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婷穿了一件黑灰色的曲線妥帖的短裙，將她的身材包裹的曲線玲瓏，大明星柳千歡就坐在於婷的對面。

  於婷似乎沒有了往日的乾勁，柳千歡也是懶懶的沒有精神，就連兩人中間泡著的那壺香茗繚繞上升的熱氣，都顯得那麽有氣無力。

  李歡關上大門，好奇的問道：“你們倆怎麽愁眉苦臉的？”

  於婷擠出一絲笑容：“你去執行任務之前我還在頭疼沒有衛視肯接我們的直播，現在陳老推了你一把，我們現在已經是賣方市場了！”

  李歡一愣：“什麽意思？”

  這些專業術語李歡自然是不懂的，於婷隻好耐心解釋：“想簽你版權的電視台太多，累死老娘了。”

  於婷掏出手機來打開計算器，在上面按了一串數字扔到李歡面前：“這是目前我們能預收到的購買播放權的費用，你現在可是個有錢人了，有兩億身家了。”

  李歡瞟了一眼，心臟差點驟停一下。

  八個零……2億！
  要不是柳千歡在這裡，李歡說不定都撲上去狠狠的親了於婷一口了。這是什麽概念啊，就算每個月有一千萬的分紅，也要不吃不喝直播一年多啊！李歡拿起手機來搓搓手，嘿嘿直笑：“這是大好事啊，為什麽還愁眉苦臉的？”

  柳千歡從於婷努努嘴：“事情鬧這麽大，婷姐私自和電視台談合作的事情被鬥鯊TV的高層知道了，她馬上就要被降職了。如果不是鬥鯊TV看到了你的價值，婷姐搞不好早就被開除了。”

  於婷搖搖頭：“公司這麽做也不能說錯，這是我自己的選擇吧。”

  於婷風輕雲淡的看著茶盤上的香茗嫋嫋，似乎一點也不擔心。

  李歡心裡忽然有些愧疚感。

  自己直播一路走來，於婷對自己的幫助是最大的，可因為她頂著一個鬥鯊TV運營總監的頭銜，這種幫助讓李歡覺得是理所當然的。無論是她刷禮物也好，幫著李歡開拓多種渠道也好，都是對鬥鯊TV有利的。不過這次於婷做的事情明顯讓鬥鯊TV失去了應有的利益，站在公司角度上，於婷應該將李歡的一切都收歸公司所有。

  她這麽乾，讓公司受到了損失，所以被擼下來也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了。

  別看於婷現在看上去風輕雲淡的，她心裡其實也是心亂如麻，損失公司利益讓他人得利，這可是行業大忌啊。鬥鯊TV這是看在李歡還有一年合同的面子上這才沒有立刻辭退於婷，不過她的日子馬上就要不好過了。

  李歡認真的說道：“婷姐，不如你乾脆辭掉算了，過來幫我怎麽樣？我想組一個工作室。”

  “好，姐就等你這句話了！”於婷喜上眉梢，但緊接著柳眉一挑：“成立工作室是好事，不過事情沒有你想象的那麽簡單，我們得一步一步來。我認識不少人才，工作室我來幫你組，但你自己的事也不能懈怠。下一步你準備怎麽做？”

  李歡自然的說道：“恢復直播唄，我想了想，海島雨林跑過了，下一步應該是沙漠了。戈壁灘是大家最不熟悉的地方，應該能吸引到更多觀眾。”

  李歡話音剛落，沒想到於婷就搖搖頭，她拿出一個IPAD在上面點了一陣之後推給李歡，李歡拿起來一看，下巴都差點驚掉了。

  畫面上，一個和他身材打扮差不多的人在戈壁灘裡掙扎求生，沙漠黃昏如血的夕陽下，猶如一幅蒼涼淒美的畫卷展開。李歡眼尖，這是老虎TV的直播間，而且看人氣還不低。主播和水友們互相刷著彈幕互動，這一幕李歡再熟悉不過了。

  李歡指著IPAD上的直播有點懵逼：“這怎麽這麽像我的風格呢……”

  於婷搖搖頭：“不是像，根本就是你的風格。這是你停下直播，去完成陳老交代任務的這段時間裡發生的事情。”

