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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機那邊的霍成沉默了一會兒，最後發給他一句︰我會認真學習的

池遲︰加油，等你的好消息

霍成︰小貓ok

池遲︰這個人頂著一個空白頭像， 發這種表情包， 怎麼好像有哪裡怪怪的？這個表情包好像不是他的風格吧？

池遲最後回了他一張表情包，然後退出聊天頁面， 隨手翻著手機，繼續吃發糕。

會議室裡， 助理見霍成遲遲不離開， 便上前問了一句︰“霍總， 您還不走嗎？”

霍成收起手機，站起身，拿起搭在椅背上的西裝外套︰“走了。”

他剛要走出去，腳步卻忽然頓了頓，他轉頭看向助理， 一臉嚴肅地問道︰“‘幽默細菌’是什麼？不是錯別字嗎？”

助理本來都打算接收嚴肅正經的公司規劃指令了，結果霍成這個問題， 把他打得措手不及。

他一臉懵逼︰“啊？”

霍成抱著手， 陳述事實︰“你前年才大學畢業， 你也不懂。”

他心理平衡了，有人和他一樣不懂這個詞語， 所以他不懂池遲說的東西， 不是他的問題。

霍成把西裝外套搭在臂彎上，心情頗好，大步離開。

助理站在原地，不是啊，霍總， 我本來是懂的，但是你這麼嚴肅地問我，我忽然就不懂了！

霍總，能不能再給我一次回答的機會！

可是霍成已經離開了。

司機在地下停車場裡等他，按照他的要求，開了最便宜的那輛車。

霍成自己拉開車門，坐到後座上。

“回榮景小區，繞遠路走，在榕華大道路口停車，我自己走回去，辛苦了。”

“好。”

霍總為了隱瞞身份，費盡心機。

按照他的要求，車子在榕華大道路口停下，霍成下了車，路過一家蛋糕店。

玻璃門關著，店裡放著冷氣，但還是有甜膩膩的味道溢出來。

霍成本來是不愛吃甜食的，可他沒由來想起今天出門時，看見池遲臉上沾著的一點奶油。

他腳步一頓，調轉方向，走進店裡，買了塊草莓蛋糕。

霍成提著蛋糕回了小區，經過小區樓下的時候，聽見大爺大媽們在說話。

“看起來是很穩重。”

“哪裡配不上池遲嘛？老張你說啊，他和池遲明明很配嘛。”

張大爺咬死不肯承認︰“你們全都在胡說。”

霍成假裝沒聽見，輕咳兩聲，上了樓。

就是腳步有點飄。

他回到201的書房，把蛋糕放在桌上，揉了揉眉心，打開電腦搜索“冷笑話”開始學習，自己慢慢地把蛋糕挖著吃掉。

好甜。

池遲親手做的蛋糕應該比這還甜，還好吃。

*

樓上的池遲吃了一塊發糕，實在是吃不下了，就把東西收拾收拾，放進冰箱裡，準備慢慢吃。

他再把家裡收拾一下，把今天拍的原片整理一下，時間很快過去，他要去接霍小茶了。

路上有點堵，池遲到的時候，霍小茶正好和他的同學們排隊走出校門，家長們排隊領取小崽崽，每人一到兩個。

池遲在車裡就看見了隊伍裡的霍小茶，朝他揮了揮手，然後趕緊找地方停車。

池遲停好車，排隊領到自己的小崽崽，小崽崽背著書包，高高興興地跑向他。

“爸爸！”

池遲和蛋糕纏鬥一整天的煩惱，在這一刻被完全治愈。

池遲把他抱起來︰“走吧，回家了。”

霍小茶左手抱著他的脖子，把右手伸到他面前，讓他看貼在自己手背上的小紅花貼貼紙︰“爸爸，你看，我今天有小紅花。”

池遲看了一眼，學著他的語氣︰“小茶，那老師為什麼獎勵你呀？”

“爸爸你猜一下。”

“嗯……因為小茶今天把午飯全部吃完了？”

“不是。”

“那是因為小茶今天午睡的時候很乖，沒有亂動？”

“不是。”霍小茶雙手抱住他的脖子，趴在他耳朵旁邊，小小聲說秘密，“因為今天豌豆又插隊，橙子要和他打架，我跑去找老師了。”

