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

溫暖的鴨絨被窩裡，池遲抱霍小茶，睡得不是很安穩。google 搜索 "書名本站名稱"

半夜十二點，霍小茶在池遲懷裡掙扎了一下，然一隻手伸出被子。

池遲睡得迷迷糊糊的，但也有所感覺，摸索抓住他的手，他給抓進被子裡。

霍小茶蹬了蹬腳，又手伸出去。池遲又抓住他的手，他給抓回來。

池遲還小聲了一句夢話︰“涼了……等一下……蓋好……”

重復三次，霍小茶就醒了。

爸爸的愛實在是太溫暖了，霍小茶都出汗了。

他睜開眼楮，推推池遲︰“爸爸，好熱。”

“嗯？”池遲閉眼楮，繼續，“蓋澆飯……蓋好，全部都蓋上……”

霍小茶︰？？？

他不是蓋澆飯！

霍小茶伸出手，捏了一下池遲的臉，喊道︰“爸爸。”

“嗯？”池遲迷迷糊糊的，還沒有清醒過來。

霍小茶癟了癟嘴，捏住他的鼻子，池遲呼吸不過來，張開嘴巴，喘了兩口氣，然睜開眼楮。

“啊？怎麼了？”池遲他，緊張道，“你不舒服嗎？不去醫院？”

霍小茶搖搖頭︰“爸爸，熱。”

池遲摸摸他的額頭，再摸摸他的脖子，霍小茶都出汗了。

池遲緩了緩神，清醒過來，從床上坐起來，拿了乾毛巾和一件乾淨的睡衣︰“起來，爸爸給你換衣服。”

霍小茶坐在床上，抬頭，讓池遲給他擦擦臉。

池遲又︰“手舉起來。”

霍小茶乖乖地舉起手，池遲快速幫他睡衣脫下來，幫他擦擦身上，然換上睡衣。

池遲又換了床薄一點的被子，然抱霍小茶躺下。

他其實困得很，做這些事情就跟夢遊一樣，一沾枕頭就睡了。

霍小茶鑽進池遲懷裡，繼續睡覺。

*

早上六點，池遲又醒了一次。

昨天晚上睡得太早，他醒得也早了點。

他摸了摸霍小茶的額頭，感覺好像還是有點燙，想了想，還是準備等他起床了，帶他去一趟醫院。

這樣他比較放心。

池遲抱霍小茶，再眯了一會兒。

他平時睡回籠覺很好睡的，不知道為什麼，今天就是睡不。

池遲揉了揉眼楮，伸手探向床頭櫃，手機拿過來，鑽進被窩裡。

一打開手機，就是霍成的消息。

小茶怎麼樣？醫嗎？

晚安

第一條消息是晚上十一點發的，半個小時之，霍成沒有等到他的回復，就發了第二條。

池遲習慣在睡覺的時候手機聲音關掉，也就沒有收到。

池遲躲在被窩裡，呼出來的熱氣糊在手機屏幕上。他按手機，給霍成打下回復。

有點發燒了，準備帶他去醫院

池遲發完消息，就放下手機，撓頭髮下了床。

反正都睡不了。

他一晚上都沒怎麼睡好，站在浴室的鏡子，頭髮亂糟糟的，眼楮也紅紅的。

池遲抹了臉，拿起架子上的口杯牙刷開始洗漱。

他還在刷牙，門外就傳來了輕輕的門鈴聲。

才六點多，這也太早了。

池遲含牙刷走出去，透過貓眼了一眼，是霍成。

池遲給他開了門︰“你怎麼這麼早？”

其實現在不早了，小區裡的老人家們都起來了，只是這個時間對他們來有點早。

“你也起來了。”霍成見池遲的眼楮，“你昨天晚上沒睡？”

池遲退到一邊，搖搖頭︰“睡了，就是沒怎麼睡好。”池遲打了個哈欠︰“去刷牙。”

霍小茶還在房間裡睡覺。霍成提早餐，去霍小茶，然走進廚房，拿出盤子，燒麥和蒸餃裝好，端到客廳裡。

霍成在沙發上坐下，轉過頭就見在鏡子一邊犯困，一邊刷牙的池遲。

他當然知道，池遲就是這樣的體質。對池遲來，天底下最重的事情就是睡覺，他一會兒睡不好，整個人都蔫蔫的，打不起精神。

這也是池遲工作年，攢夠了錢就立即辭職的原因，他睡覺。

睡不飽的池遲比感冒的霍小茶還憔悴。

霍成手上的動作頓了頓，想了想，最喊了一聲︰“池遲。”

