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廉姆斯覺得自己簡直不該浪費口舌和他說那麼多。
這個人完全油鹽不進。
他氣的牙根癢癢,雙手緊緊攥著,毫無辦法。
打又打不過,讓出這麼一大步也不行。
「為什麼!?」威廉姆斯又問,「你把他留在身邊有什麼意義嗎,你到底要他幹什麼,要把他怎麼樣?」
——有意義,當然有意義。
——他愛上那條人魚了,當然要把他留在身邊,他只能是他的。
不過這些話他當然不會告訴威廉姆斯了。
這樣的把柄軟肋,他怎麼能告訴這個一直把他當做死對頭,還對阿馭居心叵測的人呢?
「關你什麼事?」博納倫淡淡看了他一眼,垂下眼睛拍了拍袖子,在威廉姆斯發火之前輕飄飄說,「我也有一個提議,你要不要聽?」
威廉姆斯牙齒輕顫,口中滿是鮮血,他一點也不想聽,但不聽又有什麼辦法?
不聽的話博納倫今天會放他離開嗎?
不會。
他連一條弱小的、和他無冤無仇的人魚都殺,更何況是自己這個死對頭呢。
威廉姆斯冷冷瞪著他。
「你當他死了,我給你找一副比他還漂亮的人魚尾巴。」博納倫對他的態度毫不在意,輕飄飄說道。
威廉姆斯胸前氣血上湧,隻想握著手中的尖刀捅死他,他輕輕合了合眼,「我再問你一遍,你到底會把他怎麼樣。」
「我剛剛說過了,與你無關。」博納倫眼皮子跳了一下,定定看著威廉姆斯氣憤的臉,心想,這個人和阿馭一起住了那麼久,他平時又那麼受歡迎,現在為了阿馭還願意把他的那些寶貝給他……
他們真的沒什麼嗎?
他真的沒有碰過阿馭嗎?
「你——」威廉姆斯剛剛喊了一句,就被面前的黑袍巫師打斷了。
他忽然看著他幽幽問,「你,有沒有碰過他。」
威廉姆斯驀地蹙眉,一時間沒回味過來他這個「碰過」是什麼意思。
博納倫定定看著他,有些危險地舔了舔唇,如果他也碰過他,看到過他流著眼淚求饒的樣子……
那他就殺了他。
那副樣子,只能他自己看。
「什麼碰過沒碰過的,一起住了那麼就怎麼可能會沒有觸碰!?他尾巴上的葯有時候還是我塗的呢,怎麼了?和我觸碰過他就髒了你就不要他的人魚之心了嗎?」威廉姆斯隻想到了這一種可能,他抿了抿唇,大喜道,「那太好了,你快把他還給我,去找乾淨的人魚之心吧。」
博納倫目光暗了暗,雖然還是冷,但威廉姆斯卻覺得被看得有些奇奇怪怪的。
「怎,怎麼了……」他往後退了退,身上還帶著血跡,周圍的海水中已經瀰漫開了一大片紅色,「我剛剛說的還有效,你想要什麼我可以替你弄來,以後也不會再找你的麻煩,只要你放了阿馭,我們橋歸橋路歸路。」
博納倫垂下眼睛看著周圍那些被鮮血染紅的海水,輕嗤了一聲,淡淡說,「我剛剛說的也還有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