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妃看不上他又不是什麼稀奇的事，既然是來讓雲鶴成婚的，那成婚的對象必定不是他。

「對。」雲鶴輕聲道，「她要我與南天府的縹緲仙子成婚。」

果然。

謝馭早就知道了，那女人肯定不會善罷甘休。

他垂眸想著，眉目微蹙，完全沒有注意到身旁的人一直都在看他。

「什麼時候。」謝馭點了點頭，輕聲問道。

「什麼時候？」雲鶴目光一變，嗓音頓時冷了下來，他原本就不會答應和誰成婚，說與他聽不過是想看看他的反應，想看他為自己吃醋生氣鬧小脾氣的樣子，可他萬萬沒想到，他得到的竟會是這個。

什麼時候？

「是啊，不是要成婚麽？」謝馭十分淡定，落落大方問道。

好感度都99了，還成婚？

還娶別人？

你娶一個試試，看看是你自己難受還是我難受。

「阿馭！」雲鶴抓著他的手臂，手勁兒大的讓他蹙了蹙眉，「你真的希望我與別人成婚？」

「反正神君和不會與我成婚，與誰又有什麼關係。」謝馭依舊十分平靜，他最近越來越平靜了。

雲鶴不可置信地看了他一眼，每當他想到他也會對別人那樣笑的時候，他就覺得萬分難受一刻也忍不了，可他為什麼能這樣心平氣和地問他什麼時候成婚？

這一年來，每一天白天送他出去捕雲的時候，他都覺得異常煎熬，每一次都想把他綁起來關起來不要他去，可又怕撕破了臉就會永遠失去他，他一點也不敢賭。

一點也不敢。

「你是不是，一點都不喜歡我？」雲鶴緊緊握著他的手臂，雙目忽的紅了，「是不是我和誰成婚，和誰親近，和誰睡在一起，對誰笑，對誰好，對你來說都無所謂？」

謝馭有些詫異地抬起頭看他，「當然不是。」

要是他真的和別人親近和別人睡，對別人笑對別人好，那他就……嗯，把那個人腿打斷吧。

雲鶴微微鬆了口氣，但也只是一口。

他覺得他的心臟正在被什麼一條叫阿馭的繩子捆著，那條繩子緊一緊，他就疼的束手無策呼吸不得，那條繩子松一松，他就覺得幸福得不得了，若是能每日都這樣就好了。

謝馭認真想了想後，才伸手抱住他，仰頭在他唇上輕輕咬了一下，聲音很低很低，「我會難過，所以你，不要和別人成婚，和別人親近，和別人睡在一起，也不要對別人笑，對別人好……」

「……你剛剛還問我什麼時候成婚。」雲鶴低下頭，溫熱的氣息落在他額頭上，種種情緒混合在一起，最後竟變成了委屈。

「我剛剛是在裝大度。」謝馭踮起腳堵住他的唇，過了一會兒，才呼吸不暢地勾著他的脖子說，「你不要被我騙了。」

算了，還是讓他高興高興吧。

雲鶴垂眸看著他，覺得心尖的繩子徹底鬆了。

他覺得這一刻，是他這陣子以來最幸福的時刻。

阿馭是在意他的，剛剛他說話的時候一直在看他。

早點吧，早一點除了盛淵吧，反正那邊都已經準備好了，差不多可以動手了。

他真的，太想完完全全擁有這個人了。

太想這個人只看他，隻對他笑、對他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