池遲回過頭︰“嗯？”

“你準備什麼時候帶小茶去醫院？”

“吃完早飯就去，等一下幫他跟老師請假。”

“你還是別帶他去醫院了，醫院裡人太多……”

“不去醫院不放心……”

霍成低聲道︰“的意思是，認識一個私人醫，讓他過來，你就不出去了，在家裡補覺。”

池遲手裡的牙刷頓了一下︰“唔？”

私人醫？霍成認識的？

霍成知道，這種事情出來，他可能臨掉馬甲的危險，但是他又心疼池遲，最還是跟池遲提了。

霍成乖巧︰“是可靠的，這裡有他的醫師執照。”

池遲湊過去，他的手機上的執照。

池遲整個人都愣住了。這是一位年過半百、履歷輝煌的兒科專家。

池遲哽了一下，差點嘴裡的牙膏沫子給吞進去，急急忙忙地拿起水杯漱口。

他吐掉嘴裡的水，抬起頭︰“這是們家小茶得起的醫嗎？”

“得起，來付錢，你去休息吧。”

“可是……”

“沒關系的，和他是朋友，出診一次不會很貴的。”霍成，就池遲給推出浴室，池遲回頭了一眼，剛想話，就被霍成打斷了，“吃早飯，你還想睡覺嗎？”

池遲稍稍提高音量，蓋過他的聲音︰“還沒洗臉！”

“……噢。”霍成笑了笑，從毛巾架子上拿下池遲的毛巾。

“自己來。”池遲從他手裡接過毛巾，還是有點不放心，“不會是騙子吧？你是不是在什麼養節目？電視上的養節目都是騙人的。”

“不是，是以在歐洲遊學認識的醫。”

池遲坐在沙發上吃早飯，霍成聯系醫。

半個小時之，一輛黑色轎車駛進榮景小區，醫下車上樓，按響301的門鈴。

池遲拿手機上搜出來的醫履歷照片，對照門外這個人。

一模一樣，完全就是同一個人。

天吶，霍成怎麼會認識這種級別的私人醫？

池遲回頭向霍成，霍成神色坦然，不出異樣神色。

池遲給醫開了門，請他進門，然霍小茶給抱起來。

“小茶，讓醫量一量體溫。”

霍小茶還沒睡醒︰“嗯？爸爸，們什麼時候到了醫院？沒病，不吃藥……”

“們在家裡，不是醫，是爸爸。”池遲抱他，捏捏他的嘴，“張開嘴巴，啊——”

霍小茶這才肯張開嘴巴︰“啊——”

醫給霍小茶簡單檢查過︰“霍，池，就是普通的換季感冒，開一點藥來吃就好了，不擔心。”

霍小茶發現自己被騙了，立即清醒過來︰“爸爸，不吃藥！”

池遲捂住他的耳朵，朝醫笑了笑︰“真不好意思。”

“沒關系。”醫收起聽診器，提起東西，“注意的事情跟霍。”

“好，謝謝您。”

掩上房門，霍成和私人醫在客廳簡單了兩句，霍成簽下出診帳單。

那醫姓章，是從霍成的私人醫，和他認識許多年了。

霍成一邊簽帳單，一邊問他︰“池遲昨天晚上沒睡好，吃點什麼藥比較好？”

“不吃藥，睡回來就好了。”章醫問道，“霍總這陣子都沒有受傷嗎？上回才幫霍總處理過槍傷，這回找，還以為有什麼緊事，沒想到就是一個普通的感冒。”

霍成勾起唇角，笑了笑，只是簡單地應了一聲︰“嗯，以不會受傷了。”

他不願意池遲給其他人聽。

送走私人醫，霍成的助理小劉也很快就藥買來了。

霍成接過藥，對他了一聲︰“你這天就不去公司了。”

小劉震驚︰“霍總，做錯了什麼？為什麼開除？”

霍成不改色︰“的意思是，你居家辦公，池遲這天去公司找，他見過你。”

小劉癟了癟嘴，呵，老板竟然還沒有坦。

“是。”

霍成門關上，轉身回去。

他回去的時候，池遲和霍小茶經抱在一起睡了。

醫診斷過沒問題，池遲就放下心來，安心睡了。

霍小茶……

霍小茶抱池遲，臉朝下，埋在池遲的肩窩裡，卻忍不住緊張到偷笑。

他在裝睡，他不想吃藥。

霍成他從池遲身上提起來︰“起來吃早飯，你今天不上學了。”

