腳步聲一點一點靠近,時央隻覺得渾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她伸手摸到床頭櫃,打算關鍵時刻好歹拿著手機保命。
也不知道褚淮澤這地方自動化那麼高端,有沒有什麼快捷的安保系統……
人在最危險的時候,腦袋開始放空,一些亂七八糟的想法就會突然出現。
時央緊張得兩個手都攥出汗了,可腦子裡卻源源不斷地冒出各種奇葩的畫面。
就在那人走到床邊的一瞬間——
時央一個竄起,直接裹著被子往旁邊的地上一摔。
她死死地閉著眼睛,已經預感到這一下摔得不輕了。
然而——
意料之中的痛覺並沒有傳來。
她感覺身下又硬又軟的。
像墊著個什麼東西。
像墊著個……人……
時央臉色一白,死活不敢扭頭。
「嗤——」
耳邊傳來一聲低沉而熟悉的低笑。
是一如既往的慵懶和戲謔。
隨著這聲輕笑,時央渾身僵住,越發不敢往後看了……
身子底下墊著的男人像是緩了緩,一手抬上胸口揉了揉被時央的腦袋磕到的地方,另一隻手仍舊緊緊護著她的身體。
「怎麼?」褚淮澤搭在胸口的手上移,不經意間碰到了時央的臉。
滾燙。
「捨不得從我身上起來?」褚淮澤低眸看著時央,我倒是不介意,你要不要多靠會兒?哥哥的懷抱結實又溫暖。」
時央眼皮子一抽:「求求您,別騷了。」
這人自從到了F國,尤其是進了這個大馬士革玫瑰莊園,簡直就像魚兒入了水。
一句話總結——
一日更比一日騷。
感受到時央一言難盡的眼神,褚淮澤一隻胳膊肘懟著地面,撐起上半身護著時央半枕在他腿上。
這樣親密的姿勢突然讓時央有些不習慣,「我……我要起來。」
褚淮澤不動,搭在她身側替她調整位置的手卻始終沒有挪開的跡象。
時央噎住,有些憋屈。
「你大晚上走路沒聲兒啊!我還以為你這莊園鬧鬼了!」
聽到小姑娘真動了氣,褚淮澤總算鬆開了一點,扶著她坐起來。
還沒開口,懷裡的小姑娘又嘟嘟囔囔地開罵了。
「你知不知道大晚上擅闖女孩子的閨房是不對的!」
「笑什麼笑!」
「你是不是對我圖謀不軌!」
「我告訴你!囡囡他們還在外面呢!你不要亂來啊!」
聽到這話,褚淮澤是又好笑又無奈。
「我的錯。」他伸手拍了拍小姑娘的後背替她順氣。
時央扭了扭身子,不想讓他碰。
顯然是剛剛嚇狠了。
半晌,這才彆扭地問他:「你大晚上的到底幹嘛來了?而且還是從……」
她側過臉瞥了眼大開大合的陽台窗戶。
晚風有些大,垂得人涼颼颼的。
時央摸了摸胳膊,心有餘悸。
褚淮澤隨手撚了一束她的頭髮,有一搭沒一搭地在指尖纏繞打轉。
低沉而有磁性的嗓音在深夜顯得越發醇厚,帶著些勾人心魄的魅力。
說話間呼出的熱氣在時央空落落的脖頸和耳後撫過。
一陣抓心撓肺的癢。
褚淮澤伸手,在時央的眼前晃了晃。
掌心裡躺著一顆白白胖胖的軟糖。
時央:?
褚淮澤:「看你這兒的小燈還亮著,猜你睡不著,這是助眠的,要吃嗎?」
時央:??
時央:就這?