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噩夢了嗎?」
褚淮澤看著自家不知道在想什麼想得出神的小朋友。
時央緩過來,趁著褚淮澤捧著她的手的功夫,兩下蹬掉了拖鞋。
褚淮澤:……
「起床氣?」
時央扁扁嘴,不說話。
褚淮澤難得摸不透她的小心思,只能鬆開她的手,半直起腰,駕著她的胳肢窩把人橫放到床上。
然後,他坐在了時央的對面,把她光溜溜的小腳丫子拖過來,塞進自己的睡衣裡。
褚淮澤的體溫雖然常年都不高不低的,但是腹部的熱量肯定比別處要高一點。
時央冷冰冰的腳丫子貼上了褚淮澤硬邦邦的發熱的腹部,暖和得雞皮疙瘩都起了一身。
然後,她的腳趾無意識地動了動……
褚淮澤:……
「時央。」他的呼吸沉重了幾分,在不太明亮的燈光下看著時央被光柔和的臉,「你知道我幾歲嗎?」
時央脫口而出:「27了吧。」
褚淮澤恢復了一點愉悅,只是這點愉悅轉瞬即逝。
他抱著時央貼著他腹部的腳丫子,深深地看著他:「27歲的男人對某些東西有很大的渴求,尤其是27歲剛開葷的。」
時央:……
褚淮澤又蹭了蹭她柔軟的小腿,聲音裡帶了點色氣:「所以你給我安分一點。」
他的手收回來,拍了下時央作祟的腳:「如果不是你底子弱,我不介意讓你加強一下運動量。」
時央:…………
見小姑娘嚇住了,褚淮澤這才勾唇笑起來,聲音重新放軟:「說說看,怎麼突然醒了?」
典型的打一棍子給一顆糖。
時央兩手的手指摳了兩下被套,身子往前傾了一點。
嗓音有點輕,但是咬字卻很清晰,不像夢裡的小孩那樣,嗓子都破了。
「我夢到了很多事情。」
時央深呼吸了一口氣,像是在給自己做心理準備。
「是我在研究院的事情。」
褚淮澤的身形一僵。」
時央能透過腳丫子明顯地感覺到他的腹肌瞬間繃緊了。
時央也跟著心頭一緊,總覺得褚淮澤這個態度很反常。
「你想起……」褚淮澤漏出一個字,然後,不動聲色地把語氣調轉回來,「夢到了什麼?」
時央眨了下眼睛,不太確定地開口:「夢到了我被抓到一個實驗室,他們替我處理了傷口,又給我打了很多葯。」
說到這個葯的時候,時央的聲音都在打顫……
那種劇烈的疼痛,即使在夢裡都能感受到的疼痛。
就像是真的一般。
那一張張不斷出現的臉,一個個穿著白大褂的身形,彷彿就是她九歲到十歲那年的全部記憶。
時央偷偷看了褚淮澤一眼。
他的面色彷彿很平靜。
可眉心的距離卻近了一點。
時央遲疑了一下,還是開口了:「他們說,我是研究實驗體。」
褚淮澤握著時央腳腕的手猛地收緊,時央的心臟也猛地收緊。
褚淮澤的這個反應。
看來,她曾經確實是一個實驗體。
她在一個研究室裡被關過,是既定事實,只是她一直都不知道裡面的細節。
剛剛的那場噩夢裡,時央不知道裡面有多少夢境片段是真實的,但是至少有一點,她弄清楚了。
她確實做過實驗體,甚至整整一年之久。
可是……
「你還夢到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