“小茶做得對，繼續保持。”池遲轉過頭，貼貼他的臉。

霍小茶害羞地趴在他的肩膀上，池遲打開車門，把他放進去，系好安全帶。

回家路上，池遲忽然想起，自己曾經跟霍小茶許諾過，要是他能保持一個星期不打架，那自己就給他獎勵。

現在該給他獎勵了。

於是池遲問他︰“小茶，最近表現這麼好，你想要什麼獎勵？爸爸給你買。”

霍小茶晃了晃腳︰“嗯……暫時還沒有想好。”

“那爸爸給你發一張‘許願券’，等想好了再說。”池遲又想起什麼，“對了，你餓了吧？爸爸今天在家裡給你準備了驚喜。”

霍小茶雙眼放光，哇，驚喜！

回到家裡，池遲打開冰箱門︰“小崽崽，這就是爸爸給你準備的驚喜。”

池遲把蛋糕端出來，霍小茶眼楮裡的光漸漸消失，蛋糕……

爸爸做的蛋糕……

霍小茶連連擺手︰“爸爸，我還不餓。”

池遲挖了一小塊給他吃︰“吃一點點嘛。”

霍小茶猶猶豫豫地吃了一口︰“爸爸，奶油真好吃。”

但是沒有誇到點子上。

“奶油是橙子爸爸做的。”池遲再挖了一口，“再嘗嘗蛋糕。”

霍小茶再吃了一口，仔細品嘗了一下，最後得出結論︰“爸爸，有進步。”

池遲高興了，把蛋糕放回去。

霍小茶︰“比爸爸上次做的大餅好吃一點。”

“……”池遲愣住，“我上次做的明明是發糕，不是，是饅頭！”

明明他自己都記不清楚自己做的是什麼東西。

霍小茶抓起書包，跑回房間︰“爸爸，我先去做作業啦。”

他把房間門關上，放下書包，爬到書桌前坐好，拿出《爸爸和小茶的記zhang本》。

他削好鉛筆，開始“記帳”。

9月18日 （這裡畫了一個太陽，代表晴天）

霍小茶小心翼翼地把貼在手上的小紅花撕下來，貼在本子上。

不小心撕出一個缺口，霍小茶心疼極了，用力按了按，把缺口按回去。

貼好貼貼紙，霍小茶又重新拿起鉛筆，開始記帳。

一周不打jia，爸爸獎勵吃蛋gao，味道……

霍小茶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誠實地寫下︰5分

滿分十分。這已經很不錯了，有一半的分數。

他相信爸爸還能進步的。

這時候，池遲就在外面捧著蛋糕，挖了一杓︰“有那麼難吃嗎？”

他明明覺得還行啊。

*

這天晚上，吃完晚飯，池遲在電腦前剪視頻，霍小茶洗好了澡，穿著睡衣，擠在他懷裡。

霍小茶看了一會兒視頻，原來爸爸就是這樣做蛋糕的。

唉，他忽然覺得爸爸沒辦法再進步了。

池遲低頭看他，跺了一下腳，顛了他一下，假裝板起臉︰“霍小茶，你這是什麼表情？”

霍小茶躲進他懷裡，搖了搖頭。

他在池遲懷裡趴了一會兒，想了想，又從他腿上滑下來，跑出房間。

池遲以為他要出去喝水或者尿尿，就沒管他。

而霍小茶跑回自己的房間，關好房門，拿出手表︰“喂喂，大爸爸？”

就住在樓下的霍成很快就接了電話︰“怎麼了？”

霍小茶小聲問道︰“大爸爸，你能不能幫爸爸做飯啊？”

霍成換了隻手拿著手機，拿起筆，對著電腦，在筆記本上做筆記︰“大爸爸正在努力。”

霍小茶殷切囑咐︰“那大爸爸，你要快點努力啊。”

霍成看著筆記本上滿滿當當的冷笑話，點了點頭︰“好。”

霍小茶嘆了口氣︰“橙子的爸爸也是拍視頻的，可是他和爸爸一點都不一樣。”

