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利用完了他就扔。

磨平他的銳氣，看著他在牢中狼狽不堪，聽著他求他......

為什麼。

為什麼啊。

這不就是他想要的嗎。

為什麼他一點也不滿意。

為什麼他會這麼難受。

謝馭緩緩轉過了頭，他面無表情地看著他，「我求了，皇上會放人嗎？」

沈贏看著他面無表情的臉，忽然覺得這個人好陌生，這不是他想要的，這不是他想要的......

他想要的不是這樣。

不是這樣的。

「皇上會放了周行謙他們嗎？」謝馭看著他，有些心疼，畢竟是一起睡了那麼久的小美人，他還是不太捨得這麼刺激他的。

「除了這個，你還有別的要求我的嗎，求我饒了你，求我把你發出去，我們回到以前？」沈贏有些艱難地看著他，嗓音中帶著一絲顫抖。

「我求了皇上就會答應嗎，求什麼都會嗎？」謝馭垂下眼睛，認認真真考慮了一下說。

沈贏似乎有些慌亂，他看著他，覺得全身無力，好像不應該這樣，事情不應該這樣，可他卻沒有辦法控制自己。

沈贏站在空蕩蕩的牢房中，定定看著謝馭臉上嘲諷陌生的笑，覺得心都揪在了一起，他聽到自己沙啞的聲音，「會，求什麼......都會答應。」

他好像又有些捨不得他死了。

沈贏輕輕合了合眼，其實很早以前他就捨不得他死了，但是他一直都不敢細想。

直到現在，他終於想明白了，他不想讓他死。

他有些......捨不得他。

【叮——沈贏好感度＋1，當前總好感度：91.】

謝馭輕輕笑了一聲，「那就......求皇上放過臣，放臣去憶州吧。」

憶州是雲武邊界之城，是極寒之地。

「你不是怕冷嗎。」沈贏抬起血紅的雙目，聲音陡然大了起來，「去什麼憶州。」

「皇上剛不是說求什麼都會答應麽？」謝馭看了他一眼，把腿放下來說，「離得太近，我怕皇上哪天忽然想起我，又要殺了。」

「我不會，我——」沈贏話一出口就頓住了，他確實做了，他確實想殺了他。

可他有些後悔了......

「所以，皇上這是不答應了？」謝馭面無表情地看著他說。

沈贏定定看著他，「謝馭，其實你從一開始就沒有......」

說到這裡，他頓了一下，似乎是有些說不下去。

合了合眼後，沈贏重新看向他，「你沒有愛過我，是不是，你之前都是騙我的。」

謝馭垂著眼睛笑了一下，像是在回憶什麼，末了，他抬起眼睛看他，「我從沒有騙過你。」

「不可能！」沈贏一口打斷，「如果你真的愛我，又怎麼可能都這樣了還這麼平靜！？你說謊，你沒有，你沒有！」

被心愛的人利用、算計，然後陷害，他知道了真的能一點也不傷心就這麼平靜嗎？

沈贏不相信。

一點也不相信。

如果真的愛，他不可能這麼平靜。

謝馭笑了一下，意味不明地說，「那就當我在說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