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曈,她的事,我……我也很遺憾……」
「我沒辦法幫上什麼忙,也不知道怎麼做能讓妳好受一些,但……只要妳願意,這裡永遠歡迎妳。」
「我背叛了楊翊,他的仇家也恨不得誅我而後快。現在的我就像一隻過街老鼠,你……」
「小曈,這世上,不是所有決定都是權衡利弊後的結果。」
「你說那個女的啊?拜託!我怎麼可能動真心?不過一個讓我接近落英劍的跳板罷了。」
「她現在警覺性越來越低了,竟然還會把劍託給我暫管。」
「放心!她今天外出,不會聽見的。今晚月升之時,我帶著劍去找你會合。」
「我真感謝殺了那個姓蘇的兇手。她不死,楊櫻大概也不會下定決心和楊翊一刀兩斷,就不可能來這哭喪著臉求我收留。」
……
「妳回來好不好……我真的錯了……」
「我承認一開始的確是為了落英劍……但現在不是!我是真的不想失去妳……」
「夠了。」
「 我最在乎的人死在我面前,我被迫帶著落英劍被四處追殺,最後流亡到你這裡。你很高興嗎?差點就如願以償了。」
「妳……妳聽我解釋……不、不是妳想的那樣!」
「你還想狡辯什麼呢?今天若非我東西忘了拿,是不是如今還被你蒙在鼓裡?」
「從即刻起,我的世界再也不會有你。」
羽曈驚醒。傷口正火辣辣地疼,手上的戒指卻寒冷如冰。
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逐漸接近,音量不大但十分清晰,且來自顥宇的臥房。她驀然有一股不好的預感,便在腳步聲經過她後輕手輕腳地跟了過去。
一個修長的背影穿過月影斑駁的走廊,正是顥宇。羽曈雖和他相處不久,但他一改平時冷靜到有些淡漠的態度,可見出了不小的事,且程度可擾亂他的心緒。
羽曈心道,能讓顥宇方寸大亂的大概只有領主遇難,因此繼續跟了上去。
因為傷勢不輕,她無法像往常一般步履輕盈,也險些跟丟,幸好顥宇此時心神不寧,並未發現異樣。
然而也正因如此,兩人都未察覺還有一人尾隨。
幾人在夜幕中行了良久,如今正穿過一片茂密的竹林。
待羽曈有些力不從心,灼热的疼痛火一般燒著她時,才發現她已來到了盡頭,一幢精雕細琢的木屋別墅映入眼簾。
她有些遲疑,但見顥宇毫不猶豫地踏入屋中,她便跟上前去。
與此同時,跟在兩人身後的若薇似乎聽見低語聲自竹林中傳來。她思索片刻,鼓起勇氣回到陰森的竹林中。
「影,你的人到底在幹嘛?我說抓住她,沒說殺了她!」說話的男子聲音低微,但明顯透著氣憤。
「我這是在幫你。」另一個聲音平靜地說:「她也看出你沒打算要她命了,所以有恃無恐。當時拿到落英劍的唯一方法就是殺了她。不然你以為能活捉?」
「但我昨天說得很明確,我要的是她的人,不是劍!」
被稱作影的男子不耐煩地噴出一口氣。「你不會真的喜歡上人家了吧?」
「是又怎樣?」若薇彷彿能聽見那人握拳時骨骼喀喀作響。
「影,雖然你在那邊地位崇高,但你現在是在幫我做事。」
影不以為然地道:「我自然要以你的最佳利益為行事準則。昨天你仔細想想就會知道,日蝕那個小鬼根本在騙你。如果和他硬拼,你也不見得會輸,但因為你怕再拖下去她會失血過多而死,放棄了一次搶奪落英劍的大好機會。我可警告你,不要為了阻止日蝕保護她就拿她的身分大作文章,否則你接下來辛苦籌畫好的一切就毀於一旦了。」
黑暗中看不清兩人面貌,但要保羽曈性命那人應就是她前男友了。又聽他道:「誰說之後沒機會了?我已經想好了,就是……」
他的音量本就不大,經刻意壓低後更是微不可聞。
若薇往前挪了幾步,卻不慎踩到一片乾脆的落葉。
啪地一聲,四道目光頓時向她射來,兩人的相貌逐漸明朗。
其中一人正是雋宏,而另一人——不是影子的影,而是聰穎的穎!
作者的話:明天計謀的第一環要正式亮相啦!但前面的伏筆之後也會派上用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