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央後退了一步,臉上沒什麼表情。
只是放在黛安娜眼裡,更像是被嚇到了。
她僵硬地扯著唇角,要笑不笑地看著時央:「空有一副頭腦,卻成天就知道想情情愛愛的東西。」
黛安娜的語氣很平靜,卻莫名讓人聽出嘲諷的意味:「你就不想知道點別的?」
見時央不僅退了一步,甚至越走越遠。
膽小鬼。
黛安娜的笑意更深:「比如,我為什麼對你做這些事情。」
下一秒,她看到走遠了的時央突然停下來,然後往另一個方向走。
等到她再出來的時候——
「滋——」
一陣有些刺耳的,什麼東西在地面上拖拽而過的聲音響起,聽得人想磨牙。
「哐!」
黛安娜看過去,時央直接拖著一張椅子,重重地往她面前一擱。
然後,大剌剌地往椅子上一坐,身上那套氣場十足的衣服襯著她,和對面因為逃跑過程中發生撕扯而顯得相當狼狽的黛安娜相比,簡直氣場十足。
在黛安娜莫名其妙的目光中,時央往椅背上一靠,撥弄了一下垂落到身前到頭髮:「我覺得你廢話有點多,站著太累了。」
她放下手,拍了拍椅子扶手,表示自己已經坐下來:「現在你可以說了。」
黛安娜愣了愣,目光中難得有些錯愕。
她廢話……多?
時央靠在椅子裡,瞥她一眼,見她沒說話,百無聊賴地掏出了手機。
「我現在知道了,當年給我扎針的是你,後來在娛樂圈裡多次給我使絆子,還有拍攝事故,害得我差點摔死的,也是你吧。」
時央想了想,回憶裡一下自己在娛樂圈裡碰到的,那些藝人對她做不到的事情。
越想越覺得豁然開朗。
她說怎麼……
「褚淮澤沒跟我提過你,但是你應該也是他研究室裡的人。」
「研究室地面上就是醫學協會,去年有個女藝人給我下藥,我問過錢江鳴,那不是普通藝人會有的東西。」
「是你給她的吧。」
時央沒看黛安娜,一邊說,一邊自顧自地刷手機。
黛安娜的眼底顫了顫,露出幾分趣味的光芒來。
時央摸了下眼角,像是又想起了什麼事情:「還有那個醫生……Ann?是你吧。」
她這句話聽似疑惑,但其實已經認定下來。
黛安娜的本事不小,她知道。
能在褚淮澤手底下做事的,都不是普通人。
更何況,她居然是當年在研究院裡對她動手腳的那個小女孩。
還有……玩具?
時央心頭疑惑這個玩具的含義和分量,但面上卻不顯分毫。
當年她在研究院裡,只有晚上的時候,在昨晚人體實驗的夜深人靜,在被研究人員拋棄在實驗艙裡自生自滅的每個夜晚。
她都會帶著葯出現。
確實,那些藥用下去,時央當時是恢復過來一些。
但是事後卻要遭受更大的折磨。
而這一切,對於黛安娜來說,都不是恩賜和幫助。
只是……她的玩具罷了。
像個救世主一樣的,為時央緩解當下的痛苦,卻在第二天欣賞她更大的絕望。
就像是,一個精神病的樂趣。
時央眉心動了動,目光落在久久不下的熱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