霍小茶在空中蹬腳︰“不吃藥，嗚嗚嗚，爸爸救！”

池遲迷迷糊糊的︰“聽霍叔叔的話，乖乖吃藥，爸爸睡一會兒。”

*

霍小茶換了衣服，洗漱好，坐在桌子，雙手捧燒麥，慢吞吞地啃。

霍成坐在他身邊，一盒一盒藥片拿出來，霍小茶根本不敢轉頭去，膽戰心驚。

他一個燒麥分成好百口，慢慢地吃，希望拖延一下吃藥的時間。

可是霍成很快就發現了他的意圖，正色道︰“快點吃，不拖延時間。”

“嗚……”霍小茶放下燒麥，站起來，準備進房間去找爸爸。

可是他很快就被霍成攔住了。

霍成他按住，然他放下來的燒麥重放回他手裡︰“他昨天晚上沒怎麼睡，不去吵他。”

霍小茶捧燒麥，淚眼朦朧。

手裡捧小燒麥，菜裡沒有一滴油，他找爸爸！

霍小茶吃完早飯，休息了半個小時，霍成就藥片拆出來，掰成醫規定的劑量，遞到他。

“吃吧。”

霍小茶猶豫了半天，捏起一個最小的藥片，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塞進嘴裡。

他的小臉瞬間皺了起來，太苦了！

霍小茶忽然站起來，飛快地沖進臥室︰“嗚嗚，爸爸！”

這回霍成沒有攔住他。

沒多久，委委屈屈的霍小茶一邊抽抽噎噎地告狀，一邊牽池遲出來︰“不吃藥，霍叔叔好凶，爸爸，沒病，經好了……”

“是嗎？那爸爸讓他給你道歉，好不好？”

一聽這話，霍成也委委屈屈地向池遲。

池遲在沙發上坐好，牽霍小茶，讓他在自己站好，立即就改了口︰“好了，病了就乖乖吃藥，就算跟爸爸告狀，那也吃藥。”

霍小茶這才發現自己又被騙了，想逃跑，可是經來不及了，池遲兩隻手都圍他，讓他沒有逃跑的機會。

池遲捏起一片藥片，遞到他︰“好啦，爸爸知道你最勇敢了，就吃這一片，好不好？嗯？勇敢的小茶，就吃這一片。”

池遲哄了他半天，他終於張開嘴，吃了一片。

池遲緊跟又拿起一片︰“剛才那片是最苦的，最苦的你都吃了，你還會害怕這一片嗎？來，這一片沒有剛才那片苦，你是勇敢的霍小茶嗎？”

“是。”霍小茶點點頭，又吃了這片。

“來來來，吃完這片，還有一片。再來一片，好勇敢啊。”

霍小茶被哄得暈頭轉向的，不知不覺間，就所有藥片都吃掉了。

池遲滿意點頭︰“好啦，吃完了，沒有了。”

霍小茶這才發現，自己又又又被爸爸套路了！

他剛氣跺腳，池遲就開始一種極其誇張的語氣誇他︰“哇，們家小茶真是太勇敢了，藥全部都吃完了，爸爸竟然都沒有發現耶。”

霍小茶立即消氣，紅小臉蛋，捏小手，謙虛道︰“也沒有很勇敢啦，只有一點點勇敢。”

池遲拍拍他的肩膀︰“好了，爸爸經幫你請假了，你今天不去上學了，你現在可以去拿一塊水果軟糖吃。”

“是！”

霍小茶跑去廚房，糖果罐子抱過來，讓池遲給他開。

池遲問他︰“你什麼口味的？”

“橘子味的。”

池遲糖果拿給他︰“吃完了就去玩吧，不太累了。”

“好。”

霍小茶撕開包裝紙，在池遲身邊坐好。池遲往沙發靠背上一倒，就睡了。

霍小茶是沒什麼大事，他快困死了。

*

池遲幫霍小茶請了一整天的假，霍小茶就在家裡玩了一整天。

周末的時候不見他這麼高興，果然還是請假的時候最好玩。

中午的時候，池遲又給他測了測體溫，還是有一點點燒，當然也可能是霍小茶玩得熱了。

池遲又哄他吃了藥，然自己裹毯子，和霍小茶一起午睡。

他醒來的時候，就經是傍晚了。

池遲披毯子下了床，霍小茶的房間門沒關。霍小茶早就起來了，一個人安安靜靜地在房間裡繪本，復習一下昨天學的知識。

池遲也就沒有打擾他，轉身離開。

霍成就在客廳裡“做兼職”，從早上到現在一直手在這裡沒走，剛才還米飯放下去做了。他聽見池遲起來的動靜，就回頭了一眼。

池遲朝他笑了笑︰“今天真是麻煩你了。”