他現在倒是不擔心爸爸會餓死了，因為大爸爸會打錢過來的。

他現在主要擔心爸爸會把自己給毒死。

今天也是為爸爸操碎了心的一天。

霍成再安慰了他幾句，池遲就在隔壁房間喊道︰“霍小茶？你在哪裡？快過來睡覺。”

“來了！”霍小茶連忙跟大爸爸說了“再見”，然後掛掉電話，跑出房間。

池遲已經關掉電腦，把小枕頭和大枕頭、小被子和大被子擺擺好，準備睡覺了。

霍小茶跑出房間門，爬上床︰“爸爸，我來了。”

池遲關了燈，摟住軟乎乎的小崽崽︰“睡覺。”

霍小茶閉上眼楮，準備睡覺，但他總感覺自己好像忘記了什麼。

算了，不想了，霍小茶挨著池遲，很快就睡著了。

只有霍成獨自一人，學習“冷笑話”到了深夜，做了厚厚的一本筆記。

*

上學日，早上八點。

池遲準時起床，準備帶霍小茶去小區門口吃豆花，然後送他去上學。

兩個人剛要出門，就遇到了霍成。

池遲朝他揮揮手︰“霍先生，早。”

霍成頷首︰“池先生早，要送小茶去上學了嗎？”

“要先出去吃早飯。”

“正好我也要去，要一起嗎？”

池遲牽著霍小茶，霍成禮貌地走在路外側，一起走出小區。

霍成輕聲道︰“昨天池先生給我發的教材，我學習了一些，受益匪淺。”

池遲轉頭看著他，眨了眨眼楮︰“那你有什麼想法嗎？”

或許霍成的學習能力真的很強，是個不錯的搭檔呢？池遲不免這樣想。

“要不你現在試試吧？”池遲朝他點點頭，“你試一下說個笑話把我逗笑，要原創的。”

“嗯。”霍成清了清嗓子。

展示一晚上學習成果的時候到了。

他想了想︰“池遲，你知道我叫什麼名字嗎？”

池遲抿著唇角，看著他，搖了搖頭︰“不知道。”

霍成一本正經︰“池遲，我叫霍霍。”

噢，諧音梗，“池遲”對“霍霍”。

池遲眨了眨眼楮，好像沒有一點要笑的意思︰“那你知道霍霍的爸爸叫什麼名字嗎？”

霍成搖頭。

“他叫做——”池遲深吸一口氣，“霍　　　哈哈哈哈哈哈哈……咳咳……”

池遲被口水嗆到了，掩著嘴直咳嗽，霍成趕忙幫他拍拍背︰“有這麼好笑嗎？我通過了嗎？”

他才學了一晚上的冷笑話，就有這麼強的威力嗎？

池遲不好意思說，霍小茶認真地說︰“霍叔叔，一點都不好笑。”

池遲搓了搓胳膊，對，不好笑，反倒還很冷。

霍小茶牽著池遲的手，想了想，又悄悄抬起手，拉住霍成的衣袖。

雖然大爸爸的笑話很不好笑，但是霍小茶很喜歡這樣的感覺，他和爸爸，還有大爸爸，一起出門。

和幼兒園的同學一樣，都是一家三口。

為了以後還有一家三口、一起出門的機會，霍小茶眼珠一轉，最後還是決定幫大爸爸求求情。

他抱住池遲的手，跟他撒嬌︰“爸爸，你還是讓霍叔叔試一下吧。”

霍成重新燃起希望，好兒子，大爸爸沒有白養你。

池遲低頭看著霍小茶︰“嗯？可是你剛剛也說那個笑話不好笑啊？”

“我現在覺得很好笑了。”霍小茶字正腔圓地假笑，“哈哈哈。”

霍成表情凝固，好兒子，別笑了，你笑得比你爸爸還假。

霍小茶笑著笑著，也被自己的口水嗆著了，霍成連忙也幫他拍拍背。

池遲和霍小茶真不愧是父子，連笨蛋式咳嗽都是前後腳。

池遲等他緩過來，問他︰“你為什麼希望霍叔叔和爸爸一起做飯呀？”

“因為……”霍小茶想了想，“爸爸，霍叔叔好辛苦啊。他一個人年紀大了，沒有錢，還借住在親戚家裡，還沒有工作，他都找了好幾天的工作了，好辛苦啊。”

