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贏安靜的坐在房間中吃了飯，吃完了以後暗一就要帶著他回宮。

沈贏跟著他們一起走出了國師府，從頭到尾都沒有見到謝馭一面。

他也沒問什麼，直接進了馬車回去了。

..................

一連幾天，謝馭都沒有去上朝，一問就是病了。

沈贏常常坐在宮裡想，是不是那天的掖被角只是自己的錯覺。

他其實......還是生氣了。

可這麼想也不對。

謝馭人雖然一直沒露面，但這兩天送來承乾宮的東西卻一樣都沒少，還是流水一樣地送來，一件接著一件，一件比一件貴重。

沈贏輕輕垂下眼，手上拿著的是那天他看過說好的兵書，他把兵書放下，「暗一。」

暗一連忙過來，微微彎腰問，「皇上，您有什麼吩咐。」

沈贏頭也不抬，修長指節落兵書的扉頁上，聲音輕輕冷冷的，「你家大人最近在幹什麼。」

從那天起，他就總會想起來，想他喝醉酒臉紅的樣子，想他說喜歡沈贏的樣子，想他......在他身下的樣子。

暗一「啊」了一聲，皺眉，「屬下不知。」

沈贏抬起眼睛看了他一眼，目光清清淡淡的，但卻極具威懾力，「不知？」

暗一覺得好像有一座無形的大山壓住了他，壓的他直不起腰來，「屬下這幾日一直都在宮中，這您是知道的，屬下如何能得知大人在宮外做什麼......」

說著說著，暗一的聲音就漸漸弱了下去，他小心翼翼地抬起眼，差點腿一軟跪了下去。

沈贏淡淡瞥了他一眼，像是不打算繼續說話了。

暗一抿了抿唇，小聲說，「......要不您宣他進宮來問問話？」

沈贏垂著眼睛，沒說話。

暗一有些為難，他實在搞不懂這小皇帝的意思，他的心思比主子的還要難揣測。

就在殿中僵持著的時候，外面的宮人端了膳食上來，「皇上該用膳了。」

沈贏起了身。

他等著那個宮人試過了以後才拿起了筷子，吃第一口的時候，沈贏動作微頓了一下，然後抬起眼睛看向了那個端著膳食上來的宮女。

小宮女有些慌張地別過了臉。

是個生面孔，好像從來沒有見過。

沈贏緩緩咀嚼著口中的失食物，然後吃著吃著一口鮮血就吐了出來。

暗一他們大驚失色，有人扣住了那個宮女，有人則已經慌張地跑出去喊太醫了。

沈贏倒下的最後一瞬，冰涼的唇角輕輕勾了一下。

謝馭的人每天送來的膳食都是最好的，口感比他以前吃過的任何食物都要好，這幾天他吃過的東西比他從前在如月宮宮宴上吃的還要好。

剛剛那膳食吃著就沒有這段時間吃的好。

他知道是有問題的。

他明明知道是有問題的。

可不知道為什麼，他還是咽了下去。

他覺得自己不會死。

還覺得......

謝馭會來看他。

這下，他總會來了吧。

沈贏在一眾人慌亂的喊聲中，輕輕合上了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