下，從身後抱住他。

　在睡覺前，池遲準備把今天想起來的事情在腦子裡回想一遍，防止明天起來就忘記。

　霍成吻了吻他的頸側，池遲推開他的臉，捂住自己的脖子。

　“癢，別『亂』動。”

　*

　元旦三天的假期很快就結束了。

　他在假期最後一天的下午回到蓉城，一下飛機，池遲和霍小茶就提著一堆東西，直奔榮景小區。

　池遲跟張大爺打電話：“爺，你現在在家吧？我帶了點東西給你，小茶還帶了一瓶雪要給你，馬上就要融化了，你在家等著，我馬上就到。”

　他搬去霍成那邊住了快一個月了，池遲每個周末會帶著霍小茶回去玩一會兒。

　剛放假的時候，張大爺還打電話問過他，放假要要回來玩。

　可是那時候，池遲和霍小茶已經在北邊雪了，能說回來後馬上過去。

　池遲打電話的時候，張大爺正搗鼓家裡的電視：“好，我在家，路上慢點。”

　半個小時後，張大爺家的門鈴響起。

　池遲和霍小茶倚著門框，站在門口，朝他揮手：“嗨！”

　一家三口，有霍成最正常，站得正常，說話也很正常：“您好。”

　張大爺微微側過身：“進來。”

　池遲舉起手上的特產，松了口氣：“快放冰箱。”

　霍小茶抱著一個大保溫杯：“張爺爺，我特意裝了一瓶雪給你，你還沒有過雪吧？”

　張大爺剛想說話，霍小茶就拉著張大爺走進去，在客廳的沙發上坐下，後小心翼翼地擰開保溫杯的蓋子。

　池遲把特產塞進冰箱，後從廚房拿了個大碗給他裝雪。

　“有一點融化了，但是沒關系，還能出來。”霍小茶用手指捏起一點點小雪花，“張爺爺，大爸爸說，最常見的就是六邊形的，你。”

　“。”張大爺戴起老花鏡，認真。

　霍小茶呼出一口氣，手指上的雪花很快就融化了：“哎呀，張爺爺沒清楚。”

　“清楚了，清楚了。”張大爺說，“元旦節前一天，咱這兒也下雪了。”

　池遲和霍小茶同步震驚：“啊？”

　“就你剛走那天晚上，咱這兒也下雪了。”

　“啊？”

　而他竟還跑得這麽遠去雪。池遲癱在沙發上，忽感覺錯付了，好累。

　張大爺拿起電視遙控器，交給霍小茶：“小茶，幫爺爺，電視忽了了，一點開就顯示什麽重新登錄。”

　個站在電視前，霍小茶按著遙控器，仔細了下面的提示，後把帳號名字和帳號密碼輸進去。

　“每個月要重新登錄一次，我把帳號名字和密碼寫下來，下次張爺爺直接輸進去就可以了。”

　“好。”

　張大爺拿出自己隨身攜帶的記事本，霍小茶趴在桌子上，認真寫到——

　【電視zhang號】

　【……】

　*

　他在張大爺家裡吃了頓晚飯，才回到家裡。

　老陳管家在門口迎接他，接過霍成脫下來的風衣。

　霍成垂眸，見放在門邊的一些東西，皺了皺眉：“這是什麽？”

　老陳管家應道：“霍總，這是老宅那邊，霍老爺子讓送過來的東西，說是給池先生和小少爺的新年禮物。我怕影響霍總和池先生度假，就先放在門口，等著霍總回來處理。”

　霍成松了松袖口的扣子，淡淡地應了一聲：“送回去。”

　“是。”老陳管家馬上派把東西送回去。

　池遲和霍小茶對視一眼，沒有說話。

　霍成跟池遲說過自己的家庭情況，池遲知道，他和霍家的關系並好，當會接受霍家的禮物。

　但池遲害怕霍小茶吵著要禮物，連忙牽著霍小茶上樓去。

　霍成拿出手機，給小劉發了一條消息。

　【查一查霍氏最近有什麽動靜】

　霍成上次已經警告過他，要在池遲面前作妖，這次忽送禮物，討好的意思很明顯，多半是遇到了什麽麻煩，有求於他。

　霍成把手機收起來，也上了樓。

　他剛要推開門，就聽見池遲和霍小茶正在說話。

　“爸爸，你用說了，我知道的，大爸爸的爸爸對他一點好，所以大爸爸喜歡他的禮物，我也會收他的禮物的。”

　剛準備跟他細說的池遲一臉『迷』『惑』：“你怎麽知道的？”

　“我觀察出來的啊。”霍小茶有理有據，“上次大爸爸去他的爸爸那裡，爸爸擔心了一整天，最後還去接大爸爸。爸爸這麽擔心，所以大爸爸的爸爸肯定是壞。”

　霍小茶拍著胸脯，捏著小手，信誓旦旦：“爸爸你放心，我會被那麽一點點禮物就收買的，除了你，我第二愛的就是大爸爸了。”

　“嗯。”池遲歎為觀止，“你真是太聰明了，和我一樣聰明。”

　霍小茶好意思地笑了笑，撲進他懷裡：“但是爸爸，大爸爸剛才好像有點生氣，他笑的時候好凶啊。”

　池遲問：“那等一下要安慰他嗎？”

　霍小茶舉起一小手，張開手指：“爸爸安慰他吧，我可以勉強把爸爸借給他五分鍾。”

　“啊？才五分鍾，你好小氣啊，小氣鬼。”

　池遲和霍小茶在房間裡說話，這時候，霍成的手機響了一下。

　助理小劉給他發了消息。

　【霍總，年底稅務抽查，霍氏被查出稅款對，現在還在查，具體結果還知道】

　霍成在乎結果是什麽，回復了一句：【加強安保】

　【明白】

　霍成把手機收起來，推門走進臥室。

　池遲朝他張開雙臂，霍成抱住他。

　說實話，霍成並沒有被這件事情影響太多，但是，誰會拒絕老婆動的抱抱呢？

　霍小茶在旁邊掐著表。

　他第一愛的和第二愛的在抱抱，霍小茶有一點點吃醋。

　“五分鍾計時開始，可以親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