霍成︰“……”

你大爸爸我年紀不大！我才剛剛大學畢業！

還有，霍小茶這個扎心的說話方式到底是跟誰學的？

“爸爸，霍叔叔真的好可憐啊，你就給他一個工作，讓他和你一起做飯吧。”

池遲連忙捂住他的嘴，喊了一聲“小茶”，又朝他搖搖頭︰“不許這樣說。”

霍小茶朝霍成眨了眨眼楮，可是不這樣說，爸爸怎麼可能讓大爸爸留下來？

池遲松開手，緊跟著，霍小茶又說︰“而且，我不放心爸爸一個人做飯。”

池遲︰“……”

池遲哽了一下︰“你是想說，爸爸一個人做飯很不安全嗎？”

他竟敢質疑小廚神的廚藝，要不是因為這個小崽崽是自己家的，池遲肯定……

“嗯。”霍小茶憂心忡忡，“爸爸，要是你出事了，我又不在家，沒有人幫你，那該怎麼辦？”

“……”池遲又一次哽住，他只是單親爸爸，又不是獨居的癡呆。

池遲磨了磨牙，霍小茶這種說話方式到底是遺傳誰的？肯定不是他，肯定是那個霍xx。

“所以——”霍小茶最後總結，“一起工作，對爸爸和霍叔叔都有好處，你們就一起工作嘛，好不好？”

池遲吸了吸鼻子，看向霍成︰“霍先生，你的意思呢？”

霍成微微頷首︰“希望池先生給我這個機會。”

池遲看向霍小茶，磨著後槽牙︰“那就如你所願，小崽崽，你的小廚神爸爸為了防止自己出事，要找一個助理了。”

池遲深吸一口氣，朝霍成伸出手︰“以後多多關照，多多磨合。”

霍成輕輕地握了一下他的手指︰“好。”

雖然過程不怎麼好，但他總算達到了目的。

霍小茶高興地在前面蹦蹦跳跳。

耶，以後可以經常和爸爸，還有大爸爸一起出門了！

他終於和幼兒園的其他小朋友完全一樣了，他們家裡也有三個人，也是爸爸媽媽和我！

他一不留神，就跑到前面去了，回過神，連忙轉身跑回去。

一手牽住爸爸，一手牽住大爸爸，小崽崽要站在中間，被包圍起來。

*

吃完早飯，池遲把帳號名字告訴霍成，讓他先看看風格，然後自己送霍小茶去幼兒園。

車子裡，池遲對霍小茶說︰“小茶，以後不可以說別人好可憐，年紀大之類的話，這樣很不好。”

霍小茶坐在後座︰“我只會對霍叔叔說，不會對其他人說的。”

“那也不行。”池遲稍微嚴肅起來，“霍叔叔也會生氣的，而且霍叔叔又不可憐，他年紀也不大，他才剛剛大學畢業。”

霍小茶︰？？？

大學畢業？大爸爸好會撒謊啊！

比他還會！

霍小茶癟了癟嘴︰“我知道了。對不起，爸爸，我只是想讓爸爸和他一起做飯而已。”

“我知道，但是下次不要那樣說話了，你可以直接跟爸爸提要求，好不好？”

“好。”霍小茶鼓了鼓腮幫子，低著頭若有所思。

到了幼兒園門前，池遲停好車，帶他去老師那邊。

老師親切問好︰“小茶，早上好啊。”

霍小茶拽著書包帶子，跟老師揮揮手，情緒有些低落︰“老師早上好。”

池遲把他送到老師那邊，一個老師領著他進去，另一個老師拿出一包東西，遞給池遲。

“池先生，我們幼兒園下個月要開趣味運動會，這是小茶的班服，麻煩你帶回去，到時候要統一穿著。”

池遲接過東西，多問了一句︰“請問還有其他要求嗎？”

“具體要求中午會通知發給您的。”

池遲想了想，又問︰“運動會是不是家長也要過來？”

“是。”

“兩個都要過來？”

“原則上是這樣的，不過您要是有特殊情況，也可以不過來。小朋友們可能會在私底下攀比這種事情，不過您放心，我們會處理好的。”

