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
時央垂落的左手大拇指突然向上撥動過了一下,有意無意地擦過娜美戒指的表面。
難道這枚藍錐鑽還有什麼特別的意義是嗎?
時央沒開口,只是等著黛安娜繼續說下去。
然而,說完那句話,黛安娜卻突然陷入了沉默。
剛剛還一副難以置信的樣子,轉眼又恢復成了之前宛如一個程序化設定的機器。
時央看著黛安娜,突然,抬手晃了晃中指上藍錐鑽的求婚戒——
「你認識?」
三個字直接讓黛安娜目染的淡紫色眼瞳微微發顫。
認識?
何止是認識。
從她見到褚淮澤開始,她就知道他和別的孩子都不一樣。
不是說他的外貌或是性情。
而是褚淮澤的身上,有一種與身俱來的上位置的氣質。
哪怕在她的印象裡,褚淮澤似乎是從一開始就待在研究院裡的。
似乎從小就生在研究院,長在研究院裡。
但始終讓她覺得,有哪裡不對。
因為對褚淮澤的興趣,黛安娜那會兒總是會變著法地引起他的注意。
她甚至堅定地認為,她看上的玩具,一定要讓他心甘情願地陪她玩。
然而每一次,每一次,無論她如何想要逗他笑或者惹他生氣。
甚至連對付別的孩子的那些招數放在褚淮澤身上,他也能面無表情地推開她,強撐著麻醉爬起來把針頭拔下來,冷漠地扔到地上。
而黛安娜第一次感受到褚淮澤發火,是在她發現了褚淮澤一直很寶貝的一個玻璃吊墜裡,居然藏著東西。
這些需要被當成實驗活體的孩子們,已經所參與的實驗項目是關於人類的智商開發極限。
所以在日常生活中,除了吃飯睡覺做實驗,他們也會有專門的護工,為他們普及各大學術知識。
偏門的熱門的,不管什麼東西,他們想要學習的和不想要學習的。
目的就是為了讓他們儘可能地開發腦力。
而寶石相關的知識,他們自然也不會遺漏。
所以當年,黛安娜時常有見到褚淮澤帶著一個吊墜,透明的,像是實心的。
根據她在這上面學習到的知識,那吊墜就只是個玻璃吊墜,她一直也沒放在心上。
直到有一天,她因為為了引起褚淮澤的注意屢屢碰壁這事兒,直接在褚淮澤做完人體實驗,反應還有點慢的時候,直接一把扯掉了褚淮澤的吊墜。
「當——!」
「砰——!」
玻璃墜子一下子砸到了地上,發出清脆的碎裂聲。
隨之掉下來的,還有褚淮澤的身體。
這是他第一次,用冷漠以外的眼神看著黛安娜。
少年的褚淮澤一雙好看的眼睛沒有一絲亮光地看著她,就像在看一具屍體。
黛安娜心頭一震,也是第一次產生了害怕的情緒。
就在她終於反應過來,想要扶褚淮澤一把的時候。
「啊——!」
褚淮澤拔下身上的針頭,一下子刺進了黛安娜的脖頸上。
黛安娜的整個心臟都要提到嗓子眼了。
那根針管不偏不倚地扎在離喉骨一分毫的位置。
只要再稍微過去一點,就能直接扎穿她的喉嚨!
黛安娜一手托著針管,瞪大了眼睛看著蹲在地上處理戰場的褚淮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