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喜愛我們小說狂人的話,可以多多使用登入功能ヽ(●´∀`●)ノ
登入也能幫助你收藏你愛的小說~跟我們建立更深的連結喔 ♂
《能飲一杯無》第119章 第一百一十九章我該拿什麼將你留下?
民眾的歡呼聲持續了很久很久, 久到淵帝同新任的儲君從大巫祠坐上馬車離開,回到皇宮後,依舊震耳欲聾。本站名稱

直到儲君大典結束, 宗洛都還一副神不屬的模樣。

他甚至沒時去找裴謙雪解釋, 即使後者臉上滿震驚與錯愕。更沒有時去同宗瑞辰說些什麼, 後者同樣不敢置信, 最後被宗承肆連哄帶騙帶離大巫祠。

宗洛就這樣來到皇宮。

朝臣們先一步到了皇宮,紛紛立於朝堂兩側。

滿頭白發的皇子穿著統不過的皇太子冕服, 一步一步從台階走上,跟在身披同色玄袍大袞冕的帝王身後, 踏入這個象征著整個大淵權力樞紐的地。

過去身為武將,他也不沒有進來過。只不過畢竟隻皇子,沒有式封王,麾下玄騎於情於理也不過親兵,不接受朝廷派遣。

更何況這樣的身份了。

耳邊傳來的全恭賀的聲音︰“參見陛下, 參見太子殿下!”

“太子殿下龍章鳳姿, 器宇不凡。天佑我大淵!”

慶賀恭維的聲音環繞著宗洛, 一直將他推到百官之首的位置。

士大夫們的站位都極講究,越靠近龍椅的定然官位越高。按照慣例, 三公就站在最前排的, 如今多了一位儲君, 自然還要更高一位,不至於平起平坐。

不管沈廷尉,薛禦史還裴謙雪, 都樂呵呵地讓位。

放眼望去,不說連殿內都進不來,只能站在簷邊的那些官員。至少站在最前面的這些朝臣, 面上都掛著欣慰的容,真心歡迎。

宗洛道,自己平日裡也就掙了個功高勞苦。雖然民望好,但在朝堂裡,的確沒什麼勢力,甚至沒有怎麼發展過,和他皇子根本比不了。

這些人歡迎他,只不過因為他父皇中意的儲君,聽命於淵帝,也效忠於他。

今日淵帝的心情肉眼可見的分不錯。

往日裡這位暴君喜怒不形於色,這般輕而易舉讓人察覺到情緒,自然故意為之,或者的確心情好,想讓所有人都道他心情好,不需要遮掩,反倒大張旗鼓。

不管哪一種,都能讓這些浸淫官場許久的臣子心中有數。

“既然皇太子歸位。即日起,關於儲君的章程,全部理應操辦起來。”

如今早已不上朝的時,不過讓新任儲君熟悉一下朝堂站位,各類事務罷了。這般大喜的日子,朝臣們也得陪太子背書,一個接一個介紹。

陛下的態度擺在那裡,這般重視,誰也不敢松懈半分。

淵帝端坐於龍椅之上,龍顏大悅︰“既然太子已經入住羽春宮,那東宮詹事冊選一事,內閣組建也應提上日程。”

“阿洛,這兩件大事便直接交予你了,具體人選全權由你決定,裴相作輔。封儲後第一仗,半月後將單交予朕過目,相信你不會讓朕失望。”

殿內鴉雀無聲,死寂一片。

就算朝臣們心淵帝極滿意三皇子,卻也還為這大筆震住。

眾所周,儲君身在高位,卻也更該如履薄冰。

例如原先玄騎的兵權,應當要重新交還給陛下,畢竟萬萬沒有儲君掌兵的道理。就連淵帝繼位後,除了最先開始阿國在後禦駕親征過,也沒拿起過劍。

太子內閣組建和東宮詹事冊選,說白了就一個皇太子為中心的權力組織機構。在這種情況下,不論哪位帝王,定然都要插,塞進自己的人的,這既一種鼓勵幫忙,更一種監視。

加之東宮不能直接議政,卻處處影響朝廷,期維持著一種近乎於搖搖欲墜的關系。

至於太子東宮,定然香餑餑。

誰也道,淵帝百年之後,江山易主,終歸要被他兒子繼承。儲君繼位,定然會重冊原先的舊臣,跟著太子就一條路中的路。

想必今夜過後,羽春宮將會收到大波示好。

然而誰也沒想到,一向多疑的陛下,竟然會將此事全權交予三皇子去辦,簡直匪夷所,不敢置信。

唯有真曉這一切的心腹才緘口不言,心肚。

陛下沉默了這麼多年,如今巫祭大典過了,終於塵埃落定,自然也不願意委屈自己最驕傲的皇子。

暴君就這樣,殘暴起來自己家人都砍,偏寵你的時候恨不得告訴全世界,要星星要月亮都能摘下來。

站在群臣最前的宗洛拱,神情無悲無喜︰“兒臣遵旨。”

才在回宮的馬車上,他不沒有度試圖提過昨夜那個話題。

然而就像宗洛先前猜的一樣,拿不出切的證據,淵帝根本不信他的話,隻問他不因為今日太高興了,至於說話都有些糊塗。

他努力辯解,淵帝反倒沉下臉色,問他莫不給人騙了吧,一副只要宗洛說個字,立馬就把人抓來凌遲的模樣。

宗洛︰“”

古代帝王最重血緣關系,這種玩不能隨便亂開,他根本沒有辦法多解釋半句。

就像現如今這樣。

有了放權給儲君自己選人在前,淵帝之後安排幾位功勛卓著的心腹臣掛東宮;讓宗洛每日下午定時搬桌案到章宮來,他親自指導皇太子批閱奏疏;特批允許太子於退朝後在章宮側殿同他一起面會群臣,令文臣武將盡力輔佐

