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後，博納倫甚至不敢低頭去看懷中小美人魚的眼睛。

他擔心在他說出這些話後，他的小美人魚還是害怕的，他眼中的恐懼就像一把刀一樣懸在心頭，他眼中的恐懼多一點，他就覺得自己的心朵疼一分。

博納倫覺得自己完了。

巫師學院裡的老師說得對，愛情真的是很可怕的東西。

原本，他應該在愛情開始的時候就掐掉它的萌芽的，但博納倫錯過了那個機會，他現在已經沒辦法將它徹底摘除了。

這條小美人魚的一舉一動都能牽動他的心情。

別說他哪裡磕了碰了傷到了，就是他輕輕皺一皺眉，博納倫也覺得渾身上下都十分難受。

也許這就是人類常說的飲鴆止渴吧，明明知道現在這樣是不對的，這樣下去是不行的，可卻還是沉浸其中不能自拔。

謝馭掛在他懷中輕輕眨了眨眼，眼眶還是紅的，身體還在發抖，但是聲音卻已經沒有剛剛那麼尖銳了。

他靠在博納倫懷中，聽著男人一下一下跳動的心臟，輕聲問，「你……愛我？」

是有些茫然的語氣。

「嗯，我愛你。」博納倫抬起手，叩住他的腦袋低聲說，「所以我不會傷害你。」

也捨不得傷害你。

謝馭聽後挺不相信。

你明明經常在床上傷害我。

博納倫其實是有些緊張的，他修長的手落在謝馭腦袋上，小心翼翼問，「阿馭，你……還生氣嗎？」

謝馭原本就沒有生氣，他垂下頭小聲說，「……我覺得有些不太真實。」

博納倫自己也覺得非常不真實，阿馭說喜歡他的時候，他也覺得不真實。

他怎麼會喜歡上一個，不知道長什麼樣子，又對自己見死不救的人呢？

博納倫合了合眼，身上還帶著淡淡的人魚鮮血味道，他緩緩摘下臉上的黑色面具，露出了那張英俊得讓人窒息的臉龐，雙手落在謝馭雙肩上，認認真真說，「阿馭，我愛你，我是認真的。」

謝馭比他矮了一頭，微微仰著頭，在看到他那張臉的瞬間，不由屏住了呼吸，比在劇情中看到的還要好看。

博納倫是蜜色的皮膚，眉骨高得恰到好處，鼻樑高挺，眼眸深邃，鼻子下的唇殷紅纖薄，謝馭覺得自己要窒息了。

「你不相信嗎？」博納倫看著他獃獃的表情，輕輕蹙了蹙眉，有些著急地說，「我從來不說謊的。」

他在說這句話的時候，謝馭滿腦子都是相信相信相信相信相信相信相信！！你長得這麼好看你說什麼我都相信！

但是話到嘴邊，卻又不是心裡想的那樣了，小美人魚垂著眼睛輕輕咬了咬唇：

「……我，該相信嗎？」

「該。」博納倫伸手握住他微有些冰涼的手，垂眸在他手背上輕輕吻了吻，眼眸微垂，目光深情堅定，讓人不得不相信，「相信我吧，好不好，相信我，我連臉都給你看了，你就相信我吧……」

吻過以後，他又抱住謝馭，下巴垂在他肩膀上低聲說道。

聽起來好像是在撒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