不用多問，“原主”肯定是沒參加過這種活動，至於霍小茶的另一個家長，大概也是沒來過的。

池遲捏著淺藍色的班服，忽然有點明白，霍小茶今天早上為什麼要使勁撮合他和霍成了。

這個小崽崽只是想要兩個家長來參加他的運動會，就算請別人假冒也沒關系。

池遲不知道他是怎麼挑中霍成的，可能他們那個小區裡，稍微年輕一點，外形又過去得去的，就只有霍成了。

池遲心裡有些不是滋味，禮貌地向老師道過謝︰“麻煩您了，我先回去了。”

*

小月亮班裡，霍小茶一被老師領進去，同學們就都圍了上來。

周橙子問他︰“怎麼樣？小茶，你爸爸有說要過來嗎？還有你的大爸爸？”

霍小茶抬起頭，演技有些拙劣，疑惑地問︰“啊？什麼……什麼過來？”

“下個月的運動會啊。”

“運動會？我忘記了。”霍小茶認真說，“昨天下午，我一回家，爸爸就讓我邊看電視邊吃零食，我就忘記這件事情了。我今天回去再問他吧。”

同學們點了點頭，拉長聲音︰“那好吧——”

“橙子的兩個爸爸都會過來噢，還有豌豆的爸爸媽媽……”

同學們嘰嘰喳喳的，霍小茶背著書包，走到自己的座位上，把書包放好。

其實昨天下午爸爸來接他的時候，他就想跟爸爸說了。

但是他當時只顧著向爸爸展示自己的小紅花，又操心爸爸自己做飯的事情，就忘記了。

今天早上想起來，他知道，他讓爸爸過來，爸爸肯定會過來的。

可是要讓爸爸和大爸爸一起過來，那就不一定了。

所以他想先讓爸爸和大爸爸先……

忽然，老師在門口喊了一聲他的名字︰“小茶？”

霍小茶抬起頭，看見老師朝他招了招手，於是跳下凳子跑上前。

老師從身後拿出一朵紅色卡紙折的小紅花︰“給你。”

霍小茶接過小紅花，小聲說︰“謝謝老師。”

“是你爸爸讓老師給你的，他讓你放心，運動會的事情他會安排好的。他還說，今天早上他對你有點不耐心，送你一朵小紅花，你不要生他的氣，好不好？”

霍小茶搖搖頭︰“我本來就沒有生爸爸的氣。”

他只是有一點苦惱而已。

霍小茶拿著小紅花，回到座位上。

他把小紅花插在自己的水壺上面，同學們都被吸引過來︰“哇，小茶，這是誰給你的？好漂亮啊。”

霍小茶揚起頭︰“是我爸爸給我的。”

“哇，你爸爸好厲害啊，對你好好啊。我可以摸一下嗎？我保證我會很輕的。”

“那好吧，隻可以一下哦。”

“謝謝小茶。”

同學們排著隊，輪流摸摸池遲送給他的小紅花，霍小茶開心了一陣子，很快又撐著頭，還是有些苦惱。

爸爸說，運動會的事情他會安排好的。

難不成爸爸還要像上次來接他放學一樣，花錢雇人過來，然後讓人做他的保鏢嗎？

不要啊。

雖然爸爸那樣確實很帥就是了，但是——

霍小茶忍不住想到一些場景。

運動小能手霍小茶參加了二十米趣味賽跑！他沖過了終點線！他第一個沖過了終點線！

看，那是他的爸爸，還有他的兩個保鏢！

霍小茶的保鏢一身黑衣，給他遞上毛巾擦汗，拿著小水壺喂他喝水。

“小少爺，跑二十米辛苦了。”

“小少爺，喝點水。”

而他的爸爸，戴著金絲邊眼鏡，坐在卡通塑料小板凳上︰“寶貝，辛苦了，你這麼喜歡跑20米，剛才爸爸已經幫你把整個賽道買下來了。”

霍小茶忍不住趴在桌上，把臉埋在臂彎裡。

童年陰影了屬於是。

作者有話要說︰　　《童年陰影》

許多年後，當霍小茶坐在22層總經理辦公室批復文件的時候，還會想起幼兒園門前，爸爸為他買來金箔巧克力的時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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