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馭依舊沒動，任憑傅知堯冰涼的手在他臉上摸了好幾把。

「嗡——」

床頭的手機響了一下，發出了微弱的亮光。

「……嗯，隊長……」謝馭忽然睜開眼睛，看著面前的人微微一笑，好像很驚喜似的，湊上前親了一口，又舒舒服服睡了回去，「能夢到你真好……」

少年尾音微微翹起，好像十分愉悅。

【叮——傅知堯好感度＋1，當前總好感度：92.】

傅知堯驀地睜大眼睛，他湊過去抱了抱他，身上還帶著一絲寒氣，「謝馭，謝馭，你不是在做夢，我回來了，我真的回來看你了。」

謝馭好像被吵醒了似的，一把推開了他。

黑暗中，傅知堯的身子微微一僵。

靠在床上的少年好像被嚇到了似的，身子微微顫了顫。

「謝馭……」傅知堯輕聲說，「我，回來看你了。」

「啪——」

謝馭卷著被子往後縮了縮，他抬著手往後摸了摸，啪地一聲打開了開關。

頭頂的大燈一下子亮了，他清晰的看到了傅知堯有些蒼白的臉。

謝馭勉強地笑了笑，眼中全無欣喜，「隊，隊長，你怎麼回來了？」

傅知堯半蹲在床前，微微僵硬著身子看著他，心頭猛地一顫，好像被什麼尖銳的東西刺了一下。

明明剛剛……在夢裡的時候還很開心的。

現在清醒過來了就不開心了嗎？

他輕輕垂下眼，看了一眼自己的心口，「我回來給你過生日。」

謝馭微微挑了挑眉，他轉頭往外看了一眼，然後看向傅知堯，清澈的嗓音微啞，「生日？我的生日已經過了啊……」

傅知堯覺得有些難以呼吸了。

他甚至不敢抬頭看謝馭的眼睛。

沉默了一下，他才低著頭看著少年裸露在外的腳踝說，「我給你帶了蛋糕。「

他原本是想給謝馭買禮物的，但影視城那地方實在沒什麼值得送的，只能買了蛋糕帶回來了。

「我已經吃過蛋糕了。」謝馭往後縮了縮，低聲說道。

傅知堯身子微微顫了顫，周身的血液好像在一瞬間停止流淌了似的，是啊，他吃過蛋糕了。

他知道的。

他吃過沈墨送的蛋糕了。

「謝馭，你就吃一口吧，好不好，我特地給你買的……」傅知堯保持著原來的姿勢，微微仰頭看著坐在床上的謝馭，嗓音乾澀道。

這如果是以前的謝馭，一定早就歡天喜地跑下去抱住他說自己很開心了。

但現在的謝馭已經不是以前的謝馭了啊。

謝馭垂眼看著傅知堯微微藏著的手，血腥味兒，好像就是從那個地方傳來的。

他淡淡看了一眼，又像什麼都沒看到似的別過了眼睛，「隊長還是快回去吧，要是被導演知道你……」

「謝馭。」傅知堯已經不能繼續聽下去了，他不敢繼續聽下去了，謝馭不會這樣的，謝馭不會趕他走的，他猛地抬起自己血淋淋的手，「我手流血了，我好疼。」

傅知堯垂著眼，嗓音低啞，支離破碎。

他餘光看著自己的手，有些不敢看謝馭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