“不緊，你沒事吧？”

“沒事。”池遲披毯子，趴在沙發上，“就是困。”

池遲趴下來的方向，正好對霍成。霍成回頭，正好他。

霍成端起桌上的小貓貓水杯︰“你喝點水嗎？”

杯子裡是放涼了的溫開水，池遲接過水杯，了一聲“謝謝”，低頭抿了一口。

傍晚了，客廳裡沒開燈，有些昏暗。

昨天他們去遊樂場玩，帶回來的氣球和玩具都還放在客廳裡，沒來得及收拾。氣球有點癟了，但還是晃晃悠悠地飄在空中。

池遲想起昨天的事情，忽然想起什麼，扯毯子，腦袋縮進毯子裡了。

他中午穿毛毛睡衣午睡，出來的時候沒換。

昨天為了不耽誤時間，照顧霍小茶，也沒洗頭，亂糟糟的。

好沒禮貌，池遲有點不好意思，蹬蹬腳、抬抬手，試圖自己整個裹起來。

下一秒，霍成捏毯子的一角，準準地揭開毯子，和他打了個照。

“小心憋壞。”霍成他的臉，“你你的臉都憋紅了。”

“不……”不是憋紅的。

池遲趴在沙發上，霍成倒是了解他，順他的目光，回頭客廳角落裡的氣球，又轉回頭。

“昨天？”

池遲癟了癟嘴︰“本來應該昨天的事情昨天講清楚的，但是小茶病了，就……”

今天又這麼糟糕，他醜醜的，很失禮，客廳裡亂七八糟的，一點氣氛都沒有。

現在可不是表的最佳時機。

池遲正猶豫，不去洗個頭，以表示他對霍成的尊重，但是霍成伸出手，隔毯子，摸了一下他的腦袋。

“見過你所有樣子。”

池遲愣了一下，他都還沒什麼，霍成怎麼就搶答了？

他抿了抿唇角，問道︰“這……算嗎？”

他是問，他們現在算是在一塊兒了嗎？

“你覺得呢？”

池遲頭頂毯子，力地點點頭︰“覺得算。”

“那就算。”

池遲笑了笑︰“那就算了噢。”

“嗯。”霍成點頭。

池遲高興了，趴在沙發上，翹腳︰“霍成，那們現在應該做什麼？經都算數了，你想做什麼？”

霍成禮貌地征求他的意見︰“現在可以昨天的事情再做一遍嗎？”

池遲不明，皺眉問他︰“什麼事情？”

霍成揭開他頂在頭上的毛絨毯子，食指按了按自己的唇角，然貼在池遲的雙唇上。

池遲整個人都僵住了，眼楮睜得圓圓的。

他昨天還誇下海口，自己超級懂得這些事情，可以教霍成。

結果今天霍成還沒做什麼，他就死機了。

他篤定霍成這個老男人沒談過戀愛，什麼都不懂，結果他自己更不懂，頂多跟幼兒園小孩過家家似的，結果他還是動不動就臉紅。

在他穿的養崽文裡，這實在是太超過了。

不在摩天輪上，也不需特殊的氛圍，更不需池遲刻意安排，霍成見過他的所有樣子，昏暗的客廳，和剛睡醒的池遲，正好相配。

對霍成來，隨時隨地都適合表和接吻。

池遲回過神，伸出手，手背踫了踫自己滾燙的臉頰，小聲道︰“完了，覺得可能被小茶傳染了。”

霍成笑了笑，這時，霍小茶放下繪本，從房間裡跑出來。

“爸爸，你又的壞話，聽到了！”

池遲無奈︰“救命啊，霍小茶你是千裡耳嗎？”

霍小茶認真地糾正他︰“爸爸，是千裡眼和順風耳。”

池遲從沙發上爬起來，在沙發靠背和傍晚光線的掩護下，他抓住霍成的手，低下頭，親了親他的食指。

趴在沙發扶手上的霍小茶︰！！！

“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