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央的手剛一抬起,就有機靈的黑西裝保鏢湊了上來。
「時小姐有什麼豐富。」
時央細細思考了一下,然後,有些記憶太不清晰了,只能藉助知情人。
她看著黑西裝保鏢:「你記得這裡有沒有一間放滿藥品的房間……」
時央努力地回想著:「這個房間有些特別。」
「四面牆都是藍綠色的中歐復古色調,只有天花板是白白粉粉的。」
「還有的話……」
時央話未說完,地上躺著已經無法再掙扎的黛安娜猛得動了兩下:「你要幹什麼?!」
時央這個描述,黛安娜一下就聽出來了到底是什麼房間。
當年全部孩子的必須藥劑都存放在那裡。
十二年前,到十二年後的今天,黛安娜絕不會忘記,她當年為了給時央配藥,不知道進來這裡多少次。
那些最疼的,最殘忍的,最能保持腦子清醒的藥物,全都在這裡面了。
而現在……
時央是什麼意思?!
黛安娜驚恐地往後縮了一下。
當年被她下過葯的那些孩子們,沒有一個是不痛苦的。
甚至還有用完之後,直接就承受不住死掉的也不是少數。
而只有時央,總是緊咬著牙齒,硬生生地挺了過去。
時央蹲在黛安娜旁邊,腳底是一雙不是特別好蹲穩的高跟鞋。
但是她這麼蹲著,卻顯得隨意又輕鬆。
聽到黛安娜的話,她冷笑起來:「怎麼,現在才知道害怕了?」
然後,時央又再看了一眼黛安娜的表情。
真是有夠可怕的。
「怕?」時央輕笑,「你看我當年怕不怕。」
說完這句話,她就對著向她走來的西裝安保鏢頭頭說:「去把那個房間裡做了紅色標記的葯在針管裡灌好,我有用。」
保鏢們快速整齊地由隊長帶頭,遊走在公司的各個角落裡。
黛安娜宛如一條瀕死的魚,就被綁好了躺在砧板上任人宰割。
時央蹲著欣賞了一下她可怕的表情。
然後,百無聊賴地站起身,垂眸看腳前的那個人。
時央的心頭沒什麼抱負的快感。
甚至還覺得有些可悲。
「當年你足足打了我一百八十三針,你說我現在都不知道該回敬你比較好。
時央的話音逐漸被身後響起劈裡啪啦的翻箱倒櫃的聲音掩蓋。
聽不出情緒。
不一會兒,黑西裝保鏢們已經提著大包小包出來了。
「你說,我一次性全給你灌進去的話,你能活多久。
「不出下一刻。」黛安娜看著時央手裡的瓶子,眼神有些恍惚,「當年我給你配的分量都是致死量。」
「能活下來……」黛安娜自嘲地笑了一下,「能活下來都是靠你生命力頑強。
她知道自己幾斤幾兩。
當年給時央用過的那些葯,如果直接用在他們身上,恐怕她根本應付不來。
「時央……你不能這樣。」黛安娜的語氣弱了下去。
不知道為什麼,帶了點為不可思議的祈求。
時央眼底的情緒更冷。
這個黛安娜,從來就是個瘋子。
而能讓瘋子都害怕的東西,還能是什麼好東西……
雖然這麼久以來她一直都不記得了。
但是當年,她確實過著生不如死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