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檔綜藝,似乎除了一開始由六六小姐提的頭……」
「之後的所有安排,好像並非是那些人想的那樣,你只是為了給他們收拾爛攤子才出面的吧?」
褚淮澤的臉上沒什麼表情,但是卻無端讓科林聽出一股寒意來。
「褚先生興許誤會了……」
「誤會?」褚淮澤輕笑,笑聲直接打斷了科林的話。
然後,慢條斯理地問出口:「連自家人都不能和盤托出的事情,又要讓我怎麼放心把我未婚妻的病情交到你手裡。」
說到「未婚妻」這三個字的時候,褚淮澤有意識地看著科林的側臉。
只是,出乎意料的,科林在聽到褚淮澤叫時央「未婚妻」的時候,並沒有什麼特別的反應。
依舊是那副風輕雲淡的模樣。
「褚先生。」科林針對這件事,解釋了一遍,「關於小丫頭的事情,我們這圈人裡,他們雖然也都知道一點情況,但並不詳盡。」
「況且,我覺得對於小丫頭來說,這件事沒有大肆宣揚的必要。」
科林的話說得有理有據,邏輯清晰。
然而,卻完全沒有說服到褚淮澤。
「倒是忘了,國際學術協會的人,都是一群……」
「亡命之徒啊。」
亡命之徒四個字說出口。
科林始終不變的,彷彿帶了一個面具似的臉上,總算出現了一絲裂縫。
那些被潛藏的,從不外露的情緒,有一瞬間,通通透過那個裂縫,想要漏到外面的世界中來。
然而,如果被褚淮澤三兩句就說得土崩瓦解了,他科林也不會是國際學術協會的第三把手,卻穩坐第一把交椅了。
「褚先生這話說的,怕不是忘了,之前小丫頭也是我們的人。」
亡命之徒這個詞,太過沉重。
而過去誤打誤撞進了國際學術協會的時央,確實就是一個亡命之徒。
如果不是因為國際學術協會,她甚至可能都不能被時家的人找到,更別說被活著帶回Z國。
而這件事,褚淮澤是不知道的。
在科林說出這句話的時候,褚淮澤額角的青筋瞬間爆起。
不是很誇張,但卻很明顯。
或許科林能壓抑住的那份情緒,是他做了這麼多年自我安慰的結果。
可褚淮澤卻做不到。
關於時央,他永遠都做不到心平氣和。
「褚先生不知道?」
察覺到褚淮澤的反應,科林眉梢動了動。
面上原本裂開了縫隙的假面又一寸寸合攏,變回了一副虛偽的,但卻很討人喜歡的表情。
「看來褚先生也不是這麼無所不能。」
有意無意的,一向穩如泰山的科林居然在和褚淮澤對話的時候,不自覺地沾染了一點挑釁的語氣。
當初為了救時央,褚淮澤不惜放棄自己,促使了整個研究室炸了個天翻地覆。
他是親眼看著時央逃出去的。
可是,那時候,他以為自己會死在研究室的那場爆炸裡。
可即使那樣了,他唯一的遺憾也只是……
那個小姑娘那麼小,就算被他這麼送出去了,爆炸造成的身心的雙重傷害,或許也會壓垮她的。
時央……
能活著離開M洲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