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進愛欲這間房的時候,紀徒清心中也多少有點緊張。
房間中的景象是根據第一個走進房間的人腦中的想法構造出來的,紀徒清不知道戾會為他構築什麽場景,萬一弄出什麽不符合這個時代的東西,那就糟糕了。
不過走進去之後,他反而愣住了。
這地方……長得有點眼熟。
打開門,是一個很小的房子,大概只有三四十平米,五髒俱全,充滿了生活的氣息。
這是……紀徒清曾經生活過的地方。
他大二的時候,從宿舍裡搬了出來,在外面租了個房子,就是眼前他曾經住了三年的地方。
就是在這裡,他遇上了他家親愛的。
紀徒清臉上,難得露出了一點懷念的神色。
謝容止看到了這表情,語氣冷冷:“你想到了誰?你那個愛人?這是你們生活過的地方?”
紀徒清不語,良久才點了點頭:“是,這是我們生活過的地方。”
“……”謝容止幾乎恨得咬牙,“那他人呢?!那個明澤?!”
紀徒清說:“不。只是他的下落,我也不知道,自從……他就失蹤了。”
紀徒清說得含糊,謝容止隻當那人是在末日之後失蹤的,立刻冷笑了一聲,說:“大概是被戾汙染了吧。”
紀徒清在心底一樂,這不就是謝容止和凌樓似的遭遇嗎?
不過面上,他依舊擺著一副淡淡的表情,說:“軍長大人,這好像和你沒什麽關系吧?”
接二連三地被言語刺激到,謝容止心底升起難以抑製的憤怒和不悅。
紀徒清接著說:“而且軍張大人,不是在伊甸園供養了不少人嗎?”
“……”謝容止愣了愣,在難以抑製的心虛之後,他立刻說,“我回去就把他們散了。”
“這樣不好吧,畢竟那些人都是依附軍長大人生存的。況且……”紀徒清頓了頓,才說,“軍長大人大可不必為我做到這種程度,我已經有愛的人了。”
根本不知道紀徒清口中愛人就是自己的謝容止,感覺自己的心臟活生生像是被放到熾熱的火焰上烤一樣。求而不得的痛苦,還有那些極端陰暗的嫉妒情緒,滿滿的澀意都在他心裡徘徊著。
他沉默了很久,眼神中情緒變換紛繁,直到最後變成一種近乎破釜沉舟般的冰冷和執著。
系統說:【宿主,謝大魔王不會黑化吧?】
“黑化才好。”紀徒清微微一笑,“我就不信不能把我家親愛的給刺激出來。”
系統:【……】宿主你這種思想很危險啊。
就在紀徒清沉默的時候,謝容止卻忽然動了,他身形一動,在紀徒清還沒有反應過來之前,就把紀徒清一把壓到沙發上,死死地禁錮住。
紀徒清意識到發生了什麽之後,條件反射性地皺了皺眉。
謝容止隻覺得唇舌間氤氳出一片苦澀。
他在末日橫行慣了,第一次遇見這種情況,不受自己控制的情愫,恨得滿心滴血也不忍心傷害的人,不得不壓抑自己收斂自己內心的黑色念頭……
他低著頭,盯著紀徒清看了一會,仿佛自虐一樣地把紀徒清那皺緊的眉頭、那褶皺的樣子牢牢地記在心裡。
謝容止最終還是忍不住,垂頭親吻起紀徒清來。
紀徒清忍不住想要抗拒,繼續自己的黑化大業,但卻聽見謝容止從喉嚨裡面發出了一聲微弱的嗚咽:“別……”
他頓住了,忍不住歎了口氣。
紀徒清最終還是心軟了。
他沒有推開謝容止,但也沒有迎合他。
謝容止卻能從這樣的舉動中看出一絲希望來,他急切地詢問著:“我……你可以忘了那個人的,對嗎?我……”他忽然梗住了一般,良久才有些恍惚地問,“我還來得及的,對嗎?”
“……”紀徒清隻覺得喉嚨口一澀,面色露出一絲異樣來。
他忽然想到,或許在他家親愛的眼裡,這十年的歲月,所改變的東西,並不僅僅只是他們的外表。
或許在他家親愛的眼裡,這十年,說不定就會讓紀徒清移情別戀,會讓他愛上別的人,會讓他和別的人許下海誓山盟。
所以這個時候,還懵懂著的謝容止會對他說——
“我還來得及的,對嗎?”
紀徒清眼圈一紅,難以抑製地吞咽了一下,才壓抑住心裡的那種難受感。他撇開頭,沒有回答。
對於他來說,這其實是個很難回答的問題。
十年是一段很漫長的時光,但總有些人,他第一個愛上的人,就會是他一輩子愛著的人,因為愛得太深,那段日子就像是在做夢一樣的甜美。
所以,怎麽會移情別戀?
紀徒清不知道他家親愛的是怎麽想的,曾經也有過懷疑,但在他知道那家夥也在陪著他快穿之後,這種事情就變得無關緊要了。
你願意陪著我。那我也願意陪著你。
紀徒清陷入了某種文藝的情緒中,但他的沉默顯然不會讓謝容止認為他是在默認或者同意。
他眼神一暗,反而從骨子裡激出幾分凶氣來,他凶巴巴地說:“我不管,反正你是我的,只有我才能擁有你,你要是敢看上別的人,我就……我……”
他咬了咬牙,卻怎麽也說不下去了。
那種不合時宜的、近乎為愛情犧牲一切的念頭在某一瞬間幾乎要佔據上風。
怎麽可能?他什麽時候變成這麽好心腸的人了?
