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廉姆斯氣的險些咳出血來，他緊緊攥著手，雙目通紅地看著他咬牙切齒道，「不可能！他沒死！你到底把他怎麼樣了！」

博納倫目光冰冷，「弄死了。」

威廉姆斯下意識就要上去打他，可他的巫術一向不如博納倫，又怎麼可能打得過。

他剛剛上前，手上的利器還沒接近就被博納倫就整個人被他提著領子抓了起來。

「你這個……」威廉姆斯似乎是想罵他，但說到一半又停了下來，合了合眼說，「你把他還給我好不好，只要你願意把他還給我，我什麼都可以給你，我的東西你可以隨便挑，你全部想要我也可以全都給你。」

威廉姆斯從未做過這樣的讓步，從未。

博納倫提著他的領子定定看著他，他看著威廉姆斯那張漂亮的臉，緩緩眯起眼睛，低沉悅耳的嗓音中帶著一絲陰冷的笑意，「別做夢了，你就當他死了吧。」

威廉姆斯猛地抬起眼睛，幾乎有些聲嘶力竭地喊，「你什麼都有，想要什麼就有什麼，我真不明白你要他做什麼！？」

剛開始依塔斯說他上輩子殺了阿馭的時候，威廉姆斯是不相信的。

人魚之心是可以讓人得到永生不錯，可是身為巫師，可以讓他們得到永生的東西太多太多了，他們很少做這種事，很少要人的命。

他實在不懂強大至此的博納倫為什麼要針對一條小小的人魚。

他不是一直都不屑對這種弱小的生物出手麽？

博納倫面具下的臉微微沉了沉，他垂下眼睛，自己都有些恍惚。

是啊，他什麼都有了，要那條人魚做什麼？

「你說話啊，你究竟想要什麼，人魚之心我那裡還有幾顆，是之前有人魚自願給我的，你想要我都可以給你，如果你想要的東西是我沒有的話，我可以替你找來，只要你願意放了他。」威廉姆斯被提著領子，任由鮮血從口中漫出，他看著面前的博納倫輕輕笑了一下，「一條弱小的人魚換我替你辦事，世上沒有比這更值的買賣了。」

威廉姆斯說得對。

他從前一直都看不慣博納倫，現在都要替他辦事了，他面子也有了，裡子也有了，還想要什麼？

「而且，還能保證以後再也不找你的麻煩，我們井水不犯河水。」威廉姆斯又說道。

他表面十分冷靜，但心中卻很慌很慌。

他和博納倫做了那麼多年死對頭，當然知道這個人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了。

但是當他想辦法看到依塔斯前世那些事後，他竟發現他越來越看不懂這個死對頭了。

他從來不是喜歡殺人的人。

他到底和阿馭有什麼過節？

「你說話啊！」博納倫越不說話，威廉姆斯心裡越慌。

「你的提議……很讓人心動。」終於，博納倫緩緩鬆開手把他放了下來，半截面具下的殷紅薄唇緩緩勾起，「但是要我把他給你，不可能。」

「為什麼！」威廉姆斯脫口而出。

博納倫垂著眼睛，目光輕輕閃了閃。

——他愛上那條人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