  根據於婷的統計，在李歡停止下直播的這段時間裡，戶外主播簡直就入雨後春筍一樣瘋長，除了拍攝手法跟李歡相差甚遠之外，其他幾乎跟李歡拚成了平手。鬥鯊TV最大的對手老虎TV甚至還專門找了一票退役的特種兵來演示野外求生。現在跟風李歡的主播們生怕自己直播的選題不奇，生怕自己作死的不夠……

  再加上專業的拍攝團隊，除了衛星無法支持藍光高清的畫面，拍攝團隊不能和小飛的子機一樣上山下海，模仿李歡的團隊已經將本來在鬥鯊TV的人氣瓜分了幾乎一半。

  水友可是用腳投票——李歡的節目是好看，但架不住他總是不更新啊！

  所謂人多力量大，李歡連續想到了幾個創意，幾乎都讓這幫人做過了。雖然節目質量上來說比李歡差了八條街那麽遠，但人家做完了李歡再去做……那就是捧臭腳了。

  要做，必須要想一個獨一無二的點子出來！
  三人面面相覷的看著對方，一時間倒還真想不出好辦法來……

  李歡自己也是頭疼，連續兩次的直播節目的質量可以說已經到頂了。無論是再去懟雪山還是沙漠，從感官的刺激性上來說都不可能超過西高止山脈裡的真人搏鬥了。要想快速吸引更多的人觀眾，挑選最合適的地方，李歡忽然靈機一動：“我想到辦法了！”

  ……

  陳雪回京之後，陳老請了一個長假在家和孫女共享天倫之樂。在聽完陳雪說了她的治療過程之後，老爺子對李歡是更加感興趣了——這小子，身上不知道還隱藏著什麽秘密。可惜現在暫時沒有理由把他誆去幫忙，不然早晚能把他的秘密挖出來。

  你聽聽，吃了一個黑色小藥丸，身體裡出來了黑色的毒素之後就站起來了。陳雪回京後，為了以防萬一，陳老生怕留下什麽後遺症，還特別帶小雪去做了一次全面的身體檢查，最後出來的結果讓他差點眼珠都掉地下了。

  四年癱瘓康復之後，小雪身體上沒有半點衰弱的跡象，就連一般物理性的肌肉萎縮都沒有，更別那些營養不良，血脈不通。非要給小雪現在的身體一個評判標準的話，她的身體素質在同齡人裡屬於極其優秀的。給小雪做身體檢查的是她的長期跟診醫生，在那道診斷結果之後，他整個人都懷疑人生了。

  李歡到底施了什麽魔法？這個年輕人身上的秘密，怕一時半會還挖不完啊……看來還得想個辦法繼續誆他。

  正想著，忽然電話震動起來，老爺子拿起來一看，真是想誰來誰，這不正好是李歡打來的麽？老爺子嘿嘿一笑，接起電話來：“小子，有事兒？”

  李歡先跟陳老問了個好，然後又詢問了下陳雪的情況，這才將自己的想法說給陳老聽，陳老一聽，橫眉怒目：“你當軍隊是什麽地方，娛樂麽？”

  李歡也耍起了無賴：“您讓我入這個空勤大隊的時候可不是這麽說的，我都不用您指派，我發揮自己的主觀能動性好了。”

  既然要直播，自然是要選好題材了。爬爬山遊游泳已經不見得新奇了，李歡想到了自己特種空勤大隊少校的頭銜。他現在跟陳老商量的，是從特種空勤的大隊的任務列表裡挑選一些不那麽危險的，可以用來對公眾直播的任務去直播……最好是奇奇怪怪的，又不那麽危險的。

  他自己也知道，自己這想法純屬胡鬧，但李歡也是沒辦法了，滿地的模仿秀，逼得他不得不另辟蹊徑了。

  李歡在電話裡打混撒潑：“反正我把我的想法跟您說了，您就是不同意我也打算這麽乾——不然您就把我開除了得了。”

  老爺子被他纏得頭疼：“你這是把國家舞台當成了電影院啊……行了行了，我知道你的意思了，你也別耍賴，這事兒我還不能決定，我必須要上報。”

  李歡那邊嘿嘿一笑：“那我就當您答應了啊，對了，幫我問小雪好，我這幾天都在京城，小雪要是悶得慌，可以讓她來找我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