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有效,那她至少能活下來。
如果無效,那橫豎都是一個死,不如讓她折騰。
反正她被抓來這裡,不就是拿來折騰的嗎。
想清楚之後,時央痛快地閉上眼睛,任由小女孩在她的胳膊上扎完半管葯。
突然,狠狠地抽了出來。
時央胳膊一疼,腦袋突然一撇。
目光剛好落在了小女孩看向針管的模樣上。
銀色的針尖又細又長,頂端冒著一滴透明的藥水,隨著小女孩的動作滑落下來。
就在時央以為她玩性大發要直接推出去這半管剩下的藥水時——
下一秒,小女孩反手紮上了自己的胳膊。
「呲——」
時央感覺聽到了針尖扎破皮膚的聲音。
她無聲地張了張嘴巴。
這是她用過的針。
針頭這種東西,哪能反覆用的!
小女孩半管藥水推完,扭頭瞥了時央想要震驚卻僵著做不出來的表情上。
然後,扶著床沿站起來。
二話不說,轉身要往外走。
時央看了一會兒,眼皮子突然控制不住地想要合上,周圍的聲音彷彿都靜了下來。
迷迷糊糊中,她看到小女孩的手貼在門邊。
然後,回頭對著她的方向扯出一個怪異的表情。
像是在笑,又像是在安撫喜歡的新玩具。
「我叫……」
後面的聲音就時央就沒再聽到了。
她被徹底拉入了黑暗。
後來的日子裡。
時央覺得自己至少有大半個月都被困在那張手術床上,每天甚至都沒有正常進食。
一管一管的藥水被扎進各個部位,她就像個沒有感情的實驗體,任人擺布。
甚至很長一段時間。
時央心裡只有一個念頭。
「殺了我。」
一個九歲不到十歲的孩子,每天都在萌生這種思想。
「喂,今天特殊研究室裡那個,你們處理了嗎?」
「那個怎麼處理,褚淮澤就是個小瘋子,而且沒有感情的,雖然智商很高,但是沒有感情也不好做實驗,不如那個受傷的小姑娘。」
「小姑娘養好了吧?馬上就能投入實驗了嗎?」
「可以,估計今天晚上等人清醒一點了就可以了。」
「之前為了救她,用了不少葯,博士要是知道了……」
「博士有事耽擱了,我們先做實驗,只要成果出來了,一切好說。」
「對,而且那些葯都有計量,只要沒人偷偷放量了,那都是可控的。」
時央這幾天一直處於昏昏沉沉的狀態,就連視聽上都被模糊了很多。
中途她被搬運了一次,好像被捆在了什麼比那張手術床的設備更難以逃脫的實驗倉裡。
頭頂的燈突然亮了。
手術燈一樣,直晃得她睜不開眼。
時央緊閉著眼睛,思維也被這個光刺得有些遲鈍。
下一秒,一把經過高溫處理的刀直接劃開了她的手腕。
「啊——」
時央的嗓音再也控制不住地衝破出來。
「啊——」
整個實驗室裡都是淒厲的慘叫。
那些被劃開的重要部位被填了葯進去,甚至都沒有麻醉。
「啊——!」
時央猛地驚醒,從床上彈坐起來。
周圍是一片熟悉的環境,奢華卻不俗氣的中歐風公主標配的臥室。
拉滿了窗簾的落地窗外有什麼燈火在明明滅滅。
視覺回歸。
緊接著,外面的吵嚷聲,和噫嗚噫嗚的警車的聲音漏了一些進來。
聽覺回歸。
時央大口喘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