這一系列榮寵加身,絲毫沒有任何要避諱的意。

先心腹掛東宮,輔佐太子。會面群臣,親自指導,把教導處理國事。

淵帝這將自己的班子下放給了儲君,給予最強大的陣容,和最支持的態度。

當真一也不怕太子僭越奪權,甚至隱隱約約還有放權的意。

朝臣們都麻木了,甚至開始懷疑龍椅上坐著的究竟不那位不出威懾四,一出血流成河的暴君。

“太子身體還需靜養,若無他要事,今日便散了吧。”

例行走完的流程過後,淵帝揮了揮,示意群臣退下。

眾人也曉三皇子眼盲恢復,一夜白頭的,自然不會自討沒趣,度恭恭敬敬地行禮過後,一個接一個告退。

想來今日散會,皇城要迎來一波變天。

不少臣子心底也隱隱約約期待。

淵帝位君,卻也位不折不扣的暴君。在他下,臣子們都戰戰兢兢夾緊尾巴做人。

三皇子溫文儒雅,親和仁慈,端的人君子,朗月清風。在大事上也足夠清醒,該果斷的時候不會優柔寡斷,這一倒襲臣了和淵帝如出一轍,從軍中帶來的鐵血做派。撇開一切因素而言,擁有這樣一位君主,絕臣子們發自心底希望的好事。

這樣一位君主,一定會帶領大淵走得更遠。

金鑾殿內只剩下淵帝和宗洛兩人。

待所有人離去後,帝王撐著頭,面容驟然疲憊下來。

他看著站在台階下的皇子,語氣比起先前冷酷告群臣,不容置喙的威嚴語氣柔和不少︰“你也儲君了,儲君端的我大淵的臉面,朕上回同你說的那件事情,也當提上日程。”

什麼事情?

宗洛整個人像被分成兩半,一半渾渾噩噩不所雲,另一半則停留在自己體內,強迫自己聽群臣議政,兢兢業業扮演一個合格的皇太子。不管有什麼事情,都得放到後說,至少不能在眾目睽睽之下失儀掉鏈子。

看宗洛的眼神,淵帝就道他定然心不在焉了。

今日巫祭大典開始,到群臣議會完,他家三子的情緒都有些不。

“你啊,難道今日前,從未想過自己會被木牌選中?”

這也怪不得宗洛,畢竟淵帝先前的確奉行著宗家祖訓。就像先帝若非在臨死前同淵帝道出情,恐怕淵帝一輩子也不會道,他的父皇在背後默默為他做了這麼多。

“算了,你先回去好好休息吧。上朝的事情先不急,待太醫院檢查你身體無誤後來,但閑暇時記得留意朕吩咐你的東宮組建一事,此事必須趁早落定下,有什麼不會的去找裴謙雪便,他管的就這幫臣子。若要看人,便去問薛禦史,他監察百官,上有每個人的底細。”

淵帝事無巨細地吩咐下來︰“還有朕先前同你說賜婚的事,既然你沒有給朕一個理由,等過幾日同沈廷尉商討一下,趁早定下來。”

樁樁件件。

不論今日集會上這一系列布置,還幫他組建東宮班底,賜婚穩固姻親關系,從文到武一抓,都透著一股迫切。

若非宗洛清楚淵帝不可能預測未來自己突發急病的事,他甚至為淵帝這在交代後事,急切地想要自己的孩子將這個帝國牢牢握在中,甚至不惜放權自己的式。

淵帝感慨道︰“朕等待這一天已經太久了,你可千萬莫要讓朕失望。”

“朕的身子骨一日不如一日,早些年隱疾復發當真要命,甚至犯了風濕的毛病。若你能早日獨當一面,接這些事情。待完成一統天下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偉大功績後,朕也可早些退位,掛個德兼三皇、功蓋五帝的尊號,多當幾年太上皇,享享清福。”

退位。

這兩個字,於一位帝王,一位大權獨攬的帝王而言意味著什麼?

要道,歷代太上皇,幾乎都被逼著讓位的。

那深切的期盼,如山父愛,和無可比擬的信任。

身穿冕服的皇子隻覺眼眶發熱,鼻尖酸到一大糊塗。

迎著這道殷切的眼神,及大典和昨夜的紕漏,心懷愧疚之下的宗洛根本說不出任何拒絕的話。

即使他根本不願意賜婚的式來固權,即使它在帝王眼裡不過最常見,最沒有任何後續負擔的政治段。

宗洛隻覺得自己腦子像一團漿糊。

愧疚,不解,苦痛和無可辯解攪合在一起,讓他無話可說。

待離開大殿後,他連冕服都沒有來得及換,徑直牽來照夜白,飛也似地朝著北寧王府狂奔而去。

能夠偷天換日,拿走仙丹,篡改木牌的人究竟誰,無需多想便已經水落石出。

在大半年前的夜晚,化字為刀,一字一句剜心刻骨告訴他真相的人虞北洲。然而大半年後,努力掩蓋這一切,在背後費心隱瞞的人,也他。

曾幾何時,宗洛還想離開皇城,遠走高飛。

但如今,他卻被留在這裡,這樣一種痛苦,不言不順的義。

恍惚,年輕的皇太子想起昨夜紅衣青年發高燒時,靠在他肩窩,神志不清說出的話。

‘我該拿什麼將你留下?’
鍵盤左右鍵 ← → 可以切換章節
章節問題回報:
翻譯有問題
章節內容不符
章節內容空白
章節內容殘缺
上下章節連動錯誤
小說很久沒更新了
章節顯示『本章節內容更新中』
其他訊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