謝容止咬了咬牙,仿佛下定了決心般低頭,重重吻上了紀徒清的唇,他眼圈控制不住地紅了起來,一滴眼淚顫顫巍巍地落下來,然後滴進紀徒清的眼睛,讓他忍不住眨了眨眼。
那滴眼淚從紀徒清眼睛裡滑出來,好像是他在哭一樣。
謝容止仿佛把這次的做愛當成是最後一次一樣,凶狠地撕扯著紀徒清的衣服,把紀徒清的衣服脫光了,又不敢放開壓製住紀徒清的力度,只能姿勢別扭地脫著自己的衣服。
紀徒清一動不動,就這麽看著他。
謝容止心頭火起:“你以前也這樣嗎?”
紀徒清眨了眨眼:“是,他很主動。”
謝容止咬了咬唇,心臟一陣收縮,就好像自虐一樣,他說:“……那我也可以。”
系統:【被虐哭嗚嗚嗚嗚嗚……宿主你好渣。】
紀徒清不為所動,依舊用那種複雜的眼神看著謝容止。
謝容止撇嘴,露出一個專屬於他的張狂笑容,那笑容中卻不複他往常的耀眼和散漫,反而顯得有些發苦。
他緩慢地說:“我也可以。你忘了他……好不好?”他頓了頓,說,“我也……我也不想的,你……你還是喜歡我……好不好?”
紀徒清愣了愣,有那麽一瞬間幾乎以為謝容止想了起來,但最終還是說:“……要做就做吧。”
謝容止動了動唇,似乎想說什麽,但最後還是順從了紀徒清的意思。
他動作很急切,用手包裹著紀徒清的陰莖,努力帶給紀徒清快感,他有些不好意思,但又不得不提問:“我……我沒有潤滑劑。”
紀徒清看了他一眼,說:“既然這個幻境是按照我的記憶來的,那麽……”他想了想,忽然伸手打開了沙發邊上矮櫃的抽屜,從裡面取出了一管潤滑劑。
紀徒清想到那個時候,買了很久的潤滑劑,但因為兩個人都不好意思,所以居然也沒有做到最後一步,想到這裡,他忍不住笑了一下。
“……”謝容止沉默了一下,接了過來,手卻握成了一個拳頭,他死死地咬著唇,喉結滑動了好幾次才勉強讓自己平靜下來。
嘴唇幾乎要被他咬出血來,那股子刺痛終於驚醒了謝容止,他閉了閉眼,然後主動擠了一點潤滑劑在自己手上,然後往自己後穴那邊塞過去。
與此同時,他也沒有忘了幫紀徒清撫慰。
都是男人,那種嫻熟的技巧幾乎是本能地用了出來,用以取悅被他壓製著的這個男人。
謝容止草草擴張了兩下,就忍著疼把紀徒清勃起的陰莖納入自己的身體。
那到底是脆弱的地方,即便是被末日打磨得近乎鋼筋鐵骨的男人,也不自覺在這個時候痛得面色發白。
紀徒清有些好笑,心裡又有點發澀,他問系統:“怎麽這個世界搞成這個樣子?”說是問,又好像是在自言自語。
系統不理他,好像在生悶氣。
紀徒清歎了口氣,面色終於放軟了一點,他說:“不痛嗎?”
謝容止咬著唇,良久才憋出一個字:“……疼。”
紀徒清禁不住恍惚一下,想到很久之前,他家親愛的也是這樣,被什麽東西撞了一下,就會粘粘糊糊地撒嬌,用那種帶著小奶音的聲音說疼。
紀徒清沉默了一會,終於心軟了,他笑著歎了口氣:“真是服了你了。”
謝容止不明所以,隻當紀徒清連這次的做愛都不想再繼續下去,心裡頓時一慌:“我……你……你別……你別不要我。”他垂下眼睛,喃喃道,“你別不要我。”
紀徒清哭笑不得,知道這次是自己把人嚇壞了。
也是他太著急了。
他有些無奈,又有點感動,心頭一時間跟堵著什麽一樣,良久,才狠狠地動了動腰身,往上頂了一下。
“啊!”謝容止根本沒想到紀徒清會在這個時候發力,猛地被戳弄的感覺讓他有些驚慌失措,急忙穩住身體的平衡,求助般地看向紀徒清。
還是這時候招人疼。
紀徒清嘖了一聲,又有點懶散:“自己動。”
謝容止有點不好意思,他不熟練地上下動著身體,只顧著讓紀徒清爽,反而不管自己可憐的陰莖,但又控制不好動作,紀徒清在他身體裡面亂戳,讓他時不時就會憋出兩聲難耐的嗚咽。
直到某次不經意間的戳刺,讓紀徒清的陰莖猛地戳上了一個地方,謝容止立刻身體抽搐了一下,猛烈上升的快感讓他沒法控制住身體了,身體重重地坐了下去,讓他不自覺尖叫了一聲。
紀徒清在這個時候,又不懷好意地用手揉動著謝容止勃起的陰莖,不知道是因為這個人還是因為上升的快感,謝容止難受地嗚咽了一聲,居然就這麽射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